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引九雏-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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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手里的茶杯端起望着湖外的涟漪,在简亦繁昏迷之前,他们也曾在桥上看过花灯。当时似乎看到的也是这么个船舫,不定里面坐着的人就是洛歌两人。
简亦繁望着桌上的茶点,望着三人道:“怀姑娘之事,进展如何?”
“幕后之人似是找到了,怀念梦不大愿意下手。不过,我们能帮的也只能到这里,其余了就看她了。”宁九儿将茶杯放下,省去那些枝梢末节的事道。
洛歌想起当日怀念梦说的话,忽而发觉其中的蹊跷。他打着响指,懊恼道:“原来怀念梦就是景家之女,我这脑子也真是,才反应过来。”
“大哥哥。”何姗连忙将一旁的茶杯递给洛歌的手中,转过头望着弹琴之人。
方才她听得出身后之人在大哥哥提到景家之时,琴声断了一刻。她心中忧虑的问着冰蛊,万一传出去,怀姐姐会不会因此事而受到牵连。
洛歌闻言望着船头与船尾,想着自己刚才不会是失言了吧。
简亦繁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船舫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人,他随意的控制着船舫的走向。他一身的紫衫,抬起头望着湖面。风吹起他的衣袖,愣是吹来了几分的仙气。
宁九儿从船舫内飞出,踩过湖面站在船舫之上望着来人。她眉头微蹙,这家伙的身法似乎是在那见过?!不过她不敢乱加猜测,抬起头望着这位容貌极佳的少年。
紫鱼望着宁九儿眸中一片警惕,轻笑一声道:“船中可是有人在说景家之事?”
“不知公子说的景家,是那个景?是喝水的水井,还是曰字头下京的那个景?”宁九儿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装傻充愣道。她听着那人的声音终于想到了,先前站在自家房梁之上男女中的男子。
紫鱼身形一顿,确是没想到她会这般作答,转过身背对着她道:“算我多言。”
宁九儿望着那人在自己眼前转瞬即逝,心中越发肯定几分。武功如此之高,她不只何时才能及得上。踏水无痕,似乎和自家老爹不相上下。她望着对方的船舫,离远了些才从船舫之上跳下。
简亦繁在宁九儿重回船舫,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道:“方才之人,可是旧相识?”
“不认识,那人功力在你我之上,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宁九儿接过洛歌递来的茶杯,估算着对方的实力。船上的两人早已被冰蛊所控制,现今已船内倒也安全。
洛歌拿着糕点,望着湖面的风景道:“九儿的功力自上次一觉醒来,长的飞快。”
“嗖的一下飞出去,跟小冰一样快。”何姗也忍不住夸赞道。
宁九儿倒是不以为然,伸着懒腰揉了揉肩好笑道:“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高深的武功,先前跟我一起来京都的仇慈,功力不浅。”
想起那日与仇慈过招,还未曾动手,仇慈就先自己一步抢了腰上的玉佩。速度快的惊人,连她都未曾发觉到玉佩已在他手。
简亦繁也赞同,爹教的武功加上百里川都敌不过仇慈的丝毫。在他看来,当时的仇慈还深藏了几分。若是仇慈的用了全力,不知是何等的模样。
洛歌倒是没注意,当时只顾着带小不点到处游山玩水。他不好意思的笑道:“这点,我还真未发觉。爹说在不久后天下要大乱,最近直催我回府。”
“你爹倒是将你宝贝的紧,可惜了这些无力反抗的百姓,只有等死的命。”简亦繁望着船外来回走过的三两个行人,不忍叹息道。
普天下人,谁人不是是随波逐流的鱼。谁能挣脱开命运结起的网,逃离开来呢。
宁九儿想着颜忆还在朝堂,担忧道:“此话何讲?”
“大哥哥是说这天要变了。”何姗低着头,摸着袖中的冰蛊开口道。
洛歌揉着何姗的脑袋,跟着简亦繁一道叹息着:“当今的皇上怕是坐不了多久,这京都很快也会成为一片废墟。怕是这大夏,也岌岌可危。”
谁也未曾想到改朝换代,竟也来的这般匆忙。本就多灾多难的天下,如今又平添了不少的磨难。怀念梦即便是不报仇,也自会有人帮她相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萧蔷之内的天下,就如洛歌口中的预料一般。岌岌可危的天下宝座,赤手可热的权势。真就可以让人迷失心智吗?也不知他们追求的是权势,如今玉玺不再夏至的手里,朝中夏箜的势力如此中天,夏至坐也坐不安稳。
夏箜送给丞相别逸群的一封书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夏至如何谋杀皇上篡改圣旨。外加上夏至签字画押,朝中之人不信也得信。如此弑君杀父之人,岂能留之。
别逸群正愁着如何将夏至拉下皇位,正好有此机会。他找齐了几个顾命大臣,以及几位高官商量着废帝新站夏箜为新帝。不过几天,就将证据准备妥当。
房一贤站在御书房内左右走动着,他没想到这几个老匹夫速度如此之快,眼下怕是凶多吉少了。在朝堂上最怕的就是站错队,如今夏至失势,夏箜又得罪的差不多。
如此进展下去,他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天下之大,何处有他的容身之所?!
夏至捏着手中的奏折,摔在桌上怒道:“公公莫不是想背叛于朕?”
“老奴岂敢,可眼下的局势由不得老奴。洛王将朝中支持你我一派,能杀则杀,能派遣则派遣。加上顾命大臣那边,都是夏箜之人。老奴怕——”
房一贤停下脚步,不想和夏至再解释什么。现在他只想回房收拾家当,带着金银离开皇宫。早走说不定还有一条命,晚走只有死命一条。
夏至闭着眼,将书桌推到在地,气急道:“哼,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父皇被杀,你也有一份。你以为夏箜能放过你吗?被做梦了,即便是天涯海角,他也能把你抓回来。”
“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啊!”仇慈一身朝服引着尤许缓缓走进御书房道。他连三次拍手叫好,似是嘲笑着两人的无能。满眼的笑意,勾不起她的欲望。
房一贤转过身望着发声者,一脸的不敢相信道:“你二人不是在监牢吗?怎么?”
“谁告诉在监牢内的两人,是我和阿许?来人,将这些闲杂人等的脑袋给老奴砍了,放这实在碍眼的很。”站在仇慈身后的锦衣卫亮出大刀,正准备要砍想两人。
房一贤一把将夏至推到最前,垂死挣扎道:“你们凭什么杀我,凭什么杀皇帝,谁给你们胆子!”
锦衣卫左看右看,也不知到底该不该动手。
仇慈从怀里掏出一道圣旨扔在地上,轻蔑道:“新帝夏箜登基,第一道圣旨便先送你们。”
“哈哈,新帝登基!我看是弑兄夺位!仇慈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我告诉你,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房一贤笑的有几分狰狞,他怒指着仇慈诅咒着。
尤许拔起锦衣卫的剑,一剑刺进房一贤的胸膛。他挡在仇慈身前,像护犊一般道:“休要再耗费口舌,无论如何,你也逃不过今日的死期。”
锦衣卫见状,拔起剑将两人乱刀砍死。血水从两人的身下流出,在地毯上四处蔓延着。冷风吹刮着血迹,带来着些许的血腥味。
仇慈将尤许手中的剑夺过,扔在两人的尸首上。想起之前尤许连杀只鸡都不敢,如今倒敢杀人了。罢了,他随性就好。
尤许望着那惨死的两人,生怕房一贤的话会应验在仇慈的身上。他不愿让仇慈再回京,也不愿再进此笼。可即便他心中再有诸多的不愿,也抵不过仇慈心中那股复仇的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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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后半生继而如此也无不可()
仇慈握着身侧之人的手腕,出了御书房。如今的天下,已是任她把玩。她能感受到尤许瑟瑟发抖的的身体,松开手腕搂着尤许的腰扶着尤许往前轻笑道:“阿许若是不喜,大可不必动手。弄脏了手,可不好洗。”
尤许并未回答,只是望着前方的走廊长到看不到尽头。忽而心疼院中花丛中枯萎的花,抵得住岁月打磨还得经受风雪的压迫。还有可恨的寒风,不着痕迹的施压着。
仇慈扶着尤许进了安居殿,他们离开数日,殿内的一切仍如从前。
随行的太监连忙为两人换了壶热茶,摆上暖炉。
坐在桌前的尤许似乎可以想象到,终有一日他会老死在宫中。曾经的满腔骄傲,早已被这宫墙之内的算计磨到连渣都不剩。可叹身侧的人,也偏爱这皇权斗争。
他一心向往灵山脚下的日子,怕是不会再有了。唯一可寄托的,只有眼前的人。
仇慈将暖炉放在尤许的手中,倒了杯茶望着袅袅升起的热气捏着茶杯道:“阿许在怕什么?无钱无权无势还是人头落地?”
“你倒是高抬了我,权势与死不过转瞬之间。我最怕即便是万里江山在手,风霜雪月之景也无人相看。最怕落魄到柴米油盐不能买起,吃糠咽菜也无人相陪。”尤许眉头带着几分了然,生死他早看的淡然。
他低着头望着茶杯中映着仇慈的轮廓,将仇慈的眸中的思量全盘显出。他抬起头,对着仇慈不解深意的目光,垂着眸子不求仇慈能明白自己。
仇慈嘴角透着苦笑,从桌前起身望着庭院内中纷纷落下的雪花。寒冷的风雪,却不能将她心中的仇恨之火浇灭半分。那可是支撑她到现在的力量,怎能轻易浇灭。
每一年都是数着日子过来的她,每一日被噩梦惊醒的她,怎能说放弃就放弃。那一个个倒在她面前的亲人,她还历历在目。她若是放弃了,曾经日日的坚持岂不显得有些可笑。
南门师姐一直逼她回山,怕是再过些时日,亲自前来抓她回山。如今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庭院外的风,轻柔的拂过她的双肩,最后留恋的她的唇边。
她忽然感到肩上一阵暖意,侧过头望着披在肩上的披风宛然笑道:“阿许欢喜的人生,怕是我给不起。若是阿许想要离开,我定会为阿许安排稳妥。不至于让阿许连柴米油盐买不起,吃糠咽菜也无人陪。”
“前半生就未曾欢喜过,后半生继而如此也无不可。只要你我能安好,吃糠咽菜我也乐得自在。”尤许勾起发涩的唇角,声音极轻道。
他陪着仇慈望着庭院内纷纷落下的雪花,还未曾融化的积雪又被盖上一层。他眸中被雪花映的一片清明,像是初生未经世事的婴儿一般。可惜雪花落在泥土上,沾染了污泥。就如清水中掉进了一滴黑墨,再想变回清澈已无可能。
高空中的太阳也不知躲到何处去了,天青白色一片。初登皇位的夏箜连下了几道圣旨,将朝中反对之人铲除干净。
大臣们一时人人自危,别逸群聪明的很,早早将告老还乡之书交给夏箜。朝中的几大老臣都被新人所替。
太监躬着身将各道圣旨送下,也将夏箜初登皇位的决绝之心送上。安居殿就连接了两道圣旨,仇慈一个转身成了新任丞相,而尤许则变为内阁之首。
天下内的百姓还未弄清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都已换了人。
刚回怀府内的颜忆,也受到了夏箜的召见。他在朝中一直处于中站,还未搞清夏至坐着皇位的意图,龙椅上的主子就已换上夏箜。收到口谕的颜忆,连忙坐着轿子进了皇宫。满天的风雪,有意无意的阻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