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金身-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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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此刻驻扎着一万人,厚实的防线给了梁文俊一点信心,山脚下还有两万人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也是,自己杞人忧天了,长刀营到时候冲到山脚下上不来,也就只能干瞪眼,了不起把长刀扔上来砍死几个倒霉鬼,也就顶到头了,长刀营还是赢不了的。”
梁文俊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打气,这半年时间他每天都会给自己鼓励一下,不然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他还真怕自己哪天就信心崩溃了。
梁文俊又远远地望了一眼,确认了没有人来,才慢吞吞地转身向山下走去,这山太高了,在山头站一会,看看挺爽气,但是一天到晚站在山顶担惊受怕地张望,实在是受不了,而且山顶也太过拥挤了。
就在他向下走了一半的时候,沉寂的山顶上,突然沸腾了。
梁文俊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白了一下,只感觉自己嘴唇有些干燥,脸上的肉紧张地直哆嗦,人的名树的影,长刀营的不败神话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身为三万人统领的职责,容不得他退缩,梁文俊取出长剑,踏剑而行,贴着平缓的坡面直冲山顶。
“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人、有人杀过来了!”
山顶上的小头目,正是手足无措的时候,脑袋里一团浆糊,看到梁文俊去而复返,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说话虽然还有些结巴,但是总算稳住了情绪。
听到是真的有人杀过来了,梁文俊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了一口唾沫,他心里何尝不害怕呢,多少将军统领已经被长刀营像杀鸡一样给杀了?他也怕的要死啊。
不过,梁文俊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用家乡里乡亲的话来说,那就是已经是大人物了,哪怕怕得两腿直哆嗦,但是脸上也不能慌,他一慌,这些小兵可就要不战自溃了。
“慌什么?一个个都在慌什么?咱们站这么高,他们还能飞上来不成?”
梁文俊大声呵斥了一通,而那些曲长队长,看到梁文俊大怒,赶紧把自己手底下的人管住,敌人还没到呢,他们就乱了,像什么话。
山顶的动乱平静了下来,梁文俊这才眺望了一眼。
一条黑压压的长线,正在迅速地逼近,速度快得出奇,而且一字排开也跑得笔直,必然是一支精锐骑兵。
梁文俊一愣,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长刀营可都是靠跑的,怎么就出现骑兵了呢?
但是转念一想,梁文俊哈哈大笑,这种防守战,最不怕的就是骑兵了。
“看看你们,一群怂包,对面的就是一小群骑兵而已,你们怕个球啊,他们还能把山给撞塌掉不成?到时候他们真敢往山上撞,那就是一个个肉饼,熊子,去发信号,让山下的小兵全上来,山上的,全都把滚石准备好喽,看这距离,等山下的兄弟们上来了,这些骑兵也到了,到时候石头往山下一滚,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大约猜到来袭的不是长刀营,梁文俊的信心一下子就回来了,人数占优势,兵种占优势,有天险做保护,居高临下扔石头,这还不赢,那就真的没有天理了。
小兵们看着统领哈哈大笑,突然之间红光满面,信心百倍的样子,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总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
一条条的绳索放了下去,都梁关面向南海方向的一面近乎就是直壁,而面向梁地的一面则是一面缓坡,有根绳索搭把手,山下的小兵往上跑都没有问题,准备了半年时间,这一套早就摸熟了。
而且,在给山下发信号的时候,叫熊子的传令兵也留了个心眼,就告诉山下的,来了一群乌合之众,顿时让山下的小兵全都没了顾忌,只要不是和长刀营拼杀,他们站在高处还真不用怕什么。
一条黑线,步步紧逼,看着挺近,其实还是不短的距离。
梁文俊脸色却有些阴沉,因为他修为已经是结丹后期,目力要比那些小兵好得多,他看到,后面还有好几条这样的黑线,这绝对是一支精锐骑兵。
都梁关的建造也不是秘密,他感觉,那些骑兵不会就真的傻乎乎地来撞山,那么,这些骑兵会怎么做?
他一时想不出主意来,这让他更加烦躁,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他的一颗心感觉都要跳出来似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突然,梁文俊瞳孔一缩,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他眼中,仿佛从天上来。
梁文俊心脏剧烈地收缩,瞳孔缩小了又膨胀,一种恐惧从心底而生,那,是一个元婴修士!
他迅速在心底祈祷,千万不要看到他,他有些庆幸,自己穿得不是那么明显,和普通小将差不了多少,心中转过好几个念头,最终打定主意,马上往山下跑,情况有变,要马上请求援兵,一边指挥部下用人命去填,凭仗着都梁关上的法阵,死个几千上万的小兵,也许能够将那个元婴修士给耗死,现在不是他拼命的时候,都梁关的山体有封印,还不会破,都梁关应该还守得住。
但是,下一刻,梁文俊惊骇欲绝地看到,那个渐渐逼近的黑衣人,手中的一柄利剑,绽放了一道亮瞎眼睛的剑气,轰击在山体之上,梁文俊只感觉地动山摇,头晕目眩。
手持利剑的秦天,神识已经扫见自己在山体上轰出的一个大坑,按照这个效果,再来几见就能把山体给洞穿了,脸上和煦一笑,剑气捭阖,巍巍乎如千百道剑气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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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气壮山河!()
一醉长刀连破三重山阙,秦天便一剑洞穿了都梁关。
站在都梁关后头的小兵,就看见眼前的高山从中间破开了一个大洞,被剑气扫到的,已经死绝了,没死的,则是在巨震下如同下饺子一样往山脚下跌去,粗大的剑芒让眼睛短暂失明,惶然一副末日的景象。
年老的修者、脱俗的谈客看到这一幕,再倒上一壶酒一盏茶,想必会有感而发:这天下,终归是年轻人的天下。
墨色铁旅奔腾而来,一往无前地穿过秦天打开了大道,而都梁侯统领地三万兵甲,却茫然不知所措,只感觉到脚底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等他们挣扎着在跌倒后爬起的时候,一骑当先的潘饼已经带着先锋军将他们淹没。
潘饼换了两把门板大的青花斧头,重重地斩开一条通道,混乱的小兵望见飚血的飞斧,只忙着抱头鼠窜,秦天那一剑有如千万剑,轰碎了一切布置,梁广纵然加上了再多的法阵也无济于事。
墨色铁旅的战兵沉默不语,握紧了缰绳,这种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只能让他们沉着冷静地冲锋,而不能唤醒那“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热血。
投降,一片片的乱兵,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失去了关卡的依托,他们除了消耗骑兵的体力外别无所用,墨色铁旅的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一个个地碾碎,尤其是破开的山体大洞外,还有源源不断的骑兵在纷涌而至。
都梁侯风光了半年的时光,却最终死在了秦天的手里,秦天破开通道之后,毫不留情地向山顶的守兵的斩去。
一剑破甲两千六,两剑碎甲不知数。
南海比武大会上两位剑道天才,如果遇见了如同剑仙一般的秦天,恐怕会羞愧地十年不出门苦心修炼,只可惜,杨天宇早早夭折,否则的话见了秦天的剑道,又不知道要进步几何。
一醉伴着周运,跟在后头,他们的一边,长刀营已经长刀在腰,借风而行,秦天的剑,没有那么多的花哨,哪怕是万剑归宗式在这剑芒轰击面前都要逊色几分,剑道之中,唯无坚不摧的剑击道最为蛮横,却有着堪比万剑齐发的威势。
冲天而起的剑芒全都看在一醉的眼里,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秦天这么做,恐怕只是不想输给他吧,他甘拜下风,半年的时间,磨去了他的棱角,雪藏了心底的争强好胜。
“殿下,都梁关破了!长驱直入再无阻拦,只要将梁地之内的军队逐个击破,复国在望!”
周运同样看到了秦天不可一世的威风,只觉得心里有一种畅快,梁广机关算尽,恐怕也不会想到皇储殿下的修为会冲击地那么快吧,秦天可以做到,殿下自然也能做到,周运从来没有把梁国看做比血秦低一等的国家,同样不会觉得梁曦比秦天弱,这是他本心的骄傲。
摧枯拉朽一般的胜利,对周运来说,近乎是不可想象的,被追杀得惶惶如丧家之犬,被出卖地遍体鳞伤,受过的苦,受过的泪,哪是三言两语说得完的,这一刻,周运泫然泪下。
“忠贞者,必有回报。”
一醉没有回答周运关于复国的话题,他的目光,已经看向了远处,在那里,有他十几年不曾回过的家,都城王宫。
周运心中更受感染,皇储不仅实力高绝,而且从相遇以来,低调内敛,张弛有度,君王所需要的一切都在无声处展现了出来。
十几年的时间,一海教会了一醉养心,一多则教会了一醉养性,花莲山诸多老和尚的苦心孤诣,终于铸就了一位天生的君王。
“进兵,复我万里国土!”
一醉踩在都梁关的军营之上,投降的俘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已经知道了那穿着陈旧华服的年轻人是谁,心虚让他们不敢抬头与一醉的目光接触。
何长青精神一振,哪怕已经连着两天不曾合眼,但是他这个时候却觉得精神饱满,思路特别的空灵通畅,兴奋的情绪让他的热血在沸腾。
一句进兵,如同进攻的号角,撕开了一道口子的两支战部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地的俘虏面面相觑。
一醉没有决定他们的命运,既没有坑杀,也没有将他们作为攻坚的炮灰,他心中,其实对这些人还没有做好打算,看着俘虏,心里就忍不住浮现了一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心慈手软,但是在他离去的那一刻,他也没有收割这些俘虏的性命。
秦天大概是狠狠地表现了一番,不仅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更在墨色铁旅的心中留下了不可战胜的印象,大大地增加了他的威望,他此时已经想好了,梁地就全都给一醉好了,他这次出兵,只想吞下魏国。
所以,秦天对一醉的决定没有做出异议,联盟之间,最忌分歧。
席卷梁地的战部,面对宽阔的万里河山,每一个战兵都升起了一股豪情壮志,这天下的归属,仿佛就在他们的手中。
冲、冲、冲,沿路的哨塔和关卡,被潘饼一座座地砍翻,墨色铁旅在惊诧之后,近乎本能地跟着前方的巨人冲锋,刀锋所指,没有敌人能够抵挡,纵然前方有万千军马,都能以力破之,信心在不断地增长。
两支合兵一处的战部,在梁地之内,刮起了一股席卷的风暴,一时间肆虐八方,一处处的抵抗力量被无情消灭,周运甚至有一种错觉,感觉一天之内,梁地之内便再无反抗。
破关斩将,梁广的布置甚至不堪一击。
梁国的老兵,已然汇聚成了三股相互呼应的力量,他们拖着满是伤疤的身体,穿着破旧的衣甲,握着缺口密布的武器,执着地向前冲锋。
精锐的战部与顽强的老兵又是遥相辉映,兵戎间共谱了一曲气壮山河的复国之歌。
梁地之内,无论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潜伏的危机,爆发起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