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田园:丑夫种田忙-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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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打斗的几人,思量着自己要不要先躲躲。
这几人好歹也是来救自己的,不能不讲义气,她举起弩,瞄准左满,朝他后背射去。
左满一把举起池欢,将他当做肉盾挡在胸前,面对着君以柔:“小娘子,快射!”
池欢道:“君姑娘,快!”
其他四个人已被左满打趴下,君以柔看着池欢,池欢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还是个少年郎,他也有父母亲族,君以柔的手发抖,弩也拉不开了。
元戎弩本来极其笨重,用的都是精钢,被她改造之后尺寸缩小,重量却相差无几,本来身子骨羸弱,她现下又害怕杀人,更加拉不开弩。
犹疑之间左满已将池欢作为人质逼近书案前的小丫头:“你杀我兄弟时怎么不害怕?要你杀这个小子,你就怂包了?哈哈哈哈!”
池欢看着君以柔皱眉:“杀了我!”
君以柔从未杀过人,她想活下去,只能先杀了作为人质的池欢,再杀了左满。
左满抓住她的弱点,一点点逼近。
她满是汗水的手握紧元戎弩,缓缓张开手臂,将弩拉至最大弧度。
池欢看见她的手势,缓缓露出微笑:“君姑娘,为你而死是我的使命,不必为我难过。”
她别开头不敢看少年郎,手中的弩一点点张开至最大。
为了自己活命,拿别人的命来换么?
她纠结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动摇。
池欢闭眼静静等待死亡,左满跟猎鹰一样的眼眸盯着自己的小猎物,期待她射出拿十箭,会反抗的猎物才值得猎杀。
她缓缓松手,十支钢箭如风般射出,发出“砰”的一声,君以柔惊诧地回头,一个锦衣男子立在门边,一剑砍落左满半个肩膀,池欢从左满怀中脱逃,举起剑刺中左满的胸膛,顿时整个书房血气四溢,这个味道令人作呕。
好在君以柔先前因为害怕,射弩时偏了准头,十支钢箭全部射中房门。
张旻立在门边,手中的宝剑往下滴血,书案边的女子皱眉朝他看去,她手中还握着自己做的元戎弩,身体僵硬,不敢转头去看左满的尸体,那具尸体太恐怖了。
张旻忽然间明白,为何大哥会喜欢这么一位女子。
美人在骨不在皮。
“君姑娘,小弟来迟了。”
他跪地,看着君以柔道。
白衣女子身上沾染了几滴鲜血,犹如绽放在冬日的梅花,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死劫,有些回不过神,良久,开口道:“劳烦帮我把这些尸体处理掉,我的院子都脏了。”
几人忙碌了一夜,将尸体抬到其他地方处理掉,池欢回头又帮她清洗了院子,一院子的血气才散了些,君以柔站在台阶上发愣,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池欢远远瞧了她几次,不敢与她多说话。
第137章 雪下饮酒()
张旻从外回来,瞧着君以柔不对劲,道:“君姑娘可是害怕死人,小弟帮嫂子再寻一处院子罢。”
她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绝美的颜如月光皎皎:“无论我去哪里,都有死亡相伴,何苦再奔波。”
“小弟此番前来,是我大哥让我保护姑娘,大哥还有几句话与姑娘讲,不知姑娘愿不愿意听。”
听到刘岑有话说,她回过神,向张旻投去疑问的眼神,示意他说。
张旻得了允许,提起衣摆步上石阶,看了君以柔一眼,看得他差点心动,毕竟是大哥的女人,他那么高的眼光,看上的女人不是天下第一美,就没人敢做这个第一。
张旻握住君以柔的手,她手心冰冷,张旻触摸到时,也是一顿,依旧垂首,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
君以柔看到这几个字,有些疑惑,张旻道:“大哥如今身不由己,恐有照顾不到姑娘之处,你迫不得已,可以去找这个人,不过这是下策,记住,是走投无路之时,才可去找他。”
他强调了“走投无路”这四个字。
君以柔了然:“晓得了,多谢提点。”
张旻想她是聪明人,便不再多嘴,君以柔从后唤住他,嗫嗫嘴,开口道:“他。。。。还好么?”
她问的是刘岑。
张旻回头,一张充满少年人的朝气的脸面对她,答:“大哥不让我说他的事,姑娘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为何不能跟我说?”
她拧眉。
“因为他不太好,不希望你多担心。”
张旻一句话,把刘岑轻轻松松的出卖了。
君以柔听闻他不好,沉着的脸更加没有神情,整个人恍恍惚惚,扶住门柱,说:“请张大人替我多照顾他,还有,我有一样东西给他。”
张旻看着君姑娘从里屋取出一个小小的刺绣锦囊,锦囊上绣着一种白色的小碎花,他问:“这锦囊好别致,绣的是什么?”
“是杜若花,盛开在夏天的杜若。”
她垂着脸,看不见神情,声音清冷,和冬天的风一样。
张旻把东西收入怀中,转身向院外走去,又想起些事,道:“我大哥还有三件事要我告诉姑娘,第一,这五人会留在姑娘身边保护姑娘安危,如果姑娘有事,可以让他们替你送信;第二,秦晚鸢这人不可信,姑娘不要与她过多来往;第三,太子这回没有得逞,还会再来,如今京中不稳,太子会在过了年之后派人来,姑娘这段时间可以安心住在这里。”
刘岑已经把京中局势搅乱,绊住了太子的脚步。
她站在廊下点头,张了张嘴,对张旻说:“能否。。。。也带我去帝都?”
少年人一愣,摇头:“我大哥虽然无性命之忧,可是你去,只会让他更加被动,姑娘好生在此待着,才是帮他。”
她失笑,道:“我晓得了,多谢提点。”
张旻一走,五个暗卫也跟着消失,她在自家院子里左右瞧,也没找出暗卫躲藏之地,想来他们自有高招不被人发觉,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元戎弩,三百二十架弩都被暗卫收入箱子中,好生给她放在书房。
她一人把箱子拖进内室,四下被收拾得极为妥当,心底总算轻松了些,外头忽然就下雪了。
帝都。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起来,飘飘摇摇,落在帝都一处宅院中,一人从华贵的马车中步下,蟒金长靴踩在一层薄薄的白色雪籽上,留下一串脚印,他从正门进入,穿越两进院落,抵达那人所居之所。
一路影卫皆向他下跪行礼。
房中窗户大开,一身素袍男子立在窗前赏雪,眼睛从悠远的空中收回,落在院子边的华服男人身上,他刚从朝堂回来,便直接来此处,二人一个站在屋外,一个站在屋内,屋外那人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屋内那人道:“想饮酒,让人去后院挖两坛出来便是。”
他于去年冬曾在后院大树底下藏酒数坛,他本以为每年都会在这里过年,虽然朋友不多,总还是需要几坛子酒来应景。
太子缓步踱入房间,奴仆端进一方小泥炉,和一盏酒壶,两坛藏酒,小心倒入酒壶中,放置于泥炉上。
宽袍男子坐在对面,静静看着泥炉里火红的木炭,好似人的心脏在跳跃,听太子道:“君姑娘还活着,你晓得么?”
他讶异,抬眼看向太子年轻的面庞:“谁救的?”
刘岑连说谎都这么自然,太子哂笑:“这件事我还真不知,不如你来告诉我。”
“在下怎会晓得,我的人马都被你收回,我如今自身难保,何德何能去救昭王爷的女儿。”
太子一点也不恼,淡淡地说:“父皇的病突然有了起色,你说,巧不巧。”
“陛下不是得了绝症,早在半年前,太医就已确诊,怎会在这几日突然有起色?”他心中了然,面上还是一派疑惑。
“听说来了一位神医,给父皇服用了几粒药丸,父皇就能下床,还批阅了一晚上奏章,就连原先我审阅过的那些,都被他拿出来重新审过一遍,能让父皇恢复得如此之快,天下还真找不到其他人呢。”
“在下不知,这两件事,有什么干系?”
刘岑提起烧热的酒壶,给对面的太子倒满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酒香缠绕上人们的躯体,带来熏人的暖意。
太子爷举起酒杯摇晃起来:“当年父皇允你留在我身边,是看上你的大将之材,他满心满意地以为我会是他可以信任的儿子,如今谣言已在宫闱中传开,他们都说本太子不是皇家血脉,如果父皇听信了谣言,你我于一条船上,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刘岑,你可想好了?”
宽袍男子虽然着一身素衣,衣裳上无任何点缀,他一派磊落风骨、清逸俊朗,山河辽阔之气质,连对面的太子都逊他几分,刘岑道:“危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道理,在下怎会不知。”
“如今只有我会是那个助你平反之人,如若我登上王位,庙堂之上的官位,随你挑选,你刘家满门,也将列为忠义之士,而非通敌叛国之辈,张睿、张潺谁肯允你这般丰厚的条件,你真要与我为敌?”
第138章 重新开张()
刘岑饮下一杯酒,道:“殿下可有想过,你的敌人,远不止于此,京中除了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他们在明处,还有很多暗敌,你瞧见了么?”
张策道:“齐王之辈已构不成威胁,如今兵权不在他手,他偏安一隅十分自在。若说暗敌,能算上的,只有昭王,他手中十万龙虎军,但是,不需我出手,父皇自然会把他收伏。除了这两位王爷,其他几位王爷已是强弩之末,当年帮助父皇夺位之人,能算作敌人的,只有昭王爷,而你的君姑娘,正是昭王爷的女儿,霍夫人作为昭王爷的侍妾,关系着我的母妃,你说,我该不该为了铲除昭王爷,先把君以柔给杀了?”
十七年前,陛下看上了倾国倾城的霍夫人,安排她进入昭王府,充当昭王爷名义上的妾。
昭王爷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冤大头。
绿得很憋屈。
谁晓得昭王有没有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刘岑摇头失笑:“殿下,要夺位,可不止是杀几个人这么简单,民不安则国不安,当今陛下登位以来,近乎十八年,旱涝多发,民不聊生,贪官污吏肆意妄为,强取豪夺,真正危及殿下储君宝座的,不是这些皇子和王爷,而是民心。在下说这么多,并非为一己私利,而是真心希望殿下能做那个旷古明君,不再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这些年在下为殿下所杀之人够多了,我的手沾满了鲜血,你只需要当一个指挥使,你把我这柄剑指向哪里,我便去哪里。你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洁净如新的太子殿下,这么腌臜事有在下就够了。”
张策沉默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刘岑提起酒壶,为他续杯,也为自己续杯。
屋外大雪纷飞,宽袍男子说完了话,将眼睛投向外面,这么大的雪,她那里如何了,可有冷到冻到,是否晓得给自己升个炉子,是否有人给她暖手。。。。。。
良久,壶中酒已喝完,刘岑示意奴仆再去取,被张策摆手拒绝,张策以手撑住桌面,酒劲上头,他身形摇摆,站定在室中,道:“我一直将你当做朋友,你如今为了个女人与我为敌,真的值得?”
犹记初相见,他一身血衣在演武场上与野兽搏斗,谁也不晓得,这就是那位誉满京都的丞相之子,在演武场上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