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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细沙河-第16章

小说: 细沙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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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痛快,赶忙沿着梯子爬上房,也不感觉冷。房上已铺上棒子皮,有些人趴在上边,又断断续续的上来几个。两人守着一杆枪,有的守着洋炮。

    王剩子说:“革命同志们,我们都是领袖的好战士,不怕流血牺牲,一切行动听指挥。这些濑歹都在射程之外,它们在向我们示威,我们就和它耗,听我命令!”大家看着狼群往前动一下,刚要下令,绿光又退回去,这样几次,王剩子失去了耐心,大喊“开枪!”秋智赶紧捂上耳朵,还是震得嗡嗡响。每人大约打了五发,停下来。秋智看到绿光四散。不过几分钟功夫,又还原了。大家这才相信,狼也服从命令听指挥。这时秋廉、秋义上来了,德禄跟在后面。还没等说话,房下面耿志说话了。其实房上人早看到他了,没人和他搭话。

    耿志说:“狗剩子,你这样不行,白浪费子弹。有点耐性不行吗?没等打着狼呢,子弹先没了”。

    王剩子说:“我知道了,你回家吧,看一会儿伤着你。大叔,我多说一句,我孩子都四岁了,别叫我小名了。”显然是不愿多和他纠缠。

    耿志气愤愤的说:“真是一帮二百五。”大伙儿都装作没听见。

    秋廉说:“大叔,你也上来吧,指导我们呗。”他是大队书记,不想和任何人结怨。耿志没搭理他。秋廉说:“同志们,我把二叔找来了。他对濑歹的习性了解,让他给出出主意吧”。

    德禄已经把烟卷完了,划火点着了,看脚底下是棒子皮,走到边儿上,抽着了,说:“剩子,咱们和狼比耐力,你一辈子也比不过它。要是咱们天天都这么和它耗着,总有松下来时候,这些牲畜就会冲到村里来。现在这些牲畜就是想报复咱们。那天晚上在何平家,应该是伤着两个。这两个都活不成了。一个伤了牙,狼牙最怕麻线。这两个兔崽子,一准儿是听我大哥说的。这小九儿……”

    秋廉看他说跑题儿了,赶紧问:“二叔,那现在咋办?”

    德禄说:“说远了,现在得冲它一阵,留几杆枪守在房顶上。其他人枪过河,向东山头冲它一阵,打不死它们,它们也不敢再这么闹了。”

    秋廉说:“王连长,听二叔的,你组织吧”。

    王剩子说:“二小,你带三杆枪留在房上,四个人分着四个方向,其他没枪的配合他们,别让濑歹钻了空子。我带着人向东山头冲,不要乱开枪,听我口令。你俩小兔崽子别动!”说着让人们扎紧鞋带子,拿嫩棒子皮垫在鞋底,又在鞋面上包上几层,便于过河和插雪。然后下了房,向东走去。秋智观察着绿光,躁动了一阵,随后又恢复原样。

    秋廉说:“老五,你带几个人,拿着一杆枪,吆喝着别让人出来,看伤着,我看有不少洋炮呢,这很好,明个儿大队给报销枪药和枪砂。”刚刚姚副书记在,秋廉说官话,现在不用了。秋义带着几个人,拿着一个半自动和两个洋泡下房走了。

    秋智盯着绿光,看他们似乎又退了一块儿。德禄说:“这些畜生,比阶级敌人狡猾多了。我就纳闷儿了,他们咋知道这个射程的。”王剩子他们过了细沙河,放了一阵枪,绿光散了,接下来几个绿光出现在在山顶上,传来几声凄厉而悠长的狼嚎声,不一会,绿光全部消失了。王剩子带人刚返回,还没到细沙河,绿光又聚集在山顶上。秋廉说:“去一个人告诉剩子,这山也不高,冲上去,今儿个每个基干民兵五个工。”

    二小说:“不用去人。”拿起手电晃了几下。大智看见远处的手电光,一步步冲向东山头,一直到山顶,又是一阵枪响,手电光往回晃。二小问:“大哥,他们都跑了,咋办?”

    秋廉说,“在山上拢一会儿火,呆一会儿再下来。”二小拿手电又晃了晃,这些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他们自有他们的交流方式。

    这时,村南头传来枪声。秋廉说:“是秋义他们,快去几个人支援。”

    德禄说:“不行,老大别动。这些畜生的想头还是队部的大牲口。都趴下,灭了手电,让房下的人都去屋里,把屋里灯关了,谁也别抽烟!都趴下!”大伙儿都紧张地趴着,屏住呼吸。一个小时左右,三三两两的绿光出现了。大智异常兴奋,德禄怕他动,按住他的头。接着各个方向都有绿光出现。大智真是佩服这些濑歹,这明明是调虎离山嘛。绿光越来越近了,德禄拍了二小一下,二小早就瞄着一个绿光,喊一声“打!”,一梭子就打出去了,传来几声惨嚎,绿光四散逃去。王剩子知道狼进村了,带着人往回赶,狼群朝西边跑去。德禄不让动。王剩子他们追去了。不一会儿,秋义带着几个人回来了,没上房,查看战果。

    德禄说:“这行了,濑歹遇见对手,它们就长记性。这样大规模的闹没有了。下去看看,打死几个?”

    秋廉说:“打死分狼肉,谁打死一只加五天工。狼皮归他了。”大家高兴,拿着手电筒,又点上两个火把都找了一遍。这里打死三只,秋义他们打死一只,王剩子他们有没有战果还不知道。满囤让拖进去一只,让德禄收拾。今儿个黑夜就吃一只。王剩子带人回来了,带回来一只狼,还活着。几个人拖进屋,狼的眼睛没有以往的凶相,流下了眼泪。德禄说:“别让它遭罪了,给他个痛快吧。”王剩子让人把它拖出去,照头上开了一枪。王剩子进屋,跺着脚、搓着手,骂骂咧咧的:“这些畜生玩调虎离山,不是二叔你,今儿个可就吃大亏了,我们这些人连濑歹面都没见着。”

    秋廉说:“你们不也有一个战利品吗?”

    王剩子说:“这是二小他们打伤的,让我们追上了。今儿个黑夜打牙祭,书记。”

    秋廉说:“打牙祭,派人去我家厢房,拿些碗筷来”。满囤说:“不用,书记,库房里有的是,一个队人都够。”

    秋廉说:“那也得去,那有一桶酒,算我个人慰劳你们的。满囤,带两人去吧,正好把这俩孩子送回去。老九,不让你们吃肉了,明个儿给你们留一份儿。满囤,你嫂子要没醒着,就别叫了。醒了你就告诉他一声儿,我今儿个就在三队队部住了。立世和他二叔去我舅家了,明天我舅舅过生日,”

    满囤说:“悄悄的去,嫂子以为去濑歹了呢。”大伙儿都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笑,胜利的笑。大智和根生也笑了。

第28章 何平残废了() 
有几天没闹濑歹了,大家心里踏实了,闹了将近一个星期,损失也不少。何平回来了,村里开批斗会摘帽。秋智没去,和根生去捡柴禾。两个人边玩儿边捡。快到中午了,捡了一堆,正想捆上回家。秦立世来了,说:“别拿了,跟我走。”这两个孩子虽都是长辈,但是小孩儿,立世也不客气,拉着两人就走。原来是批斗会上,本来想走过场,何平认罪态度也好,这时耿志带着几个侄子上台,又高喊口号。这些年,人们把口号喊烦了。何平人缘一直不错,大伙儿就象征性的喊几声。耿志他们却给他换上大架子,挂在脖子上,喊一声口号,压一块土坯。何平的腰越来越弯,大队的几个人护着他,就宣布结束。耿志的几个侄子就上台给摘牌子,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何平带着架子,重重的摔在台下。那些土坯都压在了何平腿上,左腿当时就断了。现在正张罗着往医院送呢。何平不走,非等根生。根生哇哇啕啕地来了,何平已经上马车了,看儿子走进,也顾不上疼,说:“根生,去找你二舅,你二舅要是待你不好,就去找你大姑,先别告诉爷爷。”说完又疼晕了。

    秋洁和立世站在旁边。立世说:“这家算完了。”

    秋洁说:“小九,以后少搭理耿家人,心太他妈狠。”大智心里难过,把根生劝了回去。

    这几天,秋智去德福家学习《三字经》,差不多背熟了。现在学《朱子治家格言》,这个太难,秋智消化不了。德福也讲不太明白,但是秋智觉得是好文章!每天练毛笔字,写仿。德福说了,长进不小,过年可以执笔写对联了。德福快到忙时候了,这个村子南片的,不管哪个生产队的都找他写对联。把红纸一放就走人,过几天来拿。德福已经买足了墨,今儿个拿报纸让秋智试一下,觉得还不行,字是缺乏力道,一看就孩子气,又想锻炼他。还是大娘一句话,提醒了他,研墨、写横批是秋智的活,正联还由德福写,这样又练了字,大爷也轻快些。秋智听妈妈说,开始也有人给他家送点瓜子儿、核桃之类的,德福就连东西和红纸都扔了出去。人们看他是个怪人,也不再有人提起东西,他反而是有求必应。常说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更喜欢别人奉承几句。

    秋智有空就去看根生,春苏让他大姑接去了。爷爷抽空就去他们家,何平想瞒着老爷子。可是这么大事,队部又是消息灵通的地方,没几天老人就知道了,他老泪纵横。正好春生回来借钱,老爷子把棺材本都拿去了。当两个孙子一个孙女面,让他们发誓,世世代代不和耿家人来往。哥几个留着眼泪发誓才罢。队部不能离人,这活儿又好,最起码一年工分最高,吃喝都是公家的,这个年龄有这份活不容易。又舍不得孙子、孙女儿,让大姑娘把春苏抱去。准备在年三十儿把这姐儿俩弄到队部过年。

    秋智和妈妈商量,把根生接家里来过年。秋智妈和秋仁商量,秋仁不同意,说:“按理说,这事是应该的。看咱们家现在的情况,比何平家也强不了多少。根生来,他二姐就得来,咱们家哪能多出来这两个人的嚼裹!还有秋义媳妇要来过年,这支出也不小呢。新媳妇呆这三天不说,还得买身衣服,走时也得给买红头绳钱吧,再少也不能少于十元了。”

    大智一听没戏了,秋智妈说:“确实也不方便,那就算了,有好吃的,记着多给拿过些去。今儿个满囤来了,把手戳拿去了,说没有岔股头(意外),明个儿就分红。”

    秋仁说:“妈,不是我说狂话,我最看不上满囤,说话半吞半吐,啥差户头?那是咱们该分的。过年了还不分,留着下崽子呢?”

    秋智妈说:“他这不是公家人吗,和咱们又不是近支,他爷爷那辈儿就出服了。明个儿你去领,你就安排着花吧。能还点饥荒就还点。猪交了白条,钱不能动,要度春荒啊,到时候青黄不接的,借都没处借。我还是那句话,年节好过。”秋仁卷着烟,认真地听着,回道:“我知道了,妈。”

    秋智妈拿出鞋样子比划着,看了一眼秋智,说:“老大,妈问你个事,今儿个卖鱼的事,你知道吧?”

    秋仁开始一愣,马上明白了,划着火柴点上烟,说:“知道,大伙儿都生气。一个外地人,在咱们河里剜的鱼,给咱们卖高价,气人。”

    秋智妈说:“那也卖净了,一条都不剩。再说,细沙河也不是谁一家的,河里的鱼千条万条的,也不是他养的,人家就有那个本事。咱们这庄上,老的少的都算上,哪个没去试过?一天两天也剜不出一条来。”

    秋仁笑了,说:“真是啊,听说他那是祖传的手艺。夏天时候他就到一百多里地以外的上游去捞鱼,冰冻实后鱼就到咱们这下游来了,他就跟着到这来剜鱼。”

    秦秋智听得入迷了,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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