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妻未满-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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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陶思华一把拉住想要站起来的花桃,“没事的,你让我靠着休息一下就行。”
花桃仍是不放心:“你怎么个晕法?是不是低血糖?我去买些甜的东西回来给你?”
陶思华摇头,把脑袋靠到了花桃的胳膊上:“你别说话,让我安静地靠一下。”
“哦,好。”花桃低头看到她苍白的脸色,顿时心疼起来,“你别胡思乱想,林医生会没事的。”
安慰是无力的,花桃自己也知道,但此时此刻,如果不说些安慰的话,还能怎么样呢。
这些话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不一定能救命,但好歹是一丝希望。
夏晟和夏翰明比花桃预计的在医生那里逗留的时间还要长,等到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回来时,花桃注意到夏翰明的手打了一层石膏。
陶思华直起了身子,她不愿意在人前示弱,这是深植于骨子里的傲慢,经年累月,已成习惯。
花桃盯着夏翰明的手,有点不解地问:“手怎么了?”
夏晟的脸色沉得厉害,他笑起来时一对绿眼睛弯成月牙,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不笑的时候,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便紧绷如石雕,冷冰冰,硬邦邦,让人不敢亲近。
“肌腱断裂。”夏晟近乎咬牙切齿地道。
夏翰明跟在他身后,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垂着头,眼神有点无奈。
花桃很少看到夏晟生气,他几乎是不轻易动怒的,因为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对什么事情都很看得开,即使也有情绪上来的时候,但都挺轻描淡写的。
不像现在。
一双绿眼睛如同冻结的冷翡翠,咻咻地冒着寒气。
夏翰明其实也没料到自己的伤势会这么严重,他只是在挣扎反抗时被对方的匕首划拉了一下,比起林彦丞的伤,他被割破的那道口子真不算什么。于是到了医院后,就只让医生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他一门心思都在手术室里的好友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太多。
只是没想到,夏晟比他自己都要关心自己。
夏晟坐到了休息椅上,转头看了陶思华一眼,挤出一抹淡淡的笑:“思华,林医生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陶思华没有吭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彦丞在她眼中根本算不上是个人,更别说是好人了。
但祸害遗千年。
她倒是宁愿他这个祸害是会长命百岁的。
花桃悄无声色地挪了挪屁股,一直挪到夏晟旁边。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在上头的缘故,不太好亲近。
但她不怕他,无论他什么样子,都是她的夏小秃。
“在想什么呢,表情有点可怕。”花桃在他耳边小声问。
夏晟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柔软了下来。
“你怕吗?”他问。
“不怕啊,挺酷的。”她笑笑,“不过就是很不习惯。”
夏晟抬头看了夏翰明一眼,后者靠在他们对面的墙壁上,目光落在手术室紧闭的门上,眼神有点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说这次的事”花桃还没说完,就被夏晟用眼神制止了。
“我会查清楚的。”夏晟说,眉头微微拧紧,“我本来不想管这些事的。”
花桃完全明白,夏晟曾经跟她约法三章,答应过她不去做危险的事情,所以在龙烨和陶盛磊的恩怨里,他一点都没有插手的意思。
但现在夏翰明却因为他们的恩怨被误伤了。
弟控一旦生气,后果非同小可。
花桃知道这次自己是劝阻不了他的了。
手术室的门突然在这时打开了,陶思华反射性地站了起来,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夏翰明冲了上前,问正往外走的医生:“怎么样?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医生解开口罩,满脸疲惫之色:“脑部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伤者还没度过危险期。”
陶思华紧盯着被护士推出来的身上插满管子的人,她都有点认不出那人就是林彦丞了。
林医生虽然不是超级大帅哥,但眉清目秀,风度翩翩,也有一番迷人的风采。
跟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花桃却是被医生的话震住了。
她听到了“子弹”这个词。
“林医生的伤是枪伤?”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夏翰明。
夏翰明之前故意不跟她说这事,是免得她害怕,现在瞒不住了,只能点头道:“那些人是真想杀人。”
并不是打一顿教训一番而已,那些人身上又是匕首又是枪的,分明一开始就想将林丞彦置之死地。
夏翰明其实也有点后怕。
要不是酒店的保安及时赶到,恐怕那些人最后连他都杀了灭口。
林彦丞被送进了术后观察室,陶思华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脚步飘忽地跟了过去。
夏翰明看着陶思华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事不会是陶盛磊找人干的吧。”
他只知道陶思华悔婚,让陶、林两家颜面尽失,随后不久陶盛磊食物中毒进了医院,现在林彦丞又遇袭。两相联系,不难得出两家冤冤相报的结论。
离开医院的时候,花桃问夏晟:“你也觉得这事是陶盛磊干的?”
夏晟寒着一张脸,没有说话。良久才抬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扣进自己怀里,牢牢抱紧。
花桃垂下头,把脸埋进他的胸膛,缓缓闭上双眼。
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第114章 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两人在医院门口拥抱了好一会儿,最后夏晟恋恋不舍地把她放开。
“你是要回家吧,我开车送你。”
夏翰明跟陶思华还留在医院,夏晟打电话给司机想让他来接二少,但司机正在被夏夫人驱使,夏晟便打算先送花桃回去,然后再回来载夏翰明回去。
花桃点点头,伸手勾住他的手指,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依恋。
不想回去了,只想跟这个情绪低落的美男子待在一起。
她极少看到他这么烦心的样子,眉头一直微微拧着,绿眼睛仿佛蒙着一层雾,喜怒让人捉摸不透。
花桃突然生出了一丝不安。
夏晟牵着她走去找车子,花桃走得很慢,几乎被夏晟用力地拖着走。
“走不动?”夏晟回头看她,笑了笑,笑容有点无奈,“要不要我背你?”
花桃眼巴巴看着他:“好啊,你背呗。”
夏晟便真的松了她的手,背对着她半蹲下来。
花桃扑了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到他的颈项里。
暖暖的薄荷香味熟悉无比,已深入梦魂。
“你怎么撒起娇来了?”夏晟特意放慢步子,他觉察出花桃的情绪有点低落,想哄哄她,但自己的心情也不好,头一回哄起人来觉得力不从心。
花桃像得了个大宝贝不肯轻易放手的小孩子,搂紧了夏晟,一时失了轻重,差点没把贵公子给勒死。
“咳咳,谋杀亲夫啊咳咳咳咳。”
花桃这才受了惊吓般松了手。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花桃想要下来,但夏晟不让,就那么背着她,还掂了掂,让她再上去一点。
花桃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心里溢满了幸福感,但与此同时,又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你还是搂着吧,不然我担心你摔下去。”夏晟笑道。
“不怕我谋杀亲夫了?”花桃这回轻轻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敢用力。
“你舍得以后再也见不到我,就杀吧。”
夏晟不过一句开玩笑的话,花桃却像一下子被戳到了痛处,整颗心都惶恐不已。
“这话不吉利,快给我呸呸呸。”花桃顿时又急又怒。
夏晟愣了一下,随即顺从地道:“呸呸呸。”
两人其实已经走到车子边,但夏晟还是背着花桃,仿佛不打算放她下来了。
“到了,我还是下来吧。”停车的地方也有人来来往往,经过他们旁边时,都忍不住好奇地回头看一眼。
夏晟笑问:“过瘾了?”
“过瘾了。”花桃的脑袋就枕在他的肩膀上,每回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都吹拂到贵公子的耳畔,又痒又撩人。
夏晟把她放了下来,捏捏她的脸颊,笑道:“不是要回家见妈妈吗,怎么这副表情?你非得让妈妈看出来你一刻都舍不得离开我,让她感慨女大不中留?”
花桃被他的话逗乐了,同时眼睛又有点酸。
她知道夏晟此时此刻心情不好,但尽管如此,他依旧耐心温柔,想尽办法哄她展颜。
“你怎么会那么好?”花桃扁了扁嘴,想笑又想哭。
夏晟有点慌了,他可没想过要把人弄哭,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看着她无奈地笑道:“我也没做什么啊,背你一下你就这么感动了?别啊,你要对我高标准严要求,那我才能成为更优秀的男人。”
“现在这样就很足够了,不要再优秀了。”花桃张开手,掌心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衣料感受着他心脏有规律的跳动。
夏晟笑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一无所长,那些别人看在眼中认为是闪光点的地方,他全都不在意。从小到大,除了寻找生父生母这个念头外,别无所求。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在乎自己所拥有的的一切。
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了花小猪。
他没办法对一切都不在乎了。
甚至对自己也不可以。
花桃错估了他的价值,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优秀,只是仗着运气好,攀上了一户好人家,于是起点就变得比普通人都高。
他如果再不努力一把,就真的只是金玉其外的摆设而已。
两人在停车场又逗留了差不多半小时,最后还是夏晟掏出手机让她看上面的时间。
“再不上车就赶不回家吃晚饭了。”
花桃这才磨磨蹭蹭地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反倒沉默了。夏晟开了音乐,cd是随手放进去的,从音箱里飘出了一首英文歌。
——yesterday;allmytroublesseemedsofaraway。
——nowitlooksasthoughtheyreheretostay。
——oh;ibelieveierday。
——suddenly;inothalfthemaobe。
旋律熟悉而优美,花桃下意识地轻轻跟着哼唱起来。
车子从两旁摆满小吃摊子的建设路穿过,绕到民主南路的街心公园,夕阳下,雪白的广场鸽子被追逐嬉闹的孩童惊扰,呼啦啦地拍着翅膀起飞。
花桃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屹立在广场中央的喷泉被阳光染成金黄色,溅起的水珠闪闪发亮。
这些惯常的风景,如果不是因为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不可能在眼中变得那么美。
车子停在小区外面,花桃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笑问:“要不你上来我家坐坐?”
“是要我见家长吗?我好紧张。”夏晟也笑。
“我是说真的,我妈也想见见你。”花桃说。
夏晟作势要下车,看到花桃没有任何反悔的意思,便忍不住笑了:“好吧,其实我也正式地到你家拜访,但现在时机不太好。”
花桃其实也知道,刚才只是发神经似的就说了邀请的话。
大概还是因为舍不得跟他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