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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一身孤注掷温柔-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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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致轩讶然抬眼:“他去了绥江?他不是在唐骧那儿吗?怎么会调他去绥江呢?”

    顾婉凝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听韩玿说的。”

    谢致轩看看那镯子,又看看她,低低叹了口气:“这镯子,小霍是怎么送你的?”

    顾婉凝眉睫垂得更低,浓密的睫毛在颧骨上打下一片阴影:“是前几年我生辰的时候他送给我的。我知道他手里拿出来的东西,都是顶贵的”

    “你不知道。”谢致轩摇头打断了她,“他也不敢告诉你。这镯子是霍家的传家之物,算起来,单是落在霍家恐怕也有百年不止了,是早先霍家祖上娶一位郡主的时候,带来的嫁妆。”

    他了然地看着面露惊诧的顾婉凝,娓娓而叙:“那位郡主的父亲昔年远征洪沙平叛,洪沙国主以国礼奉上——里头就有这只镯子。世上最好的翡翠都出自洪沙,可是洪沙国主手里也不过只有这一只。那位王爷还朝之后,将镯子交还大内,皇帝又赏赐下来,后来就带到了霍家。霍家累世显宦,几代人搜寻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再找到一只相配的。”他说到这里,不自觉地停下,神情复杂地望着婉凝,“那年小霍从锦西回来,拿了这镯子来找我,托我务必帮他配成一对。我家里的洋行、银楼、古董铺子找了两个月,寻了三只顶尖的老坑玻璃种镯子,一个一个比过去,还是不成。他才跟我说了这镯子的来历,也不知道是怎么从他祖母手里哄出来的。”

    顾婉凝的指尖从那镯子上摩挲着滑过,低低道:“我不知道,我以为”她忽然说不下去,翡翠她不大懂,不过是见多了好的,看过去也知道名贵,但是霍仲祺送出来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她并不怎么在意,随手套在腕上,还以为是他一时想起她的生辰,懒得花什么心思,就选了件顶贵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花厅里只有座钟悠悠摆动的嘀嗒声和着窗外的微雨缠绵,乌木条屏上的青绿山水云光翠影,温润明丽。她静静地坐在灯影里,不声不响,人已入画。

    怎么就会到了这个地步呢?谢致轩也一时无言,他爱安琪,安琪也爱他,他明白那些银镜台前人似玉,金莺枕侧语如花的温柔缱绻,却不明白,他们这万缕牵丝的纠缠怎么就会到了这个地步呢?

    他遥遥想着当年,姑姑叫他到栖霞盯虞浩霆的梢,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她。他一时大意,让她和浩霆闹翻了,侍从室里一片鸡飞狗跳。他和小霍带她去看戏,她出了事,浩霆疯了一样伤心,小霍没日没夜地守着她,现在想想,大约那个时候,仲祺的心意就已经在她身上了。后来,她和浩霆分手,浩霆在她门外的雪地上站了一夜,也没能叫她动容;再后来她忽然莫名其妙地嫁了朗逸,小霍一个人远走陇北,再不肯回来这些事和他都没有关系,他不过是冷眼看着他们各自伤心罢了。可比起现在说不能说,忘不能忘,那时候的伤心也都历历分明。

    韶华抛人,细雨流光,那时候,他们多年轻啊。

    谢致轩起身告辞,临出门时又回头笑道:“钱的事情,我和大哥想办法。江宁的军费再吃紧,也还用不着你来卖首饰。”

    谢致轩回到家里,安琪还没睡,拎起他的外套晃了晃:“义卖早就完了,你又去哪儿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谢致轩笑道:“我去访了一位美人儿,你闻出什么没有?”

    安琪把手里的衣裳往沙发上一丢:“我的链子呢?”

    谢致轩打开皮包,摸出个皮面盒子双手递了过来。安琪看也不看,顺手搁在了妆台上,回过头来见谢致轩把玩着自己的火机若有所思,遂道:“你要抽烟出去抽。”

    谢致轩一愣,连忙收了手里的火机:“没有。”

    安琪又细细打量了他一遍,轻盈盈偎到他身边坐下:“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第210章 惜月/我的良人却已转身走了(2)() 
谢致轩含笑摇头:“没有。”话音未落,臂上就被安琪用力扭了一下:“说实话!”谢致轩倒抽一口冷气,看着安琪直勾勾的眼神,无可奈何地笑道:“我去了趟皬山。婉凝也捐了首饰,我顺便买了,给她送回去。”

    安琪闻言,缓缓放松了他,没有作声。谢致轩见她这个形容,不由好笑:“怎么了?”只听安琪幽幽丢出一句:“你待她也这么殷勤。”说着,捋了捋睡袍的带子,站起身来。

    她一向是辛辣爽直的性子,这样楚楚的神态却是少见。谢致轩连忙拉住她的手,失笑道:“你这是疑心我?哪儿至于!你听我说,是她这件首饰不寻常,卖不得。”

    安琪听了,疑惑道:“为什么?是虞四少送给她的?”

    谢致轩摇了摇头,叹道:“是小霍送给她的。”

    “那有什么卖不得的?”安琪仍旧沉着脸色,“小霍送她的东西,你怎么知道?”

    谢致轩揽了她坐下,温言道:“这件东西是霍家的传家之物,我以前见过。婉凝不知道,才拿出来卖的。真要叫人买了去,岂不可惜?”安琪听着,犹自将信将疑:“就是这个缘故,没有别的?”

    谢致轩捏了捏她的脸:“那还能有什么?宝贝,你平日可没有这么小气,婉凝又和你要好,你今天是怎么了?”

    安琪被他问得颊边一红,倚在他肩上轻声道:“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一个班级的女孩子,婉凝是顶漂亮的。虞四少喜欢她,小霍也喜欢她,男人都是见色起意的,你认识她这么久,就没动过心?”

    谢致轩先是皱眉,既而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傻瓜!燕窝鱼翅虽好,却也未必人人都爱吃,我就偏喜欢吃白菜豆腐。”

    安琪扑哧一笑,却又板了面孔:“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白菜豆腐!燕窝鱼翅你也未必是不爱吃,许是吃不起呢?”

    谢致轩垂眸而笑,索性揽过她靠在自己怀里,“我有多少身家,你可都知道,有什么东西是我吃不起的吗?”说着,忽然起起一件事来,“小霍的事,你也知道?”

    安琪点了点头,眉宇间浮起一缕薄愁:“他一早就喜欢婉凝,又不敢说。我还以为他放下了,没想到连传家的东西都能拿来送人我是有点羡慕婉凝,总有人对她这样痴心。”她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你妹妹那样执念也有她的开心,我们这样寻寻常常,怪无趣的。”

    谢致轩抚着她的头发笑道:“我问你,要是我们有个女儿,你是盼着她将来像婉凝一般呢,还是像致娆那样?”

    安琪默然想了想,道:“那还是像我这样好一些。”

    谢致轩笑道:“这不就结了!你还羡慕她们做什么?”

    炮兵团的调令下来,唐骧亲自叮嘱叫霍仲褀不必去,谁知这位霍公子在电话里头就较了劲:“唐次长,您调我的兵,不调我这个长官,这个调令我没脸发下去。”

    若是换了别人,这份豪情血气倒叫唐骧有几分赏识,只是政务院长的公子,又是虞浩霆特意派给他妥善安置的,再有豪情血气,也不能填到沈州去。搁下电话,跟坐在对面沙发里的汪石卿对视了一眼,苦笑道:“石卿,你不是跟这位霍公子有交情吗?正好你在,去帮我劝劝?”

    汪石卿含笑点头,眼中却没有附和的意思:“小霍脾气拗,他实在要去,就由他吧。炮兵又不是步兵,就算真到了前线,也尽有人‘照顾’他,说不定直接就安置在总长行辕了。”他说着,沉了沉眼波,“况且,他人在绥江,也能安一安江宁的人心。”

    唐骧眼中掠过一丝凛然:“怎么?江宁那边有异动?”

    “现在还没有。不过以后就说不准了,以防万一吧。”

    唐骧靠在椅背上思忖了一阵,还是摇了摇头:“不行,这件事总长有交代。”

    汪石卿见他如此说,也不再坚持,整装起身:“那好,我去试试看。要是不成,你干脆叫宪兵把他绑到行署好了。”虞浩霆年轻,难免顾及这点子幼时的兄弟情分,唐骧这个人多少年了还是这样一味地宽厚,可恶人总也得有人来做。

    汪石卿到的时候,霍仲褀正在带人分拆他们的卜福斯炮,小霍已然换了钢盔,绷紧的下颌线条如削,束紧的斜皮带一丝不苟,唯有一条蛇皮马鞭转在手里,依稀还有一点往日的少年倜傥。

    “霍团长,您这是要抗命啊?”汪石卿施施然下了车,霍仲褀一见是他,眼里闪出一点笑意,神色却仍是肃然:“军令如山,我这是奉命。”说着,迎上前去微微一笑:“石卿,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汪石卿亦笑道:“我是给唐次长来当说客的。”

    两人进了团部的办公室,霍仲褀便吩咐勤务兵泡茶,汪石卿尝了一口,不由皱了皱眉:“你如今就喝这个?”

    霍仲褀笑道:“这也是六安的瓜片,只不过不是内山茶罢了。好的我都送人了,委屈汪处长了。”

    汪石卿把茶放下,半真半假地哂笑了一声:“邺南这里还有人敢敲你的竹杠?”

    “不关别人的事,是我强人所难,总得有点表示。”霍仲褀自己尝着杯里的茶,倒像是很满意,“我们这次去绥江,山长水远,也不知道战事会有什么变故,说不定一到就要调上去了,弹药——我总得带上半个基数吧?一发炮弹二十美金,你算算多少斤茶叶也不够啊。”

    汪石卿呷着茶细细听了,又抬眼打量了他一遍:“你真的要去绥江?”

    “嗯。”

    汪石卿忽然站起身来,关了办公室的门,背对着霍仲褀默然站了片刻,才慢慢踱了回来:“仲褀,你不要去了。”

    霍仲褀瞧着他,莞尔笑道:“行了!你人也来了,话也说了,情我领了,你回去跟唐次长复命吧。”

    汪石卿却没有看他,也没有笑:“仲褀,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绥江。”

    霍仲褀的笑容猛然一僵,下意识地端了茶掩饰自己的失态:“石卿,你这是”

    “南园的事,不是你的错。”汪石卿的口吻平淡如水,听在霍仲褀耳中却是一声霹雳,他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桌上,茶水泼溅出来,洇湿了近旁的书函,霍仲褀顾不得收拾,死死盯住汪石卿,声音却虚软发颤:

    “是是沈姐姐知道?她告诉你的?”

    汪石卿坦然对上他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那天的事是我安排的。我叫人在武康扣了那批军火,我叫你回去替我送戒指,我叫玉茗留下那丫头,在她杯子里下了药你想明白了没有?”

    霍仲褀两臂撑在桌上,面色惨白,眼中却暴出了血丝:“为什么?”

    “为总长该娶霍小姐,为她不配做虞家少夫人,为虞霍两家没有龃龉——”汪石卿仿佛全然没有察觉霍仲褀的反应,语气一转,话锋如刀,“为你念念不忘觊觎你四哥的女人。”

    他说罢,竟有闲适端起茶来呷了一口:“这种事,越得不到,就越放不下。我不想见你和四少为着这么一个女人,生分了。”他话音才落,不防霍仲褀抄起桌上的马鞭抽过来:“汪—石—卿!”

    一鞭打在他手上,抽出道血痕来,茶杯应声而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汪石卿却不惊不怒,只是垂眸而笑:“玉茗给那丫头下了药,你可没有。小霍,扪心自问,要是这件事我一定要做,你愿意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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