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姐大闹温阳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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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廷琼带着数十名红衣女兵风儿一般,霎时走出四五里远近。当她们翻过一道山梁,果然看见两匹山寨探事快马迎面回来。探事军士一见是二寨主亲自下山,便下马拜见。花廷琼问二人道:“你们可是从崔家庄方向回来?”二人道:“正是,今日午后,我们还在崔家庄村外见到张四姐,张四姐还让我们告诉二位头领,这次对付石州府官兵,一应变故有她一人安排应付,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山寨千万不可插手。她要山寨务必暂时装聋作哑。”崔廷琼道:“你们知不知道张四姐、崔文岁、廷芳小玉他们四人现已被捕快衙役捉去?”二人道:“我们听说了,但张四姐再三叮嘱我们暂时装聋作哑,千万不可插手,这可如何是好?”“你们刚才返回时,崔家庄村有何动静?”花廷琼又问道。“有张四姐的一再嘱托,我们未敢贸然进村相问,只是在村外听了听,看了看,村里倒是一切如故,好像并未发生什么事一样。”二军士道。“这就有些奇了,我该如何是好?”花廷琼踌躇片刻,决定还是尊重四姐嘱咐先和这两位探事军士一起返回山寨告诉姐姐花春英和众位头领再说。
却说八月初六日巳时三刻许,石州贺知府贺天章正在大堂与几位幕僚议事,忽听禀报:武提搳派人押送温阳县人犯回来。贺知府大喜,立即下令:“带上堂来。”只听大堂之前一声高喊:“带人犯!”早有那两名偏将令刘横、卫霸等捕快给王进、郝宝、张四姐、崔文岁、崔小玉、崔廷芳六人去了枷锁,带上大堂来。令王进郝宝师徒纳闷的是这张四姐,崔文岁,崔廷芳,崔小玉四人竟然不认识他们?更令他们师徒奇怪的是这四人虽然模样与张四姐等四人分毫不差,但言谈举止却与他们大相径庭……知府大堂上那东西两班衙役大声喝斥,要六人跪下。王进、郝宝跪了下来,可其余四人看着王进和郝宝笑嘻嘻立着不跪。贺知府大怒,“啪——”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狂徒,来到府堂还不跪下!”四人一惊,回过头来,那张四姐道:“跪下?你要谁跪下?”“威武——”众衙役又喊起堂威来。“啪——”贺知府惊堂木又一拍喝斥道:“放肆,本官就是说你们四个刁民,还不跪下?”那张四姐指指自己的鼻子又问贺知府道:“你是说让我们也跪下?”“当然!”贺天章道。那张四姐摇摇头道:“跪不得,我们四人只能跪如来、玉帝、王母,还有观音菩萨和我们的三位姐姐,其他人是万万不能跪的哩。”贺知府那能听得明白话中玄机,她以为这女子是个胆大包天的泼妇。只见他两眼瞪圆,气不打一处来,喝令两班衙役道:“你们看什么?还不给我乱杖打死!”那两班如狼似虎的衙役听了立即包围上来,朝着四人挥动粗大的堂杖劈头盖脸噼里啪啦打将起来。郝都头有些着急,想起身去救,被王进拉住。霎时,四人俱已被打倒在堂前,只见:
人人头破血流,个个皮开肉绽;头破血流,天使一样男子,霎时成了倒地关公;皮开肉绽,仙姬一般女子,顿时变作堂前桃花。
众衙役停下手来,低头看时四人都已断气。他们得意地大叫道:“老爷,四个狂徒已都杖毙!”贺知府一听“已都杖毙!”却又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他慌张离座,走下来,一个一个细细查看,一个一个抱起拍打,呼唤,哪里还有半丝活气。只见:
一个个血已凝结,一个个瞳已无神;一个个口鼻无气,一个个四肢不动;看那俩女子,她们慢慢变冷,秀目狰狞,分明俩个丰都厉鬼;看那俩男子,他们随即僵硬,血口骇人,仿佛俩个地府冤魂。
贺知府看着、看着,自己先害了怕,头上冒出冷汗。他猛地躲开,头上官帽掉了下来。他大叫一声,仰面倒下。这才是:石州天高皇帝远,乐得逍遥贺家郎;今天怒火三千丈,打死钦囚着了慌。
(十四至十五回)()
十四、王进郝宝双下狱陈廉李俊齐上任
府衙众幕僚见知府倒下,都吃惊不小。他们和那两班衙役、刘横、卫霸都围了上去,将贺知府扶起,有的拍胸口,有的呼唤。可那贺知府浑身冰凉,一头冷汗,口中虽有气息,可就是醒不过来。一位姓赵的通判叫刘横、卫霸先将王进和郝宝关进狱中令人严加看守。刘横、卫霸答应一声,带人押下王、郝二人。赵通判又令众衙役取来凉席盖了堂上四具死尸,才和两位偏将背起贺知府直奔后堂去。
贺夫人见老爷人事不醒早慌了神,哭叫着没有一点主意。赵通判说“快快去请冯大夫来!”两位偏将立即喊来众衙役,让他们快点去请冯大夫。众衙役应了一声,一窝蜂去了。
在这石州城中,一提冯大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六十多岁的一位老郎中,姓冯,名瑾,字佩之。是针灸高手,常可起死回生,人送牌匾“华佗再世”、“扁鹊重生”。没过三盏茶的工夫,冯大夫赶来。冯大夫见状,立即从针匣中取出一根寸许银针。他让贺夫人除去知府大人的头冠,将银针从贺知府的头顶百会穴慢慢捻入。只见冯大夫用右手将针捻紧,伸出左手拇指指甲,在针柄上向上一刮,就听那贺知府咳嗽一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贺夫人见老爷醒来,忙亲自端来一杯热茶,扶起他,让他饮下。一会儿,贺知府的神志已完全恢复过来。冯大夫说:“大人是平日气血已虚,今天动了肝火,肝阳上亢,生了内风已致卒然倒地,下针后,还需中药慢慢调理,然后方可无忧。”贺知府点点头说:“多谢先生费心。”贺夫人在一旁忙说:“那就请先生将中药也开好吧!”丫鬟端上文房四宝,那冯瑾老大夫提笔开了中药,也就是柴胡、黄芩、ju花、勾藤、蝉蜕、防风之类。冯大夫开好药方,右手拇食指捻针,令贺知府咳嗽数声,针已取下,他向知府夫人嘱咐几句便要告辞。贺夫人忙令管家贺富取十两银子赏给了冯大夫。
冯瑾老大夫走后,赵通判禀告了已将王进、郝宝暂且收监的事。贺知府点头说:“我愁的是今天大堂之上杖毙四条人命,如何向朝廷交待?”一位偏将听了,放下手中茶,站起来说:“就说四人畏罪自杀而死,我们不说,谁能知道?”贺知府说:“大堂之上,人多口杂,况且还有王、郝二人在场,我们如何瞒得过去?”赵通判说:“干脆!我们将那王进、郝宝也一起收拾了吧!死体都扔进这府衙后园枯井中去。”贺知府看看两位偏将,一偏将接话道:“人在狱中,事情好办。大人放心,我们绝不说出去的!”贺知府道:“我看先将大堂四具死尸处理了,再议王郝二人的事吧!”赵通判说:“我去办!”说着出去了。二位偏将也向知府告辞要回温阳县交令,贺知府让管家贺富取出些银两赏了二人,二人告谢而去。
赵通判来到大堂,喊来众位衙役,将盖那些死尸的凉席揭去,正要拉那些死尸时,只见那些死尸一个个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那张四姐指着赵通判大骂:“奸贼!你们草菅人命,乱用杖刑,还妄图毁尸灭迹,我们这就上东京告你们的御状去!你们等着充军发配吧!”说完,只见四人腾空而去。赵通判和众衙役都吓得倒在地上,瞪着眼,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天夜里丑时三刻,大宋仁宗天子忽然大叫一声醒来,可吓坏了侍寝的杨氏德贵妃。杨贵妃问万岁爷说:“万岁,那里不舒服?用不用传御医进宫?”仁宗天子坐起来,杨贵妃忙给万岁爷披了件衣服。万岁爷说:“爱妃不要惊慌,朕只是作了个奇怪的梦。”杨贵妃说:“什么样的梦惊了圣驾?”万岁爷说:“朕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先穿了衣服,朕再告诉你吧!”杨贵妃听说,立即亲自给万岁爷穿好衣服,早有宫女沏茶进来。万岁爷喝了一口茶说:“朕梦到四人,两男两女,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来告御状,。。。。。。。”万岁爷将怪梦对王贵妃说了一遍,那杨贵妃也觉得万岁爷这梦不同寻常。她说:“万岁龙体要紧,依小妃之见,万岁爷先不要往心里去,侍一会儿早朝后,留下包大人在殿,让包大人给万岁爷解解这梦吧!”仁宗万岁点头赞许。
到了五更三点,仁宗天子驾坐紫宸殿,受文武百官朝贺,有那殿头太监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只见班部丛中;宰相文彦博出班奏道:“昨夜收到石州府及温阳县急奏说:‘温阳县张四姐造反,勾结当地花花寨反贼,打破县城,杀了费知县一家,放走三百囚犯,火烧了温阳县监狱,禁军知寨马彪战死,付知寨王进和该县都头郝宝有通匪嫌疑已派人去拿。’这是奏章,呈上请万岁定夺。”那殿头太监接过奏章,呈给皇上。
仁宗天子,看了奏章,心中狐疑。让太监将奏章交给群臣传看。参知政事富弼看了奏章,上前奏道:“万岁,依微臣看来,这温阳知县费一芳实属奸佞,那王进、郝宝才是忠义之臣,为臣奏请万岁,让包大人处里这件事。”仁宗天子一听,龙颜大悦,说:“爱卿所奏,正合孤意。”包大人这时正在仔细看那奏章,并没有注意皇上和富大人的对话。这时,只听皇上问道:“众位爱卿还有见解的不妨奏来。”众大臣都不言语。在皇上的示意下,殿头太监喊道:“皇上有旨,包卿家留下,众人退朝!”这时,包大人才听到喊声,知道这个和他的师傅范仲淹一样的老滑头富弼又把一颗烫手的山芋推给了自己。
说起这个老滑头富弼大人,他可不是什么“滑头”,“滑头”是包拯对他和范仲淹的“爱称”,因为他师徒二人老点他的将,使得自己不得安宁。他不但不是滑头,他可是大宋的又一栋梁。这富弼是洛阳人,字彦国。天圣八年,他以秀才异等科及第,受到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一句名垂千古的大文豪晏殊的青睐,并由范仲淹做媒成了晏殊的乘龙快婿。富弼从知县一直做到参知政事。宋辽关系紧张之时,是他两次出使辽国。和辽主谈判时,富弼从各方面陈述利害,不卑不亢,仁威并用,终使辽主感到理亏,得以息兵宁事,宋辽边境随数十年不见战事。在朝堂之上,富弼往往敢说出一些不同于一般大臣的见解,而事后,又往往证明富弼是对的。今天;仁宗心中对于石州府的奏章心中疑惑,他怀疑地方上有奸臣,又不好直说,正郁闷无门。现在,经富弼这么一说,仁宗皇上觉得心中豁然开朗,自己胸中憋气,又无法说出的话,终于有人说出,真是知朕心者富弼啊!知朕者心富弼啊!难怪范仲淹在世时称赞他有“王佐之才”。
紫宸殿就留下包拯和皇上等几人,仁宗要包大人亲往温阳县一趟,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包大人说:“要紧的是先派县令和兵寨正职去上任,顺便增加一些兵力。”仁宗问道:“将新科进士陈廉派去如何?”包拯回道:“再好不过。”仁宗道:“县令就这样定了。温阳兵寨正职抽禁军教头去吧。”包拯举荐了年轻教头李俊,仁宗皇上同意了。仁宗让一太监拟旨,霎时拟就,用了玉玺,要二人立即动身,并带禁军一千去温阳县上任。殿头太监立即传旨去了。
殿头太监走后,仁宗天子把夜里的梦,向包拯讲说了一遍,要包拯说说看法。包大人听了说:“万岁这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