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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一身孤注掷温柔-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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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深处的时候,李敬尧也叫不出来了。

    顾婉凝要找人,找的又是有名有姓有来历的,碰上了自然就不会错过。

    广宁城破的时候,沈菁就没有走,凌晨时分,督军府里一片兵荒马乱,少爷小姐姨太太们收拾细软安排车子,她只避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片高楼将倾繁华事散,只想着等这府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她正好趁乱了结了这场噩梦。

    沈菁没打算立刻离开督军府,这个时候在乱兵之中瞎撞,死在什么人手里都不知道;而李敬尧的督军府不是等闲所在,虞军进城之前这里有锦西的卫兵看守,若是虞军进了城,也一定先有人接收这里,反而安全。她只要换过衣裳,充作李府的下人,应该不会有人为难——那时候,她就再也不用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了。

    “沈先生,广宁李敬尧保不住的,你早做打算。”她之前遇见的那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她被娶进督军府的时候,李敬尧怕她跑,让她住了府里最深幽的一处院落,前些日子叫她搬了出来,她也无所谓,只是感叹不知道什么人竟和她的运气一样差。

    过了几天她想到这边的花园来写生,却让卫兵拦住了,园子里一个素衣黑裙的女孩子听见响动回头一望,两人打了个照面,沈菁心道,怪不得锦西都快打烂了李敬尧还有这个心情,这样美的一个女孩子,十七八岁鲜花初绽的年纪,却落到这样一个境地。

    沈菁正暗自嗟叹,却见那女孩子打量了她一下,忽然眸光一亮,赶了两步过来:“请问,您是不是沈先生?”

    沈菁一愣,这称呼许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了,再看她身后除了丫头还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个守卫,更是诧异,一个楚楚倩倩的女孩子也用得着这么如临大敌地看着?

    只是看她面上却并没有凄然伤心的神色,沈菁一时也摸不出头绪,只礼貌地点头致意:“我是沈菁。”

    那女孩子先是惊喜,转眼却又蹙了眉:“沈先生,我在江宁看过你的画展,你不该回锦西的。”说罢,似是觉得失言,抿了抿唇,歉然望着她。

    沈菁寂然牵了牵唇角:“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我叫顾婉凝,是燕平女大西语系的学生。”

    沈菁听了更觉得惋惜:“那你怎么会到广宁来?”

    “我”顾婉凝欲言又止,看了看近处的守卫,走近了一点,低声道,“沈先生,广宁李敬尧保不住的,你早做打算。”

    这样一句话着实让沈菁诧异,更猜不透这女孩子的来历。今天这一晚都没有看见她,也不知道是怎样了。

    先闯进督军府的是虞军的一个营长,正侧偏后几扇门都围了,又把府里剩下没来得及跑的二十几口人都拢到了一处。这些人不是老得跑不动的,就是人伢子卖进来年纪小没处去的,还有几个出了门看见外头过兵又唬回来的,都吓得战战兢兢。

    好在虞军的人也没有为难他们,一个军官过来登记了他们的身份,中午还敷衍了事地管了他们一顿饭,沈菁冒了自己贴身丫头的名字,边上有认识她的也没揭穿。大概是虞军的人觉得里头没什么要紧的人,也就懒得搭理他们,只顾着造册登记府里的东西,看管也松了些,后来又许他们自己到厨下做饭。

    一直到第三天下午,薛贞生才到督军府来,先查过了物资清点的记录,李敬尧走得急,留下的东西倒还不少,大致翻了翻交给军需的人核对。又把拘押的这一班人带过来扫了一遍,径直点出了沈菁:“你,出来。”

    沈菁心下暗惊,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来。

    “你叫什么?在督军府是干什么的?”

    “我叫水仙,是伺候十七太太的。”沈菁小心答了,暗忖自己这个说法应该没有纰漏,李敬尧的十几个姨太太,别说虞军的人,就是广宁的近卫能认全的也不多,何况她前两年一直都被看得很严,极少出门,更少有人认识。

第138章 良人/她那样轻,搁在他臂上却如悬千钧(7)() 
不料她话音刚落,薛贞生便吩咐卫兵:“这女人单独看起来。”

    沈菁急道:“这位长官,我不过是个下人”

    薛贞生面庞端方,眉色极浓,从她脸上扫过的眼神里带着嘲讽:“下人?我听人说你们李督军是‘玩不尽的格,丧不尽的德’,没想到——督军府的丫头也烫头发的。”

    他此言一出,沈菁刹那间就面如土色,她竟没想到这个。薛贞生见她说不出话来,心里默送了这女人一个“蠢”字:“想必您就是十七太太吧?算起来该是李督军这两年的新宠。怎么?他走的时候没带着你?”说罢,也懒得再理她,李敬尧的家眷怎么处置,虞浩霆没有交代,先搁在这儿看着,回头再说吧。

    沈菁就这么被拘在督军府里听天由命,后来又陆陆续续被关进来了七八个“督军太太”,有吓得半死的,也有满不在乎的,十四太太小云仙最是泼辣,涂好的艳红色蔻丹放在唇边轻轻一吹:“怕什么?要杀你早就杀了,给谁当小老婆不是当?我听说那个虞四少——很苏气吶。”

    直到郭茂兰奉命来处置了李敬尧,才向薛贞生问起有没有一个叫沈菁的,薛贞生倒也不问他为什么要找李敬尧的姨太太,只说:“人都在那儿,至于里头有没有这么一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问吧!”到了这个分儿上,沈菁避无可避,其他几个女人都不会替她瞒着,只得一路忐忑跟着郭茂兰去了涪津。

    到了虞军行辕,沈菁留意各处卫兵军官跟郭茂兰打招呼的声气态度,即便不懂虞军的军衔标志,也看出他大约是个有身份的,却不知道他带自己到这儿来是何用意,满腹心思穿堂入室进到内院,郭茂兰才停了步子问门口的侍卫:“顾小姐在吗?”还没等沈菁细想,便听那侍卫答道:“顾小姐在,总长也在。”

    顾小姐?总长?

    沈菁心神一乱,他们说的难道是虞军的参谋总长,这回打烂了锦西的虞浩霆?他们把她带到这儿来做什么?李敬尧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见郭茂兰点了下头径直往正房走,她也只好跟上。

    刚一走近,就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隔着窗纱透了出来:“等我回去,还不知道要补多少功课呢。我的戏也只学了一折半”这声音清婉里带着一点娇甜,像是在哪里听过,接着是一个笑意温存的男声:“功课我找人来替你做,倒是你说学戏,怎么没跟我提过,学的什么?和谁学的?”

    沈菁听在耳中不由一阵恍惚,这一言一问里尽是闺阁情致,和锦西数日来的战火狼烟不啻天壤。转眼两个人走到厅前,郭茂兰示意她稍等,自己迈步进去打了报告:“总长,顾小姐要找的人带来了。”

    说话间,内室的湘妃帘朝外一扬,一个穿着浅杏色绣花旗袍的女孩子款款走了出来,眉目盈盈,容色玉曜,正是之前在督军府里被严加看管的那一个。身后给她打着帘子的,是个身姿挺拔的戎装军人,沈菁只依稀看见他一肩侧影,便觉得这人身上的意气飞扬,如骄阳雪峰一般叫人只得仰望。

    只是那女孩子一出来,跟着便挤出一只黑白相间的牧羊犬,那人只好让了一让,叫这狗先出去,沈菁纵然心事重重,看在眼里也不由好笑。

    “沈先生,还好你没事。我听说丹孜那边打得很乱,担心你的安全”顾婉凝带着些歉意微微一笑,“婉凝冒昧了。”

    沈菁原本就不善言辞,此时见到她备觉惊讶,迟疑着说:“我没有离开广宁,一直就在督军府里。”她一句话未完,就见跟着顾婉凝出来的那个年轻人俯在她耳边悄声低语了一句,抬头时面无表情打量了自己一眼,便绕过了她,刚才带她过来的军官亦十分恭谨地跟了出去。

    顾婉凝见沈菁一脸惶惑,忙道:“沈先生,您请坐。”一面说一面倒了茶递到她面前,“请喝茶。我这个朋友不大喜欢和人应酬,还请您不要见怪。”

    沈菁疑惑中想了想方才的一番来龙去脉,恍然道:“顾小姐,你的这位朋友是姓虞吗?”

    顾婉凝微一点头,沈菁见她面露赧色,了然之余更是诧异:“那你之前怎么会在广宁?”

    “这件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顾婉凝低头一笑,“李敬尧把我扣在广宁,想跟他谈和。”

    沈菁摇了摇头,冷清的笑容中带着嘲色:“他这个如意算盘是落空了。”

    初秋的轻风徐徐穿堂而过,吹动了两人的衣角,顾婉凝斟酌着问道:“沈先生,你如今是打算离开锦西吗?”

    沈菁风轻云淡地摇了摇头:“我家在崇州,当初为了学画,在外面待了很长时间,如今人长大了,反而恋家。我回来原是准备到艺专去教书的,现在不知道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不过——”她垂了眼眸,自嘲地一笑,“没有这场仗,我也出不了督军府。所以,自私一点儿说,倒要谢谢你这位朋友。”

    婉凝默默听着,想着她这一番际遇,不免黯然:“沈先生,眼下从这里到崇州,沿途都是军管,如果你要回去,我可以请人送你。”

    “那就多谢你了。”沈菁眼中浮出了一点感激的暖色,静了一静,还是忍不住问:“我们素不相识,顾小姐何以这么关心我的事?”

    “我以前和同学一起看过你的画展,后来你回了锦西,我们在报纸上看到你的事情,都觉得很”她想起那时候和欧阳写了小文投去报馆,一路回来还愤愤不平的情景,“匪夷所思。”

    她声音一高,syne立刻警觉地站了起来,婉凝俯身将它抱在膝上,在头顶拍抚了两下,“那天我看见你带着画板出来,就猜你会不会是沈菁。广宁城破那晚我也出了点状况,没有来得及找你。”

    沈菁见她举止娴雅,又有些小女儿的娇憨,想到方才自己在门外听见的那一言一问,心下揣度她多半是大家千金,和那虞四少又是少年伴侣,当然对这样的事情“匪夷所思”。其实,自己当初又何尝不是“匪夷所思”呢?

第139章 解语/他们叫我作风信子的女郎(1)() 
“人送走了?”

    “是,顾小姐吩咐,送她回崇州了。”叶铮嘴里答得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纳闷,怎么沈菁的事情让虞浩霆这么上心?还打发自己一个大男人去听墙根儿?要是个翩翩才子还勉强说得过去,一个女人跟顾小姐说说话有什么要紧的?

    “她们两个人刚才说什么?”虞浩霆脸上没什么表情,声气里却仿佛有一丝烦躁。

    哈,还真问?可听墙根儿也是军令啊!叶铮只好一本正经地答道:“也没说什么。就是顾小姐问那个姓沈的以后什么打算,她说要回崇州家里。顾小姐说以前看过她的画展,还说对她的什么事情匪夷所思,后来还说了些学校、教书的事,那女人是个画画儿的。”

    他一路说着,睃了睃虞浩霆的脸色,却见总长大人神情肃然:“她们没说到我吗?”叶铮一愣,仔细想了想,说:“反正我听的时候没说到您。”

    匪夷所思?沈菁的事让她觉得匪夷所思,那他呢?

    “这样无耻的话,军长也能说得如此坦然。”

    “除了仗势欺人,你还会什么?”

    “你和冯广澜有什么分别?”

    他暗自叹了口气,想起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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