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沙河-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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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原陵的二号车也在。”
葛洪举吃惊地说:“什么人这么大来头,太招摇了!”他们说的声音很小,怕扰着市长。秦秋智没睡着,听得真切,想到李奇说的话,大脑一闪念,根生妈没了。他想下去施个礼,又觉得不方便,万一有认识的,好说不好听,以为是特意来的。
听见刘勤又说:“交警在后面疏散呢,让车掉头走外环桥。”
这时秋智有了主意,说:“刘师傅,你把车掉头吧,绕过去到前面等着,我和葛科长过去看看。”
第229章 背后的推手()
这时根生就在家里呢,张罗老太太的丧事。春生也在家里,兄弟俩反目成仇,在这大事的节骨眼上,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在老太太病危时春生才露面,是何六儿亲自去平德把他找回来的,何六儿已经从儿子黑子那知道了哥俩的情况,开始还好言相劝,看春生两口子振振有辞,最后发了脾气,骂了春生媳妇一顿,一家三口才勉强回到细沙河。
哥俩翻脸的根源在于细沙河的机器设备厂,几年前的事了。当时转制时,真是多亏了春生,他上蹿下跳,多方活动,终于击败了主要竞争对手,工厂原党高官兼厂长辛向东,拿到了授权,那时根生的财力也不够,兄弟俩齐心协力,打通上下关节。市里决定,采取省属企业的转制做法,先申请破产,工厂分制管理,分为甲乙双方,原有工厂领导转为甲方,负责原有债权债务,产供销以承包方式给乙方。兄弟俩大喜过望,决定由春生作总经理,何春生两口子非常满意,也算是如愿以偿了。经常说一句话,打虎亲兄弟啊。
其实市里也是没办法,这三千多人的大厂子背负着沉重的包袱,早已是资不抵债了,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轻装上阵,首先得养人啊,算上家属一万多人,拿什么糊口?还有一点就是政治稳定,全国各地这种情况比比皆是,国家也基本默许了这种做法,只是苦了银行,用银行界的话说,是脱壳,金蝉脱壳。
不过市委、市政府有一个要求,在一年内解决工人拖欠的工资,并且保证有三分之二的人就业。拖欠这半年的工资就两千多万,厂子百废待举,各处都要钱,银行已经借了一千多万了。根生也想过学其他厂子,卖掉职工集体宿舍,但是辛向东说了,你用可以,卖了就得把收入交给甲方,实在没办法,根生想起了靳红卫。
靳红卫对这件事还真感兴趣,自己没出面,从省城拉来一个大股东宏阳集团的于老板,这样,根生有了招商引资这个金色招牌,腰杆霎时间挺了起来,带着于老板亲自去见市长王克声。于老板融资两千六百万,占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条件是撤销甲乙双方承包协议,由原有乙方全盘接管甲乙双方,理由是免得日后乙方受到掣肘,并且自主经营,市政府在合法经营的情况下不能干涉。王克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靳红卫、于老板和何根生在一起商量研究了近半月,正式组成天阳机器设备股份有限公司,仍然属于天诚国际下属企业,何春根兼任董事长。于老板坚持面向全国招聘管理人员,包括总经理。何根生其实也同意,他本身不想用这些国企的老油条,只是春生这工作难做。他总经理的椅子还没坐热,正在兴头上,把和自己平时关系不错的人都安排到重要岗位上。
靳红卫看出根生的为难,因为两个人关系不错,给他出主意说:“根生,你哥也是一个明白人,现在厂子这样,谁也不知道将来啥样,我和他谈一下。他当初拿出来两百万,你可以退给他,多给他一百万。他要不想退,那就在公司里放三年,到时候给他六百万,我相信于老板也没意见。你如果同意,我和你哥谈,他还是听我一些的。”
也不知道靳红卫咋和他谈的,过了一天,春生就找到弟弟,说他退出厂里,按靳总说的办,这也算是自己有了养老钱。春生还特意提到孙红,说孙红和从芙惠是结拜过的干姐妹,她在财务总监任上做的不错。根生还是第一次听说孙红在这个厂子,这也不是大事,何况这财务总监也得是自己的实靠人,孙红是发小,又是同学,还有嫂子这层关系,当然最好不过了。根生当时还笑着对哥哥说:“这瞌睡虫,还真行,改天有时间得拜访一下她。”
当时靳红卫给根生打电话,让他和哥哥签个协议,根生一忙也就忘了,后来想起来了,看哥哥不提,也没好意思提,毕竟是亲兄弟。问题就出在这里。
当时春生和老婆商量,投资两百万,三年拿六百万,到哪里找这个好事去,这还不是自己的弟弟说的算!现在厂子这样,能不能赚到钱都不一定。但不管咋样,弟弟都不会差自己这六百万。两口子对弟弟千恩万谢地,这嫂子从芙惠没事就去春花那坐坐,还经常给根生买衣服,对老人也越来越孝顺。看她转变了,全家人都很高兴。
孙红和从芙惠关系非常好,厂里的事情她都告诉春生两口子。过了两年多,孙红告诉春生,厂子的效益好的不行,所有配件都销往国外,而且订单雪片似地飞来,有入股的员工都拿到大把的钱,而且再有入股的全部停止。两年多来,固定资产投资翻了好几番。孙红没说其他的,好像无意间闲谈透漏的信息。春生两口子不干了,不能再拿六百万了。春生找了律师咨询,说他们这属于固定资产投资,自己也属于股东。
春生去找了弟弟,根生说话也没客气:“大哥你别闹了行吧,你要缺钱了,现在就把钱拿回去,也照样给你六百万。”
春生说:“别人能投资,你大哥咋就不能?”
根生说:“大哥,你是明白人,你以为公司都是你兄弟的,你兄弟想咋着就咋着呢!你就拿这六百万,到时候我有钱你就有钱,还能缺着你们的!”春生自觉理亏,也没太坚持,也不知道回家咋说的,这从芙惠一反常态,跑到根生办公室大闹了一场,其实背后是孙红在推动这一切。
根生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这事如果好好商量,不一定不成,她这一闹,根生索性不理了。开始是从芙惠去闹,后来两口子都去闹,春花两口子劝过几次,让从芙惠骂了一顿,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春花索性不管了,过几天孙红打电话给春生,让他去取回六百万,这犹如火上浇油一般。
孙红这时也开始出招了,说这事没别的法,只能起诉,撺掇春生起诉。于是春生一纸诉状递到细沙河镇人民法庭。已经开了几次庭,根生没到场,都是公司法律顾问去应诉,这伤透了何根生的心。
第230章 往来无白丁()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根生和李二红离婚两年了,也都签了协议。现在这李二红也来凑热闹,说他也是天诚国际的股东,并且在平德市东城区人民法院起诉。后来小宝告诉根生,是从芙惠跑到滨城撺掇的,小宝还有不知道的,从芙惠的背后是孙红。还有一件事也让他伤脑筋。
两年前,开发区拆迁,二牛负责的那一片出了一个难缠的钉子户。是七十多岁的老两口,任你给多少钱也不搬,眼看工期临近,二牛着急,这么大岁数,又不能动狠的,只有断水断电,还是不走。二牛就去总公司汇报。
根生每天的事和乱麻似的,一听就火了:“你们干了多少年了?这点事还报到总公司来?我不管,误了工期拿你是问。”二牛没敢回口,知道这何总已经不是当年的根生了,财大气粗再加上心狠手辣,不管黑道白道,哪个不是甘愿败北。
二牛只好用老一套,晚上老两口睡着时轮番往外扛,扔到远处荒地里,当然是裹着被子,今天老头,明天老太太。可谁承想天气还冷,老头在外冻死了,公安局介入,人们就讲了实情,公安局也心知肚明,立了案也就悄悄放下了。谁知过了一年多,新来了一个二杆子局长,又重新查案,查到了二牛的公司,根生就让二牛出去躲一段时间。
根生妈的丧事上,何六儿这样安排的,根生爸是春生发送的,不管发送的好坏,那时候就是那条件,这次由根生发送。根生想给妈妈风光地办一次葬礼,回到秦家庄和何平合葬。其实心里还有几分炫耀的意思,让村里人看看他们当初说的小流氓。春苏回来了,还是孑然一身。根生也知道秋智回到平德当了副市长,心里有几分酸酸的,虽然不愿意见面,早晚也得接触。
秦秋智下车走到前面,放眼看去,好家伙,车排的一眼望不到头,除了豪车就是公车,真是往来无白丁啊。他也看到了春苏,还有其他人,他不知道春苏现在怎么样,是不是结婚了。他突然看到了细沙河镇书记的车,车虽然换成了红旗,牌子没换。
他突然变了主意,走过车队,看到了自己的车,坐上去说:“掉头,去镇政府。”在车上问了一下,何总他妈哪天入土,刘勤说后天。秋智心里有数了,他想回家看看。如果根生妈今天入土,那肯定浩浩荡荡的车队涌向秦家庄,自己也回家就不合适了,这样就可以回家了。镇政府还在原址,原有的建筑没动,只是又扩大了一倍,建起了五层的新办公楼,东面一个综合大厅。原来的东大厅没有了,西面盖起一个三层楼,写着细沙河公安分局,旁边一个平房,写着户籍大厅。
秋智打量了一下,尤其是大门口两边的张牙舞爪的石狮子,让他非常反感。很多机关单位门口都有,这就像古代的衙门。有时秋智想,还不如古代的衙门呢,衙门前有大鼓,有事可以击鼓,主官必须接待,否则被御史弹劾,就得回家种洋芋去。连皇宫外都有登闻鼓,每天有值守人员,可以告御状,现在有关部门完全和百姓脱离开来,别说县长,一个镇长也不是你想见就见的。想到这里,又想起胡斌的话,阵痛,苦笑了一下,让刘勤把车停在外面,带着葛洪举向公安局走去。秋信早已经调到原陵县局了,现在是户籍科长,刘所长也退休了,如果人家问他找谁,他都不知道咋回答。
他们到了门口,看门是锁着的,走向户籍大厅,两人一进去,吓了一跳,里面在排队,排了一个蛇形阵,有几十人。秋智看了一下,只有一个窗口,其他都写着“暂停服务”。旁边有一个穿保安服饰的在维持秩序。葛洪举看了一眼秦秋智,秋智点点头,他走到前面,看一个女民警在办理业务,是正式民警,二级警司。
葛洪举趴在窗口问一句:“同志,怎么就这一个窗口啊,其他人呢?”里面没人回答,葛洪举又问一遍,传出一句冷冰冰的声音:“排队。”葛洪举一愣,又问了一句,还是两个字,排队。葛洪举悻悻地走回来。
这时秋智已经看到有个侧门通向公安局,就问那个保安,怎么能走到局里去。保安说:“这是指纹锁,我都进不去,找谁可以打电话,他们就能开了。但今天不行,就一个值班人员,其他都出警了。”
这时葛洪举说:“出什么警?都去何总家了吧?”保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看衣服穿的挺好,挺个啤酒肚,不想惹麻烦,没说话,把脸扭了过去。
这时前面吵了起来,葛洪举走了过去,过了几分钟回来了,也没汇报,又去问保安:“咱们这是公、安局,专、政机关,怎么还这么小心,还用什么指纹锁、人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