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域武神-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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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皆已沦为恶人指使的杀人工具。
噗地一声轻响,冲得最快的那名死士左胸心脏处被洞穿,在余生身前半丈外倒下。
第二名跟着倒下。
第三名……
血花喷溅,没有痛呼,却异常惨烈。
……
“魂窟……”
余生喃喃轻念一声,头一次对某种事物生出强烈恶感。
将来若有机会,他势必要将这个邪门魔宗连根铲除!
在他背上安静了很久的龙儿突然出声道:“余生,我想起来了,我给你的剑柄就是从魂窟之人的手中抢来的。但现在你最好不要去惹他们,那个人说自己是魂窟护法的亲传弟子,连他都是融神境的修为,他师傅肯定更厉害。”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余生应了一句,反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说道:“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伤。”
龙儿无言沉默。
第36章 到家()
云昌终于逃了。
张学远没有追,因为难以确定这是否云昌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若是前去追人,剩下的三人之中,只有余生还有一战之力,秦清月灵力已经耗尽,龙儿有伤在身连站立都是问题,万一暗处仍埋伏有敌人,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只歇了一会,开始收拾残局——掩埋死士的尸体。
从箭雨发起,到现在满地尸体,还不到半个时辰,几人却像重活了数回一般,战局瞬息万变,好几次大起大落。
想想都觉得刺激。
……
四人回到马车上。
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仿佛秘密仍是秘密。
龙儿躺在余生怀里睡着了,嘴边的血迹已经擦去,一脸虚弱的苍白,头发在战斗时早已散开,此时被余生重新结成了两条辫子。
在南秦,有一句这样的古训:红妆夫手卸,结发共余生。意思是,只有身为丈夫的男子才能为女子卸妆,并为她盘发,从此共渡一生。
余生算是比较传统的人,帮龙儿编辫子的时候虽没有特别的想法,但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余生。”
秦清月轻轻唤了一声,“帮我上『药』。”
她身上的两道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若想要尽快愈合,仍需敷『药』。
张学远在外面,龙儿睡着了,能帮忙的只有余生。
余生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将龙儿放躺在座位上,起身坐到秦清月旁边,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瓶。
秦清月背对着他解开衣衫,『露』出小半个光洁如白玉的后背。她有点瘦,背后的琵琶骨宛如两扇小翅膀。
“还不动手!”
见余生久久没有动静,她有些羞恼地娇斥一声。这是她第一次被男子看见衣衫下的身体,即便淡漠如她,仍免不了俏脸染上红晕。
“好了。你不要动,不然我找不到伤口的位置。”
余生只看一眼就记住了她身上伤口的位置,然后用布条把自己的眼睛蒙着,拔开『药』瓶的塞子开始为她上『药』。
秦清月闻言微怔,回头看见他蒙着眼,心中轻微『荡』起一圈涟漪。
这是个细心的小男人,她愣愣想道。
余生的手很稳,『药』浆均匀地滴落在她右肩的伤口处。
此『药』名为“冰莲生肌膏”,为宫中御医所配,每一种『药』材都极为珍贵,此行她也只带了小半瓶出来。
『药』浆落在伤口上很清凉,还有点痒,秦清月颤了一下,有一小滴『药』浆落在了她的胸脯上。
冰凉的『药』浆落在敏感·处,很刺激。
“嘤……”
秦清月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余生问:“怎么了?”
秦清月那白皙的脸庞“噗”地一下红了个通透,强作镇静道:“没什么,左臂那处我自己来。”
“嗯。”
余生把『药』瓶还给她,等她敷完了『药』才摘下布条。
……
次日清晨,马车进了钟启城。
五月离开,八月末归来,将近四个月的时间。
只四个月,余生比过去的十多年成长更多,修为从不能修行至道初境,心智上也成熟了许多。
不需要余生指路,马车来到小院门前。
余生抱着醒过来的龙儿下了车,一眼看见站在院中的宇文青。
在一行人出发的前一天,宫里有人先一步前来通知他,估『摸』着余生将在今日到达,便一直在院里等着。
此时见余生抱着个小姑娘回来,又见秦清月面无血『色』的虚弱模样,顿时明白这一路并不太平,急步迎上来:“路上出了什么事?”
“一言难尽,过会再说吧。”
余生进了门,向龙儿问道:“要洗澡还是要睡觉?”
龙儿说:“洗澡。可是……人家自己洗不了……”
余生沉默一会,说:“我帮你洗。”
宇文青在厅堂里给另两人沏了茶,过来刚好听见余生这一句,却什么都没问,只说:“我去烧水。”
待宇文青走开,龙儿轻声问:“余生,我要怎么称呼你爹?”
余生想都不想便回道:“跟我一样。”
龙儿“哦”了一声,心里喜孜孜的。
但也只高兴了一下子。
余生见她闷闷不乐,也没说话,只是心里隐隐刺痛。
……
三人在厅堂里静坐,茶壶嘴冒着热汽,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在厅里飘『荡』。
从见面到现在,张学远说了一句“文青兄,好久不见”,秦清月施了一礼,叫了一声“大将军”。
宇文青点了下头。
“大将军”这个封号,是他归隐之后才有的,由秦卫国亲自拟旨,昭告全国。
他是南秦唯一的大将军,永远的大将军。
余生料得没错,他确实是在某些人的监视下长大,直到几年前,监视的人才撤离。只不过,宇文青那“大将军“的优厚俸禄仍每年送来。
不止金银,还有各种珍贵的实用之物,比如灵晶、灵『药』,包括现在茶壶里泡着的臻品茶叶。
杯里的茶三人都没沾唇。
宇文青猜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可二人没有开口,他当然不好意思问。
这个院落很小,厅里安静得连后院里余生跟龙儿说的那些碎言絮语都能听见。
许久。
张学远站起来朝宇文青揖了一礼,转身离开。
才刚到,他就要再次启程了,这是早已定下的计划。
宇文青送出院门,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秦清月没有出来,在厅里独自静坐养神。
余生在燕京里发生的许多事,宇文青都知道,得知的方式并不是靠民众的传言,而是,每隔半个月都有密探前来送信。自家儿子的『性』格,宇文青清楚得很,对于他被京院拒收后还固执等待这种事早有预料。
没想到后来他真的进了京院,还被吕诤言收为弟子。
秦卫国当皇帝已经十几年,早就坐稳了皇位,朝中的大皇子旧党也基本被清空,所以宇文青才会放心让余生进京,令他意外的是,余志雄居然没有阻止余生进京院。自监视的人撤离之后,这是他第二次隐约感觉到余志雄态度的转变。
难道那老头子真的想通了?
宇文青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期待,或许,时隔多年之后的今天,某些看着无法实现的事情真的能迎来转机。
第38章 两人,几句话()
在南秦,宇文青是一面旗帜,一个风向标。他虽然退隐多年,却仍有很高的威望,许多人都还愿意追随他的脚步,许多人都要看他的态度对某些事情作出判断。
在一般人眼里,他是传奇;在知情人眼里,他是一杆『插』在南秦历史长河中永垂不朽的旗帜,代表忠诚和深明大义。
他不是南秦最强之人,但他是南秦人民心中最伟岸的战神。
当年他初次带兵,人们都以为他至少要经历些风雨才会有所建树,最后发现,大家都是看走眼了。
他的身材并不强壮,却能在暴风雨中奔跑,甚至起飞。
那是一场传奇之战。
在极为巧妙的时机下,他以百万新军直『插』北秦三百万大军侧翼,配合另外的一百多万友军消灭了北秦近百万士兵,而他的百万新军只损失了不到二十万。不但如此,他还趁着『乱』战之际潜入了敌营,潜伏多日后,最终杀死了北秦大将军并成功脱身。
有谋,有勇,以一己之力稳住了风雨飘摇的南秦。
这样的人,存在就是一种威慑力。
所以秦清月说,他只要待在皇宫里就够了——也许他一个人难以护得宫中周全,但皇宫的旁边,是燕京学院。
京院里有吕松直,有吕诤言,有许许多多以他为偶像的先生。
他出身京院,是前代院长的亲传弟子,代表着前代院长的意志。前代院长虽离开南秦多年,虽有许多人猜测他已经在那处神秘所在死去,可猜测到底只是猜测,没人敢确定他不会归来,将来一旦回归,又是什么样的境界。
吕松直之所以长年不出京院一步,便是因当年宇文青被迫退隐之事,因为,他对这样的南秦感到非常失望。
而吕诤言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到太多变化,秦清月却知道某件事:宇文青未退隐之前,吕诤言经常会从侧院那扇门进入宫中与张学远把酒言欢,但后来,他再没踏入皇宫一步。
这便是京院里绝大多数人的态度:不闻不问,甚至隐有抗拒。所以当初李成要去京院招禁军时,才会那么小心谨慎。
宇文青退隐之后,同样不问国事。当秦清月说出请他留在皇宫里的请求时,吃了一惊——只这一句话,他就感觉到,南秦又要『乱』了。
他沉『吟』片刻,问道:“是谁?”
秦清月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回道:“云昌,以及……另外一个人。”
说到后半句,她的声音有点艰涩,那个人是谁也没有说出来。
听到云昌这个名字,宇文青没有意外,当年的那场内『乱』之所以会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势态,全因云昌弄出来的那些阴谋,他会沦落成今日这种状况,归根结底同样是云昌的“功劳”。然而,秦清月说还有另一个主谋,这让他有些疑『惑』,问道:“北秦的人?”
秦清月迟疑地摇摇头,说道:“不清楚。”
除了那个人,宫里肯定还有别的人藏在暗处,可是否北秦来的细作,她却不清楚。而那个人,绝非北秦派来。
宇文青没有问那个人是谁,既然秦清月不愿意说,他即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反而会让此间变得尴尬。但有一件事他必须问清楚,因为那关系到他的牵挂。
“这两人的目的是什么?”
“颠覆南秦。”
南秦亡,皇族之人当然无法幸免,两者本就是绑在一块的。
“相同?”
“是的。”
秦清月点头肯定。
昨日那一战之前,秦清月并不知道云昌也在针对南秦。本质上,其实那个人只是要报仇,目标是人;而云昌的动机是什么,目前尚未得知,从昨日他的言辞来看,目标却是整个南秦。这些,秦清月没有跟宇文青说明,她明白,宇文青会问以上那两个问题,是因为余淑婉在宫里。
正如余生所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