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闺-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明还比她小几个月,却长得比她高了一个头。
宋蕴对他突然这般亲昵举动,赵雍淳一下子窘红了脸,觉得脸上烫烫的,宋蕴贴得他那么近,她气息如兰扑在他的脸颊上,他还能闻到她身上浅浅淡淡的香味。
“真香!”赵雍淳陶醉的道。
宋蕴才发觉自己站得离赵雍淳太近了,脸颊羞得一下子红了一片,她赶紧退开两步,别开脸去,抬手故作挽头发。
“那个不想让人说我攀附昭王府。”赵雍淳也尴尬的别开脸,装作在看风景,“对了,我来把手帕还你。”
他从怀中掏出那块前几日宋蕴给他擦手的手帕递给宋蕴,小小的少年,模样神色倔强。
那块手帕被他叠的方方整整,洗得干干净净。
宋蕴接过手帕,想着那手帕被他一直放在贴着心口的地方,就觉得手帕熨烫得她掌心发热。
第7章 严师()
“我走了。”赵雍淳讪讪,坚硬的转身走了两步。
“等等!”宋蕴叫住他,“阿淳,阿痕明天开始要跟着梁措将军学武和学兵书,你要不要一同来?”
话刚说完,生怕赵雍淳拒绝,她立马补充了一句:“我怕阿痕不听从我的管教,想找你帮忙,跟着一起管着他。”
赵雍淳原本是要拒绝的,因为他不想攀附昭王府的势力,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可听到宋蕴后面半带着恳求的声音,就鬼使神差的点了头答应下来。
“好,明日我来,还翻墙。”他笑了笑,说道。
宋蕴含笑点头,目送他又身手矫捷的翻墙离去,惊起一群次第响起的犬吠声。
“公主,好像有人影往您院子里闯进来!”王府的总管领着护院匆匆跑来。
宋蕴轻笑,道:“是闯进来一只野猫,不过,它又翻墙走了。”
总管放心下来,劝宋蕴早点歇息,就退出了宋蕴的院子。
宋蕴看着月光撒在院子里的银华,赵雍淳的这条大腿,她抱定了,而且还要抱得神不知鬼不觉,不叫别的人知道她与赵雍淳的关系。
第二日一早,梁措来了昭王府。
梁措身形高大魁梧,更是一脸横肉,看起来就有凶相,能吓得住人。
宋昱痕由乳娘牵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正厅里,半跪在梁措面前,接过宋蕴递给他的茶,他恹恹的往前一送:“阿痕请梁师父喝茶。”
“嗯。”梁措声音冷而威严。
宋昱痕只微微抬头看他一眼,就吓得小身子往后缩了缩。
宋蕴对此很满意,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对梁措微行了个礼:“梁将军,阿痕就交给你了。”
“蕴公主放心。”相较于对宋昱痕的凶狠冷意,梁措对宋蕴却是恭敬有加。
宋蕴离开了正厅,梁措也不耽搁,喝了徒弟茶后,就领着宋昱痕去了北苑,让宋昱痕站在那儿扎马步,他则是搬了个椅子在不远处坐着,闲暇喝茶。
三月多的太阳还不毒辣,可宋昱痕只是个十岁的小孩,才站了没一会儿,就双腿发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掉。关氏看着心疼,过去拉着宋昱痕不让他扎马步了,要他到树荫下歇息。
梁措抬手就是一鞭子打在关氏身上,关氏“哎哟”喊了声疼,做了凶悍模样要骂梁措。
梁措却是接下来又是一鞭子打在宋昱痕身上,怒声教训道:“你,一个奴才做着主子的主,阻拦本将军教导徒弟,该打!你,师父教你练功,你偷懒懈怠,该打!”
梁措是多凶悍魁梧的人,关氏和宋昱痕都挨了鞭子,吓得不敢动,怕再惹怒了梁措,被梁措打出一身伤来。
关氏委委屈屈的放开了宋昱痕,站去了一旁。
宋昱痕抹了抹眼泪,委屈可怜的看向关氏,看关氏帮不了他,他就只好低着头咬牙从树荫下出来,乖乖的在原先的地方继续扎马步。
梁措那两鞭子威慑力十足,宋昱痕乖乖的扎了一上午的马步,中午跟着梁措一起在北苑用了午膳,小歇了片刻后,又被梁措强硬训着扎了一下午的马步。
这一天下来,宋昱痕双腿酸痛得直打摆子,站都站不稳。
他回了住处后,就抱着关氏哭起来:“乳娘,他们都欺负我我不要在昭王府了,我要回敬王府,我想我娘”
“阿痕,你记住了,你现在是昭王府的世子,不是敬王府的人了,你记住那些欺负你的人,等你长大了,收拾他们!”关氏一边哄着他,一边狠厉的给他灌输睚眦必报的思想。
她也恨得牙痒痒,她先是在章太妃那儿受挫,现在又被一个梁措给打了。
这仇,她必定要报!
“昭王府的人都欺负我!只有乳娘对我最好了”宋昱痕愤恨的说,又贴在关氏怀里撒娇:“乳娘,我想吃莲子枣泥糕。”
“乳娘去给你做。”
“乳娘最好了!”宋昱痕欢喜起来。
宋蕴听闻了宋昱痕今日一天扎了一天的马步,担心他小小年纪这么严厉的管教会受不了,便去北苑找了梁措将军,商量着能不能不要太严厉了,慢慢教,别让他受太多的苦。
“若不严厉些,他如何能成才?昭王府以后还得靠他担着,他不可能像京中其他权贵子弟那么纨绔享乐!”梁措态度严正的道。
宋蕴想着,梁措说得有道理。
但她还是派玉香去给宋昱痕送了能减轻酸痛的膏药,以及一包配好的药材,泡澡的时候放在水里,能够减轻不少酸痛。
当然,她的这些好心,宋昱痕并不知道,药全让关氏偷偷的扔了。
第8章 发烫()
宋昱敬一脸阴沉的离开后,赵侯就一脚踢向还跪在地上的赵雍淳。
“你你个下贱种,你是要气死为父吗?”赵侯大骂,他真想杀了这个庶子,不仅平庸废柴,今天居然还扰了赵家的好事。赵贵妃怀孕,皇上亲自来探望,对他们赵家而言是多大的喜事,他跑进来说什么皇陵塌方的事,这岂不是在说赵贵妃怀孕,皇陵就塌方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详?
“儿子是下贱种,那也是父亲您的种,您这样骂自己下贱,儿子有罪!”赵雍淳不再畏缩,站起来顶了赵侯一句。
然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离开。
赵贵妃气得不轻,喊了宫人拦住他。
可宫人早就被赵雍淳打趴下了。
“好、好、好、这个下贱种能耐了,长胆子了!”赵侯气得都要将牙给咬碎。
赵雍淳没理会承熹宫里两位至亲的怒火,宋蕴还在假山那边等着他,她浑身是血,脸色也不太正常,不知还能不能撑着,想到这点,他的步子不由又加快了许多。
方才他冲进承熹宫里同宋昱敬禀报皇陵塌方的事,宋昱敬震惊之余问他是如何得知,却并不怀疑他所说的消息是假的。
他绉谎说是在街上遇到皇陵附近逃难过来的难民提起几句,猜测到的。
宋昱敬赞赏了他两句,就阴沉着脸离开了。
而从他冲进承熹宫禀报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父亲和贵妃姐姐就阴沉了脸,那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
今天发生的事,疑点重重,他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等赵雍淳赶到宋蕴藏身的假山,发觉她脸上的潮红更深,手掌上刺着短簪,血正顺着指尖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地上溅了一滩血迹。
他碰到她的手臂,察觉她肌肤发烫得厉害,灼热隔着衣物抵达了他的指尖。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宋蕴仅剩一丝神智,人也虚弱得厉害,她感觉自己吐出的呼吸都是发烫的。
“我被人下了药,一个侍卫想轻薄我,我杀了他。现在浑身发烫”
赵雍淳看了看假山旁边的荷花池,想拉着宋蕴过去。宋蕴察觉出他的意图,拉住他,道:“不能下水池,不然宫中会传出我想跳池塘寻短见,便会觉得我已经失了清白。”
“那怎么办?”赵雍淳眉头紧皱,显出一丝焦急担忧。
“送我出宫,找处隐秘的水潭。”宋蕴大口的喘着粗气,重重的咬了一口舌头,嘴角尝到腥甜的味道,也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清醒了不少。
看宋蕴这样,赵雍淳冷毅的眸光疼了一下,麻利的脱下外褂,跑到荷花池边将外褂浸湿。他今日进宫,穿得还算体面,一身锦缎袍子,外面还有一件浅青色缎纹的褂子。
等浸湿了外褂转身回来,却见宋蕴拔掉了左手掌上刺进肉里的短簪,一抬手用狠劲将短簪刺进了左肩胛的位置。
而她,竟没喊出一声疼来。
赵雍淳的目光从担忧变成了审视,这个才及笄的蕴公主,似乎并不像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
将浸湿的外褂裹在宋蕴的身上,宋蕴突然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舒服的吁叹一声。
赵雍淳抱着她,快速的饶过宫中有侍卫巡逻或宫人来往的地方,然后乘坐赵侯府马车出了宫,一路疾驰,在离皇宫最近又最隐蔽的一处池塘,将怀中热得滚烫的宋蕴放进冰凉的池水里。
第9章 相救()
凌霄宫。
赵雍淳禀报的皇陵塌方的消息让宋昱敬不得不将此重视起来,他离开承熹宫后,就吩咐人去请了几位大臣来凌霄宫议事。
约莫一个多时辰,大臣们才散去。
陆如海早在殿外候着,看诸位大人们离去,他才进了殿内跟宋昱敬禀报:“事情失败了。”
“蕴妹呢?”宋昱敬眼梢生出几许戾气,烦躁不安,眼睛也变得猩红狰狞。
“蕴公主杀了那人后,就不见了。”陆如海如实回答。
他是宋昱敬真正意义上相信的人,那时他就在暗中盯着宋蕴,可是在宋蕴突然杀了那个侍卫之后,他不好跟得太近让宋蕴发现,却没想到宋蕴突然一跑,就没了人影。而那时在宫中也不好张扬,他只能派几个人暗中找,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人。
他亲眼见宋蕴果决冷静的杀人,被怔了一下,像是不认识现在的宋蕴一般。同时心想,宋蕴在那种情况之下临危不惧,必定接下来会寻找水池,将自己泡在水里解去药效。故而,他在附近的几个荷花池都寻找过,却不见踪影。
“派人去找,她中了药,跑不了,宫中人多杂乱,恐怕是被别的”宋昱敬欲言又止,如果是那样,那他的计划就没有失败,只要在她羞愤难当,心灰意冷之前找到她。
陆如海启了启干裂的唇,微弓着身体,在看到宋蕴杀人后,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已在他心中盘旋疑惑许久,他道:“蕴公主恐怕已经出宫了。”
依照她那时的表现,既然没在宫中在池塘浸泡,肯定会离开宫中所处的危险之地。
宋昱敬派了人继续在宫中找,又派了人去宫外找,另外派了人去昭王府那边盯着,不管宋蕴在哪儿,眼下最紧要的是先将人找到,随后再见机行事。
宫外,池塘里。
宋蕴浸泡了那许久之后,身上的热意渐渐消退,她走上了岸,赵雍淳已在不远处燃起一堆篝火,篝火旁边放了一套简单的衣物。宋蕴拿着那衣物去旁边隐蔽的树丛里换下身上的湿衣服,随后才窸窸窣窣的提着过于长的粗布罗裙过来,将自己的湿透的衣裳挂在篝火旁边架起的架子上烤干。
赵雍淳站的远远的,这种情境之下倒不会让宋蕴觉得太尴尬,毕竟她一个女子,在一个男人面前,她怕是做不来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