凤引九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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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椅之上的简思远闻言眉头紧蹙,起身气急甩袖离开。
宁千指立即遣散奴仆,匆匆忙忙的收拾家当火速离开乐至县。
乔装打扮的简宁两家兵分两路,不同时段离开乐至县。
七日之后简宁两家,同被一把无名火烧尽。从此天下四杰,只剩可怜颜家在世。
隐藏于暗中的大手,漫不经心的控制着天下大势。
似乎已经不满足朝堂的权势,还妄想染指于武林。
两个月后,稳定下来的简宁两家,在偏远之地定了居。他们尽量,远离朝野的纷争。
烈日炎炎下的树影斑驳,房间内的两人坐在席上商榷着景家之事。
一旁的妇人坐在软垫上细听,可她的肚子忽而剧痛起来,头上的汗层次不穷的往外冒着。
“千指,肚子。”妇人手里攥着茶杯,对着正在交谈的宁千指哀嚎道。
简思远看着急匆匆来的小厮,听说自家夫人也要生产了。
匆忙之际也忘了告别,火急火燎的离开。
宁千指赶忙命人去请产婆,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夫人进了房间。
一时之间,府里有乱成一锅粥。
丫环请来了产婆在房间内帮着接生,门外的宁千指听着自家夫人的叫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难过夫人的疼痛不能分担,手心、额头皆是冒出一层薄汗。只得在门外焦急的徘徊,心如百蚁啃食一般。又急又怕,心中不断祈祷着母子平安。
直到女婴一声啼哭声响起,宁千指的心,才放了下来。
产婆满头是汗的推开门,对着宁千指躬身贺喜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位千金。”
“若兰呢?她如何?”宁千指担心起自家夫人,她喊痛喊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他焦急的冲进房间,望着倒在床上疲倦不已的夫人,心渐渐放了下来。
听到门外有人唤他的名字,转身望着来人。
简府小厮朝着宁家老爷的方向匆匆忙忙赶来,躬身低头对宁千指附耳说着。
小厮语毕离开后,宁千指才赶忙走近床榻,半蹲在地握着周若兰的手好笑道:“简兄家生了个大胖小子,说如若我们家是姑娘,就定个娃娃亲。”
床上的周若兰嘴角扯着笑意,似是在回应他的话。
宁千指望着夫人有些苍白的脸,才知自己高兴过头。
一时竟忘顾及她的感受,他拍着自己的脑袋愧疚道:“夫人累坏了吧。”
“老爷,产婆说夫人产后一到两日,需卧床休息。待到半个月后,才可从事日常轻微的活动。”丫环绿儿低声说道。
宁千指也知自己在此碍事,呵呵笑道:“那夫人好生歇息,我去看简兄那边情况如何。回来给你买你最爱的水果,夫人有何事只顾吩咐丫鬟奴仆,切莫再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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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惨遭戏弄()
绿儿目送宁千指离开后,将门重新关上,继而忙着服侍周若兰。
刚出府的宁千指便巧遇一道被赶出的简思远,同病相怜的两人不免相识一笑。
两人并着肩,四处闲晃。叫卖声不断涌入两人耳中,喧喧闹闹的街道也别有一番风味。
夏季本就炎热的过分,更何况现下日晒三竿。
树梢上蝉鸣鸟啼听的人莫名烦躁,也惹的心烦意乱。
简思远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摇着头苦笑道:“天气如此,天下如此,真是不让人好活。”
“啧,啧,啧!惨喽,惨喽!我看两位兄弟很快要大祸临头喽!命里头的灾还不小!啧。这灾虽大,但也可逢凶化吉。”
两人顺声望去,只见前方两尺左右的墙角跟摆了个算命的摊子。
开口之人粗布麻衣,手里摆弄着桌上的乌龟壳。这种江湖骗子,两人早已见怪不怪。
抬起脚就要离开,却硬生生被他一句话又拦了下。
“近日内两位公子的夫人将要临盆,若说这灾啊,早已从两人夫人临盆前便开始了。如若不信,尽可离去。只是可怜两个弱小的冤魂,徒增两条小命罢了。”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未敢再向前迈一步。
简思远侧过身忧心道:“宁兄以为?”
“恐是骗子,时辰不早了,你我还是回府吧。”宁千指对这些东西向来不信,若人一生皆是上天注定,岂不是太过乏味。
女儿才刚出生,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去多陪陪她。
“你我且去看上一看,若是实在离谱的很,就当个笑话过去。若是准了,你我也好做个准备。”简思远轻笑着表示好奇道。
也就是他的好奇心,彻底改变了两家孩子的命运。
一旁的宁千指拧不过他,只好跟着他来到算卦摊子前。
简思远收起折扇,好笑道:“师父说的灾,所指为何?”
“右手伸出,我且看看手相再做定论也不迟。”算卦师父摸着自己的胡子,认真瞧着简思远的掌纹。
宁千指觉得实在乏味,又被天气烤的心烦。他顺手拿起简思远的扇子,驱赶着热气。
算卦师父咽着口水,沉默再三。
好似他真看出了什么,沉默几分后终是开口道:“若是夫人怀的是位千金,则高枕无忧。若不是,则大难临头。”
“此话怎讲?”简思远眉间泛着忧愁道。
他心里暗道,这家伙不会诓自己吧。
想到这儿,简思远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示意对面的人继续。
“旁边这位公子的情况,刚好相反。老夫只觉与两位甚是有缘而已,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望收回。我也该收摊了,有缘再会。”算卦师父起身示意两位离开,手上也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等到两人走远了,脸上才泛起恶作剧十足的笑意。
一位从人群里挤出灰色道袍的师父跑来,他立在算卦桌旁。
一把推开刚为简宁两人算卦的中年大叔,恶狠狠的赶人道:“哪来的混小子,刚离开不到一刻钟,就敢动我摊子。警告你小子,别妄想抢我生意,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快走,走,走。”
算卦大叔从椅子上摇摇晃晃起身笑道:“一张嘴巴两层皮,随机应变藏玄机。你们算卦的基本功,本大爷也懂。”
“去,去,去。你要是再敢来我这儿,当心我对你不客气。”道袍师父推着大叔离开,坐回属于自己的位子。
算卦大叔后脖颈处隐隐露出金褐色的面具纹身,他拿起自己藏在下方的酒葫芦跌跌撞撞的离开道:“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边走边乐,嘴里还不着调的吟上一句。
“我自疯狂活自在,笑入巷尾酒坊中。世人爱财藏金娇,唯我独喜斗金鸡。”
大叔笑呵呵离开墙角,走到巷子里随手将脸上那层假面皮撕掉。
愕然一副醉醺醺的大叔模样,脸颊还泛着红晕。手握酒壶里的酒,愣是没洒出一滴来。
稍不留神,就已不见大叔踪影。
想来这凤阳县卧虎藏龙之人也不再少数,小小算卦师也身藏绝妙武功。
闲逛着的宁千指在街上闲散的走着,灼灼的烈日似是退却不少。
简思远心有余悸道:“细想来刚才算卦师父说的话竟有几分道理,宁兄你意下如何?”
“胡诌而已,不必当真。”宁千指望着卖水果的摊子细瞧道,不知夫人喜欢哪一种?
街上叫卖声也不停歇,两人与来来往往的人群擦身而过。
一根皮鞭从人群中穿梭,直直朝着简思远右肩方向挥去。
宁千指快先一步,制止了简思远动手的意图。
他拉着简思远袖子往左移一步,躲开了攻击。几匹马冲开人群,朝着城门扬长而去。
几个小贩的摊子被撞的七零八落,好生可怜。
简思远眉头微蹙,手里握着的扇子带着几丝内力道:“捕快不为百姓解忧,只为赛马取乐,真是可恨。”
“世道如此,简兄就不必烦闷了。”宁千指望着摔倒的摊位,从怀里掏出几个碎银子放在上面。
无论二人对这世道有千万的不满,也无奈大势所趋。
简思远低头望着被摔坏的木板,上面写着卖身葬父的字眼心生怜悯。
他立在原地默叹一声,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姑娘同情道:“找个棺材铺子给你爹好生安葬吧。”
“谢谢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愿为奴为婢报答公子之恩,还望公子莫要嫌弃。”女子灰头土脸,破布烂衣不断的磕着头。
简思远甚是同情,却苦笑连连摆手相拒道:“谁不曾为人子女过,姑娘的所作所为令人感动。这点小钱,就当在下送与姑娘。”
“姑娘也莫要推辞,我等还有要事先行告辞。”宁千指望天似乎有下雨的征兆,免得两人耗费时间直言道。
姑娘也没再说什么,行了礼将钱握在手心。
想来好笑,方才还是青天白日,转眼就已是乌云密布。
宁千指望着空中泛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摇头懊恼道:“白来一趟,连夫人想吃的水果也未买到。”
“等到好天气再买不迟。”简思远的衣衫被细雨浸湿道。
立在雨中的姑娘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举着木板避雨。
她瞧着那位恩人腰间挂着的玉牌上,好似是个简字。
雨水洗刷着她脸上的污垢,将她原本的容貌显露,湿漉的脸颊透着白皙。
浅淡的眉间泛着忧愁,柔和的面容被雨水浸湿后如芙蓉般,清雅中透着不俗。
她身上的衣衫都被雨水浸湿,更将她的身姿显出。
美好的东西,总是被人觊觎。
她小跑回到家中,家中老父的尸首早不见踪迹。而她也被一棒打昏,失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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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阴晴不定()
天边乌云遍布,久久飘散的雨滴,仍未有停歇之意。
待到宁千指赶回府内之时,全身已然湿透。
他回到房内面带歉意,向自家夫人赔罪着:“白跑一遭,连夫人最爱的水果也没寻着。”
“先换件衣衫,天气阴晴不定的不好说。白姐姐那边如何了?”周若兰从榻上坐起,望着刚进门的宁千指担忧道。
现下简宁两家才刚稳定,不好再出差错。
景府的事情,她也知一二。默叹着,若是亦柔姐在天之灵,望可以保佑简宁两家查出景家灭门背后的真相。
宁千指将门窗关好,换着衣衫道:“看简兄的样子应无大碍,夫人还是好生休养为好。”
“敢动景家的人,绝不是一般的高手所为。千指,你说我们下一步又该如何?”周若兰心生忧虑,怕是牵扯范围过广不好对付。
她所思,亦是他所想。
景家自身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怎会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宁千指暗中派人去打探,送回来的消息也是枝梢末节,未有一丝价值。
“咚,咚,咚——”
听着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听到从门外传来小厮的禀告声:“老爷,简家老爷来了。在书房等候,您看。”
“知道了,下去吧。夫人好生歇着,我去看看。”宁千指从书桌前起身,理着衣衫出了房门。
他穿过走廊望了灰蒙的天色,听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
此情此景,使得宁千指长叹一声,迈着脚步来到书房内。
他望着左右徘徊的简思远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