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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枕鹤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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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还不放下!”一个尖锐的声音飘过来,是典型的女高音,又尖又飘,听话听音,这个女人一定不好处,颐指气使的。

    “姐,快救我!”那个三尺高的男人,气势弱了许多。他被拎在半空,衣服勒住了脖子,快没气了。

    “还不放下!哪来的狂徒,敢到老娘家来撒野!”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太傅抛弃的,家有万贯的太傅夫人。

    刚才那一幕她显然是看在眼里,说不定她还自导自演了这一出,七八个家丁在这个三尺高的侏儒男人指挥下,本来是想擒住刘雨锡的,哪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刘雨锡把矮小的男人放到地面,但手并没有放松。

    他当然不明白,陈府里下请帖专程请了他来,要定制一把桐木古琴,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荒唐剧。

    陈家府里人把他降伏了,送到官衙,他还就说不清了。

    那女人走上前,笑成了一朵大丽菊,脸上红红白白,连带着皱折也骇人的夸张。

    哟,这不是大英雄刘木匠吗,一定是误会了。

    “你瞧瞧,姐我就不能离开这个家半步,才多一会儿,出这个幺蛾子了。快快快,前屋坐歇,有事慢慢说。”陈家女主人有一副好嗓子。

    刘雨锡放下那人。

    你道他是谁?

    这矮脚虎竟是陈芷萱的亲舅舅。

    这男人,与生在本土的许多人一样,患了侏儒病,不光个子矮小,荆蛮之地的男人个子普通不高,牙齿外突,实在不是出美男的地方。

    这姐弟俩唱双簧,刘雨锡进门就被打了一闷棍。

    陈小姐在绣楼听不到院子的动静,心里不放心。

    她心心念念有一把桐木琴。

    早先选好的桐木,放在河水里浸着,整整一年了。

    芷萱姑娘打听提有一个别郡来的能工巧匠,能够做出精美绝伦的古琴来,她近来譜了一曲,想新制一把琴,专门弹奏。

    “袅袅临窗竹,蔼蔼垂门桐。

    灼灼青轩女,泠泠高堂中。”

    琴声宛转,如切如琢

    远近方圆几百里,都知道江洲有一个琴痴女子,不爱红粉,不爱金钱,甚至不爱异性,只把那琴与琴音当做心爱之人。

19,眼缘 情种() 
江洲的游者越来越多了,导游站在鹂音阁前介绍说:

    从前,这里有一个痴迷于音乐的女子,她曾作过新弄18部,有游弦,鹂音,青梅,花息夫人

    穹窿山的山腰有翼然一亭,取名听鹂阁。

    筑了,鸟就会有个家,从此安心唱歌。

    今天爱莲我要说说这个叫芷萱的女子。

    如果她能活过30岁,她会是一个名垂千古的音乐家。

    女子,一旦不食人间烟火,大抵命长不了。

    说的就是这个叫芷萱的音乐天才。

    但是,怎么说呢?

    命这个东西,很玄。

    芷萱的娘家姓蒙,娘叫蒙梨花,弟弟,也就是这个矮个子叫蒙朗清。

    远离京都,偏居一隅,平时不见得如此孟浪,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居然有人敢使诈,活捉了我哥哥刘雨锡?

    是谁吃了豹子胆了?

    原来,这幕后是谢锜在作怪,万事俱备,只欠有人替他试水。

    刘雨锡答应到襄州打一仗,打了,不管胜败,离大将军预计的发兵攻城不足百天。

    朝廷一直忌惮大将军,但有没有防备他的谋逆,大将军心里没底。

    他让我哥做马前卒,以朝廷用兵的名义去攻打襄城流寇。

    但我哥还有一个角色,他热衷于做木工活。

    眼下他要做什么古琴,没两个月,完成不了。

    这里我要补充一句,那时我在谢锜手中,他托人帮我送到了山西祖院,那里有6进的院子,我只配住在第三进院子里,一进里多的时候住了三房老婆。

    除了窄窄的门,长方形的天空,就是暗旧的红灯笼。

    那日我在后院,孤独无聊,唱起了新作的词曲:

    “自君之出矣,

    临轩不解颜,

    砋杵夜不发,

    高门昼常关。

    帐中流熠熠,

    庭前华紫兰

    结果连管家都出来说话,说家中有人身体抱恙,我这样喧哗,影响不好,病人需要静养。

    在这样的大院子里,早晚会憋死。

    只半年。

    这半年,哥哥雨锡的人生有了一个大转折。

    谢锜大将军。

    呵呵,无论我是刘爱莲时,还是鹂音,我始终是叫他大将军的。

    大将军归并了弟弟的襄兵。

    几万襄兵,出身百工,个个神武。

    可惜了那些个兵,后来,个个去了黄泉。

    大将军感到有愧。

    兵败后,自己不再隐身,故意让朝廷抓了个现形。

    一刀下去,一个高贵不羁的命就没了。

    这是结果。

    但真相我也是猜测。

    陈太傅在朝廷中,地位与谢锜大将军的父亲谢实甫不差左右。

    我没见过谢家这个公爹。

    他的臣相位其实是阴庇,祖上传下来的。

    谢氏一门。出身高贵,历代高官。

    谢锜没见过陈太傅家的女子,但陈太傅他认识的啊,不仅认识,每每回京都,都能见到陈太傅的影子。

    比起这个矮个子的妻弟蒙朗清,陈太傅也是矮个子。

    这是江洲本土男子的基本特征。

    生的矮小,清瘦。

    仿若庄稼歉收了三年,遍地饥荒,影响到朝堂上,官员也食不裹腹,所以那陈太傅生得精瘦。

    百姓全精瘦。

    但且慢,陈太傅的眼神却炯炯有神,不仅如此,仿若还能射出尖锐的光芒来。

    瞧这人精。

    谢锜大将军不喜欢陈太傅,他的父亲也不喜欢这个太傅。

    但,没办法,这个太傅有自带伶官的本色,皇帝老儿喜欢他呀。在朝中是呼风唤雨的角色。

    我生活的那个年代,皇上是世袭的,上一任皇帝放纵荒淫,早早精尽人亡,这个小皇上成长起来的皇上老儿,年岁尚幼,他整日最不开怀的是不能到树上逮知了,到石缝里寻蛐蛐儿,这个位置让他坐得难受。

    陈太傅自从得了一个八面玲珑的美妇人,更是激发了为人生奋斗的激情,在皇帝老儿面前扮猪吃老虎,自玩得很嗨。

    但真正是见了鬼了,陈太傅的女儿却是个异类,见过她的人不多,但传言那生的是个如花似玉,又由于不食人间烟火,硬是如嫦娥下凡。

    谢锜大将军在江洲时间一长,坊间传闻,什么样的美女都难逃他魔爪。

    既然陈太傅家的女儿这么美,谢锜大将军也是动过好奇心的。

    大将军阅美人无数,他看中的女子,都是正经大美女,眼神毒着呢。

    我刘爱莲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有多美。

    江洲的后代人传说我是貌美如花,仙女下凡。

    又说我有咏絮之才。

    既然重回阳间,时间又这么短,我不会自揭短处。

    但从虞姬、戚夫人、卓文君、刘细君、王昭君、班倢伃、越飞燕一个个数下来,所谓才情,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闺阁怨,相思苦。

    叹韶华流逝。

    可是,我刘爱莲的眼界跟她们不一样,我爱自然,也爱有荣华富贵的人生。喜欢冒险,喜欢权力的世界。

    所以,我的诗更为后人流传。

    我的词曲是有生命力的。

    可以绵长,像黄河水一样的。

    江洲的女子都很美,相比较而言,这是江洲的男子有福了。

    可是,江洲华山畿在地域上闭塞落后,一穷二白。

    山区,水、空气、稻米才能喂养出我爱莲这样吹弹得破的好肤色。

    肌肤有胭脂色的女子,大抵不会难看。

    何况,我的爹是北方人,容长脸儿,鼻直口方,剑眉星目,与出美人的华山畿土生土长的我娘这么南北一交融,惊世之美的我就出世了。

    我的美,自己并不在意,从不搔首弄姿。

    天然去雕饰,有野心的成功男子喜欢这一款。

    读者朋友。

    这个称谓我并不陌生。

    我那时的诗作也并不都是酒囊饭袋的人读得懂。

    也流传到民间,为大众喜爱。

    我转世而来,说了这么说,累坏了。

    真的,我无法集中精力。

    我的记忆是碎片的。

    故事是断离的。

    思维飘忽。

    头痛欲裂是家常便饭。

    重回阳间,是一种惩罚。

    是的,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我秋妃的名会一直一直传下去,断不了。

    我配不了这样的名垂千古。

    所以,上天打发我回阳间,是短期的灵肉鞭笞。

    痛,像千万根针刺我的脑袋。

    我好像说到我的哥哥雨锡去了陈太傅在老家的院子。

    为了陈家的大闺女做一张古琴。

    可是,我的哥哥才走进院子,就遭到了一伙人的活捉。

    在这关键时候,一个人物出现了。

    他,我的谢大将军。

    谢锜大将军出现在陈太傅江洲老院子的前庭。

    你道谢锜怎么这么准时,原来他早已布了这个点,想看看刘雨锡的身手,再小小地干扰一下。要让刘雨锡见一见绝色芷萱,考验一下英雄见到美人时的反应。

    如果条件不错,这襄兵与他的谢家军混在一起,打一个大仗不是不可以。

    就这么说吧,那个朝廷,像一个病美人,一推就倒。

    又像一把烂稻草,根本不用去理会。

    几十年军旅生涯啊,这江山从上一代皇帝到现在的皇帝,哪一年哪一回不是谢氏父子一个在朝一个在沙场地扛着。

    可是江山却不姓谢。

    远远地看了刘雨锡一眼的谢锜,心中一惊。这不是歌里唱的,只因为在人群里看了你一眼,就产生了怦然心动的爱情,而是,这个身高八尺有余,与自己北方大汉,力拔山兮的大将军的身高,魁梧程度有得一拼,但要命的是,这个叫刘雨锡的木匠帅得要命,英俊无比,深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男人味。

    这才是要命的。

    试想想,就是几步之外,那个在阳光下红漆的柱子泛着光的绣楼上,那个女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男人的一眼?

    还不挖了心肝去。

    谢锜在心中冷笑十八声。表扬自己道:英明啊英明,亏得导演了这么拙劣但有效的一幕。那个孙三变果然是个自己人,通透,好用,只一提醒,就找上了陈家女主人,阻止了事态的发展。

    接下来,办法总比困难多。在全国,全京城遍寻好琴,赠予陈芷萱姑娘就是,难道在物欲横流的宫里还找不出上上古琴?

    可是,其实已经慢了一步。

    可怜的小姐已经在绣楼,撩开纱帘,看到了荷尔蒙充足的刘雨锡。

    只一眼。

    就像一座不设防的城池沦陷了。

    哥哥对于没有出过二门的陈家小姐是致命的诱惑。

    陈芷萱自从绣楼上一瞥刘雨锡后,每日里怔忡不已。多年来,她喜欢独来独往,10岁时她被娘带到江洲,江洲的穹窿山下,清泉石上流,明月照鹤林。天生的音乐才华让她在自然的怀抱里,长的清新脱俗,保持一颗敏感的音乐之心。

    她最爱的是山涧的鹂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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