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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醉春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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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雍淳站的远远的,这种情境之下倒不会让宋蕴觉得太尴尬,毕竟她一个女子,在一个男人面前,她怕是做不来这些事情。

    直到宋蕴将衣裳烤干,又重新换回来,赵雍淳都不曾靠近与她说什么。

    回昭王府的马车上,宋蕴注视了许久坐在她旁边抿唇不语的少年,组织了许多的话和理由来与少年说今日的事,可一想到,他并非是人前所见的这般平庸卑贱。

    这少年,深沉的厉害。

    哪怕前世他是在十八岁的时候才大放异彩的,但此时十五岁的他,绝非是个平庸无为的小子。

    今日他不问缘由的帮她,应当是看在父王的面子上,但父王的面子不能一直用,她更不能取巧的在他面前掩饰什么,不然教他看破,反倒惹得他生厌。

    “今日之事,全得阿淳相救。杀了人之后,我就慌了神,几乎吓破了胆。”宋蕴大大方方的说,此时那眼神里倒是露出了几分惊慌怯意。

    赵雍淳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女子面容清丽稚嫩,潮红褪下后,此时脸色略有几分苍白,小唇抿着,那双秀眉舒展了片刻后就又有微微紧蹙,似是在害怕什么。

    她话中的暗示之意,他听得明白,点了点头:“明白。”

第10章 检查() 
马车在昭王府外停下,赵雍淳看着宋蕴下了马车,进了昭王府后,他才让人驱马离开。马车绕过一条街口,一个人影晃进马车里。

    蓝袍锦衣的少年嬉笑问他:“你真要攀附昭王府了?”

    赵雍淳白了他一眼:“无趣。”

    少年又问:“前些日昭王府盛宴,我可看到她给你手帕擦脸了。”

    说着,少年眼睛一斜,落在赵雍淳衣襟口露出的半片白色,动作迅捷的将那半片白色抽出,拿在手里看了眼,嘴角勾起狡黠的调笑:“哟,怎么没还给人家,还贴在心口的位置收藏?”

    赵雍淳没有恼怒,仍是脸色清冷如常,凉凉道:“你要喜欢,你留着。”

    少年敛起玩笑的心思,脸色多了些严肃,他将手帕扔回给赵雍淳,提醒了一句:“当今圣上对昭王府的这位是实打实的宠爱,可暗中却又在打压昭王府。”

    不消他提醒,赵雍淳也感觉到看似柔弱天真的宋蕴,身上藏了个大秘密。

    想到那个少女展现的坚毅冷然,却又在人前一副柔弱天真的模样,他的眉心微皱,三月春风卷起车帘勾动着落在他胸膛衣襟的那块白色手帕,春风痒痒,心也生痒。

    在马车进入另一个拐角,少年留下一句话:“对了,铁卷丹书最后落在昭王手里。”说完,他就纵身跳出了马车,身影淹没在集市来往的人群里。

    马车驶向赵侯府,赵雍淳头疼起来。

    昭王府。

    宋蕴回了昭王府后,就去换了一身轻烟罗素白的衣裳,躺在床榻上歇着了,与玉香说她身子不适。

    玉香伸手给她探了探额头,果真是烫得厉害。

    “公主,奴婢去请大夫来。”玉香着急道。

    宋蕴轻“嗯”了声,玉香就匆匆慌慌的出了屋子。

    今日进宫,玉香突然不太舒服,就没有带着玉香一同去,没想到玉香没陪着她去,宫里却摆了那么一出大戏。也是幸好玉香没去,不然她必定会赏玉香吃些东西,那时中药的就是她和玉香两人。

    宋蕴回来没多久,宋昱敬就匆匆的带了人来昭王府,焦急担心的往宋蕴的闺房而去。章太妃听了消息,也随着一块过去。

    “蕴妹”宋昱敬三两步上前。

    宋蕴见着他,眼中立即起了层水汽,委屈的哭了起来,扑在他的怀中,一副刚经历大劫仍惊慌未定的模样:“敬哥哥,阿蕴怕死了阿蕴阿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她哭得更凶了。

    一旁的章太妃看着也心疼,随着过来的时候,陆如海将宫里发生的事情简略与她说了一遍,才死了父亲不久,就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一直想要占有的女孩此刻就扑在他的怀中,宋昱敬十分享受宋蕴贴在他怀里的感觉,阴翳的眼神扫了宋蕴满脸泪痕苍白又苦涩恐慌的样子,心里生出些愉悦来。

    她受些欺辱、无依无靠了,就会乖乖的投进他的怀抱。

    如此,甚好!

    心里虽这样想着,不过宋昱敬面上还是温柔关爱的哄着她:“蕴妹不怕,不管何事,朕都给你撑腰。”

    宋蕴继续哭着,恐慌着,一副吓怕了的模样,将宋昱敬当做唯一的依靠。

    “蕴妹的状态不好,还是进宫住着,由太医看护,身子也能早点好起来。”宋昱敬说着,目光落在章太妃的身上,昭王府的事,大多是由章太妃做主。

    章太妃知道宋昱敬是真疼爱宋蕴,自然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宋蕴好,正要点头答应,就突然听得还在宋昱敬怀中小声抽泣的宋蕴惊慌大叫起来:“我不要进宫!阿蕴不进宫!”

    “阿蕴怕是对宫中有了阴影,还是留在昭王府调理身子吧。”宋蕴的惊叫让章太妃想到她在宫里险些遭人凌辱,阿蕴心里对皇宫有抵触。

    宋昱敬面色不悦,但不会强逼宋蕴。他转而又问:“蕴妹,你是怎么出宫又回到府里的?”

    从宋蕴回王府后,他派来昭王府这边盯着的人回宫禀话,他就急忙赶过来了,还没有查出她是怎么从宫中消失,更不知道她有没有被男人破了身子。想她今日这惊慌又吓坏了的模样,可能已经被破了身子了。

    毕竟那药,不是她一个养在深闺、捧在手心从未被任何人欺负过的十五岁少女能够抵抗得了的。

    “我杀了那个要轻薄我的侍卫,后来是阿淳救了我。”宋蕴抬眸,水光潋滟的眸子看着宋昱敬,听话乖巧的回答,她又将自己的左手掌伸出来给为宋昱敬看:“敬哥哥,好疼,我自己扎的”

    那双眸子的水光更重了,眼皮一动,眼泪跟珠子似的从眼眶里滚下来。

    宋昱敬眉色深沉,低头对着那狰狞难看的伤疤暧昧的轻吹了口气。

    “朕给你吹吹,给你上药。”宋昱敬哄道,喊了人拿金疮药过来。

    上药的时候,宋蕴脑子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过去。

    宋昱敬给她盖好被子,低声章太妃道了一句:“检查一下她的身子”

    章太妃明白,看宋蕴有没有被破了身子。

第11章 赏他() 
宋蕴病了,发烧。

    她在池水里泡了那么久,加上身上又有伤口,惊吓,不病才怪。

    玉香请来了大夫给她诊过脉,说是受凉和惊吓引起的发烧,并不要紧。

    玉香下去给宋蕴熬药,章太妃屏退了房中所有的丫鬟,关了房门,褪开宋蕴身上的衣物检查,宋蕴的身体光洁,除了肩胛骨的伤口之外,没有任何的损伤和痕迹,章太妃放了心。

    只是目光落在宋蕴肩胛骨的伤口和手掌的伤口时,对宋蕴只有满满的心疼,这孩子看似性格绵软,其实骨子里是坚毅的。

    “阿蕴,你知道吗?你父王生前给你定了一桩亲事,定的是镇远侯府的世子。昨日镇远侯府来信了,想接你到镇远侯府住下,京城关系复杂,你未来婆家担心你在京中受委屈。”

    宋蕴醒来,章太妃慈爱亲善的跟她说着这事。

    “最近发生了许多不快的事,姨母也想让你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散散心,昭王府这边你放心,姨母会管教好小世子,打理好昭王府的大小事。镇远侯府是个好婆家,但娘家不能衰败了,这样不管何时何地,你有娘家可依傍,嫁过去后也有底气些。”

    听着章太妃这事事都替她考虑安排好,宋蕴感动得红了眼眶。

    同时她也听出了章太妃这话中很关键的讯息,镇远侯府要接她去凉州。

    宋昱敬必定也是知道了这事,所以才会安排这么一出,她破了身子,没了清白,自然不能再嫁去镇远侯府,也就被留在了京城。

    为了阻止她离开京城,宋昱敬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

    想到前世她那两嫁被毒死的夫君,以及其家族最后的衰败,宋昱敬一定会对镇远侯府下手。思来想去,宋蕴觉得这桩亲事得退掉。

    一来,是不想牵连镇远侯府。二来,她也不想随意的嫁给一个自己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三来,如果嫁去镇远侯府,她就只是个内宅妇,主不了大事,更别说报仇了,只要她云英未嫁,阿痕还小,至少五年内,昭王府的大权都在她的手里。

    只是退亲得找个理由。

    赵侯府内,赵侯正怒气的拿着鞭子抽打跪在地上的赵雍淳,一旁的赵侯夫人亦是气恼的大骂他:“我看你这个贱种就是故意的,看不得我们侯府好,看不得贵妃好。你跟你那个贱奴一样狠毒!”

    “不许骂我娘!”一直被打不吭声的赵雍淳,突然狠厉憎恶的眼神瞪着赵侯夫人。

    那眼神太过凶狠,吓得赵侯夫人惊了一瞬,腿发软。

    “你娘?我才是侯府主母,才是你娘!她就是个贱奴,卑贱浪荡的下人!”赵侯夫人继续骂道,刚被他那么一瞪,这会儿回神过来怒气更甚。

    赵雍淳只恨意的盯着眼前这个气焰嚣张的女人,抿了唇,鞭子火辣辣的打在他身上,不再吭一声。

    宋昱敬到赵侯府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阿淳这是犯了什么错?”他也随着宋蕴对赵雍淳的称呼喊他。这个称呼,倒是显得他对赵雍淳的亲近。

    赵侯自是不能说因为赵雍淳今日冲进承熹宫禀报皇陵塌方的事触了赵贵妃的霉头,那事说来,赵雍淳还算是立功。

    “办了些混事,不服管教,顶撞长辈。”赵侯含糊的绉了几句。

    “阿淳今日圣前进言皇陵塌方一事,立了大功,他还救了蕴妹,朕要赏他!”宋昱敬道明来意,目光落在跪在地上那个看起来平庸无为的废柴。

    能知道皇陵塌方的事,还不动声色的在宫中救走宋蕴。

    看来,京中盛传赵侯府的贱奴之子并不简单。

    “进宫给朕当贴身侍卫,如何?”宋昱敬问道。

    当御前侍卫,相当于是天子的心腹,日后会被派遣大任,此乃历代历朝不改的规矩。这样的名额,许多权贵子弟争都争不到。

    “谢皇上!”赵雍淳磕头跪谢。

第12章 京城四绝() 
夜空无月,无风。

    澜月楼最好的包厢香气袅袅,珠帘玉翠,有悠扬清雅的丝竹声入耳。这里看到澜月楼大部分的情况,从绿芜长廊里走过锦衣贵人,以及一楼大厅里热闹精彩的表演。

    赵雍淳灌了一口酒,酒的醇香在舌尖缠绕经久不散。

    “当御前侍卫,可就从暗处到了明处,以后盯着你的眼睛就更多了。”身姿妖娆魅惑的紫衣少年道,这少年正是今日白天出现在赵雍淳马车上的那位蓝袍锦衣的少年,白日的他,清朗俊逸又贵气,此时的他,魅惑如妖。

    “眼下别无他法。”赵雍淳道,眉头锁着愁虑。

    “那个蕴公主她怎么知道皇陵塌方?”紫衣少年疑惑问道,皇陵塌方的事,他也是一个时辰前才得到消息。

    宋蕴一个闺中少女,怎可能知道这事?

    紫衣少年询问的目光落在赵雍淳身上,赵雍淳没有解答他,又喝了一口酒,如今,他也满脑子的疑惑,满京城的人皆知,宋蕴自小就被昭王捧在手心里宠爱,十岁的时候又得宋昱敬当做亲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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