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魂星云-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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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和你老人家相处这么久了,再不悟出点道理来,岂不是太对不起你老人家了。”
魔尊点了点头,“所以本尊较为推崇这种划分,至于那些什么人性论划分,本尊不太感兴趣!”
宁鸿远本来就是一个对历史极为感兴趣的少年,听魔尊这么一说,越发的感兴趣,“那么其他划分呢?”
“至于其他划分,也有很多,刚才本尊这个划分称之为“历史划分”,除此之外,还有“人性划分”,“手段划分”,“作用划分”等等,人性划分这自不用说,例如忠义仁爱是人心之正,而人心之正就是正道,虚伪背叛是人心之魔,而人心之魔就是魔道,但是这种划分明显就存在很大的问题,例如你父亲为了完成更伟大事业,为了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他可以一直讲求忠义仁爱吗?他难道不可以兵不厌诈吗?而兵不厌诈就是虚伪,在这种划分之下,就是魔道,所以在这种划分之下你父亲就是魔,而且说到底,你父亲乃是前朝臣子,开创新的时代是一个背叛的过程,这也是人性之魔,所以这种划分在本尊眼里,根本靠不住!
“最起初的划分就是如同你们这个时代的划分,就是但凡用魔道之术就是魔道,用正道之术就是正道,例如被你们这个时代所定义的魔道包括“生死咒印”,“鬼道之术”,甚至是某一些“幻术”都被称之为魔道,而正道就是地地道道的武道,可是这种划分实在是太过于肤浅,正如你父亲所说,无论正道还是魔道,能够团结人心的道,便是好道,能够稳定秩序的道,便是好道,能够让普天下的民众感受到幸福的道!就是好道。
第一百一十一回正魔之道(二)()
所以你父亲早就对这种划分极为不满,当时紫玉宗攻打万毒门的时候,举起的那号召天下的旗帜“尽诛邪道”,你父亲并没有参加,因为你父亲是一个目的主义者,而那紫玉宗宗主则是一个方法主义者。”
宁鸿远越听越糊涂,还未等魔族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在魔尊你老人家眼里,这何为目的主义者?何为方法主义者呢?”
宁鸿远对这些理论越来越有兴趣,他不再只顾着一心一意追求剑道而不闻天下事。
他需要了解这些,需要了解更多的因果轮回,这样,才可以看得更深,才可以走得更远。
如果今后自己这一生武学被人利用,自己又是一个义愤填膺之人,不明白这一些因果,如何能够区分今后自己应该走哪一条路?
魔尊被宁鸿远打扰了兴致,却也没有生气,“所谓目的主义者,简单的意思通过目的来明辨是非。而作为目的主义者的反面,方法主义者,就是通过方法来明辨是非,说到底就是内心的偏执和孤傲作祟而已,即便一些有利于团结和融合的方法,他们也不屑一顾,这譬如说用“生死印”之术来控制曾经犯下罪过的人,让他们为自己从前的过错付出代价,一旦他们能够领悟自己造成的错误,便解开他们身上的生死之印,让他们重新做人,这是非常合理的方法,即便对于一个在盛世时代,这种做法太合适不过。可是这种通过魔道手段来处理杀人犯的办法,却被紫玉宗主视为魔道。任何时代都有思想异端者,而矫枉需要适当过正,可是当年紫玉宗在并不是一个盛世的情况下,竟是将这样合理的矫正方法改成他自己的所谓“念佛经”,也就是说当年紫玉宗治下之民犯了错,关起门来念佛经便是了,结果怎样,结果便是乱民四起,草寇作乱。”
宁鸿远听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他也听说过当年那一位紫玉宗宗主是如何治理他的紫玉宗的,尤其这一条让天下诸侯耻笑,甚至当年这个条令颁布之后,他的父亲也觉着好笑。
还别说,这样静下心来和魔尊讨论这些道理,在宁鸿远看来,还真是有趣味得很。
这总比一天到晚尔虞我诈让宁鸿远开心不止十倍有余。
他已经对杀人有些腻味了,年纪轻轻手里就沾上五十九条人命,纵然每一次都是别人先动杀念,但是这种心情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他也知道今后还要继续杀人,这就是乱世之道。
现在,宁鸿远忽然觉着心中畅快多了,终于可以稍微清静一下,与魔尊探讨一下这样的具有哲理性问题,实在是比尔虞我诈,比杀人来得实在的多。
想起当年紫玉宗的这般做法,宁鸿远一方面是觉着好笑,一方面也是觉着颇有感慨,“当年紫玉宗那种惩罚犯人的方式,我也听说过一些,我记得当时在他们紫玉宗内,杀一个人就读十年的佛经,结果紫玉宗一时间修了好多的佛寺,可是这些佛寺关押的全是杀人犯,实在是亵渎了佛尊!而且当时紫玉宗宗主的做法让那些有名号的佛禅大师们左右为难,站在那些的高僧角度去想,承认这些佛寺吧,可是这些佛寺全部关押的杀人犯,都是一些污秽之人,不承认这些佛寺,却又显得佛理小肚鸡肠,让人误以为他们这些佛家僧人没有真正理解好佛道的普度众生之道,我想当时紫玉宗不得人心,没有得到那几位佛僧的帮助,或许也是这样一个原因所在。”
真正的授业之道就是启迪人的智慧和心性,开导人的悟性,而不是教育木桩。
宁鸿远恰好就是这样一个有悟性的年轻人,这让魔尊很是欣赏,心中也同样很感激,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谈天说地的感觉了。
一时间,魔尊心里竟是有一股将宁鸿远视为朋友之感。
这种感觉实在而又亲切,比他从前传授任何一位弟子都要兴奋。
这一刻,魔尊听闻这小子居然还懂得佛道,而且还会举一反三,大喜过望,在宁鸿远的神识之中朗声大笑起来,“佛道!本尊对佛道也颇有研究,不过本尊却不感兴趣!”
“我也不感兴趣,不过佛理对拯救乱世的确有一定的作用,毕竟佛家所言的一些道理,例如宽容,的确是拯救乱世的一枚良药,这想要平定乱世就得杀人,就得有战争,而在战场上难免就会杀掉别人的父亲,别人的儿子,甚至是别人的妻子,但是佛家讲求宽容,所以我也不排斥佛理,甚至今后等到父亲统一天下之后,我会向他提出意见,让他多修几家佛寺,聘请那些真正的佛家大师来教化世人。”
魔尊对于这个小子的这般想法很是赞同,“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亏你小子这般年纪轻轻居然能够领悟这么深厚的道理,你小子还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宁鸿远自鸣得意的苦笑一声,“好了,你老人家就别再说我了,赶快说说这被你提了无数次的紫玉宗宗主吧!”
魔尊这才回归到了刚才那个正题之中,你口中所说的这紫玉宗宗主就是一位方法主义者,所以紫玉宗当年失败是必然的,不可能创造奇迹,更何况行军打仗,军法之严完全不是一般的法能够相比的,可是紫玉宗宗主当年想当然耳,在他的意识之中,凡是加入正道的人就能够齐心协力,怎么可能违背军法呢?”
宁鸿远听到这里,爽朗大笑起来,“看来这紫玉宗宗主是看不清这个时代,不过他所提出的这个通过诵读佛经而替代偿命的方法,一定还是有他的可取之处,我相信在很遥远,很遥远的未来武境世界,人类思想完全解放,彼此相互之间能够真正理解,就算彼此之间不理解,也能够做到真正能够尊重生命,不会像现在这每分钟都在杀人,而在那样的一个新时代,这紫玉宗宗宗主的这种方法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
魔尊对这小子这一个设想充满了好奇,“哦?你这小子居然还能够看到这种方法的可取之处?”
宁鸿远的目光遥望天边,“或许玉儿的仙宫就是这样一个后武境文明时代,那个时候杀人已经不像现在这般普遍,反正,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着紫玉宗宗主的这个做法过于超过时代的约束,自然只能成为笑话,不过我心里从来就没有将他当成一个笨蛋,只是觉着他太过于将事情想得理想化了。”
魔尊对宁鸿远的这个解释当然很是理解,也叹息一声,“在紫玉宗眼里,这就是正魔之分,而通过那种方式来处理犯人,那就是魔道!”
“正魔之分?魔道?这与魔道有什么关系呢?”宁鸿远并不是一个傻头傻脑的愣头青,他当然也有着属于自我的认知领域,虽然心中的确不太了解着一些,不过冥冥之中能够感受一些。
正,魔这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在从前的宁鸿远心里无非就是人性心魔而已,可是他越发发现通过这种简易划分根本无法用理论来解释为什么自己会陷入这样的一个乱世,而且之前父亲经历的那个乱世怎么过了之后,还是一个乱世。
如果说邪不胜正,那么为什么会当年紫玉宗会惨遭彻底失败呢?
如果说人性的邪念将会毁灭一切,那么为什么这个武境世界依旧巍然屹立着这么多的脊梁,父亲,大哥,沈红月,赵定龙,诸葛龙叔这一些人都是心怀仁义和正义的脊梁,那沈红月纵然喜欢杀人,但是她从未杀过不该杀的人。
魔尊见宁鸿远心领神会,轻声会心一笑,“这都是一些很深邃的问题了,你现在经历的事情还太少,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本尊历经人世数万年载,游历各个武境位面,对正魔之分当然比你这小子了解的更多,不过你这小子今天说的这些话的确让我耳目一新,看来你这两个月经历的事情,比你之前十五年经历的事情要有意义的多。”
第一百一十二回宁族历史()
宁鸿远苦笑一声,摸了摸头,“哎,你都是历经数万年岁月的魔尊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年仅二十五队的臭小子而已,你老人家怎么拿自己和我比呢?”
魔尊被宁鸿远这般调皮的说法将了一军之后,在宁鸿远的神识之中爽朗大笑起来,“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知道本尊为什么寄宿在你的意识之中吗?”
宁鸿远再一次苦笑一声,“这我哪里知道,我说到底还是一个没有脱掉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你老人家愿意辅佐我,必定是我身上有你老人家欣赏的价值,而这种价值只有你老人家说出来,我怎么好意思自卖自夸呢?”
“其实你这小子从来都不知道,自从本尊寄宿到你的意识之后,本尊一直都在和你比!”魔尊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一句话说出之后,宁鸿远满目惊愕,“你老人家一直在和我比?”话到此处,宁鸿远再一次苦笑一声,“我怎么敢和你老人家比?”
魔尊爽朗大笑,“你这小子当然有资格和本尊比,本尊二十五岁的时候的确没有你这般有能耐,不过或许也是因为没有遇到一个乱世而已,俗话说乱世出英雄,时势造英雄,本尊年轻之时生活在一个极为和平的盛世,致使本尊在二十五岁之时,许多方面都不如你,或许这就是本尊觉着本尊二十五岁之时不如你的原因所在了吧!”
宁鸿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你老人也不能这么说,我还是不能够和你老人家相比!”
魔尊这一次收住了豪情的笑声,反而会心一笑,“现在你在这里养伤,就说说你父亲吧,你父亲心中有一个深邃的目的,那是他的理想,而那紫玉宗宗主,却是一个方法主义者,也就是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