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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身孤注掷温柔-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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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也淡了许多,不禁玩味起来。

    “小霍如今在陆军部怎么样?”

    虞浩霆听邵朗逸问起霍仲祺,闲闲道:“他来陆军部不过是为了要躲着他父亲。其实,小霍人顶聪明的,只是他不乐意受拘束,我也不好勉强,干脆就等着他惹出了什么大乱子,叫霍伯伯生了气,正好打发他去你那里磨炼。”

    邵朗逸笑道:“你这样算计他,他知道吗?”

    “他的心思都在玉堂春呢,还顾得上这个?”

    邵朗逸沉沉叹了口气:“你们俩在江宁风流快活,倒让我一个人整天跟康瀚民纠缠。”

    虞浩霆唇角一牵:“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之前跟个女记者打得火热,最近又在绥江行营里弄了个跳芭蕾的女孩子,是不是?”

    邵朗逸皱眉道:“偶然碰上的罢了,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虞浩霆一笑:“难道我这里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邵朗逸看了顾婉凝一眼,笑而不语。

    顾婉凝见状容色一凛,站起身来,低低说了一句:“我吃好了,你们聊。”虞浩霆连忙拉住她:“我和朗逸玩笑惯了”她却轻轻一笑,截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不过,你们说笑,也不必逼着别人非听不可吧?”

    虞浩霆见她人犹在笑,眼中却全是凉意,刚要开口,邵朗逸已笑着说:“我人在绥江,也听说虞四少如今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对顾小姐是情有独钟。”

    顾婉凝听了转头对他笑道:“你不必这样给我面子。你们在这里说笑,恐怕也不知道那些女孩子转过头去,是怎么品评邵公子和虞四少的。”

    邵朗逸见她唇角微扬,目光却淡如初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顾婉凝又接着道:“你们自然不必在意这些。”说完,便走了出去。

    她这一眼看得虞浩霆和邵朗逸心头都是一悸,虞浩霆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冲邵朗逸一笑起身:“我去看看她。”

    邵朗逸默然了片刻,忽然又去盛汤,立在厅里的佣人忙走过来道:“汤凉了,我去热一热。”他却摆了摆手:“不用了。”

    虞浩霆从花厅出来,见婉凝斜倚在回廊边的栏杆上,一只手垂在身侧,指尖轻轻拨着池中的水。虞浩霆走到她身畔,抚着她的肩,低低唤了一声:“婉凝。”

    顾婉凝仍是侧脸望着水面:“我没有生气。”

    “那你笑一笑给我看?”

    “我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那我怎么样才能叫你笑一笑?”

    顾婉凝听他这样问,忽然抬起头,比了个手势示意他附耳过来,虞浩霆连忙俯下身子,冷不防她另一只手从池中泼起一串水花来,打在他脸上。

    虞浩霆一惊,却见她眼中尽是促狭,心中顿时一松,笑道:“好,你耍我。”说着,伸手便将她揽在了怀里,径直去吻她的唇。

    顾婉凝连忙用手推他:“你脸上都是水”虞浩霆捉了她的手,硬是吻了上去,许久方才放开,顾婉凝一边用手帕去抹脸上的水,一边轻嗔:“你那边还有客人!”

    “朗逸不算客人,”虞浩霆双手圈牢了她,“那我去陪着他,你陪着我,好不好?”

    花厅里的酒宴已经收了,佣人摆了时新的干鲜瓜果。邵朗逸靠在一架暖椅上,刚剥开一枚龙眼,便看见虞浩霆牵着顾婉凝进来,望着他笑道:“刚才婉凝跟我说,你倒不像个带兵的人。”

    邵朗逸闻言亦是一笑:“我还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你,我也不爱管。”

    虞浩霆在他对面的贵妃榻上坐下:“这你可怨不得我,你要怨只能怨你二哥。”说着,随手剥了粒葡萄要喂给顾婉凝。顾婉凝却避开了,自己拣了一颗送进嘴里,对虞浩霆道:“你为什么就喜欢呢?”

    虞浩霆见她望着自己,沉吟了一下,说:“我没的选。我七岁那年,有一回,父亲从前线回来,抱起我就放在了他的马背上,带着我一直跑到江边,用马鞭指着对岸跟我说‘这个天下等着你来拿’。”他说到这里,莞尔一笑,“从那以后,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倒是他和小霍,不知道有多逍遥”

    邵朗逸听着,“嗤”了一声:“我倒觉得还不如像你那样,既然到头来都是如此,一早就没了其他的心思反而干脆。”

    顾婉凝听了奇道:“那你本来想做什么?”

    邵朗逸答道:“我本来是学西医的。”

    他抬头一笑,却见顾婉凝面上的神情有些怅然:“难怪你这人看起来这么”她蹙着眉头想了想,才道:“lonesome。”

    邵朗逸心头一震,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上面原有两个哥哥随着父亲南征北战,到了他这里,父亲已没有什么强求。没想到,先是大哥战死在徐沽,随后二哥又被戴季晟怂恿密谋兵变,被父亲亲手击毙在莒山,父亲心痛之下,一病不起,他只得匆匆退学回来主持邵家的军权。本想着待父亲病愈,他便继续回去完成学业,然而这一耽,就是五年。

    邵氏是虞军股肱,虞邵两家亦是通家之好。多年来虞靖远对虞浩霆的着意栽培,虞军诸将心知肚明;只是今年他仓促之间接掌江宁一系,若此时邵家军权旁落,难免会人心不稳,他和虞浩霆年岁相仿,自幼一起长大,是兄弟更是知己,不必一诺,已倾生死,如此一来,邵朗逸便更走不得了。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人生的玩笑开得太厉害。

    一颗医人的心,到了杀人的时候竟也不会有一丝抖颤,他曾经那样排斥的一件事,接受起来竟也这般自然。偶尔午夜梦回,恍然间,他竟不知道,到底哪一段人生才是真的?

    他羡慕虞浩霆的骄傲磊落,也羡慕霍仲祺的纵情任性。而他,只有寂寞,他的寂寞不可说。

    他无论做什么都逃不开这一缕寂寞。

    他喝烈酒,杯中凛冽是寂寞;他鞭名马,满眼风光是寂寞;他赏美人,连那名花倾国亦是寂寞虞浩霆明白他的这份寂寞,却不说破。他想,总有一天,这万里江山,盛世繁华能热了他的血。邵朗逸知道他的心意,可那是他的志气,不是他的。

    他终于寂寞到了已经不去在乎自己的寂寞,于是人人都说,邵三公子最洒脱。

    他和他都从不说破的一件事,却叫她随口说了,一时之间,他和他都踌躇起来,邵朗逸自失地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或许我本来就当不了个好医生。”

    顾婉凝看了看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笑:“我前几天看到一首近人的旧诗,现在想起来,倒像是写给邵公子的。”

    邵朗逸眼波一凝,笑道:“是什么?”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虞浩霆已凑过去笑道:“你告诉我。”顾婉凝就俯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虞浩霆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得了然,随即已笑了起来:“你跟他说。”

    顾婉凝便轻声道:“偶赋凌云偶倦飞,偶然闲慕遂初衣。偶逢锦瑟佳人问,便说寻春为汝归。”她念了第一句,虞浩霆就含笑盯住了邵朗逸,待她念罢最后一句,邵朗逸双眼微微一闭,嘴角挂着一抹笑意问虞浩霆:

    “你带她去过我那里?”

    虞浩霆摇摇头:“你不在我去做什么?”

    顾婉凝莫名地看着这两个人,却想不出他们话中所指,遂拉了拉虞浩霆的衣袖:“怎么了?”

    虞浩霆微微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顾婉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便不再说话,只静静倚着虞浩霆,听邵朗逸讲些北地风情间或聊几句他们小时候的趣事,渐渐闭了眼睛,蒙眬睡去。虞浩霆便叫人取了薄毯来,将她揽在自己膝上。

    邵朗逸看着他二人这番光景,忽然下颌一抬:“你这是什么打算?”

    虞浩霆低头抚着顾婉凝的一头长发:“我要娶她。”

    邵朗逸一怔:“她肯吗?”

    虞浩霆薄唇一抿:“不肯。”

    邵朗逸笑道:“这样的女孩子,自然是不肯给人做妾侍的。”

    虞浩霆闲闲说道:“我倒没有想着要她做小。”

    邵朗逸听了,有些讶然:“那她也不肯吗?”

    “她说她还要念书。”虞浩霆说着,轻叹了一声,“我想着,她对我恐怕还是有些心结。”

    邵朗逸惑然看着他:“我瞧着她和你在一起倒是良时燕婉。”

    虞浩霆苦笑道:“你早来一个月还不是这样。当初是我逼了她”

    邵朗逸皱了皱眉:“怎么会?这倒不像你了。不过,就算她肯庭萱你怎么办?”

    虞浩霆忽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抱起顾婉凝上了楼,将她安顿在房里,方才转了回来。

    邵朗逸目光雪亮:“原来你瞒着她。”

    虞浩霆冷冷道:“我和庭萱又没有婚约。”

    “你这就不厚道了,难道你之前没打算要娶霍庭萱?”

    “那是以前的事了。要娶她的是虞家,不是我。况且,那时候我也没有遇见婉凝。”

    邵朗逸沉吟了片刻,脸色忽然有些肃然:“你父亲和淳溪那边都还不知道你这个想头吧?你把她看好了。”

第35章 金粉/幸好让他知道,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3)() 
虞浩霆目光一冷:“我的私事还轮不到旁人插手。”他说着,忽又低低一笑,“反正我总有法子。”

    邵朗逸奇道:“什么法子?你也教教我。”

    虞浩霆一本正经地说道:“等她有了孩子,父亲和母亲那里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连她也只能乖乖嫁给我。”

    邵朗逸失笑道:“你居然也有这一日。”

    虞浩霆却浑不在意:“你若遇见了,自然也是如此。”

    邵朗逸敛了笑容,望着虞浩霆道:“无论如何,恭喜。”

    虞浩霆微微一笑:“多谢!”

    邵朗逸到皬山一向住在离酌雪小筑不远的空山新雨阁,虽然他久未回江宁,但是这里的洒扫陈设却没有半分马虎,佣人端来的茶亦是他喝惯的君山银针。他品了一口,回头对副官孙熙平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我回余扬,放两天假给你。”孙熙平立正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皬山的物候比江宁迟了不少,邵朗逸窗前的一盆素馨正在花期,修剪得枝叶扶疏,细白小花略带红晕,他用指尖轻轻捻过花瓣,恍然间想起顾婉凝那一身淡淡的樱粉来。

    “你是邵朗逸。”

    “怪不得你这么lonesome。”

    “偶赋凌云偶倦飞”

    他忽然觉得自己捻着花瓣的左手有一点抽搐的痛,然后——然后,他才反应过来疼的不是手,而是他的心,他忽然一阵伤心。

    伤心?

    庾郎未老,何事伤心早?

    他想起少年时读诗经,一篇一篇都是“既见君子”“邂逅相遇”“见此良人”“俟我于城隅”他就想,他们怎么那么容易就见到了呢?他怎么就偏偏见不到呢?

    原来,她在这里。

    他忽然一阵伤心,他不是伤心她不是他的,他来不及伤心她不是他的。他只是伤心,他竟从来没想过这世上是有这样一个人的,他竟从来没想过要去寻她。若他没有在这里遇见她,若他这一生都不知道她,那可怎么办呢?

    原来,她在这里。

    她,是他的。他甚至连嫉妒和遗憾都来不及,他只是想,幸好,幸好让他见到她了,让他知道这世上有这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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