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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白骨精养成记-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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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兰努力的想走出这一团乱麻,理智提醒她,现在她最需要的是保持住一种清醒、刚硬的状态,但是却根本做不到。

    常亚东是无意中看到欧兰的。常亚东有自己的心机,自从做了副总之后,他就尽可能的保证按时下班,因为他怕人们会议论自己每天都加班,是因为能力不足以承担副总这个职务。虽然,这是靠他每个白天疯狂的工作,和每晚都把工作带回家换来的,但这也没办法,人在职场,拼了命、吐了血,争得就是人前的一个面子。

    他从西餐厅的窗前经过,正巧看见了正坐在桌面望着玫瑰发呆的欧兰。常亚东本能的心里一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见到欧兰,都会心里慌一下,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看身边有没有熟人、再看看熟人有没有看出什么。

    第二个念头才是去想,欧兰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西餐厅的落地窗很通透,他马上就看到了欧兰面前摆着食物,对面的位子上没有餐具,这么说,她没有等人,就是自己来这儿吃饭了。专门来这儿吃饭?这个行为有点儿怪,但又让常亚东心里有那么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只是他把这窃喜刻意的忽略掉了。

    犹豫了一会儿,常亚东走进了西餐厅。

    欧兰的思想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回到怀安的工作上了,现在珠宝和化妆品的促销到达了最高潮,可她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她问李冰清,李冰清只是很无奈的告诉她:

    ‘经营没有定式。’欧兰知道李冰清并不是故意敷衍,她是真不懂。可这个问题又不能再去问别人了。

    ‘经营无定式。’这肯定也是张总说过的话,如果现在是张总在主持大局,他会怎么做呢?

    就在这个时候,常亚东走到了她的身旁:

    “你好,一个人?”

    欧兰一愣,赶紧抬起头,茫然了片刻,才把思维拉回来,才认出了眼前的人竟然是常亚东!这片刻的茫然,已经让常亚东觉得有点儿尴尬了——在两个关系暧昧的男女之间,总是格外的敏感的。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常亚东问,笑容非常非常的客气。

    “哦,没有。”欧兰已经站了起来,“常主管,你好,哦,对不起,我习惯了,常总,你是来吃饭?”

    常亚东又笑了笑:

    “你现在已经不在公司了,我们彼此之间就别称呼那些所谓的职务了。”

    “好。”

    建议是不错,但是两个人心里同时想了想,却发现,他们谁也喊不出对方的名字,这可能是习惯问题吧,因为他们就没有用名字称呼过对方。

    “你是一个人?”常亚东又问了一遍。

    “对,连续加了很久的班,今天想自己出来清静清静。”欧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到加班的事,好像这样就能说明自己来这里吃饭只是一个意外。

    “我在门外经过,正好看到你了。怎么样,怕打扰吗?如果不怕,今天这餐我请,也算是为你来上海接风。”

    欧兰没想到今天常亚东会这么直爽,她当然愿意他能留下来,多待一会儿:

    “当然不怕打扰。”本来欧兰是想再加上一句‘求之不得’的。如果对面换成丁伟,那么这句话就会非常自然,可是因为面对的常亚东,她说不出口。

第264章 你为什么会改变() 
常亚东在欧兰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侍应生好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马上就出现在了常亚东的身边。他接过菜单,又看了看欧兰面前摆着的食物,笑了:

    “减肥呢?累了一天了,不能就吃这个呀。”

    “可能是累了,没什么胃口。”常亚东的话让欧兰心里暖暖的,不由自主就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常亚东认真的研究着菜单:

    “估计牛排什么的,你也吃不进去,要不,要一份龙虾沙拉,这里的龙虾沙拉不错,挺清淡的。”

    欧兰想要婉拒,可却找不到适合的词句,而侍应生已经很麻利的传了菜单了。

    常亚东又点了几样,才把菜单还给侍应生,看着欧兰笑问:

    “我就自作主张了,也没征求你的意见。”

    “不用,挺好的。”

    欧兰暗恨自己,为什么还是这么不自然,不能像常亚东那样,洒脱自如,可她并不知道,常亚东为了这份洒脱自如,后背上已经汗湿衣衫了。

    常亚东忽然注意到了欧兰面前的红酒:

    “怎么?今天想喝酒?”

    欧兰的脸孔一阵发热,赶紧解释:

    “不是,刚才我点菜,那个服务生老是站着不走,弄得我不好意思了,所以干脆点了杯红酒。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喝,”她把杯子轻轻推到了常亚东的面前,“要不你喝了吧,我还没动过呢。”

    红酒的酒面反射着点点灯光,玻璃杯沿清洁如镜,的确是没动过的样子。可是当常亚东结果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的时候,两个人的心中却同时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幸好这时,食物端了上来,其中有一小篓羊角奶油面包,很小巧很可爱。欧兰不愿意再谈红酒的事,就顺势转变了话题,她捻起了一个面包,撕了一点儿放进嘴里:

    “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童话,里面写到了羊角面包,结果我直到现在,都觉得所有面包里,最好吃的就是羊角面包。”

    面包的确做得很好,入口即化,奶香绵甜。从吃冰激凌都不觉得凉,到现在一个面包都能觉得甜,短短几分钟,两重天。

    常亚东笑了:

    “可见儿童教育的重要性。”

    提到儿童教育,接下来不可避免的就要提到孩子:

    “孩子怎么样,已经大了吧?”欧兰问。

    “大了,上小学了,带着更累了。”常亚东答。

    这一问一答间,双方刻意忽略掉了一个人,可这个人却时时刻刻都如影随形——常亚东的妻子。

    欧兰的心里好像突然缺了一个小口,钻进了一股冰冷的风。她咬了咬牙,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不去想这些。又问:

    “公司里都挺好的吧?”

    “还行。”

    欧兰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常亚东拾起了话题:

    “你那么突然的辞职,我很意外。”

    欧兰笑了一下: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快。在公司继续做,很难再有突破,像我们这种人,如果在一个岗位上死守,那就意味着灭亡,所以,必须得趁还有些价值的时候,寻求新的平台。”曾经在心里百转千回却从不曾对人提起的话,此刻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说了出来,这不禁让欧兰自己都感到意外,难道一个人真的能有这么大的魔力吗?他就能让你在不知不觉间彻底放下心防。

    常亚东显出很理解的样子: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也挺佩服你的勇气的,你遇到的问题,我相信职场上的每个人都遇到过,但并不是谁都有勇气放下已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也是机缘巧合吧,我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以为?你,觉得现在这个机会不好吗?”常亚东试探着问。

    “怎么说呢?如果张总在,怀安肯定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片非常适合我的土壤,”欧兰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常亚东的眼睛,“我觉得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一株植物,都对土壤、阳光、水分有着不同的要求,所以,能找到一片适合自己的土壤至关重要。你觉得呢?”

    常亚东很不习惯欧兰这么直视自己,本能的避开了她的目光,但避开之后,他才意识到,原来欧兰只是在跟他谈一个很有哲理的问题,常亚东对自己的敏感有点热懊恼。他迅速调整了一下:

    “你说的很对,很有道理。”

    欧兰接着说:

    “可是张总突然病倒了,所以现在连我自己都说不清,这块土壤究竟还适合不适合我了,我现在执掌怀安的工作,更大程度上,是为了忠人之事,既然张总信任我,我总要给他一个交代,尽力而为吧。”

    常亚东已经从沈佳一那里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张永烈的情况,对这位曾经南京路上的翘楚人物,也有了一定的认识,也知道他突然病发住院的事。常亚东是下定了决心,不去介意那个男人的,可是现在看到欧兰这么思绪飘忽,他的心里不由的又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受。

    常亚东忽略掉心里的感觉,说:

    “我从报纸上看到你们的广告,看起来还挺不错的,”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你们那广告真是铺天盖地的,只要打开报纸就能看到。”他想说明自己并没有特别关注怀安,可是欧兰却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哦?你看到我们的广告了?感觉怎么样?从消费者的角度,给点儿意见呗。”

    “哦,这个,”常亚东还真是被问住了,“这方面我是外行,常年累月的也不去趟商场,反正就是觉得挺抢眼的,广告设计的不错。”

    欧兰仿佛已经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商场?看来怀安还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能彻底改变人们心目中的这个印象。”

    “什么印象?”

    “商场啊,刚才你不是把怀安叫做商场吗,其实,它是一座商厦。”

    “这,有什么区别吗?”常亚东的确是搞不懂这两者间有什么差别。

    “有,差别很大。商场,就意味着怀安仍旧是陈旧而老派的,而商厦,则就意味着,怀安真正跻身于南京路上一流商家的行列。这个名分不是自己给自己定的,得是消费者给的,才能算数。”

    晚饭结束了,欧兰谢绝了常亚东要送她的提议,因为她想自己走一走。

    夜晚的上海比白天更可亲一些,这可能是因为那些绚丽的灯光遮住了很多不该被人看到的东西,而且这夜色也模糊了每个人的脸庞,这样一来,人们就看不到彼此脸上的那种疲惫和麻木了,尽可以去想象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安详愉快的。

    欧兰走在人流中,穿过一个步行天桥,看到一个才十八九岁的男孩子摆了一个地摊,在卖手工制作的手机链。欧兰平时并不怎么关注这种小玩意,可是今天她破例在摊子前蹲下,挑了一个手机链,让男孩儿帮她栓在手机上,男孩子好像是刚开始做这个生意,待人接物都很不熟练,累了一脑门汗,才把手机链穿上。

    欧兰并没有催促他,因为她知道,自己其实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把自己拉回到人间。

    是啊,拉回到人间来!刚才跟常亚东在一起的那两个多小时里,她觉得就好像是在做梦,在云端。鲜花、音乐,迷离的灯光,面对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可能因为这个情景在梦中出现了太多次了,以至于这一次,欧兰也总是不由的就把它当成了梦。

    ‘唉,’她忽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夜色中独行的好处,可以随心所欲的流露出伤心乃至绝望的神情,不过现在欧兰真没有绝望,甚至都没有伤心,就是有点儿落寞,‘能够像今晚这样,和常亚东尽情的谈论工作、感悟,这样的夜晚以后还会有吗?应该不会了。’

    直到这个时候,欧兰才意识到,原来今晚他们两人之间的大多数话题都是围绕着工作展开的。真是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呢?欧兰苦思而不可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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