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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枕鹤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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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在京城,见惯了车马人群的谢锜,在豪门里长大,突然地想到乡间去走走,他十分好奇,与战场、边关完全不同的乡下是什么样子?

    他不想拷问自己的灵魂,意念里是因为那个长在水边,有着水一样秀色的爱莲,她生活的地方,每天早晨的什么样子的?每晚的日落是不是很美。

    刚刚侧起身,就有侍卫推门进来服伺,轻手轻脚,却动作麻利,颇有行伍之人的利落果断。

    谢锜洗漱完毕,在侍卫照顾下着衣戴帽子,眼睛的余光看到窗棂下有一样东西。

    他支走侍卫,说一会儿移步饭厅用早膳。

    他迅即到窗底下取那东西,是两片薄麻布,一片上用墨画了走廊屋子小路,是一幅指示地图,一幅是一个姑娘,哭着,脸上有泪。画下面有太阳一半在地面一半在地平红下的画,这应该是约定的时间了。

    谢大将军把两片布收到衣襟内,快步走出了客房。

    虽然是冬月,但南方的天气真是暖和,此刻又快正午,一丝风也没有,阳光照在脸上,温暖如春。

    王知府快步驱前,赶忙问候休息得可好?

    夜晚的风没有吵着大将军吧?

    问候也如同春风拂面。

    谢锜本来对这个王知府并无许多了解,但晚上到现在的精心安排,他的确是被击中了,这才是生活啊。

    喝喝酒,三五知己死心塌地跟着自己,鞍前马后的。

    喝了一小碗小米杂粮粥,笼屉里一块方糖糕,实在是好吃得紧。

    谢锜装做赞赏的口吻,问,这个伙夫有一手啊,瞧瞧这早餐,不像是平时的惯例,恐怕是特地为我的胃准备的啊。

    时间快正午,昨夜积食尚未全消。

    王知府立刻应和:大将军果然不同凡人,一语破的。

    伙夫就是本地人,是旻元寺方丈荐来的,名字也怪,叫道檀。

    谢锜心中一沉。

    果然,是他,任自己飘零,转来转去,却还是做饭的营生。

    谢锜面带微笑,做倾听状。

    这越发地让王知府有兴致,昨夜陪同的人中,只来了一个长者,言语亲切,却是王知府的泰山。也是当地有名的宿儒,能说会道,优越感掩饰不住。

    一下子竹筒倒豆子,把道檀的前世今说了个透。

    其实啊,我听过华山畿的长老口头传播,我家祖上是中原以北的外族人,姓完颜,叫着叫着,姓完。

    你父亲的祖上大概不喜欢这个姓,完了,完了,完都不是好事,干脆随了刘姓,但数典忘祖的事

    谢锜有点坐不住,这王知府的泰山敢情是说书呢,刘道檀这一章要说三五天的。

    王知府也顾不得礼数,说,刘道檀有个女儿,入秋时来江洲的,也在军营里做营伎,能唱能跳,如花美貌,只是后来啊

    王知府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长者接口道:都怪这些府军,留守在百里长山,军饷供养着血气方刚,不去打仗,文不文武不武,惹出多少事非。对了对了,一早啊,就有乌鸦直叫,那个韩校尉被人捅死了。在那个山包的下面。

    谢锜的心骤地又是一扯。

    昨天的事依稀记得,但情节与知府泰山大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明明是自己手刃那个蜷曲在走廊柱子下的脏物,从老者的口中变得了在什么山脚下发现一具死尸。

    韩校尉被他杀,凶手不明。

    这个校尉利用自己手中有权,在留守下来的府军中说一不二。

    不仅如此,拈花惹草,爱莲有一回被他带出去骑马,天黑都没带回来,至今下落不明。

    也是怪了,自从爱莲失踪,有人说爱莲早已死了。

    因为负罪感,韩校尉从此痴痴呆呆,半死不活。

    谢大将军理出了思绪。

    这个校尉就是杀死爱莲的凶手,但昨晚自己是急躁了,没有再等等,也许这个校尉知道内情,只是由于恐惧,被吓着了。

    要是耐心盘问,兴许能问出答案来。

    生在乱世,一条女人命,生得美貌的女人命,是不被可惜的。

    即使老实的百姓也会麻木地说她是祸水,是个祸害。

    而那些坏人欢呼还来不及呢。

    只可惜了那曲那人:笙歌起,有凤来仪。百鸟长歌的流年,裁遍苍穹做诗篇

    正了正衣,谢锜大将军与王知府揖别,主人百般留客,说中午饭都备下了。

    谢大将军惦记的是布条上的约定,日落之时,一片丁香树下,有人等着他

    她会是刘爱莲吗?

    这个女子没有去沙场。

    他只是没有舍得让她上战场而已。

    她来军营才一年多,没有打过仗。

    况且,他有些心动的女人,一定要安全。等他凯旋,再续前缘不迟。

    谢锜不知道等他的人是不是刘爱莲。

    他宁可相信刘爱莲没有死。

    各种离奇的迹象,只是掩盖真相。

    要是她还活着多好。

    谢大将军重回江洲,谋划大事之前,彷徨徘徊。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勇敢果断骨子里有不服输精神的我,刘爱莲。

    英雄也需要精神的力量。

    也许是我高估了我自己,但重新回到人间,我想,我这种理解,应该是有些道理的,不然,我白来人间第二遭了。

    可是,那时的爱莲,内心空洞,并不是一个大野心家的精神支柱。

    她完成不了这样的角色。

    我替谢大将军感到悲哀。

    不过,我是矛盾的。

    谢大将军不会如此浅薄吧,因为,很快,他把我推开了,让我潜进宫中,为他的谋大事做先行者。

    可是,我是如此的托付不起。

11,丁香 隐情() 
我重回人间,脑容量只有阳间正常人脑容量的十分之一。

    说真切一点,我是个痴子。

    隔了两千年,与阳间的恩怨都还记得。

    这是悲还是喜呢?

    可是,我还不能坐化掉。

    有一桩事,必须要我去解决。

    在阳间还有一个凤裳蝶的精变女子,我要等她回到蝶精阵里,才能重回阴间。

    上次,老天安排她的儿子颜涓若与朱绣在布达拉宫前的佛光里相遇。

    明明有一场美丽的交合,应该孕育出一个颜氏的后代,这样,她,我们蝶精的女人可以回到阵列,可是,朱绣,这个现代女子却是没有怀上。

    现代所谓文明社会,让一个女人这么难以怀上一个宝宝。

    这让爱莲我真的头疼。

    哦,真的头疼。

    老天,让我回到人间,带走我们凤裳蝶族的人,真的太难了。

    真的,梅如,她还在副市长的职位上,而且她的阳间丈夫死于非命,她怎么能够放弃?

    老天,我一个靠几亿几亿只蝶翅,随荧光通道而来的蝶魂,如何不辱使命?

    说故事吧。

    老天,头痛欲裂。

    我的故事讲的乱七八糟。

    我无法完整地说一个好听的故事。

    其实我也想放弃的。

    在太行山以西,一列南北纵向大山深处,有一座大院子。

    我在这里生活了只半年,名分是谢大将军的十四姨太。五、九、十、十二、十三姨太都是个空位置。

    她们大多有名门望族的背景,要么就是兄长有军功,也有的是富商之家。

    她们受不了独守空房,还要与其他女人斗争,不肯住到大院里来。

    这所庞大的建筑群,外看层层叠叠,里看密不透风。

    保守,传统,再清高的女人,到了里面,都会变的俗不可耐。

    这是谢大将军祖上的府邸。

    他的出生地在这里。

    安置正房太太与一群小妾的地方。

    说好听的,荣华富贵。

    说难听点,人间地狱。

    谢大将军难得回家一趟。

    好在我与众妻妾只处了半年。

    正好消化我与谢大将军的昔日情谊。

    如果再呆下去,我会恨他。

    女人之间的算计。

    好吧,继续说上面的故事。

    其实,说句良心话,太行山里的核桃还是挺好吃的。

    生吃,补脑养颜。

    尤其是我重回人间,脑容量只有阳间正常人脑容量的十分之一。

    说真切一点,我是个痴子。

    隔了两千年,与阳间的恩怨都还记得。

    这是悲还是喜呢?

    好吧,说说谢大将军在最后一次谋逆前的故事吧。

    他潜到了江洲。

    当然,有的人以为他是因为想我。

    其实才不是。

    谢锜大将军带着几个随从,一身平头百姓打扮,趁天晴,去了州府前的一座山里寻踪。

    只有谢大将军知道,他是在接近道檀给他的布条上的暗记。

    上面画着一片树林里,有个哭泣的女子。

    有一道龙埂横在画面的西北位置。

    这让谢然哥有把握找对那个位置。

    山的北面,却有一片池塘,谢大将军从前来过这里,只知晓山南的景象,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冷僻的池子在后山。

    在左侧有一个长长的杂木廊桥,一直通到山的高处。

    后山要陡得多,石头的山体,这山怕是也要有个几万年的。

    唉,人与树比不起,与山比,更是白驹过隙一样短暂啊。

    想想自己一把年纪,朝廷把自己仍旧当一把利剑,在疆场杀杀打打。

    廉颇老矣,封官无望。

    有内线一直在报,北部,西北部边患又闹了。

    长城天堑,再闹也进不来,皇上是安全的。

    没有内鬼。

    皇上就高枕无忧。

    谢大将军在南方休假,看起来云淡风轻。

    一个乱世中的中原小朝廷,皇上就像一个小阴谋家。

    没有纵横捭阖本领,没有胸怀。

    升头小民乱投胎,到了哪个娘娘的肚子里,又一不小心是位长子,或王子,迷迷糊糊就坐了金銮殿上的宝座。

    从此,不管愚钝还是呆萌,只道是真命天子,喊了万岁再磕头。

    是百姓无知呢还是古人没有开化。

    其实都是人心不足,贪得无厌。

    谢大将军不愿意再为朝廷效力,但如果回朝天天与皇上见面,也是尴尬。

    干脆称风湿侵体,在南方养养身体,调养好了再回京都。

    走上长长的木廊桥,一阵阴风像草席一样一卷再一卷,把人高马大的谢大将军吹得身子歪斜。

    好一阵阴风。

    风也没有痕迹,看不到是从哪个角落吹过来的。

    谢大将军看看身后跟随的几个人,却个个面无表情,敢情他们没有感觉到那风。

    松壑涛声,那是山中自然界的语言,但刚刚扑到身上的风,没有那么阳刚,分明是从地面吹过来的,力道不小,裹遍全身。

    好在,粗布棉袍,竟是比锦缎大氅暖和克风。

    其实,那位厨子画在布上的画,就揣在口袋里,他记得一清二楚。

    眼下的问题是如何甩开身后的几个死心塌地跟着的奴才。

    唉,这个

    谢大将军不是一个很有计谋的人,在想阴谋诡计上,他还真不是什么良谋,一般直来直去,一个拿了几十年大刀,只知道砍人头的骑马男子,脑筋急转弯是不行的。

    他干脆不绕弯子,驻了脚步,把嗓音调得很低沉,面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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