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当归-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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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鸢见她不像有假,心下一沉思,拉住她的手:“那梓鸢就先谢谢姐姐了,之后梓鸢会去查探的。”
席姝叹了口气:“我说的话也算不得数,若真帮不了妹妹,那妹妹就当我没说吧。”
第24章 有禾长()
“鸢儿方才可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妫珩出来时,席姝早已经走了。见梓鸢一脸愉悦,倒是有些稀奇。
大概是习惯了吧,梓鸢对人总是温和带笑的,虽看上去美丽端庄,却并不亲切近人,只因那笑不一定是出自真心的。而现下看她,那嘴角的笑似乎还不如平时的灿烂,可是那眉梢眼角间跳跃着的明媚笑意,他站得远远的都能感受得到。
梓鸢在他一走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这下他走近了,她神色一肃,视线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一扫,确认他没事了,才松了口气。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遇到一位姐姐,蛮有趣的。”梓鸢想起他的问题,抬眼看他,眼里多了几分认真,“她给我提供了一个线索。”
妫珩一挑眉:“哦?什么线索?”
“这个倒不一定是真的,还需梓鸢好生验证一番。”梓鸢想了想,先卖了个关子。
妫珩也不勉强,自行迈步往正房走去:“那珩便等着鸢儿的结果了。”
两人一同回到正房。刚一进门,梓鸢就叫住了丛画。
“姐姐现在可方便帮我叫煊禾姑娘上来?就说梓鸢想要感谢她。若不是她,只怕红琛姑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听这话,妫珩笑着饮一口茶,倒是没说话。
可这笑却被梓鸢捕捉到了,她看向妫珩,眼里有着好奇,也忽然有些忐忑,仿佛在面对夫子抽查的学生,生怕又出了错:“公子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妫珩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觉得鸢儿进展蛮快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准一个人了。”
梓鸢从容地端起手边的茶,润了润喉:“梓鸢并没有查出什么。只是觉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疑的人就那几个,若能一一攻破,探了底,之后做事就方便许多了。”
“哦?鸢儿之后还想做什么?”妫珩也有了几分好奇。
“这个,就等待会儿见过煊禾姑娘之后再说吧。”
妫珩一派慵懒地靠在椅子里,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不一会儿,丛画就把煊禾叫了过来。
煊禾笑吟吟的,一进门,抬眼望去,就见不只梓鸢,连妫珩也在。她的眼里立刻就染上了慌乱。梓鸢看在眼里,一声不吭。
煊禾看向妫珩,见他目光清凌凌的,一惊,再不敢对视。
她勉强地扬起一抹笑,问道:“我可是打扰了二位?”
梓鸢笑着摇摇头:“不是的。煊禾姑娘请坐。”
煊禾一咬牙,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坐下,问道:“不知梓鸢姑娘找我来是为了何事?”
梓鸢笑得温和:“听说姐姐昨晚曾来过我的房间,可有此事?”
席姝并没有这么说,梓鸢也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既然是要套话,那就虚虚实实来一个斗智斗勇好了。
煊禾笑得勉强:“姑娘昨日不是在正房嘛?煊禾都不晓得姑娘在哪间房,也无事要寻姑娘,又怎么会到你的房间。”
梓鸢施施然地饮了杯茶:“其实梓鸢一直好奇,是谁说梓鸢昨日不是睡在西厢的?若是平时,被那些不了解的人听到了,不是在毁我的闺誉吗?”
煊禾一愣,眼中的慌乱更深,她咬了咬唇,脸上的笑也越发的勉强:“这不都是大家在说的嘛。煊禾也不晓得大家为什么这么说。”
梓鸢视线从茶杯上收回,饶有兴致地看向煊禾:“哦?我怎么听说是煊禾姑娘你跟大家说的?”
“梓鸢姑娘你说什么呢?什么人竟然这样污蔑我?”煊禾手一抖,水就泼了出来,溅在她的手上,痛得她“啊”地叫了一声。
梓鸢一愣,皱了皱眉,还是拿着手帕起身。她刚想伸手帮煊禾擦去手上的水迹,却见煊禾慌张地一躲,以袖掩手。
那眼里的慌张惊惶让人更加生疑。
梓鸢心里也浮起些难以置信,她紧紧盯着煊禾,不错过她脸上的一分表情,伸手去拉她的手。
煊禾越发的惊慌,脸上的逃避神色掩都掩不住,只一味地往后退避。
妫珩不说话不帮忙,一手捧茶一手撑着扶手,就那么慵懒地坐在椅中。他的嘴角依旧勾着笑,只是那双桃花眼里却是越来越冷,恍若隆冬将至。
那煊禾看起来是要反抗到底了,怎么都不愿配合。梓鸢一咬牙,一把拉过她的手,却被她反手一推,脚一崴,跌倒在地。
妫珩眉一皱,就要站起来,却又忽然想起什么,坐了回去,选择静观其变,只是桃花眼里幽深沉沉。
梓鸢被人一推,心里也被弄得一慌,但下一秒她就马上反应过来,手一抓,把煊禾也往下一扯,趁机一把扯开她的衣袖。
霎时间,两人都停在了当场。
那雪白的皮肤上,是一片烧伤的痕迹。
梓鸢瞪大眼睛看着她,不可置信,直到妫珩命人来把煊禾抓走了,她才愣愣地松开手里紧抓着的煊禾的袖子,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煊禾被人拉着离开了。跟方才的挣扎反抗不一样,她一句话也不说,什么都没有为自己辩解。
梓鸢冲过去就想问个一清二楚,却被妫珩伸手一把拦住。
“先包扎好你的手。”他话里的冷意让梓鸢一愣。
她低头一看,原本光滑无暇的手上被指甲划出了几道伤痕,有些血渗了出来,看上去便很是触目惊心。
她抬头看他,心绪不宁,心情也很不好,想起方才妫珩的袖手旁观,说话也带了几分气:“公子就莫要担心了。梓鸢见公子方才连起身都难,怕是身子骨也不太好吧?还是回去早些歇着好。”
妫珩看她一眼,气笑了,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她,自然也知此时她心里有根刺。
“珩不过是想让鸢儿看清看楚而已。”他托起她的下巴,“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可有想过离了父兄如何生存?”
第25章 有问答()
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可有想过离了父兄如何生存?
梓鸢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她心下有些难堪,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妫珩看她那个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叹了口气,按着她在贵妃榻上坐下,见她抬眼看他了,说道:“我们先来说说刚刚的事情吧。”
“你是为何怀疑上她的。”这个“她”自然是煊禾。
梓鸢稳了稳心神,想起方才的一番忙乱,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是席姝姑娘告知我的。”
其实起初,梓鸢从没怀疑过煊禾。她只以为这是席姝的靶子,一个小小的障眼法罢了。
之所以态度如此强硬,一是为了迷惑席姝,让席姝以为自己是真的已经被她给误导了,从而失去了警惕。
二是虽然不晓得席姝为何要拉着煊禾下水,但是既然席姝信誓旦旦,引导着梓鸢怀疑煊禾,那煊禾肯定也有值得让人探究的地方。
要么是心里也有鬼,要么就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人看上而成了替罪羔羊。而至于是什么“鬼”什么原因,这都是梓鸢想知道,也需要知道的。
让公子也留在这,不作任何的迂回婉转,也是希望煊禾来不及作出任何准备。
“哦?她是怎么知道的?”妫珩玉指敲打着杯沿,碰撞的声音如鼓点,促着梓鸢心跳加速。
“她说是昨日离开西厢回房的时候碰见的。”梓鸢含一口茶,缓了缓。
妫珩立刻就明白了:“所以鸢儿是想要顺势而为?”
梓鸢颌首,心里有几分惊,自己的想法竟如此容易就被人看透?
“那鸢儿下一步可要做些什么?”妫珩挑了挑眉,似乎来了几分兴趣。
“梓鸢想去问问那煊禾姑娘,到底是因为何事要上我西厢来。”梓鸢倒是没想着煊禾和她有多大仇,只是依然觉得她是被席姝利用。
但也有可能,她和席姝就是一伙的,她不过是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鸢儿的意思是不相信火是那煊禾烧的?”妫珩挑了挑眉,桃花眼里闪着些笑意。
梓鸢笑了,自己也有些说不清楚:“梓鸢也说不明白。只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怕是直觉吧。”
况且,这里也有那么些巧合让她想去探究一下。
妫珩合上杯盖,把茶杯放于桌上,起身向书房走去:“那鸢儿便自己好好筹谋吧。珩就先去忙些俗事了。”
走得甚是潇洒随意。
梓鸢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眸里全都是复杂难辨。
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小把戏在这人眼里,恐怕都不过是跳梁小丑的小节目而已。
这时候,丛画领着岭垣过来。男子走到她面前坐下,梓鸢这才得以细细看他。
他依旧一身青衣,肩上挎着一个布包。他的眉眼如被刀削,不似北秦人,因眼窝深深瞳仁幽黑而显得很是深邃动人。那布包被兽皮包裹着,一看就是备受主人的珍惜。边角似乎是因为摩挲而出现了些磨损,但又被人用新的兽皮缝缝补补。
只见岭垣抽出兽皮中的布包,打开,里面全是各色药瓶以及一排大小粗细各异的针。梓鸢看那针的寒光便微不可见地一抖,谁知竟被岭垣感受到了。他抬头朝她一笑,笑容温和,眉眼温润,好似天生就能安抚人心。梓鸢只觉得满心的浮躁不安都褪去了,只留下平静安谧。
他拿过棉花,替她清理了下伤口,才上了药。
梓鸢看着他认真地盯着那些伤痕,仿佛面对的是最亲近的伙伴,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有些伤感同情。这般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待她回过神来细细思量,也依旧说不出个所以然。
“谢谢您。”处理完伤口后,梓鸢送岭垣出去。
却见岭垣朝她温和一笑:“小姐莫要同情,岭垣只希望自己的医术可以帮到人。”
梓鸢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还真是容易让人看透,不只是妫珩,连岭垣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又再歇了歇,梓鸢便去找那煊禾姑娘了。问清楚位置后,梓鸢便跟着拿着钥匙的丛画往东厢的一间房走去。
路上,丛画向梓鸢说明,煊禾是和那些贼人捆在一起的。
梓鸢有些惊讶,一瞬间也闪过些不忍:那她应该是很害怕的吧。
但不过一会儿,就想明白了,只怕她真的害怕了,才容易说真话。
虽然,她有可能真的是无辜的。
房门打开,入目就是几个男子被绑在房间的左侧。而煊禾一人被捆在右侧,中间有一张长长的小几隔开。
如梓鸢心中所想,煊禾的确很害怕。一见到她们走进来,她就要扑上来,被塞了一团布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里全是恳求。
梓鸢拳头紧了紧,看了那些贼人一眼,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对跟在身后的两个大汉说:“还请各位帮忙先带这位姑娘到隔壁房。”
说完,自己就率先往隔壁走去。
煊禾被领进来以后,嘴里的布也被拿走了。
她眼里还有些惊悸,一脸愤懑,却又因害怕而不敢言。
梓鸢走到她跟前蹲下:“姑娘可是觉得很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