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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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宣走后,再无人胆敢下场。
他们收拾好东西出了演坊来到了长街上,身后隐约跟着不少人,几人毫不在意,只管是大大方方地走着。可没走几步,四人凭借着高绝的念力很快便瞧出了不对劲,南夏以天人合一之境,更是早早地就瞧出了不同,暗呼倒霉,这么快就找来了?
“有杀气”苍云回转过身,淡淡开口。魂游之力弥漫,银白的长剑从他的掌心缓缓显化而出,横在了他的身前。本是喧闹的街道,转瞬间就没了人影,周遭黑影涌动不知潜伏了多少高手。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真气流转,醉意顿消,却是微微笑着自语道:
“来夜昭已有数月,有意思的事情终于要来了吗?”
但见前方缓缓地走出一个人来,身形很是高大,墨玉的面具遮住了脸庞,令人瞧不真切。苍云环抱着双手看着他,好整以暇地问道:
“尊驾莫不是要留我等喝酒,竟如此盛情?”
“只要诸位愿饮,酒水管够。”
“多谢盛情,我等若是有意,自会再来,下次再喝亦是无妨。”
对面的黑影冷冷地笑了两声,才继续说道:
“我等好意相请,公子是打算一走了之吗?”
“既是相请,却不知阁下是谁?”
“酒桌上自可与公子细说。”
“可我还未曾答应。”
“公子方才喝了那么多的酒,此刻还未察觉自己周身真气凝结阻塞,一身修为只剩十之一二了吗?”
南夏四人具是大惊,瞥向苍云,却瞧见他仍是一脸的笑意,心下方才稍安。
“你指的是这个吗?”他摊开手,一团白『色』的粉末在他掌心飞舞飘散,他真气念力强绝竟是早便『逼』出了体内之毒,“若是我猜的不错,这必是魂禁之毒。”
来人虽是惊诧莫名,却还是笑着应道:
“公子好眼力。”
“此等歹毒之物,向来为人所不耻,可偏偏有那么些魑魅魍魉,以杀人为业,门人遍及各地,犹好搅动世间风云,最喜炼制此毒,阁下可知他们是谁?”
“未曾听闻。“
“阁下说笑了,你们不就是鬼绝之人吗?这魂禁之毒可正是你们最喜炼制的东西。”
“呵……“低沉的笑声响了起来,“影月之人,向来远离世事,诸位此行,不知又是何意?”
他们互相道破身份,心下都是一样的惊异。面具人惊异于他年纪轻轻,见识却广博至此。这魂禁之毒炼制颇为不易,便是门中弟子若是不够熟悉也会认错,可他却偏偏识得,更因此而被他看出了身份。而苍云,他自认来夜昭之后行事小心至极,唯一知道他们身份的人便是医馆的墨铭。然而早在当初南夏昏『迷』不醒之时,墨铭便已猜到了他们一行来自于影月,他若有意加害,却又如何会选择救得南夏的『性』命。转念又想,难道是龙渊之人不敢自己出面,不惜请鬼绝出手,可这还是说不通,他们与龙渊的恩怨尚且只存于南夏与龙野之间,大抵不过是后辈之争,说到底也算不得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且若真是龙渊指使,欲围杀他们,不是须得越快越好吗?为何要等到数月之后,就不怕影月高手早便潜伏在此?如此,他们到底又是受何人指使,那些人又是如何知晓了他们的来历?他心下猜疑不断,可答案却似在重重『迷』雾之中。苍云心下依旧留有一丝淡定,他不动声『色』地开口应道:
“影月镇守雪域,远离世事是真。只是门中后辈外出游历又有何不可?”
“影月如何行事,与我何干。不过受人之托,就须得忠人之事。”
说着他轻轻扬了扬手,光芒涌动,隔绝了天地,刹那间风起云涌,昏暗一片。饶是以苍云的念力也破不了这被预先布下的结界,心中惊诧更甚,他十分严肃的低语道:
“全力出手,切莫托大。”话音方落,只见寒光一闪,他速度之快,瞬身而动,来到了面具人的身前,剑芒凌厉,如若幽冥之光,可留在原地的却只是那面具人的一道幻影,他一剑落空。念力狂扫,将其牢牢锁定,紧随而去,剑若奔雷,携魂游之力,剑势陡然凝聚,速度更快,只若幻影,瞬息间,连挥了七剑,只是鬼绝向来以身法玄奇,术法诡异着称,即便苍云这七剑之术,乃是他苦练至今,可谓生平最为得意的一套剑术,却也被对方堪堪躲过。面具人虽然躲过,只是心下凛然,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影月剑术,攻伐果然世间第一,他们若是成了刺客,世间的风云怕就不是鬼绝能左右的了。
月一引动了杀字秘术,顷刻间双眼赤红一片,而与鬼绝之人杀气内敛不同,他的杀意惨烈至极,仿若来自九幽禁土,念力所至,鬼绝门人只觉魂海动『荡』,一身实力只剩十之七八。南夏真气暗含流风之意,本就至为锐利,他重伤痊愈之后,气刃之威更强,几有无物不破之势,一时竟也是也是无人可挡,反而『逼』得周遭高手退却,不敢挫其锋芒。
苍云对真气的掌控虽无法像南夏那般神乎其技,但胜在真气强绝,此刻剑芒更胜,搅动此间风云,引得惊雷阵阵。面具人愈发惊异于他剑势之强,心下惊惧,渐生退意。却也怪不得他,鬼绝之人,是天下最为可怕的杀手,向来隐于暗中,仿若无形,只求一击必中,若是无果,绝不会与人缠斗。只是他们此番受人之命,却不是要收他们的『性』命,不过是要看看他们一行人的本事,顺带试探此间是否有影月高手蛰伏而已。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五人实力高绝如此,哪里还需要影月的高手随行来护卫他们的周全。
想起那日,鬼绝之地来了一行人,以一位少年为首,年纪轻轻,可却引得整个鬼绝之地震颤,饶是他在鬼绝身处高位,可也不敢对那少年有丝毫的不敬,只因那少年乃是七神后裔,临天选主。受命之时,他对将遇之人还满是不屑。此刻观来,这一行人果然值得临天如此重视,但却不知临天遣派他们前来试探,其意到底为何?现下他们的目的已然达到,退意更浓,当即便冷笑出声,“此间事毕,他日再会。”
他手指连动,迅疾无比地掐出几个印诀,眼前结界溃散,鬼绝之人突地化为袅袅青烟,随风而去,很快就寻不见踪影。
苍云看了看瞬间变得清明的天地,心中疑『惑』更甚,光芒涌动,他默默地将长剑收回了魂海。
“这就走了?”月一皱着眉头问道。
苍云轻呼着气点了点头。
“为何?”月一继续问道。
“不知,”他转身看着众人缓缓地摇起了头来,“能布下此等结界,定然还有更为强大的高手在这才是,或许是传说之境的人物也说不定。那等人物想要擒住我等想来容易得很,可他们却偏偏选择了退走,当真是奇哉怪也。”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都已经被打跑了。”宁天的神经向来大条,却是毫不忧心。
“没那么简单。”月辞看着众人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来,“来人虽是布置结界,阻断了天地,可动静如此之大,夜昭的人总也是能觉察到的,只是却迟迟不肯现身,也不知是为何?”
“只怕是不敢,”苍云冷冷地笑出了声来,“‘鬼绝’亦可言之‘诡谲’”他伸手在空气里写出了这两个字来,所谓趣从容其勿述兮,骛合遝以诡谲。他们行事向来毫无道理可言,世间也因此而无人愿意招惹他们,夜昭之所以作壁上观,怕也是因为如此”
“南夏,你以为墨铭先生如何?”苍云转头看向了他。
他与众人一样,脸上一直都有着浓浓的不安,方才也在思考着此事会不会和墨铭有所关联,此时听他提起墨铭,心下猛地一凉,却又立马摇起了头来,急声开口道:
“先生行事向来和善可亲,断无半点害人之意,你们千万不要怀疑他。”
苍云扬了扬手,微笑着轻声说道:
“我并没有怀疑他的意思,只是很好奇鬼绝的人到底是如何知晓我们在这儿的。”
众人一下子又沉寂了下来,犹自惊疑不定。只有月一,眉头渐渐舒展,似是已经想到了答案,瞥了瞥众人,却还是没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他们。
次日清晨。
“南夏,南夏……”
小丫头每天都比南夏起得早些,此刻又是跑来捉弄起了他。
“啊!”他轻呼了一声,“不许趴在我的床上。”
啪的一声,墨溪的手掌重重地甩在了南夏的额头上。
“墨溪!”南夏坐起身来,咆哮出声。
“吃早饭了,还不起来?”墨铭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
“哦……”
先生,你是和墨溪串通好了的吗?他在心里暗自诽腹
“这下相信自己是笨蛋了吧。”墨溪得意地冲他吐起了舌头。
“……”
他心里一直在想着昨日之事,早饭吃得有些慢吞吞的,便是平日里最爱吃的粥点。今天也觉得没什么胃口。墨铭看得心下发笑,忍不住问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啊?”他吓了一跳,险些掉了筷子。
“哎……瞧瞧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
南夏有些尴尬地咬了咬嘴唇,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墨铭问道:
“先生知道……知道鬼绝吗?”
“怎么,昨日遇见的就是他们?”
南夏微微睁了睁眼睛,“先生已经知道了?”
墨铭笑了笑,并未回答。南夏便继续开口道:
“昨天与他们交手,那些人分明是能轻松擒住我们,可最后却又无故退走,实在令人费解。”
“这就是你一直心神不宁的原因?”
南夏点了点头,突地又想起昨日苍云最后的问话,心下烦闷,忍耐不住,终是开口问道:
“他们……他们似乎很清楚我们的来历。”南夏说完小心地看向了墨铭,观察着他的反应,心里一阵地祈求着墨铭千万不要发火。
“你怀疑是我泄『露』了你们的身份。”墨铭微微笑着看向了南夏,依旧是慈眉善目的模样,似乎并不恼怒。
南夏顿时肃然,却是立马恭敬地跪伏在地上朗声说道:
“先生恩情,夏穷其一生也难以还尽,如何敢去怀疑先生。”
墨铭无奈摇头,让他坐回原位,继续吃饭。旋即轻叹着气,淡淡地开口说道:
“不怪你,或许当真与我有些关系。”
“先生?”他瞪大着眼睛看了过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并非你想的那样,”他笑着摆起了手来,“我虽未曾向旁人透『露』你们的身份,只是我来历有些……有些特别,虽久居夜昭,却始终还是在他们的监察之下。你待在医馆已有一段日子,那些人难免对你心生好奇,以他们的本事,想要查清你们的来历,却是简单至极。大概是不便对你们出手,才给鬼绝传了令去。”
南夏愈发惊异,“能指使鬼绝之人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墨铭笑了笑只是说道:
“你放心便好,哪怕是鬼绝背后之人,却也不敢随意对你们出手。”他似乎不愿在与南夏多说。
“可是先生……”
“忘了吗?你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待会还得玲珑苑呢。”墨铭微微笑着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