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枕鹤记 >

第7章

枕鹤记-第7章

小说: 枕鹤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知道了两个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只是心照不宣,从不点破。

    且慢刘爱莲还躺在谢锜的怀抱里,尽管这个怀抱有味,但夜凉如水,就蜷在怀里吧。

    “大将军,大将军”

    刘爱莲想起了一件事。

    这一章主要讲这件事。

    谢锜这一次真是低调,不再像前几次那样,高头大马,侍从几百,打马呼啸,百姓围观。

    他乔装打扮成一个货商,去找他的老朋友,江洲郡知府大人王石山。

    是,王石山就是前文提到的已退休赋闲在家的老男人。

    家里地砖下藏了无数宝贝。

    民脂民膏。

    见不得光。

    王石山办公的知府大院在一座小山包上,上山包,需要沿着雪松成行的龙埂小路,一路攀登。坡度不大,海拔却有数百米,大将军身后一路随从,都扮成挑夫、游客的穿着,且攀且观望,松涛阵阵,把那心头的乌云吹散。

    由于事先没有通气,王知府岂是人人随便可见的。

    他的随从中有机警的,拿出旌节给看门人一看,对方顿时谦恭万分,引进一群客人在门外稍候。

    轮到知府大人接待,哪知双双面面相觑。

    你道这个知府是谁?

    似曾相识。

    你道眼前这个虎虎生威的人是谁?

    王知府啊。

    两个人报上名号,少不得双手一作揖,一拜再拜,敬仰敬仰。

    物事人非。

    看看这个肤白发厚,志得意满的王知府,大将军谢锜心中感慨逝者如斯,光阴似箭。

    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吗?都值得吗?

    知府带着大将军站在州府所在地,临山远眺,说起往事。

    山脚下一片丁香树特别引人注意,在州府所在地,松柏竹海棠桂花紫薇之属常见,在州府却有三三两两的丁香树,让人费思量。

    沿着山项龙埂下坡,所见景色依旧,但熟悉的人一个都不见。

    晚上,知府大人盛情邀请谢锜大将军去家中做客。

    离州府五六里路,又有一土丘,海拔不过20米,但却是建宅院的最佳处所。

    谢锜一众人鱼贯进入一竹径小道,蜿蜒走了数千米,方至一重檐歇山门,黑瓦白墙,在月华之下,顿时感到清幽之气。

    进了门,中分为二,两侧都有围廊,有人带了谢锜的随从向左,那边有几处青砖小瓦的平顶屋,右边,东侧是三进的院院,修的是格格正格,却用走廊与花径分隔得曲径通幽。

    谢锜大将军与王知府坐了盏茶的功夫,就有仆妇佣人前来布局饭桌,主客八九个人中,有州府里的行政人员两三个,有地方商人一两个,州里名望高的长者一两个。

    看来既是临时通知到的参加私人宴请的主陪客人,也是平日里与小王知府亲密的几个人。

    年底的青梅酒,竟是自酿,甜丝丝的甘醇,问到出处,竟是家中的厨师亲手所做。

    江洲长一种梅子,在春天即将过去,才成熟。

    长在枝头,红中透黄,看着好看,摘一粒放嘴里,却大苦大涩。

    偏偏与那北方的高粱酒久久浸泡,产生出奇特的异香。

    在座的江洲人津津乐道,让谢锜大将军非常好奇,不知不觉把酒言欢。

    梅子成熟时,也是雨季,整天雨雾蒙蒙,偶尔放晴,天呈青色。

    花果铆足劲地开放与成熟。

    那梅子,在百姓眼里是不讨喜的物事。不好吃,连鸟雀也不稀罕它们。

    可是,北方的高梁酒,纯度高,在喉咙管辣出一条疼痛的线来,却是好男人最爱的火辣。

    梅子泡酒,这创意出自一个厨子、佣人、伙夫。

    谢锜只记得青梅酒,着实好喝。

    席间主客尽欢,自从大将军带兵到边关讨伐,西北、西边的异族全被镇压,不再滋事。

    但话题一转,东北边的靺鞨异军突起,屡屡进犯。

    谢锜的跋扈之名,国人皆尽。

    他一直梦想得到大臣们力举,回朝上班,哪知回朝打听消息,国家太平无事,皇帝沉湎歌舞升平,根本没有赏罚的意思。

    他的父亲宰相谢实甫一直暗示儿子要韬光养晦,可是人生匆匆,眼看要天命之年,这不是坐冷板凳吗?

    谢锜渐渐掩饰了锋芒,心里另有打算。

    江州是他的大本营。

    他这次低调来江洲,明为休整探访故友,实为酝酿大事。

    王知府极尽拍马之能事,从朝廷来了一个重臣大将军,且是当朝宰相之子,哪有不恭敬谦卑陪同之理。

    好在谢锜是微服私访,王知府怎么拍马都不为过。

    席上的一道菜,让食客暗暗惊呼。

    你道什么菜?一道豆腐菜。

    大将军对一道豆腐菜感兴趣。

    长者曰:一方寻常豆腐,要片上六十四刀,片后的豆腐养到清水里,豆腐丝上面散发,根部尚连,俨然一朵盛开的白菊,

    谢锜似听非听。

    他知道,即使他再乔装打扮,明天,也许今晚,他来江洲的消息就会传出去,那样的话,他也不怕,第二天就移师旻元寺,找到大方丈,到那里过几天清净日子,好好谋划一下他的大政方针。

    穷而后工,他不能再等。

    他也想跟方丈谋划一下,如果有大事,他最疼爱有小儿子颐,干脆跟了方丈在那山水最优美处,好好为学著书立说。

    他的儿子,交给方丈,是一样的。

    这个儿子天赋异秉,不喜交际,不爱锦衣玉食,只把那学问做,刨根问底,把他的老师一一问到词穷。

    颐,那个少年,已经成年。

    朝廷重才,他也许可以谋一不大不小的官,但江山易改。

    江山易改,这四个字,让谢锜心中一惊。

    东北的边患,谁去讨伐?

    如果不是他主动请缨,皇帝也许无视,觉得他已坐稳了江山,根基牢固。

    呵呵,痴人说梦!

    邻座碰碰谢锜的胳膊:豆腐菜要现做现吃,要配上红方,也称红豆腐的,再搁上葱花,姜米,虾仁、鸡丝、辣丝料备好后,下锅稍炒

    吃过豆腐菜后,谢大将军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在王知府的官邸。

    这道菜,他吃过,只有他做得出来。

    他有一种冲动,去后厨找一找这个厨师。

    谢锜控制不住激动,他站起来,申明不要人陪,他要去方便一下。

    出了两道门,主要建筑的后身有一排平屋,烟气菜香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可是,就在谢锜想迈步探头看看厨房间,找一找问一问,是不是有一个叫刘道檀的人时,在门外一根柱子下,在灯光的暗处,他伸腿踢到了一堆软乎乎的东西,顿时心中一惊。

    好在,大将军神鬼不信,胆大包天,他低头又踢了踢那堆软物,不是狗,却是一个人。

    真的是一个人?

    蜷在一个背光的黑暗处,一根柱子下面。

    睡着了吗?踢了两脚没有反应。

    莫不是死了。

    他低下头想看个究竟,却发现真是一个人,一个不仅是潦倒,而是像垃圾一样脏的臭男人,身上尿味夹着酒味。

10,伤秋 情留() 
在军营,女兵们哪一个不是身陷狼群。

    要保得瓦全,精神怕是早已崩溃。

    谢大将军跟我没有约定。

    他跨马上了战场,生死未卜。

    而所谓死生契阔,与子成悦,与我俩一点也不搭。

    16岁,是一个花开的年龄,也是正在老去的年龄。

    可是,我与韩校尉之间,要是我不说,恐怕谁也不可能知道真相。

    重新活到人间,即使短暂,我也想澄清。

    刘爱莲沉默。

    说完这段故事,无语,冷泪淌在脸上。

    父亲跟他的父亲一样,做了逃兵。

    当年祖父不愿意打仗,逃到了前外。

    刘道檀也不愿意打仗,逃回了江洲。

    是的,他是我父亲,一点也不喜欢沙场。

    他悄悄回到了江洲,凭借一手做菜的绝活,到王知府的后厨应聘,竟然成功了。

    山不转水转,谢锜大将军找到了王知府。

    在王知府家遇到了我父亲。

    又在王知府的后院偏僻一角,听到了我的故事。

    我被留在江洲,一年后的战事结束,谢大将军也许是要与我再续前缘。

    但我不自信。

    他怎么可能那么在乎我?

    而且,这一年,我已不是他忍住了七七四十九次强烈冲动,保住的完璧。

    唉,说到这里,我说不下去了。

    头疼,眼泪欲滴。

    这是我人生的下坡路。

    可是,我还没有登高呀。

    谢锜没有进厨房找我的父亲,也就是王知府的厨师,而是匆匆小解即返。

    回头又看看蜷在柱子下的人,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一个人命,在大将军的眼里,小如草芥,管他如何。

    吃饭,一直吃到丑时。

    谢锜终日的恓惶,在梅子酒与江南美食的**下,心情熨帖。

    开心的笑,哈哈哈,能够让屋顶震动。

    王知府唯恐服侍不周,有问必有答。

    那个能够做出绝品豆腐菜的自不必说,是我的父亲刘道檀。

    那个能够泡出天下美酒的是道檀的老婆刘张氏。

    而那个蜷在柱下的一团脏物一样的男子,谢锜大将军在听到他的故事后,十分钟,就一剑击中他的心脏,连哼一声都没有,仿佛竹园里一片竹叶落到地面。

    你道这个蜷着的男子是个什么人,又有什么逆缘?

    谢锜就寢时已二更天,有几分薄醉的谢大将军,被王知府安排在私人府邸的客房间。

    原来这一处是王知府的私人后花园,是一处及其私人的场所。

    沿坡而筑的建筑,成品字型安放。

    夜里他们吃饭的地方,只是后花园的一角。

    而就寢的地方在另一角,安静中谢锜能闻得到早开的桂花的香气。

    暗香浮动,雕花的窗棂上,有竹叶扶疏。

    呵呵呵,谢大将军,有些许的醉意,也有三分的醋味。

    他当然血统高贵,桀骜不驯,不会真正吃谁的醋。

    只是觉得不公平,一个人征战沙场三十多载,凄风苦雨,无边寂寞,把脑袋提在手里,杀出了一个平安小朝代,可是,一个知府,年纪轻轻,瞧瞧这后花园,堪比王府。

    罢了罢了。

    只能说抱负不同。

    刚刚有些神智朦胧,窗外似乎有动静。

    想取谢大将军首级的有的是,但不会到一个小小知府的后花园里来吧。

    因为有三分醉意,又困倦阵阵袭来,窗外的动静他真是疲于去听。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数一数钟点,怕是有十个时辰。

    十个时辰的安静深度睡眠,在他几十年的人生记忆里,几乎从未有过。

    这是睡眠史上的奇迹。

    谢大将军在榻上安静地躺着,并不是他不起起床,而是享受充满能力的身体,仿佛在今早特别年轻有力。

    他想到,这可能是因为安静的原因吧,还有缕缕花香暗送助眠,还有,还有就是那青梅酒。真正是好东西。

    长在京城,见惯了车马人群的谢锜,在豪门里长大,突然地想到乡间去走走,他十分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