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女医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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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曲仙神色一变。
夏滢欢看向夏国候,他神色愠怒,却又因着自己的母亲不好发怒,思索片刻后,才不甘不愿地道:“姨娘张曲仙管教下人不利,禁足绮襄苑,不得踏出院门一步。”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夏老夫人养了他那么多年,便知道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罢了罢了,就这么着吧。”夏老夫人似是无力再争执下去,转身便一个人进了内间。
夏滢欢心中冷笑,好一个管教下人不利,好一个耄耋情深。自己可真真是开了眼界了。
她看着那两人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反胃,便虚虚地告了退,走出了养年苑。
第5章 再遇()
次日夏国候命人送来了一些衣物摆设,道是大小姐房中过于素净,老爷心疼,特来好好修缮一番。
夏滢欢并没有插嘴,她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理。
“侯爷让小姐为老夫人解一解毒,侯爷这两日请遍名医,皆对老夫人的毒束手无策。”果不其然,那来通报的下人谄媚地道。
夏滢欢一阵不屑,需要自己的时候便来求了,不需要的时候,一声令下,自己就要被逐出府去,什么时候她也让他们尝尝这滋味才好!
虽然这样想着,她面上却是应了:“我需要去后山采一些药材,你对父亲禀报一下,这药材不多见,药铺里怕是没有。”
下人欢欢喜喜地退下了,夏滢欢略一收拾便去了后山。
零余草并不常见,它的解药更是难以寻找,夏滢欢暗自感慨自己真是给自己找事情做,辛辛苦苦来这山上采药,竟然只是为了救那个从不疼爱自己的祖母。
然而她转念一想,在这府里,可以依仗的怕是只有夏老夫人了,只有将她伺候好了,自己才能好好的报仇。
她正专心致志地寻着,却是又看到了东方玄。
只是今日东方玄不想往日里那般意气风发,他有些虚弱的盘腿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而他的身边,赫然竟是陈公。
“师父!”夏滢欢欣喜地叫出声来。
“哎?丫头,怎么是你?”陈公看到夏滢欢,面色一喜,几步走到夏滢欢面前,照例大力拍了一下她的背,“为师看到你可真是欢喜!”
夏滢欢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道:“师父你每次都这么拍我的背,可把我拍的疼死了。”
“哎哎,打是亲骂是爱嘛,为师喜欢你才这样。”陈公笑嘻嘻道。
这个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夏滢欢感到有些气息不顺,默默地扶住了额头。
她余光撇到了一脸讶异的东方玄,便问道:“师父和三皇子是旧识?”
陈公似乎有些为难,看向东方玄,东方玄点头道:“陈公但说无妨。”
陈公这才缓缓道:“三皇子遭人下毒,虽毒性受到了抑制,每至秋季夜晚却仍旧是浑身发冷,苦不堪言。三皇子的母妃嘉妃娘娘寻到了老夫,为三皇子解毒,老夫今日便是在为三皇子解毒。前今日在山庙与你碰到亦是如此,我与三皇子以为那处地方已不安全,特意换到了这里来,却还是被你发现了。果真是与我有缘!”
原来如此,原来他面色苍白,虚汗直冒是因为中了毒的缘故。
夏滢欢看着东方玄,想起那日他出言相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而此刻,他却脆弱地像只受伤的猫,没来由的,夏滢欢竟然有了一丝心疼。
太可怕了。这是夏滢欢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的感觉后的第一个想法。
“这毒解的如何了?”夏滢欢问道。
“毒倒是不难解,只是尚差一味药引子,老夫多年来遍寻不得,便只得按时为三皇子抑制毒性。”陈公有些失落地道,“那药引子须得是阴年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子的一滴血,时间一分都差不得。然而这世间这么大,老夫竟是多年来未曾寻到一个。”
阴年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子?夏滢欢猛地一怔,可不就是自己吗?
因着自己出生过于不详,母亲才更加地被父亲所厌弃,夏老夫人也是那般轻易地就能听信游方道士说的自己克她的话。
这出生的日子让夏滢欢饱受折磨,她记得可是清清楚楚。
“此话当真?”陈公没有料到竟然会这样,顽童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异常郑重的神色。
“当真,徒儿何必欺骗师父。”夏滢欢亦是同样郑重的神色。
陈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夏滢欢看出了陈公的难处,当下便从地上拾起一块锋利的石子,用力向自己手上划去。
鲜血滴了出来,夏滢欢毕竟是个女子,禁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略微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呼痛。
她将手伸到东方玄跟前,道:“喂,拿去。你救过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
东方玄看到夏滢欢疼的皱眉却还强自硬撑的模样,心里倏地一暖,看到她为了自己毫不犹豫地弄伤了自己,东方玄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有些坚硬的地方轰然倒塌。
“你这丫头!难道血是让这小子直接喝的吗!”陈公一着急就恢复了咋咋呼呼的本性,急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浪费了这血啊,我寻了那么多年才找到了你真是掉在地上一滴我都痛心!”说着竟拾起了东方玄身边的一个瓦罐放在了夏滢欢的手下。
天啊……夏滢欢无力地踉跄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幽幽地道:“师父,我只是一点小伤,您拿个瓦罐装我的血……您竟然拿了个瓦罐……”
她再也说不下去,笑的身体都在抽搐。
那厢东方玄看着这一对宝贝师徒,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本不是爱笑的人,这一笑,竟然连自己都愣住了。
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了呢?东方玄暗暗地想着,神色忽然有些黯然。
陈公收起笑意席地而坐,开始炼药。
夏滢欢百无聊赖,看到东方玄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突然就有些心痒痒,想要上前去逗弄逗弄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来,告诫自己不可以被男色所迷惑。
好歹也是活过两世的人了,怎能这般没出息,真是可耻!
不知不觉已近天黑,陈公的药尚未炼制好,夏滢欢却是要回去了,她想起了夏老夫人中的毒,便道:“师父,你可知何处有零余草的解药?”
陈公闲闲地指了指东方玄身边的一堆草药,道:“那里头就有,你自己去找,至于长什么样么……嗯,绿色的,草那样吧。”
夏滢欢听完这话,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这里。”东方玄忽然出声,拿起一株草药,站起身来递给夏滢欢。
只是他实在是过于虚弱了,刚刚站直身子,便感到一阵重心不稳,向前就要倒去。
夏滢欢情急之下将男女有别抛到了脑后,一下子就跑过去心甘情愿地给东方玄当了人肉垫子。
她倒是想去接住东方玄,只是自己一介女流,东方玄一个大男人,压下来的时候她还真是抵挡不住,于是便被堪堪地扑倒在地。
嗯,扑倒。
东方玄的俊脸离她近在咫尺,连他的睫毛都看的根根分明,他的眼睛好像会亮,他的鼻子高挺硬朗,他的嘴唇苍白病态……夏滢欢忽然回过神来,自己身上压着的,是一个中度病号,现在也不是欣赏美色的时候。
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三皇子,您……您是自己起不来吗?”
此言一出,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分明看到了东方玄骤然降温的脸,哪个男人听到这话都会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个女人轻视了,东方玄也不例外。
他哑声道:“我只是现在未服药有些毒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
他的语气竟然是十分的郑重,带着一丝小小的急切,似乎是想要证明些什么。
可是,证明什么呢?证明他没有那么弱?可是,自己分明跟他毫无关系啊,这些话与她说有什么用呢?
夏滢欢这么想着,却是奇异地捕捉到了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苦涩。
真是奇了怪了……夏滢欢有些心累,自从遇见了东方玄以后,她的心情就总是起伏不定,偏生还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每每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必然感情错乱,真是……妖孽。
陈公这时幽幽地出现,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哟哟,丫头你和这小子在干什么?我老头子可什么都没看到!”
夏滢欢气结:“师父你还说风凉话,我可看到你躲在一旁偷偷看了许久了,还不快来将三皇子扶起来。”
陈公被夏滢欢戳破,却也并不尴尬,仍旧是笑嘻嘻地过来扶起东方玄,道:“要我说,你俩还是挺登对的,不如我做个媒,为你们说上一说?”
夏滢欢一听这话,脸登时就红了,纵然她再活一世,也不过是个堪堪及卉的女子罢了。奈何陈公本就是这无拘束的性子,倒也不能说些什么,她只能低下头,用发丝遮住了羞红的脸,强装镇定道:“徒儿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了,师父我们有缘再见我走了不必送我。”说罢便急急地转身离去。
东方玄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第6章 母女()
夏滢欢回到府中,先去了夏氏的肃清苑,她自从山庙回来以后还不曾与夏氏好好说过体己话,今日便得了空连忙赶了过去。
夏氏此刻正坐在雕花木凳上饮着茶,身边仅有一个小丫鬟心不在焉地伺候着,她倒也不动气,只是和颜悦色地对那小丫鬟道:“冰儿,院子里那些花可是谢了?若是谢了,明日你去让人将它们搬出去吧,老爷若是看到了会不喜的。”
冰儿却并未应下,而是有些傲慢地答道:“夫人何必操劳这些事情,左右老爷一个月也来不了您这里几趟,何必让我们白花这个力气。”
她顿了顿,又道,“奴婢前几日已经去求了老爷,将奴婢调到张姨娘的绮襄苑去,老爷应了,大概就是这两日的事了。奴婢以后不能伺候夫人了,还望夫人恕罪。”她虽是借着请罪的由头,话语里却满满的都是不敬。
夏氏温吞性子,不欲与她计较,招招手便想让冰儿下去。
“你这姿态可真是高傲,连我娘都要敬你三分呢。”门口一个寒意凛凛的声音响起,冰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只是冰儿虽然是有些惊意,却也并没有示弱。夏滢欢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小姐罢了,自己不日就要去张姨娘那里当差,难道还要怕看她的脸色吗?这么想着,冰儿的神情便颇有些趾高气扬了起来:“奴婢所说的都是事实。”
“哦?事实?”夏滢欢轻轻一笑,“什么事实?你父母赌尽家财,将你卖给牙婆子的事实?还是你的卖身契在我父亲那里押着的事实?还是……”夏滢欢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尖,漫不经心地道,“还是,你即将被再度发卖给牙婆子这个事实?”
“你……你在乱说什么……”冰儿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我何必与你乱说?”夏滢欢笑的开怀,“回去后我就禀明了父亲,你目无主母,出言不逊,即刻遣出府去,发卖给牙婆子。对了,是东街巷口那马婆子,她手里犯了罪的丫鬟小厮,可是没几个有好出路的。”
冰儿的神色骤变,原本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