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簇-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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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悔一顿,被夜洛问得噎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多一会儿脸就憋得涨红。
夜洛回头看去,只见尤悔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了。
“行了,多大点事啊,不过以后不准再叫什么夜公子了,刚刚你吓得我腿脚一哆嗦,差点都软倒在地。”
夜洛一面说,一面就也把尤悔给放了下来。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尤悔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的低声问道。
“叫夜大哥。”夜洛毫不犹豫的回答。
虽说尤悔此时病情还未痊愈,可也已经能自己下地走动几步。
夜洛尽管心情有些急迫,但刚刚回头时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夜云泽他们早已被她拉开了距离。
此时回头望去,虽还能在郁郁葱葱的茂木之间看到些身影,但距离确实隔得很远了。
让尤悔下地慢慢走,也好给后面的人追上来的时间,他们一行人隔得太远也是不行的,不然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
咯吱
而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应景,漫漫黑夜之中,这轻微的声音竟凭空出现。
第89章 无恙()
手一扯,原先还在自己慢慢走着的尤悔一把就被夜洛给扯到了身后,而先前还在一旁悠然吃着草的踏云也忽然就嘶鸣了起来。
“咦,哪儿来的云中鬓,稀罕呀!”
“哎哟,我的小祖宗,我们这可是在潜伏啊,你这么一出声是想干啥?一会儿回去了,主公怪罪下来你可得把责任全背了才”
话不出三句,尾音都还未出口,说话的主就被旁边人猛地大力推开。
此时,擦着他的鼻子堪堪地就也飞过了一枚小石子。
落地时,激起了一阵阵闷响。
这要是真落实在了人身上,那不得出个大窟窿?
有人的面色突然就不太好了。
刚刚还嬉笑怒骂的人突地拔刀立于身前,眉眼之间尽是凛冽杀机。
“小子,你想怎的?”
夜洛眉间忽地就隐隐作痛了开来,强忍住想伸手抚额的冲动,抬眸看着前面第二个下山,被身旁的傅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的无恙,很是想冲过去胖揍他一顿。
你说你手上力气了得就了得吧,干嘛还要到处显摆呢?
这下可好了,那么一枚小石子,顿时就惹怒了一群大老虎、
夜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鼻间的草木香味都还未散尽,四周无声无息就冒出的那一个个黑影,便一一出现在了她眼底。
悄无声息,训练有素,每一个人身上都还带着血腥味,这不论是谁都不会错看了的一支精兵啊。
该怎么办?
夜洛的脑子里疯狂的在转动着,随着黑影们手上雪白的刀光一道道亮起后,蓦地就停了。
盛夏的夜晚湿热,在离了山顶之后,清风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花木扶疏,有点点流光在翠绿的枝叶之间流动。
细看之下却就会发现,原来那是萤火虫在悠悠的飞舞。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夏夜了,即使白日才下了一整天的雨,但到了晚上,空气之中就又燥热了起来,热得那军帐之中的人是个个辗转反侧。
“情况怎样,有消息了吗?”
而在营地中间最大的一间帐篷之内,一位看上去约五十几许,身穿常服的男子向他身旁侍立着的人问道。
“禀主帅,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对方实在过于谨慎。”
老者面无表情,可放在了茶杯上的手却不耐的敲了敲杯身。
“就一支从罗城方向出来的小队,居然也能让你们追踪这么久都毫无所获,这是对方太过谨慎,还是你们太过无能?”
老者的声音平淡,只从语气根本就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可他身边侍立着的谋士却立即就是满头的冷汗。
“主公,少帅回来了。”
账外忽起通报,间接的就解了账内谋士的围,可老者的眉头却立刻皱得死紧。
“先前我就说他没耐性,伏击围堵一事根本就不适合他,他不听,信誓旦旦的就率兵去了。这下倒好,我倒要看看他该怎么和我说说他这一趟的‘丰功伟绩’。”
老者冷笑了一声,对于不过才出营三个时辰不到便回来的人,明显是一腔的怒火。
须臾,账外就有了脚步声,是少帅求见。
帐帘被人从外掀起,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走进,“末将参见主帅。”
“嗯。”
老者轻轻颔首,可却并未让人起来,青年在单膝跪在地上,神情也不见着急,营帐内顿时就静得只剩下了老者翻书的沙沙声。
“说说吧,你这三个时辰便回,是又有了什么丰功伟绩。”
而在很久很久之后,久到谋士都快担心跪着的青年会直接睡过去时,上方的老者总算是说话了。
“回禀主帅,末将未敢称有何丰功伟绩,不过倒真是逮到了两个罗城的文吏。”
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老者抬头,“罗城的文吏?带上来。”
青年应下,长身玉立的便起身离开,不多一会儿,就又重新带着两个人回来,这自然就是夜云泽和傅容了。
“见过沈老将军。”
不需要任何人介绍,夜云泽二人便向着首座的老者作揖行礼。
不久之前,九原一役才使得天下人都知道了北殷东郡有一支强军,但早在几十年前,沈家军的名号却已经名震四海,那便是沈老将军——沈祜亲手带出的这一支强悍军队。
“二位不用多礼,不知如何称呼?”
沈老将军刚毅的面庞上带着笑容,语气温和的问道。
夜云泽和傅容不敢怠慢,忙自报家门,随后青年就也把他们二人的官碟文书都上交给了沈祜过目。
“原来是夜先生啊。”
“老将军抬爱了,夜某不敢担这一声先生之称。”
“夜先生谦虚了,不过而立之年,便能过了谏院这一关的进选之人,想必不管才识和人品都是万里挑一者,如果没有眼下这一场人祸的话,料想今日先生必定已成朝堂新贵了吧。”
谏院是通过了征辟之后的另一道天坎。
能过之,那对于从仕之人来说无疑是鲤鱼跃龙门,之后官途无可限量。
之前蔡先生会立刻就将夜云泽招至麾下,虽不无人手短缺的原因,但更多的却也是为此。
傅容尽管年纪轻轻便被征辟,可与夜云泽相比,差距却还是要大一些的,所以此时沈祜的眼里似乎就只看得见夜云泽一人了。
他手下谋士虽多,但出众者寡。
要是此时能有这样一个才识人品皆上乘之人加入,那对于他来说可是一大助力啊。
沈祜脸上的笑容,忽地就更和气了。
看得旁边的青年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夜先生从罗城而来,想必也是经过了先前万骑军余孽的袭击,这一番波折,想必先生也累了。来人,赶紧带先生下去休息,等先生周身疲乏尽去后,我等再把酒言欢、促膝长谈。”
沈祜的客气,让夜云泽受宠若惊。
尽管他知道谏院一事的确是会让人对自己刮目相看,可顶多也就像蔡先生那般礼遇便是极限了。
没想到,这位鼎鼎大名的沈老将军才更让人惊讶。
但不管怎么说吧,现下他们是又落在别人手里了,这态度该怎么摆,他们也已经不陌生。
不用任何的眼神沟通,夜云泽和傅容当下就对沈祜又是一个大礼拜谢,等得外面的军士亲自来请他们下去休息时,二人才告退离去。
“祖父,怎么样,孙儿这次是不是立了一个大功?”
而青年等到营帐之内只剩下沈祜和一旁侍立的谋士时,是立刻吊儿郎当的就向自己祖父邀起了功来。
“哼。”夜云泽一不在,沈祜的脸色却又沉了下来,“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倒先和我邀功来了?”
青年一愣,顿时暗呼糟糕。
可沈祜却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时间,“你出营是怎么向我保证的,说一定把溜走的那支小队给抓回来,可现在人在哪儿?我们沈家军的面子都快被你给丢光了,你居然还敢来向我邀功?来人啊,把这孽子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军棍。”
“祖父,不要啊!”
大帅营帐之内猛地就传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嚎,可账外众人此时却仿佛都聋了一般。
除去还没走开多远的夜云泽和傅容吓得差点一个踉跄外,其他人全是老神在在的模样。
“先生不要怕,等过几天你们就会熟悉了。”前面军士转身对夜云泽笑道。
“多谢提点。”
夜云泽虽然很想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可他们初来乍到,还是谨言慎行为好,天知道这沈祜到底是要怎么安置他们。
心里满是担忧的被人带到一间占地颇广的帐篷之外后,那军士吩咐了边上守着的士兵一定得好好照顾夜云泽二人后,他便向他们告辞了。
夜云泽和傅容还礼,等到都已看不见那军士的背影时,二人才皱着眉进账。
“爹爹,大哥!”
但当看清了账内都有何人时,夜云泽二人的眉间陡地就是一松,“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账内,张伯倚在了榻边,里面是还昏睡着的尤悔。
张婶和小七则是都在忙着给他俩处理身上的小伤口,而至于夜洛嘛,一直到刚刚夜云泽他们进来前,都是一动不动的守在了门边。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你们进来前不久,突然就有人来说奉主帅命令,然后就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夜洛尽量用最简洁的话语,把他们分开之后发生的事一一都告诉给了夜云泽和傅容。
“老爹,你们那边情况又是怎样的?”
夜洛他们这边自从被带进军营后,就一直是被看守着的。
唯一能发生了什么变化,使得他们的情况突然一转被带到了这里来的原因,只可能在夜云泽他们身上。
“唉。”而夜云泽则是一声长叹,没说话。
旁边的傅容也静了片刻,然后才把刚才在帅账之内发生的事情转述了出来。
账内一片死寂。
“我们这是才逃出了狼窝,便又进了虎口吗?”而且还是一只猛虎。
夜洛头疼的问道,可现在却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夜云泽忽然把她拉到了桌旁,用桌上的茶水划出了一行字:无恙他们怎么样?
夜洛顿了顿,然后同样划字回到:无恙。
杨夫人和无恙,与他们分开了。
刚刚夜洛一发现他们是踏进别人的包围圈,而且对方都是好手后,她就已经放弃抵抗了。
毕竟他们之中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有五个,她不可能去冒这个险,也冒不起。但杨夫人和无恙却不一样,他们做出了殊死反抗。
无恙身手不一般,杨夫人也不是什么弱质女子。
在看到夜洛站在那儿毫无作为时,两人一愣,后就开始已经全力突围了。
当时的情况混乱,谁都没想到一个妇人和少年会忽然反水,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那两个青年。
所以他们的动作都慢了一拍。
再加上夜洛从中作梗,帮无恙暗中撂倒了两个在他正前方的人后,他微微一怔,就也带着杨夫人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了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