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切开黑-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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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小孩子在身旁看着,哪里睡得着了?
许栩拉了拉床边的铃铛,侍女闻声上前来。
“去把那本山海经拿过来。”
听到这句话的小胖墩一下子眼睛就亮了,偏生还扭扭捏捏道,“我这样是不是太麻烦阿兄了”
“没有。”
许栩带着笑意,再次摸了摸他的头。
“你这样亲近我,我很欢喜。”许栩说着慢慢坐直了身体,将身旁的位置空了出来,小胖墩嘴里还说着推辞的话语,腿脚却麻利地爬了上来,十分期待地看着许栩。
他并不是每次来这里都能听故事的。
而且就算是山海经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但是每次当这些词句从阿兄口中,用那样悦耳的声音读来,就已经很享受了。能和阿兄多待一会儿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侍女将她书房中的山海经拿了过来,在床边点燃烛火,这才退下。
玉白的手指才刚翻开扉页就停住了。
“许益阳?”
小胖墩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家阿兄。
只见自家阿兄愣了半晌,这才抬起清澈的眸子,颇有些疑惑道:“这是谁的名字?”
“怎地还写在我的书上了?”
小胖墩:
忽然间门口的侍女就看见一只小胖墩气呼呼地拿着书抱着枕头从里面走了出来,口中还喃喃着些什么。
“我再也不要理阿兄了!”
“阿兄简直是太过分了!”
说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侍女想了想,还是拿着灯进去了,只见刚刚才伤害了自家弟弟感情的某人拉下帷幔,很是平静道:“熄灯吧。”
恩,这次能睡个安稳觉了。
侍女憋着笑,脆生生地应了声是。
翌日。
崔五刚准备出门去应酬,这次是安国公府设宴,不得不去,他正准备上马车,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还一脸兴奋。
“五郎君呼呼,有人来了!老爷叫您不要出门去了。”
“什么人来了,这样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那边跟着他的长随很是不满地开口斥道,世家就算是小厮也是极重规矩的,从不会做出这般神态。
小厮星星眼,看模样也不在乎长随的斥责了,语气更是急促了几分,“是是”
‘是’了半天还是没说是什么人!
长随:妈的,有点急人。
“是许家嫡公子,许大人。”小厮喘了一口大气,一下子就说了出来,表情还是一脸神往期待。
刚坐上马车的崔五听到这句话,只是不紧不慢就从马车中走了下来,做派很是随意优雅,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表情也很是大方得体,蹙眉有些为难道:“虽然贵客上门,但今日乃是安国公府设宴,也不好推辞,待我思忖片刻,自会派遣人去回禀祖父、父亲。”
不愧是自家的五郎君,哪怕是听到这个消息都还淡定自若。要知道整府都因为这个消息兴奋地不行了。
那可是许栩啊!
整个大齐朝都崇拜的人!
待仰望自家崔五郎君的小厮刚一走——
崔五将头转向长随。
长随:!
很苦恼忐忑不安的表情出现在崔五一贯随意温和的脸上,他很郑重地询问道:“我今日的穿着可还得体?”
长随:“”
4。6()
崔家乃是世家之首;这宅子和下人都与别处很是不同;哪怕是看到传闻中的人物;都暂且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好好处理分内之事。
这宅子更是大的出奇;处处都透着世家的威严与雅致。
沿着抄手游廊往内走去;走廊外皆是娇艳欲滴的花朵;亭台楼阁之间长着些翠竹和参天大树;零星的怪石点缀其中,突兀嶙峋,有涓涓细流顺着怪石流淌而下;风吹过,耳边就是竹叶簌簌之声和清泉流淌之音。
其间无论是仆从还是侍女走过这游廊,模样清秀;训练有素;走路半点声音都没有,在外院行走时更是为了避免冲撞贵客;都低着头;小心恭敬的模样。
“一闻许大人莅临寒舍;这外院行走的仆从都是往日的一倍有余了。”陪着许栩的正是崔五郎的父亲;崔琏笑着打趣道。
这崔琏虽是崔五郎的父亲;但是在崔家并无实权;是个一贯喜好花木闲散之人,奈何有个了不起的中书令父亲,又有个诗文无双的儿子;崔家也不缺这么个人来混迹官场;想比父亲儿子倒是显得格外逍遥自在。
崔琏正细细打量着许栩,内心不禁将她和自家儿子对比了了一下,很遗憾,相貌不如,地位不如,就连才学也更是不必说的。
许栩的大三元,小三元的光辉事迹还摆着呢。
许家那破落户终究还是飞出了个金凤凰。
况且此人行事作风实在是让人舒服至极。
当真是个让人心生亲近之意的人。
旁边那个小的,到底不是嫡亲弟弟,终究还是差了点。
“久闻崔府世家之名,虽同在京城,却未得一来,实数栩之憾事。今日一见,确实非比寻常,这花木更是郁郁葱葱,极好。”
明明就说了个极好,也不是什么文藻华美的夸奖,从这个人口中说出就是显得不一般。
崔琏被夸得心神激荡,也不顾身后仆从欲言又止的眼神,兴致匆匆就拉着许栩逛了逛崔府的花园,很是自傲地介绍着一些名贵花草。
许栩似是对花木也有所研究,时不时搭上一两句话,搔到了崔琏的痒处,更是将许栩引为知己,这还没走到正院,许栩身后的长随就已经抱着好几盆兰草了。
在正院等了半天还没见到人的崔五郎被自家祖父打发出来,就在自家花园中见到了兴致格外高昂的父亲。
他正指着一盆兰草,对着身后温文尔雅的某人,很是自豪地道,“琏敢说小郎君出了这里,就绝对见不到这样品相的兰草了,想当年琏也是”
世家名士之风盛行,一向遵从本心,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爱好,但是偌大一个崔家,却没有一个喜欢花木,崔琏也着实寂寞。
这下逮到一个还能搭上话的,哪里还会轻易放她离开。
崔五:
他默默地回了正院,对上殷切期盼的祖父眼神,“估摸着还要半个时辰左右。”
祖父踱了几步,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按捺住情绪,恨恨地来了一句:“这个逆子!”
果不其然,等到半个时辰之后,一脸餍足的父亲身后跟着依旧翩翩如仙的许家嫡公子,还有后面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小胖墩。
翩翩公子才刚到正院,便敛衽一揖作致歉状:“今日栩本是来代弟道歉的,却没成想这还未致歉,就先受了这么多名贵花草,实在是有愧。”
语气端的诚恳,加上这样不属于俗世间的美貌,着着实实地晃了这崔家三代的眼眸。
刚刚才得到一个知己的崔琏忙不迭地将人扶起,语气更是诚恳,“小郎君哪里的话,不过是小儿间的打闹,何至于如此隆重?”
本想揪着这个话题稍作文章的祖孙二人:
哈哈哈哈,又一个被主播无害的外表骗了的人。
这下可好了,受害者的父亲表示了原谅。
我感觉崔家祖孙很想将这个家伙逐出家族
动动脑子就知道了,主播那一个小时又不是白花的,得不到好处的事情奸诈的主播怎么可能去做?
逐出家族加一。
得了便宜的许栩也没有卖乖,一个眼神——
旁边的小胖墩就像模像样地上前一揖,很是憨态可掬,表情也有几分歉意:“昨日乃是吾之过,虽圣上并不怪罪,但益阳心中仍是愧疚不安,思及与易同窗之谊,特备了一份礼来请罪。”
同窗之谊
中书令崔昴,崔玠:虽然大家都知道了,这个伴读的名额是暗中操作的,但是你们统共才见了一面,哪里来的同窗之谊?!
饶是心里这般想着,但是崔五郎面上还要做出一副释然的模样,“昨日吾弟也有过错,许家小弟不必如此”
“是极是极。”崔琏摸着胡子很是爽朗地笑道,“都是世家儿郎,不必介怀此等小事。”
崔玠将一个‘只是’硬生生给咽了回去,表情复杂地瞄了一眼自家父亲。
老爷子已经坐下了,气得啥也不想说了。
要不是这个家伙是自己儿子,还生了一个格外出众的儿子,真想把他塞回到亡妻的肚子里。
我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助攻
辅助狠起来连自家儿子都坑。
这边这句话才说完,崔琏就把昨日与小霸王打了一架的崔易给唤了出来,两个小屁孩当着大人的面惺惺作态地交流了一番。
崔易虽嘴上说着自家兄长更胜一筹,但是在看到许栩之时,眼睛也是一亮。
万万没想到这仙人模样的人还蹲了下来,态度温和有礼,那眸璀璨如星,声音也好听,“这就是崔五郎的嫡亲弟弟吧?”
“当真是个天资聪颖,颇具儒风的儿郎。”
待崔易和小胖墩才走到花园,小胖墩哼哼,很是炫耀道,“今日你见过我阿兄了,比你兄长好多了吧?”
崔易:“”
脸红红。
他很是勉强,声如蚊呐道,“你阿兄着实不错。”
他又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觉得不能堕了自家阿兄的气势,于是小小地加了一句,“与我阿兄一样厉害。”
好吧,这个勉强可以接受了。
这边的正院。
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个不孝子,在问候了一下许栩的近况之后,崔家这只老狐狸就将话题引到了正轨上,“老夫近日有些琢磨不透圣意,想请教许家郎君一些事宜。”
那人将白瓷杯放下,“大人请讲。”
这老狐狸也不兜圈子,直接开口询问道:“圣上是否有意恢复官学?”
大齐朝建朝不过经历了三朝,不到百年。
战乱之中,世人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人会去读书?所以前朝创立的官学在数十年的战争中基本处于废弃状态,只有财力雄厚的世家大族尚且有族学供自家儿郎读书识字。
所以待到大齐朝建立之初,哪怕是恢复了京城的四大书院,但是官场还是一度处于世家割据状态。
虽有科举,但尚未恢复元气的平民如何争得过底蕴深厚的世家,不过是世家之中的出挑儿郎夺得头名。
但是官学一旦恢复就不一样了。
世家这数十年的舒坦日子过惯了,哪里愿意将手中的权利分给平民?
4。7()
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许栩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
“那此建议是否出自许家郎君?”中书令崔昴继续追问道;语速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侍女低着头;袅袅而来;将茶杯放在桌上;就安静地站立在一旁。
“否。”
皇帝又不是傻子;更何况跟着她学了好几年;现在也是他该施展抱负的时候了,在这个时候,她也算打完前期所有副本了;也不用凡事操心,劳心劳力了,眼前就剩下一个地狱副本在面前等着了。
皇帝那人。
到底
还是急了点。
中书令崔昴只是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信没信。
眼前的这个郎君一贯是让人看不透的;以她的骄傲,也不至于会说假话。
“许家到底还是在世家之列啊。”老大人忽然叹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