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妖孽:美人在侧-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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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带着湖水潮湿的气息佛来,吹过我的脸庞穿过我的发,与片片竹叶纠缠在一起,有一种凄凄凉凉的感觉,这时候我才意识到,琴音早已泯灭在亭中,而我独自一人被初薰丢在了这里,走了片刻根本不见集市,反而是愈发茂密的竹子。
揉搓两下凉凉的胳膊,我不禁打了个哆嗦,真冷。
拽住衣襟使劲裹了裹,我顺着竹林倾斜而下的影子绕进竹林里去,只想避避湖面而来的冷风,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鞋踩在了一块锦布上。
咦?疑惑的俯下身,我挪开脚,从地上拾起来对着幽幽月光一看,竟然是一条翠色银边的腰带,上面系着一个竹筒,想也没想,我便带着疑惑径自掀开筒盖,里面放着一卷丝帛制的白色画卷,画卷被一根细长的红绳绑着。
第17章 倾绝天下,看穿人心2()
“这是什么?”我喃喃道,愣了愣,解开红绳,准备一看究竟。只是才展开一条边,还没有看入眼中,一个声音自竹林内幽幽的传来,很是鬼魅:“梭梭梭”
一时顿住,瞠目结舌,我像触电般松开手中的画卷,连打几个哆嗦,噌噌噌倒退几步,立即警觉的抬头向四处张望。说实话,那个声音就是衣料摩挲地面的声响,很小很小,但突然在这寂静的竹林中响起,带着飘忽的意味,难免吓人。
拍拍受了惊的胸脯,我眯起眼仔细望过去,远处一棵竹前,似乎有一个人倚靠着,因为距离有些远,看着就像一团阴影。
天缓缓暗沉,月光似乎在倾斜,竹林里也瞬间暗下不少,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政策,僵持在原地好一会儿,却见那个人影始终一动不动。
眨眨眼,我颤颤巍巍的弯身,将画卷拾起绑好,重新放入竹筒中,举着竹筒亦步亦趋,试探着向前走去,若那人有什么不轨,我至少可以用竹筒防下身。
愈发靠近,直到到了那人身旁,他也毫无反应,我举着竹筒在他身旁蹲下。第一眼触及到的,竟然是一双似有五彩华光如曜石般的瞳仁,覆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在黑暗里显得妖娆晶莹,不经意间,还有抹异样的寒光划过。
不期然间,四目相对,我一惊,抱紧竹筒,小幅度的后退了一步。
虽然是双异常妖娆美丽的眸子,却透着慎人的意味,仿若经历了世间无数的沧桑,看透了天下,看穿了人心。骨子里的使然让我并未回避,而是盯着他,仔细打量起来。
坚挺如刀雕的鼻梁下,一张薄薄的唇,线条分明且深邃,浓密的睫黑如蝶翼欲展翅而飞,细长的剑眉直蔓耳鬓,下巴瘦削,有几缕被潮气打湿的浓墨黑发贴在上面,衬得脸色苍白,即使有着几分病态,亦掩盖不了周身的风雅绝伦和凌厉。
好一个浑然天成的美男,美得太过于不真实,若说倾绝天下,也毫不为过。
当目光再次对上他的眼睛,他依旧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不为所动,时间一长,倒弄得我心绪缭乱,不好意思了起来。
第18章 煞羡旁人()
“你”我试探着开口,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细细瞧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哑巴?后半句被我硬生生吞进了肚子里,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这么长时间了,他一个字也不说,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是哑巴,万一他真是,我说出来岂不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闻言,身体微不可见的动了一动,下一刻,他终于抬起头来,眼底泛起冰灰的亮泽,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举给吓了一跳,就这么僵持着凝视着他,静默起来。直到他微微点了点头,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次向他靠了过去。
看来他并非什么大奸大恶,有危险的人物。
伸出手去,轻轻推推他的肩膀,一股骇人的寒气立即渗入皮肤,从指尖布满全身,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收回手,举起掌中的竹筒,他的目光随即转移到了我的手中。昏暗的光线下,我虽不能从他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却也能感受到这个竹筒里的东西似乎对他很重要。
“这个竹筒一定是你的吧?”问归问,没等他点头,我便将竹筒塞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像老妈子一样,语重心长道:“重要的东西一定要保管好,别再次弄丢了,不然伤心也来不及。”
他似乎觉得我的话很好笑,竟挑起眉梢,勾起了唇角,心情骤然间大好的样子,原本沉淀的黑眸闪起了灿若宝石的光芒,足以煞羡旁人。
我迟钝了刹那,才回过神来,对眼前这个人实在捉摸不透,抬头望望正散发着银辉的月亮,时间也很晚了,我必需尽快赶回别院去。
便冲他淡淡一笑,拍拍发麻的膝盖,站起身来,道:“我要离开了,你也快回去吧,这里湿气很重,很容易得伤寒。你这么漂亮,得了伤寒可是会有很多人担心的。”
岂料他听了我的话,好像难以理解的样子,竟轻轻偏过脑袋,眼神里流露出迷惘的神色,犹如山间清涧,泛起了迷蒙水雾。片刻,他单手抱着竹筒,撑着面前的竹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狸锦织紫云长袍的袍摆上,点点污秽很是碍眼,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些污秽中除了泥巴还有斑斑血迹。
第19章 何其忍心()
莫不是腿受了伤,所以才沦落至此?因着质疑,我不禁往他的脚望过去,瞬时瞪大了双目,倒吸一口冷气,忙蹲下身凑过去,也不管主人是否同意,便撩起了他的袍边,指尖触上了他的右脚腕,温热的粘稠一片。
果然受到了伤,伤口还在不断向外流着血,从血量来看,伤口并不浅。
似乎被我碰到了伤口,很痛,他那张惊绝天下的漂亮脸孔难得蹙了起来,如水的眸中掠过一丝波澜,唇角紧抿,翩跹蝶睫下失了血的脸色更加苍白。
“怎么会这样!”我讶然道,随即收回手起身,盯着他:“你自己能走回去吗?”真不明白,伤口这么深,居然还能泰然自若的淡笑,这个人莫非又哑又傻,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徒有一张倾绝世间的脸孔罢了。
这样想着,我向他投去质疑的目光,他却将嘴角勾起一条弯弯的弧度,伸出修长白皙的长指,握住我温热的掌心,但笑不语。当真傻傻的一般,让人看不出个真伪,也许我的确碰到了一个离了家迷了路的漂亮傻子?那可怎么办
抽了抽手,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脱离,他却握的更紧,那手指骨节分明,冰凉冰凉,覆盖住我的温度,放佛恨不得将我掌心的温暖褪去。看来,我如今就算想摆脱他,亦是不可能了,就算能摆脱,对着这样一个受了伤的美人,我又何其忍心。
无奈的垂下眼帘,我将散漫下来的几缕长发撸到耳后,想了想,拍拍他的掌心,用哄小孩般的口吻,抬眼安抚道:“你这伤不容迟缓,恐怕再晚些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天色也很晚了,这样吧,你先跟着我”顿了顿,我恍惚了一瞬,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连我都是偷溜出来的,跟着我,接下来又该如何。叹息一声,低低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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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后,当我扶着他站在远离竹林,却已灯火阑珊、凄清冷寂的街市上时,我重重吁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虚汗,嘀咕道:“七绕八拐,总算回到集市上了。”
第20章 迷惘无措许多心()
许是夜已深沉,街面只剩寥寥数人和几盏烛灯,铺子几乎都关了门,要想找大夫,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顿觉有些头皮发麻,他的脚伤要延缓治疗了,侧过头,我用手抚了抚身边人的背脊,喘息着问道:“要不要紧,你还能坚持走一会儿吗?”他的衣衫本就穿的单薄,轻易就可以摸到一种润润的潮湿感,在深夜的风中,凉凉的。
他闻言,原本搭在我腰间的手轻轻动了动,指尖缓缓蜷缩起来,似乎有些细细的颤抖。
我恍然想起他是不会说话的,望望他过于苍白单薄的侧脸和不知所措的黑眼睛,我懊恼的低下头,狠狠咬了咬唇瓣,低低道:“走吧,就在前面不远了。”
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我在说什么,我只要他跟着我就好了,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年幼的孩子,或许还不如一个孩子,又傻又哑,无法进行正常思维。
他乖巧的被我扶着,一路上白凝脂般的唇瓣始终紧紧抿着,似乎在忍耐着很大的痛苦,这一刻感觉就像他并不傻,可每当我将视线移向他的双眼时候,那双迷惘无措,泛着点点水泽的瞳仁就会否定我先前的感觉。
也许是我多心了吧,勾勾唇角,我迎上他的双眼,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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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从偏院偷溜出来只拐了一个弯道,离画舫处不是很远,所以踏上集市后,很快就找到了我原本翻墙出来的地方。
这夜深,恐怕没有大夫愿意开门问诊,再耽搁下去,他这脚怕是要废了,当务之急,就是要拿到治伤的药。
如果我记的没错,俊秀房中衣柜第三层似乎放了很多瓶瓶罐罐,一定有止血的药。一个月的王妃也不是白当,至少为了熟悉院落,我可是煞费苦心的将每个屋子都翻箱倒柜了一遍,当然,是趁俊秀和金丝不注意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我将他扶到一旁的石墩上坐下,手一抖,准备直起身撸袖,翻墙大干一场。岂料我的指尖才离开他的衣边,他茫然的神色忽然一凝,五指紧紧扣住了我的手背,似乎很害怕的样子,身子不禁向后缩了缩。
第21章 眸隐幽芒令心惊()
整个黑暗的巷子里,他的眸子隐隐流动起幽幽的光芒,深深折入我的眼中,让人心惊。
我忙撇开眼帘,盯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试图掩盖心中的慌乱,任由他握着我的手,我在他身旁坐下,喃喃安抚道:“别怕,别怕,我不会抛下你。”
拍拍他的手背,我替他顺了顺耳边的发丝,软声细语道:“你的脚腕是不是很痛?”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怕我会拒绝一般,微微颤抖的身子在听到我的话语后,渐渐平复下来,怔怔的对上我的眼睛,让我再一次心惊,这一次,我避无可避。
叹息一声,我无奈的抚抚额,用商量又似试探的口吻道:“那么为了不再让这里痛痛。”我指指他的脚腕:“就需要止血,你先把手松开,等我拿了药出来,就不会痛痛了,好不好?”
语落,我苦笑着摇摇头,等待他做出“回应”,半晌过去,他似乎慢慢消化了我的话,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点点头,踟躇着松开了我的手。
我如释重负的勾起唇角,站起身朝墙边走去,顿了顿,想起他单薄的衣衫,我又折回他身边,索性解开腰带,褪下外衫披在他身上,这才放下心去进行翻墙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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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千般折腾,我终于千辛万苦的爬上了墙头,拍拍手,我直了直腰板,利索的跳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院内静悄悄,除了隐藏在墙角的我,空无一人,看来金丝和俊秀还没有发现。
摸索着走到俊秀房门前,心中不住忐忑起来,万一俊秀插了门闩,我该以什么理由进去,难不成我得把自己弄一道鲜血淋淋的口子出来,然后向他索求药膏?摇摇头,这个办法不可行,平复了一下心境,我握拳壮了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