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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庶女当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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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怎么办,太太只管拿捏了自己的身份,摆出正室太太的风度,去慰问她,关怀一下便成了。”

    李氏傻眼,“就,就这样?”她还想也学那贱人,老爷刚过去,她也吵肚子痛,脚痛,腿痛,全身痛……

    刘妈妈忙制止她,“我的好太太,你真是气糊涂了不成?你也不想想,那位唱念作打哭起来像锦江河里的水似的,那个汹涌。若真要比哭的本事,太太能比得过她吗?到时候可别画虎不成反类犬让老爷生嫌。”

    李氏想到自己比美貌比不过人家,连哭的本领也逊色十万八千里,不由泄了气,有气无力地道:“那,这么说来,我就只能任着那贱人欺到我头上么?”

    刘妈妈苦笑,“太太不必忧心,依我之见,只要太太对外拿捏住了当家主母的气度,那位再如何折腾,也不会越过太太您去。这对内嘛,太太可以想其他法子揭制那位的器张。”

    李氏忙问什么法子,刘妈妈二话不说,“给老爷纳妾。”

    “纳,纳妾……”李氏第一个不高兴了,冷笑一声:“府里头一个妾室已把阖府弄得鸡飞狗跳,还要我再纳一个进来弄得鸡犬不宁么?”

    刘妈妈哎哟一声,轻轻揉了李氏的胸口背脊,“我的好太太,此一时彼一时。太太这么做,一来可以博得贤慧美名,二来可以分去老爷对那位的大半心思,三来嘛,太太仔细睁大眼瞧着,找一个老实本份的来,只稍美过那位去,包准让老爷喜欢起来。”刘妈妈是李府里的老人了,先前是李氏在娘家的奶娘,李底虽算不得勋爵权贵之家,但在清流派里却也得挂得上名号,李底门庭高,水也深,内宅里那些弯弯绕绕的鬼蜮伎俩早已见识得多去了,是以陪嫁到李氏府上,对付一个妾室那还不简单?耐何她虽有百般本事,主子却不作为,她不是那种事事强出头的人,且李底家规森严,若一个下人居然敢越过主子主作主张,一经发现,那可是立即捆了打板子再发卖的,是以就算心头有万般主意也只能忍在心头了。如今见自家小姐终于悟过来了,心里当然高兴,便一时越了矩给自家小姐出谋筹划。

    幸好李氏此刻六神无主之下,倒也听进去了几分,觉得自家奶娘说得也极有道理,可叹她一直仗着家世在方府耀武扬威,从不把那张氏放眼里,这才吃了大亏的。

第3章() 
李氏决定,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来,火速让刘妈妈四处搜罗家世清白的美貌女子,刘妈妈也确实够称职,不稍几日,便领了个女子进来,李氏一见,虽一身的粗布衣裳,头发只是挽了简单不过的髻,不见丝毫珠翠,只耳朵上挂着两枚劣质的珍珠坠子,虽寒碜,却有着遮不住的丽色,立马嫉妒起来,目光豁豁地射向刘妈妈。

    刘妈妈忙跑到李氏跟前咬了耳朵,“我的好太太,我特意打听过了,这闺女是前头十里坡村民朱家的闺女,因前阵子老子生了重病,家里一时凑不出钱来,她那继母这才把这闺女卖了人伢子的。我看这闺女长得标致,又问了人伢子,对方说这闺女确实老实本份,性子温柔和善,因亲娘去世老子新娶了继母后对她不是打便是骂,她也忍着受着,还一心一意照顾着弟弟,我也亲自去十里坡打听过,都说这闺女性子好,所以我这才自作主张把她带了来,请太太过目。”

    李氏在心里转了千百遍后,又打量了朱氏,问了她几个问题,那女子虽生得美貌,却胆子极小,见李氏这一身通贵的气派,左右环立服侍的丫环婆子,庄稼人天生对富豪世家的敬畏合得她连手脚都没地方放了,再见那李氏目光不善,心里更是害怕了七分,李氏问她一句,她便战战兢兢地答一句,生怕说了不中听的话惹得李氏恼怒进而发落她。

    李氏见她如此胆小畏缩,有些不满,心道,不会写字,又没别的专长,怎能比得过那吟诗作画又惯会卖弄风情的张氏?

    刘妈妈仿佛是李氏肚里的蛔虫,又在李氏耳边轻声道:“男人嘛,首先看中的就是这美貌,其他都还是其次,娶妻娶贤,娶妾还讲什么规矩道理?生得美貌就成了。若那张姨娘没有那副好看的皮相,依我看呀,就算她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恐怕也难引起老爷的注意。”

    一句话又把李氏心思说得活泛了,对李氏也看得顺眼起来,于是,她清清嗓子,对李氏和颜悦色道:“很好,模样生得倒是不错。虽说小门小户,但家世也还算清白,进了我方家的大门,也不算辱了老爷的名声。”

    朱氏呆了片刻,又跪了下来,对李氏惶恐地说:“多谢夫人……奴婢以后会尽心服侍夫人,服侍老爷。”

    虽然一句话说得瞌瞌巴巴,但李氏听在耳里却异常受用,觉得这朱氏确如刘妈妈所说,是个没脾气的软柿子。

    想到这里,李氏更加和颜悦色起来,亲自让刘妈妈把她扶了起来,对她说:“我身子不便,无法侍服老爷,这才让人带了你进来。你也不必太过恐惶,以后方府就是你的容身之地,我给你吃穿用度,给你丫环婆子服侍于你,你也不必感激我,只稍做好份内之事,本分度日,我不会亏待你的。休要学那些狐媚子使些下作伎俩弄得家宅失和,若真那样,我铁定不绕你,竖着进来,让你横着出去。”最后两句话说得杀气腾腾,面目含威。

    李氏虽然斗不过张氏,在自家老爷面前也说不上几句话,但她总归是正经官家出来的闺阁小姐,吓唬一个没见过世面又常年受继母欺负的农家女子可也是绰绰有余。

    朱氏果然吓得又跪了下来,口称不敢。李氏这才放下心来,让刘妈妈把她领下去,安排房间,并拨弄些丫环婆子过去侍候她。

    果真如刘妈妈所料,这朱氏虽说小门小户,即不识字又不懂卖弄风情,但胜在年轻,美貌,一进入府来,方敬澜便喜欢得不得了,接连三天宿在朱氏房里。并赏了她首饰绸缎布匹,虽不是顶顶贵重的,却也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李氏管着家,虽然这些钱不是自己的私房钱,也没动用自己的嫁妆,而是方敬澜动用库房祖产支付的,也够她肉痛好一阵子了。被刘妈妈给劝住了,要她稍安毋躁,这朱氏越是得宠,越能让那张氏产生危机感,就没空来跷正房夫人的墙角了,只会时刻垫记着怎样从朱氏那里重夺回老爷的宠爱。

    李氏听得刘妈妈的劝,越发对朱氏好起来,每天虚寒问暖好不关怀,惹得朱氏对她越发感激涕零。对她更是恭敬,每日晨昏定省风雨无阻。

    这边,李氏被朱氏服侍得通体舒畅,那边怡情轩却是怨火冲天,听闻那张氏气得接连摔坏了不少上好瓷器,还打骂好些丫头。但她因有孕在身,也不好服侍自家老爷。但她的法宝便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方敬澜再一次踏入朱氏房间时,以往的情形再度重现,方敬澜对张氏可谓不薄,听闻张氏又动了胎气,连忙爬出朱氏的温柔窝,披了袍子便奔过了去。

    方敬澜才踏入怡情轩,便见同样顶着大肚子的李氏坐在张氏榻前虚寒问暖,心里虽奇怪,但见李氏神色温柔,又不似作假,心里也甚感欣慰。

    “老爷,”李氏见他进来,忙捧着肚子起身,道:“妾身听闻张姨娘又动了胎气,这心里着急,便也急急忙忙赶过来。”

    “请大夫了吗?”

    “请了,相信不稍片刻就会到了。”李氏退到一旁,冷眼瞅着方敬澜忙奔到榻前,握着张氏的手,问:“这次又怎么了?肚子又疼了?”

    张氏捂着肚子,一脸痛楚,楚楚可怜道:“妾身没事,老爷怎么过来了?”

    “是你那婢子跑来通知我的。”

    张氏埋怨地瞪了绿柳一眼,虚弱地轻斥:“越发没规矩了,做甚动不动就去劳烦老爷。看来我平时对你太过纵容了,才纵得你没大没校”

    绿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老爷恕罪,张姨娘恕罪。都是婢子的错,张姨娘本来就身子不好,骤然听闻老爷接连几晚上都去了朱姨娘那,心里便是更加郁积,这才闹得疼子痛,可张姨娘紧着自个儿的身份,不敢劳驾老爷过来,可婢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才背着张姨娘去请了老爷的。请老爷就责罚婢子一人吧,千万别怪罪张姨娘。”

    这么一番话下来,张姨娘对方敬澜一往情深,又谨守自己的本份,而她与绿柳主仆之情犹深。张姨娘撑着虚弱不堪的身子斥责绿柳:“不许再胡言乱语,当心我掌你的嘴。”然后虚弱地对方敬澜道,“老爷,都怪妾身管教无方,这才纵得她越发没规矩了,妾身等会铁定好好责罚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自作主张扰老爷的清静。”

    方敬澜紧握了她的手,大为感动,柔声道:“她也是忠心护主的,何错之有,倒是你,总是让我不放心,为何都疼成这样了,都不愿让我知晓?”

    张姨娘美丽的大眼里蓦地滚出泪珠儿来,端得晶莹剔透,她却只轻轻哽咽着,却不说一句话,只是捂着帕子轻轻抽噎着,方敬澜心头大恸,更是觉得对不住她,不由好一阵安慰。

    张氏又是一阵哭,哭得梨花带泪,白净脸儿上尽是委屈的楚楚可怜,她一边忍着痛一边又对方敬澜说了许多感恩道德的话,但在方敬澜不注意时,一记得意冷光朝李氏射了过去。

    李氏看得火起,差点儿就暴跳起来,恨不得扑上去把她撕个粉碎,但她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便生生忍住了,没有发火,也没有动气,而是挤出和颜悦色的笑来,但这个难度却大了些,藏在天青石碧纹挑金线绣花边袖子里的手拧得死紧,在心里暗骂,好一张利嘴儿,好一个我见犹怜,若非今日亲眼所见,她哪会知道,一句话可以把人说笑,一句话也可以把人说跳,这张氏,真真是可恶,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看来以前真是自己大意轻敌了,这才着了她的道,幸好她得了刘妈妈的明里指示,有了对付的法宝,就算不剥她的皮,也让她损点儿神。

第4章() 
想到这里,李氏镇住了心神,走出梢间,扬声问着外头候着的婆子,作出一脸生气状,“张姨娘肚子疼得害,怎么大夫还没来?”

    外头候了张氏的两名婆子,剩下的就是李氏带过来的了,刘妈妈闻言立马上前答道:“回太太,已经去请去了,相信应该快了。”

    果然,不出一会儿,那大夫便汗流夹背地赶过来了,见着是时常前来问诊的安抚司副使方敬澜的妾室张姨娘居处,定下了心神,虽惊异今儿个来请自己的丫头不是以往熟悉的秋妈妈,但也没多想,一进入里间便见一着华丽服饰面容端庄甚是气派的少妇正含笑地望着自己,语气温和,“想必阁下便是经常替张姨娘看病的廖大夫吧,小妇人李氏,乃方府当家主母,我这厢替我家老爷向廖大夫谢过了。张姨娘身子不适,请大夫速进内间诊治才好。”

    男女礼教防范极严,但医者与内宅妇人却没有过多设防,是以廖大夫赶忙朝李氏作了揖便朝里间走去,他看到张姨娘,便见她神色略有惊谎,温言相劝,“夫人莫要惊慌,先让老夫把下脉。”

    那廖大夫细细肥脉诊治了会,便对方敬澜道:“老爷太太不必惊慌,张姨娘只是心气郁结,体弱多病所致。老夫开几贴药吃了便无碍。”

    方敬澜松了口气,正待感谢,忽闻李氏冷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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