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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主播切开黑-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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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心不忘。

    已经很是难得了。

    “成日闷在家中养病,实在是太过无趣了点。恰逢琼林宴,自是要过来看看后生晚辈的。”许栩接过话茬,笑语晏晏,却也依旧歪在火炉旁,她的身体本就畏寒,在原主的身上之后,这股特质就被放大了。哪怕是初春天气,也离不开火炉。

    许家嫡公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官位却是不小,入仕得也早,也说得上这些新晋进士是后生晚辈了。

    自家祖父又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边继续和人争论百家之道了。

    “崔五郎可要去令祖父那一桌?”许栩抿唇笑了笑,温声问道。

    “不了。”似乎意识到自己拒绝地太快了,他红着脸,敛衽作揖,“春寒料峭,玠今日衣衫也有些单薄,不知可否在火炉旁添上一席?”

    说了这么多,说了这么文绉绉,不就是想在主播旁边坐吗?

    感觉主播又多了一个小迷弟啊。

    主播每天不是在收小迷弟就是在去收小迷弟的路上。

    许栩怔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崔玠便老老实实地坐在了火炉旁,脸红透了,不知是不是炉火太旺了,他的额头额头甚至还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磕磕绊绊地和她搭着话,但是当那边开始辩论之时,崔玠就全神贯注了。

    这也是一场机缘。

    平常这些人哪里是他能轻易见到了?更何况辩论的话题也着实犀利,有关时政,刚才还一脸小迷弟模样的男人瞬间就正襟危坐,侧耳倾听,面色认真,很是入迷了。

    “此言差矣,这诸子百家中若是圣上选择了某一门学说,自然是要尊崇的,哪怕就是那无为的道家,也是要独尊道家的。况且儒家学说说难听点,就是愚民之策。现在各地的战乱正是因为君权不够深入人心,民心浮动之故。”

    “若是高祖当时就已然推崇儒术,如今这天下必定国泰民安,河清海晏。”

    “难道治国就是靠这些君权父权之说?若是没有严酷的律法,难道嘴皮子上下动动就能治国吗?这天下秩序井然,平安康乐,自然是律法发挥了重要作用的,陛下自然要推崇法家。”

4。3() 
这哪里争得是诸子百家的排名。

    不过是几方的利益而已。崔五看了一会儿;就琢磨出点味道了;当今圣上已经下了决定;推崇儒术是不可逆的结果了。

    但也不是坏事;对于世家而言;儒术反而有利于世家兴旺;对世家好处多多。

    这边的许家嫡公子却是微微偏身;侧脸苍白却温润的紧,她轻声道:“崔五郎今日去看了那些进士了吗?”

    崔玠现在倒是镇定下来了。

    眼前之人确实担得上面似好女这四个字,就连他的视线都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脖颈喉结处;待看到喉结时心中的情绪闪过,不知是遗憾还是什么,倒是表现正常了一些。

    “去了。”崔玠看着这人葱白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开桌案前的书;眉眼看过来直让人心头一颤;“今科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后生。”

    他又看了看她身上的穿戴所用,皆是御制;据说当今圣上在暴怒时谁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唯独只有她。

    这为外面的说书人又提供了一些话题了。

    “能从崔五郎的口中说出不错二字;想必的确是人才了。”许栩刚要柔声说些什么;话语就被人打断了。

    ——“莫非你许家还缺门客;想要拉拢这新晋进士来你许家?”很是讥诮的语气;更有一种坦荡傲然之感。“是了,许家本就是小门小户,自然是缺人的。”

    听到这话的崔玠有些错愕了。

    这倒是稀奇了;许家嫡公子的声望很是不错;更何况身上还有吏部尚书之职,他所见到的人皆是满口赞叹之语,乍一听这种讽刺之语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他循声望了过去。

    是远处的一个桌案,茶炉旁只坐着寥寥几人,却是几位武将,开口之人正落座其中,头戴峨冠,眸似剑光冷冽,一身杀伐之气,好一位少年将军。

    崔玠却是知道这是谁了。

    镇国公府的世子,现任从三品云麾将军的傅凌宇。

    这里面还有段故事。

    许栩昔年曾在战场上出谋划策过,打过一场相当漂亮的以少胜多的战役,她对于那些作为棋子舍弃的将士丝毫不犹豫,手段很是狠辣,牺牲了相当一部分的人。这就让一向爱兵如子的傅凌宇很是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而且被舍弃的士兵中还有昔年他的下属,如此这般就和她结下了仇。

    虽不至于不死不休,但是这人找到机会了就要好好讽刺许栩。

    哈哈哈哈,可爱的傅家小弟弟。

    没错,我真的是超喜欢傅家小弟弟的,嘴硬心软说得就是这种人,主播主播快快快,把傅家弟弟弄炸毛。

    猜猜今天傅家弟弟几句话会炸毛!

    明明每次都说不过主播,还跑上去找虐,真是爱得深沉啊。

    娘娘腔,这般暖和的天气还裹在毛绒裘衣里面!

    真不知道千钰公主喜欢这种娘娘腔哪里?

    傅凌宇抬起下颚,满目傲然道,“难道我说错了?许家本就小门小户,我家前几日还收了块地,说是从前许家的族地,啧啧啧,这是要多穷啊,才会去卖自家的地,要我说,这种贩卖族地的家族,早就应该被赶出世家之流。”

    许栩倒也不以为杵,只是道,“敢问傅将军是花了多少银钱买的呢?”

    “不多不多,这种贱地,不过看在你们许家的面子上,我一亩地也就花了一百两。”气势很是猖狂,眉飞色舞般:“毕竟还指望着这种贱地中能种出只毛色不错的小公鸡。”

    现在市价五十两就能买一亩地了。

    这小将军倒是被人坑了不少,恐怕一听到是许家的地,能膈应她,就美滋滋地买了回来。

    “那改日傅将军种出小公鸡了,一定要请我去瞧瞧。”那人轻描淡写,眉目含笑,“我可好奇的紧。”

    “我虽然不知道这几亩地种不种出小公鸡,但是镇国公府地杰人灵,倒是养出了不少毛色油光亮滑的小公鸡,尤其这声音可是响亮的很。”

    傅凌宇这回也如同崔五一样脸红了,不过是被气红的。

    这傅凌宇小时候刚生出来据说哭声震天,就连镇国公府外的过路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偏生老国公爷又是个爱炫耀的,每每跑到外面就要说自家孙子声音贼响亮,日后一定有出息,还喜欢抱着他,掐哭小时候的他,得意洋洋地让别人听听。

    这一度是傅凌宇不能回首的黑历史,当下气得脸色红通通

    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个家伙不可!

    旁边的几人死死地拉住他。

    许栩这人交友甚广,就连他们武将这边都有些人跟她关系匪浅,而且还是个病秧子,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这圣上要是怪罪下来就不得了。

    这可万万不能动手。

    不过,许栩很快就弯眸,笑着看向这边,过分愉悦的笑容让几人晃了一下神。

    就连怒上心头的傅凌宇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皮囊是真的好,清淡好看。

    但是很快她的话就让人气得七窍冒烟了。

    “虽说镇国公府地杰人灵,但是养小公鸡到底还是有点不太好,脾气不好也就算了,这见人就戳两下的毛病还是要改改的好。”

    炸毛!

    妈的!老子要是再忍下去非得吐血不成!

    旁边的友人手下更是用力阻拦,口中说着别别别,内心小声嘀咕,明明每次都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还要跑上去,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而且这家伙要是真的生气的话,这几个人哪里拦得住他。

    崔玠端起茶杯,若有所思。

    她这头才笑了笑傅凌宇,这头就变了脸色,扭头轻轻咳了两声,那边的侍女就已经诚惶诚恐地俯身劝道,“小郎君,先前出门的时候夫人交代过的,您的身体还病着,嘱咐小郎君要早点回去,现下天边已是薄染暮色了,您也该回去了。”

    这侍女的装扮倒是清新自然,头上的步摇还在轻轻晃动中。

    崔五看着那人,手指轻轻弯起,那火光照在上面,越发显得白皙细腻,正是那样的一双手,写出了那等气势磅礴的诗句和字

    她在一些人的劝说下才慢慢起身,还未见那些进士,就归家去了。

    只是,自己手上的这人参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书房。

    山水画挂在墙上,他的祖父背着手看着桌上的字,面色也没有了方才阁楼上的情绪波动,显得很是平静。

    “见到许家小郎君,什么感觉?”

    崔玠规规矩矩地站在祖父的身后,沉吟片刻道,“一代名士,我看不透。”

    实在是看不透,这样的人。

    虽是温和之至,但也并非毫无锋芒之人,那双清澈的眼眸看过来竟好像能看到人心里似的,着实是看不透啊。

    但也当得起一代名士的称号了。

    “是啊。”他祖父幽幽叹道,“一代名士。”

    忽的眼前的老人转身,目光锐利:“若将你与之相比,你可有胜算?”

    他这个孙子,是崔家这一辈最出色的人了,他一向也是最满意这个孙子了。

    崔玠摇了摇头,坦诚道:“我不如他。”

    那个人,无论与谁同辈,那个时代也只看得到许栩的光芒了。

    许栩和他们的政见并不相同,一直的主张都是在削弱世家,他虽然欣赏,也觉得这个人着实是不能留的。

    这样惊才绝艳之辈。

    他是真喜欢啊。

    可惜了,不姓崔。

4。4() 
许家虽然短暂地没落过一段时间;还需要贩卖族田来维持生计;但是祖宅却始终没有动过;就在东门街上;后来因为出了许家嫡公子这样的人;这条街上反倒又热闹起来了;不少许栩的友人都搬了过来。

    时局虽然动荡不安;也比二十年前好多了。

    有了人气,自然就多了些烟火气。

    这条街也从破败,变得如今这般清新自然;白墙黛瓦,还有些长出墙头的枝丫,很是生机勃勃;到处都是喜气腾腾;维持生计的人们。

    这边许栩才进正院,就听见里面的鬼哭狼嚎的声音。

    “阿兄救我;阿兄救我;爹爹这是要打死我啊!”一个小胖墩从里面蹿了出来;口中嚎道;听这语气很是中气十足;不像是挨打了的模样;当下抱着她的腿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都不愿意起来了。

    小胖墩今年不过三岁左右,长得粉雕玉琢;也不是许栩正经的弟弟;他的父母早逝,家族长辈们都不愿意接收这个拖油瓶,最后被许栩给抱了回来,在家一贯是油嘴滑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挨打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说来也奇怪,明明他被许栩抱回来的时候不过几个月大,按理说是绝对记不住许栩的什么好处的,但是这个家里,纵使许栩不常见他,他也格外黏着她,每逢跟她相处,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每每都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许栩虽然自问不是什么大好人,但是也不至于和个孩子过不去,一来二往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

    这次着实哭得可怜。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阿兄不在家,爹爹就整日寻由头想要千方百计地教训我,阿兄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这次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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