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美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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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侯长叹一声感慨道:“当年我与你父亲也算是知己了,可惜他去的早——我这趟回来还路过了他之前上任的地方,特意去祭拜过。”
听到昌平侯提到自己父母,习若云垂眸不语。
因着再世为人,父母过世在记忆中已是近三十年前的事了,但对于如今这具身体,却才过去几年。
习若云也曾想过,若是自己能重生回再早几个月,拼死不许父亲去那即将会闹瘟疫的地方上任,是不是他们便不会死,自己也不会成为注定只能寄人篱下的孤女了?
眼见气氛有些沉重,昌平侯摆了摆手道:“怪我了,不该提这个。你就好好在府里住着,当时在自己家一样。”
习若云点头应了,众人简单聊了聊,便入席去用晚膳。
因着是正式的接风宴,座次便严格按照尊卑来排,昌平侯自坐了主位,左手边是大夫人,右手边则是几个儿子,栾氏同几个小姐们坐在下半席。至于昌平侯的几房妾室,根本连座位都没有,全都侍立在两侧。
习若云是和楚莲心挨着坐,离近了她方才注意到,这位义女不仅面对着大夫人的时候丝毫不露怯,而且对于昌平侯也是不怕的,丝毫不像另外几位小姐一样,对于这位在战场上浸润了一身杀伐之气的父亲又敬又怕。
楚莲心一对上习若云的眼神,便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轻笑着道:“我小时候也是随着父亲和兄长在龙城住的,近两年才回了府里。”
又是与上一世全然不同。
徐氏大约是不想把琐碎麻烦的事在今天这个好日子拿出来说,昌平侯则是本身话就不多,于是酒过三巡,席上多半都是楚凌风讲些边关的风土人情。
“其实西狄人也并不是咱们素日所想的不通教化的蛮夷,他们的百姓更希望能够通商,若是此次和谈之后能够安定下来,我与父亲也不用一年到头都不得回家了。”
昌平侯也点了点头道:“是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想安稳两年,马革裹尸说的好听,换了是谁都不乐意。”
都说狡兔死走狗烹,说句诛心的话,行伍世家其实是不愿意见到天下太平的。一旦不用打仗了,他们也就没用了,手头还有兵权就容易遭天家的忌惮,前朝往事历历在目,谁也说不好自己是不是下一个韩信。昌平侯在私底下的家宴也能这样说,显然与旁人不同,也不知是当真心怀天下,还是另有倚仗。
一场宴会终于结束,习若云没和其他小姐结伴,只由杏儿扶着,正穿过花园往自己的住处走,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在靠近。
她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身后之人竟是楚凌风。
栾绣锦不胜酒力提前离席回去歇着了,没和他一道走可以理解,但是……习若云记得,这位世子爷住的地方,可不是往这个方向来的。
见到有人看向自己这边,楚凌风笑道:“习小姐也往这边走,想必是住在听雨阁了?”
习若云点了点头:“世子您呢,是往这边来醒酒吹风么?”
她感觉自己仿若是要接触到什么辛秘,下意识地不愿打听,于是主动找了个台阶下。
楚凌风唇畔噙着笑意,点头道:“不错,离家太久,几乎已经忘了府中是什么景致,迫不及待就想看看。”
习若云没有和他多聊几句的意思,放慢了脚步落。直到进了院子之后,回身从门缝往外看,只见楚凌风仍是继续前行,很快便没了踪迹。
“刚回府第一日,就迫不及待去会情人了?”
只不过侯府花园后的角门,似乎不在这个方向啊……
习若云转念一想,兴许是那位娇客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经偷偷进府等着也未可知,便不再多想。待回房之后,她只觉分外不自在,立刻唤杏儿来帮她将头上的珠钗玉环都摘了。转头见春不见端了茶来,便问道:“你说晚间侯爷和大夫人谈了什么,能打探到么。”
毕竟可能谈到关于她自己的婚事,还是希望可以做到心中有数,春不见一抬头,没说话,眼神却是落在了习若云的身后。
习若云心里咯噔一声,只听窗外有人幽幽地道:“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虽然我这个人没什么逻辑,但是在坑主角上是很有一套的。女主重生之后发现身边的很多事都和上辈子不一样,全是因为她重生之后的蝴蝶效应,我到现在还没被自己的儿子闺女们打死,全靠身体好(顶锅盖逃)
第20章 犯病()
“……”习若云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倚在了自己窗外的楚二爷,心道我就是要打探一下婚事,这我直接问你,能得出什么答案来?
她不等楚凌越发话,自己直接抬手打发两个丫鬟下去了,“我就是想听听,他们究竟是如何谈论我的。”
一个不成便要将她塞给第二个,若非习若云对自己的运势很有自知之明,都要以为有人说她是什么天生旺夫的福星,以至于大夫人非要将她扣在府里不可了!
夜色悠远深邃,天幕上繁星璀璨,月光倾斜下来落在楚凌越身上,上好的锦缎反射出温柔的光泽,将人也衬的柔和了许多。
楚凌越的语气很亲和,“夫人虽然心内不喜欢你,但是她在父亲面前,是不会说你坏话的——特别是今夜,她未必会有心思提起你的婚事。”
楚二少从来都称呼徐氏为夫人而非母亲,疏离又淡漠。
“为什么这样说?”
只见楚凌越唇角微微上扬,“因为父亲带回来一个美姬,已经在龙城服侍了他好几个月,如今既然会特意将人回了府里,大概就要给她一个名分了。”
侯府里叫得上名字的姬妾不多,但不代表昌平侯便是个不喜女色之人,只不过他是常年领兵在外,每到驻地,哪怕他自己并不主动去找,也会有人将美人送到他床上。
武将以军功立身,不似那些酸腐文人对于小节也十分看重,豢养外室十分平常,就好比那位收养回来的义女楚莲心,她进府的时候,不管家里外头,都传说其实是个外室女。
这一次昌平侯愿意将外室带回家来,给她个名分,看来是很放在心上了。
大夫人殷切地盼了一年盼回来的丈夫,竟带回来个正当宠的娇美人,自然是无暇顾及她这么一个外人的婚事。
习若云心念一动,突然听楚凌越又开了口:“所以你今儿打扮的这样花枝招展,方才又和我大哥同行了一路,如今心情如何?”
“……”得,又来了,就知道这事儿没完。
“我对于有妇之夫没兴趣的,我只想好好活着。”习若云也想不出什么说辞了,她叹了口气,回身倒了一盏茶送到唇边。
之前在席上多饮了几杯酒,如今正觉着热。
而面前这位即将成为有妇之夫的男人,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习若云的茶才吃了半盏,只见楚凌越一抬手拽住了习若云的衣袖,将她往窗边拽过去。她一时未反应过来,杯子中的茶水全泼到了自己前襟上。
天气太热,她身上的外衫本就很薄,如今湿透了贴在身上,便能看到对襟褂子里头若隐若现的肚兜。
楚凌越隔着窗户直接揽住了习若云纤细的腰肢,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你若是想着嫁给三弟之后,他将来兴许能分家出去自立府邸,你便可以从此逍遥自在,那就打错算盘了。他们娘俩可是还等着大哥有朝一日死在战场,能染指这家业和爵位,怎么可能走?”
习若云心内“咯噔”一声,她的这点打算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去试探,同谁也都没讲过,却被这个男人全猜中了。
“我……是不会嫁给三公子的。”
“哦?可是他今儿在席上,眼睛可没少黏在你身上呢。”
楚凌越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微眯着眼睛如同在打量已经无处可逃的猎物,“我会帮你把这个麻烦解决掉,所以……你不先给我点甜头吗?”
说罢,他俯身下来,吻上了习若云的唇角。
冰冷而线条凌厉的薄唇意外的柔软,吮吸过习若云颤抖的唇,将方才洒出来的,在芬芳馥郁的口脂上凝结成水珠的枫露茶卷入了口中。
与其说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更像是一只按耐不住欲望的野兽,要尝尝食物的味道。
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便分开,可也足够让人心惊肉跳。
两辈子都没有过的经历让习若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她感觉有些喘不上气,胸口憋闷的厉害。
习若云这时已经顾不得触怒面前的疯子会造成什么后果,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楚凌越,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只觉呼吸越发困难,恍惚间看到了楚凌越面上的错愕与惊慌。
随后,习若云便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小姐您醒了?感觉好些了么?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
习若云再清醒过来时,就见杏儿坐在一旁,满脸的担忧,眼中全是血丝,面容憔悴,显然是一夜未睡。
她自己身上则已经换成了寝衣,盖着薄毯。
窗外晨光熹微,看来她晕的时间刚刚好,直接连带着睡了一整晚。
“我没大碍,昨夜辛苦你了。”
身体是没大碍的,就是生气,很生气!
她长这么大!受的委屈……是挺多的,但被人给轻薄了,两辈子加起来还是头一遭,对方还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这么一想,更难过了。
杏儿见自家小姐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道:“昨夜我听到屋里有动静,就冲了进来,然后看到二爷扶着您,还说要去叫大夫来,被奴婢给拦住了。”
她瞥了一眼习若云的脸色,试探着道:“他到底是同您说了什么,才激的您又犯病了……”
习若云摆了摆手,“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习若云这病,和喘鸣之症类似,却不完全相同。别管是大喜大悲,只要情绪过分激动,就容易犯。
犯起病之前半点征兆都看不出,之后便要将养好些天才能恢复过来,若是病着的时候生了气犯了愁,就特别不易好。
习若云开解了自己半天,只道不能和个疯子一般见识,自己若是看不开,气的病死了,伤心的还不是一直相依为命的杏儿。
许是良心发现,楚二这段时间没再露过面。习若云养了两三日便大好了。
对外却仍旧说是病着,以此做借口回绝别人的邀约。
楚凌越同姚馨月的亲事得到了侯爷的首肯,正式定了下来;三小姐楚莲蕊那边,则是大夫人一人就做了主,已经过了礼。
据说孙姨娘还不死心,三番四次去请侯爷,但是连昌平侯的面都没见到。
侯爷自回来之后,除了偶尔去大夫人院子,多半时候都是宠幸新带回来的美姬。那女子名唤安云瑶,据说本不是身份卑贱之人,但是一家父兄都战死沙场,她无人可依,后来被一个校尉收作了干女儿,然后便转送给了昌平侯。
侯府内如今有名分且好生活着的妾室统共只有两个,年纪都不算小了,谁也抢不过新人的风头,孙姨娘后来没办法,便闯进那安姑娘的院子里哭了一场,只被昌平侯呵斥了她不懂事。
只不过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