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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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她们这般可怜,您便帮帮忙吧。”
墨铭翻了翻白眼,无奈一笑。罢了,反正以后有麻烦都有你南大公子顶着,牵扯不到老头我,便看着少女点了点头。
“谢谢先生。”少女伸手抹干了脸上的泪水,高兴得像是要惊呼出声。
“别谢我,你找这小子就好。”
千玲回转过身,盈盈一拜低声开口道:
“谢谢公子。”
“我是先生的学徒,可不是什么公子。”他微微笑着直视着她的双眼,“我叫南夏。”
少女脸『色』微红,小声说道:
“那便谢谢南……南公子。“
南夏又要说话,墨铭却是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衣袖说道:
“好了,南夏随我回去取『药』吧,之后的复诊,换『药』这些事,也交给你来做吧,就当是对你这三个月所学的第一次考较。”
南夏自然没什么意见。千玲又取出她贴身的玲字玉印,交给了南夏,说是进出上城会方便许多。
回去的路上,南夏认认真真地记下了去往玲珑苑的路线。墨铭瞧他这般认真地模样,忍不住笑道:
“臭小子,你知道刚才所见的两位女子是什么人吗?”
“先生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她们是黎国的两位公主。”
“既然知道他们是黎国的两位公主,你却为何还要央求我帮她们。”
南夏愕然,有些不明所以,便问道:
“他们那么可怜,为何不帮?”
墨铭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她们毕竟是黎国的两位公主,客居于此,受人刁难实乃在所难免。不过既是在这王庭之内,那些刁难她们的人自然不会把事做绝,总会留些余地,绝不敢让她们有『性』命之忧。”
“先生难道是要让我看着她们受人欺凌?”
“可你只能帮得了她们一时,不是吗?”
南夏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大人常言,恶小而为,是为大恶,善小不为,实乃不善。既是看见焉有不帮之理。”
墨铭看了看他,颇为欣赏他的言语间的风采,只是他历经世事,所思所想自然与他不同,少年既有自己的想法,他也就没再多说。
回到医馆之后,南夏取了『药』,很快便给她们送了过去。正打算离开,却想到她未必就会煎『药』,便没着急离开,在一旁偷偷望着。千玲寻来了『药』炉和炭火,可好久也没有将火点燃,倒是弄得她自己灰头灰面的,让南夏觉得很是有趣。
“我来吧。”他轻轻巧巧地走了过来,微笑着望向了她。
少女瞪大着双眼,呆立在了原地。
他把炉子从少女的身前拉了过来,双手成印,往炉子里轻轻一指,真气流转,只过了几个呼吸炉子里的炭火就凶猛地燃了起来。千玲一脸惊喜地看向了他,南夏只是微微笑着,并不觉得得意。少年本便俊秀无双,身上的气息又淡然温和,却叫少女觉得很是亲近。
“公子……你真的只是个学徒?”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怯弱如她,竟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我叫南夏,对北之南,极署之夏。”南夏故意睁大着眼睛看着她,她有些害怕,下意识地便往后躲了躲。
“南……夏。”她小声地唤了一声。
“嗯。”
“你的名字简单得有些……有些奇怪呢。”少女抬起头来看向了他。
“是呢!你也觉得奇怪吧。”他微微笑着看了过来。少女愣了愣,又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呢?”
“诶?”她轻呼了一声。
“你的名字?”
“我……”少女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在这之前可从未有人问过她额名字,“我……我叫千玲。”
南夏看着眼前的炉子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南……南公子,”她总也还是唤不出他的名字,“你也是练气修行的人吗?”语气却还是一般的怯弱。
“幼时便随大人一起修行。”看着她的模样,他心中再生怜悯,说话的声音一下子是小了许多,怕吓到了她。
“那……你很厉害吗?”
他微微笑着哈出了一口气来,轻声开口回应道:
“算不上有多厉害。”
她便不说话了,低头盯向了燃烧着炭火的『药』炉。
“熬『药』之时,其中火候掌控,过水去渣等等工序你大概也是不会的,都交给我吧。”
“啊!”她下意识地便惊呼出声,立马便伸手捂住了嘴,却是未曾想过熬『药』会这么麻烦,她看向南夏,对少年愈发感激。
南夏见她身体格外柔弱,怕她在一旁站得久了,手脚会发麻,便对她说道:
“你不用在这儿等着,去屋子里坐着吧,我看着就好。”
她却是摇了摇头,笑着对南夏说道:
“没关系的。”她的脸上终于是泛起了笑容,一时更显倾城。
“那……好吧。”他低头又继续观察起了炉中的火候。
千玲对他似乎很是好奇,南夏在一旁正当尴尬,不知该聊些什么的时候,少女又是开口了。
“你真的是医馆里的学徒吗?”
“对呀!”南夏一脸疑『惑』地看向了她。
“可是……”
“可是什么?”他笑着问道。
“你周身所穿衣物,材质似乎都是上上之品,可不像是学徒穿的。”
他低头打量了自己一圈,旋即张大着嘴巴轻声笑着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几个月前,我被别人打成重伤,险些丧命,流落在此,幸得我家先生出手相救,才活了过来。醒来之后身上别无长物,无以为报,只得成了先生的学徒。所以我可没骗你,现在我真真正正地是个学徒呢!”他居然是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原委。
千玲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此刻她终于知道自己在看到他的时候为何会觉得熟悉了,原来那日躺在马车里的那个少年就是眼前的他。记起他浑身鲜血淋漓的模样,却是想知道他的伤有没有痊愈,伤口还会不会疼。
『药』终于是熬好,待一切结束后,南夏便告退离开了。将走之时他告诉千玲明日还会再来,少女当时只是愣愣地看着南夏,对于少年的话却并未抱有太多期望。
回到医馆差不多已是到了午间,他想起了昨日月一说的话,打算去别苑里看看苍云几人到底有没有坑到钱。饭后稍稍休憩了一会儿就自行出了门去,来到了璃山。果不其然,他们却都是在的,几人似乎也正准备来找南夏,那模样一瞧,南夏便知他们昨日肯定没坑到钱。南夏既已来了,众人便也不急着出门,五人难得聚齐,都很是高兴,宁天不知是从哪里寻了一壶酒来,温在了炉上,打算喝完再走。
“这才什么时辰就开始喝酒了?”
“难得齐聚一堂,怎能不喝两杯。”
南夏推辞不得,只好是端起了杯盏来。虽是香甜的淡酒,可南夏第一次喝,杯中之物入得口中还是觉着难喝至极,只咽了一口便将杯子放在了一旁,众人也不怪他,喝不下便算了。隔了良久,南夏仍觉口中之味还未淡去,似有呕吐之感。苍云重新给他倒了一大杯水,等他全部喝下,才开口问道:
“听月一说你们昨日打得很起劲,看来你的进步很大嘛!”
南夏抬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旋即吐出了四个字来,“勉勉强强。”
“勉勉强强吗?常人伤筋动骨,只怕现在还躺在床上,你却只用了半个月便就下了床,实力更是不退反进,我可真想把你切开看看你的身体和我们到底有何不同。”
南夏一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离他远了些。
一壶酒喝完,苍云呼喝一声,带着众人一起出了门去。南夏和月一跟在他们的后面,却始终都是一脸的犹豫,整的要跟他们去干那档子事儿吗?
一路走走逛逛,众人也是有说有笑,到了下城,终究还是来到了那处高楼外,门前有一块大匾,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演楼’。南夏初见,不知其意,他还以为苍云良心发现,不打算带他们去坑别人了。走进了楼里,却闻人声鼎沸,他们几个挤了好一阵子才走到了最里面。
“这什么地方?”南夏忍不住问道。
“斗武场。”苍云淡淡笑着吐出了三个字来。
“不是叫演楼吗?”南夏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他。
“演楼就是斗武场。”他探出两只手来,用上巧劲,将南夏和月一一起推到楼台的边上去。楼高五重,却见看台无数,一眼看去,多是达官显贵,世家公子,商旅巨富呼朋唤友在此玩乐。他们或是怀抱佳人,或是饮着盏中美酒,娇笑声,怒骂声,喘息声连成一片。如此糜烂景象,南夏和月一第一次看到,几乎难以直视。最下方有一处巨大的圆形斗场,此时正有人在下方比试,不多时其中一人便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哈哈哈……”却听得看台上有人大笑出声,得意至极,“王大人,你是现在给钱呢,还是我自行去您府上取?”
“些许钱财,本大人还会拖欠不成。来人,送去给他。”
“哈哈哈……那便谢谢王大人您了。”那人大笑出声,说着扔出几锭金银赏给了身边的一众仆从,又是惹得一番献媚讨好。
“谢公子,可还遣人再比一场?”场下的掌事压住了全场的声音出声询问道。
“还比什么?公子我赚了钱,自当是去逍遥快活。”说完大笑着站起了身来,走向了出口,却又是引得一干人等的一阵嬉笑怒骂。方才那位输了钱财的王大人一脸愤恨地看着这位谢公子,脸上隐隐闪过了一丝杀机,后者全然不惧,冷冷一笑,笑得更畅快了几分。而场中那具还在抖动的身体,到现在都还没人去管,人心冷落竟已至此,南夏在看台上望着不自觉地便握紧了拳头。
苍云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低语道:
“世间人心的龌龊和贪婪,我等根本无法想象。就看着吧,别急着愤怒,你们连愤怒的资格都还没有呢。”
两人怔立,相视无言。只觉脑袋中轰然一声炸响,仿佛是有什么崩塌了一样。
“走吧,先找地方坐下。”
很快下面的场地又被清理了干净,掌事者从暗中走了出来,吆喝不断,询问着接下来还有谁愿意上苍。苍云瞥了一眼身旁的南夏和月一,慢悠悠地站起了身来,走到看台边上朗声开口道:
“烦请帮我设一车轮局,,吾弟年幼,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各位能挫一挫他的锐气。”说完淡淡笑着,一脸不屑地扫向了看台上的这些人,此次前来他们都没戴面具,且一行五人,故而才未被旁人认出。
“好大的口气,这车轮局鲜有人设,哪家来的混小子?”登时就有人怒喝出声。
苍云只呵呵一笑,端起酒来豪饮了一口,“小子来自哪家,却是不便相告,只是吾弟年仅十六,各位莫非是怕了不曾?”他不惜言辞,恨不得把众人的怒火散得更旺些。
看台上的人顿时就笑骂开了,“我看你们是来找乐的吧,回自家玩去,别在这儿丢人。”
“在下可不是来找麻烦的。”
说着在身上『摸』出了一只袋子,拉开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