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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旖旎田园:丑夫种田忙-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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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大早,君以柔携贺义往铺子里去,李秋月将青烟从柴房带出来,青烟两顿没吃饭,满头乱发有些邋遢,见了主家,还是紧咬唇瓣,看样子是什么也不准备交代。

    那个美极的丫头轻叹一声:“你如此为他隐瞒,是何必?他便有这么重要?”

    青烟道:“答应他人之事,我会以命守护。”

    贺义道:“如此,送官府罢。”

    他没有耐心与青烟多言,把她如小鸡般拎起,几人走到了衙门。

    状子递上去,不一会便有人出来通报,让大伙先进去,等候县太爷问话。

    俗话说破家县令,地方长官手中的权力,足以使人破家灭门,贺义和君以柔二人将青烟告官时,也有所顾忌,毕竟青烟才十三岁,一旦坐牢将毁了她的一生,奈何青烟是个倔强女子,君以柔此番被人坑害,也是逼不得已,才将她告官。

    王县令道:“堂下何人,为何事击鼓?”

    贺义道:“草民贺义,家中奴仆青烟,偷窃商业机密并且贩卖给他人,导致草民生意受损,恳请县令老爷做主,查明背后主使。”

    王县令瞟了堂下三人一眼,问那小姑娘:“青烟可有话说?”

    青烟道:“的确是奴婢偷窃主家机密,奴婢无可辩驳。”

    王县令问:“你偷了之后卖给何人?拿了多少银钱?”

    青烟答:“奴婢将主家图纸贩卖后,得银钱十五两,其他的,无可奉告。”

    她倒是嘴硬,至今不肯告诉主谋姓名,在堂下吓得瑟瑟发抖,也不显畏惧,君以柔不禁对她高看,道:“敢问你,拿了银钱做甚去了?”

    “埋葬家中母亲和幼弟。”

    君以柔眉头一动,没猜到她是为此而出卖自己,道:“你不供出主谋,便由你一人担罪,你可得想清楚。”

    王县令道:“事实清楚,青烟不肯说出主谋,便收监看押,所有罪责你一人担待。”

    青烟道:“好。”

    小姑娘一脸大义凛然,贺义便也对她高看一眼,君以柔心中不忍让她一人担罪,却不能立刻撤诉,将人交给官家,二人步出衙门,以柔道:“她为了埋葬亲人,而做了他人的小偷,何等悲哀,我先前不知她偷窃的理由,现在晓得了,再也无法怪罪她。”

    贺义说:“不如咱们先去查清当日帮她埋葬亲人之人是谁,便能找出主谋。”

    以柔道:“好。”

    青烟家住贺家村,亲戚该死的死,该逃的逃,所以走投无路,才替人做贼。

    以柔从青烟快倒塌的家中出来,敲响她家邻居的门,应门的是个小孩,有七八岁,虎头虎脑问:“你们找谁?”

    以柔道:“你家大人在家吗?”

    小孩回:“我娘去摘野菜,我爹去摸鱼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你有什么事,等他们回来,我和他们说。”

    家里无人,便不好问,以柔拉着贺义立刻,贺义蹲下身问小孩:“你隔壁这家人,葬在哪里,你晓得么?”

    小孩摇头:“我和爹娘从外边回来,她家就没人,我可不晓得他们家去哪里了。”

    以柔扯了扯贺义,道:“小孩不懂,算了,别问了。”

    贺义继续问小孩:“你家里人去世,都埋在哪里,你晓得么?”

    小孩对死人的事有点害怕:“我干嘛告诉你?”

    眼见贺义沉着一张脸,怪吓唬人的,神情温柔的姐姐拿出一块花生糖递给他:“你告诉我们,这块糖就归你了。”

    小孩抢过糖,往衣服上蹭蹭,张嘴放入嘴里,嚼巴几下吞肚,才说:“我爷爷葬在后山山腰上,我这一块的人都在一起,你们去瞧瞧。”

    以柔笑吟吟摸摸他的脑袋:“下回姐姐来还给你带糖。”

    二人悠悠往后山去,贺家村的人的坟头不全在一起,一般是几户人葬在一个地头,青烟家很可能便是这处入葬。

    等二人爬上后山的山腰,从山间小道四下搜寻,的确发现一处墓葬群,此时虽是大白天,墓群依旧显得阴气森森,贺义眼睛扫过一遍,指了指靠西头的一个墓碑:“那里。”

    以柔叹他视力极佳,好几十个坟头,隔了这么远便能一眼发现青烟家的墓碑,贺义实在有过人之处。

    青烟父母和幼弟的墓碑在一起,看了看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君以柔犯难:“这怎么瞧得出谁给了她银子?”

    贺义的眼睛定在墓碑上,墓碑的篆刻风格与其他人家不同,乡下人找人刻墓碑,一般会去荷花镇,找专门的师傅,青烟家的不一样,她找的不是荷花镇那位师傅。

    她该是找了一个自家的远方亲戚,此人曾是个秀才,一直未中举,在荷花镇开了个书肆。

    贺义带着以柔抵达书肆时,已是日暮时分,书肆未歇业,老头见二人进门,道:“客官,需要些什么?”

    贺义在铺子里四下打量,道:“老板,与你打听个人。”

    老头穿的破烂,衣服上好几个补丁,却一身清爽,颇有些傲骨:“老夫这处只卖书。”

    贺义道:“关乎你侄女的命运,你一点也不关心么?”

    老头一愣,眼神关切:“我侄女,青烟那丫头?她作甚了?”

    贺义道:“她偷了我家东西,现今在衙门里,你只需告诉我,谁买通的她,青烟便无事。”

    他手指随意翻开一本书,一张张看过去,似是随意说出的话,却带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老头对他有几分惧意,他身上散发出几丝戾气,不是农人所有:“此事我不知,你找别人去。”

    贺义翻书的手指停顿,朝老头看去,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发出阵阵杀机:“我也可以让你侄女活下来,而你,得替她去死。”

    老头身体微颤,屋内空气顿时冷下来,日头彻底西落,门边站了的女子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一双温柔的眉目瞧过来,等待着结果。

第91章 找新商机() 
老头身体微颤,屋内空气顿时冷下来,日头彻底西落,门边站了的女子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一双温柔的眉目瞧过来,等待着结果。

    “是王海,给了十五两银子,让青烟买了墓碑和棺椁,我帮她刻字,我们两人一起送的葬。”

    贺义道:“你既然这般诚实,我再送你个礼物,”老头随着他的手指低头看去,贺义的手指停在柜台前的一本书上,“这是步阐的子夜集,世间仅剩这一本,再无其二。”

    步阐乃前朝大文豪,此书由崇文书局刊刻印刷,自前朝覆灭,步阐自刎江边,子夜集便成为名门世家争相收集的孤品。

    老头呆呆的望着贺义和君以柔离去的方向,半晌没反应过来,自己店里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本书,他一直以为这本子夜集只是复刻版,殊不知,一个农夫告诉他,这是世间孤品,独一无二。

    一本子夜集,便可让他后半生无忧。

    贺义的身形,在老头眼中,不自觉高大几分。

    以柔觉腹中饥饿,一直揉肚子的动作落入男人眼中,他默默拉起媳妇的手往面馆去,要了两碗阳春面,面丝极细,撒了些葱花,以柔那碗卧了颗鸡子,贺义的却没有,以柔将鸡子给他:“你是当家的,你得多吃。”

    贺义无奈道:“你得补身子。”

    二人手上无闲钱,生意上又出事,现下不敢乱花钱,一颗鸡子也推给对方吃,以柔在他炯炯目光中吃下鸡子,觉肚中顿时温暖,先前的不开心也抛却脑后。

    两碗面六文钱,吃罢天已黑,二人慢悠悠往贺家村赶去,路上贺义问以柔:“你准备拿王海怎么办?”

    只需她一句话,他便去动手。

    以柔道:“其实图纸已经散布出去,再去纠结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青烟替那恶人抵罪,着实可怜,我想要不要先把她接出来,我们另寻出路,不卖木牛流马,咱可以卖别的。”

    夏夜里山风送来凉爽,二人奔波了一整日,身上早已湿透,又吹了冷风,贺义担心媳妇受凉,便想早些回家去洗漱,主动蹲下身:“快。”

    以柔慢悠悠爬上相公的背,下巴压在他一侧肩膀:“我从来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事情已经发生,便想办法解决,寻求新的出路,你觉得呢?”

    贺义沉默的点头。

    她微笑地看着相公的侧脸,睡意涌上来,闭了眼睛。

    贺义到家,将小丫头轻轻放到床上,伸手解开她的衣裙,盖好被褥,熄灯出门。

    月上中天,贺义返回家中,冲了个凉水澡,搂着媳妇睡去。

    翌日大早,君以柔醒来才想起昨夜没有洗漱,身上粘腻,遂去烧了热水,趁出门前好好打理自己。

    贺义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便醒之人,懒懒瞧着媳妇忙碌,颇为享受这样的日子。

    赵老板已经取消了所有合作,君以柔无话可说。

    今日她准备去撤诉,将青烟接回来,想来告官也找不到王海买卖图纸的证据,索性不做那份无用功。

    她已想好一个新的赚钱办法。

    早上洗浴之后,抹了些香膏在脖颈和手腕间,长发养得如缎般柔亮,她将长发松松挽在脑后,用一支自己做的木簪固定,木簪雕刻着玉兰花,虽然朴素,却别有韵味。

    身上穿的衣物也是寻常农妇的素服,洗得干净慰贴,这样美的人,本就无需多余的雕饰。

    贺义被媳妇的样貌深深吸引,看了她许久:“我从前不知你竟这般美。”

    以柔笑吟吟:“那是你瞎。”

    为了赚银子,贺义进山的时间很多,他每次回来都有收获,多少能补贴家里开支,以柔没了收入,工人却还要吃饭,铺子还有租钱要缴,她一刻不得闲,独自去镇上,先将青烟接出来。

    青烟在牢里过得也不好,面黄肌瘦,眼下一片乌青,见了主家不知该说什么,就一个劲的道歉。

    君以柔无心与她多言,将人带回铺子,命李秋月多加看管,自己便出门,行至赵逊府宅前,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落在眼前,叫她看了许久,才扣响门房的侧门。

    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探出头,瞧见一位姑娘在门外,好奇道:“姑娘,你找谁?”

    君以柔道:“农妇求见赵老板,你与他说,是贺家村的君以柔。”

    小厮打量了一下这个农妇,虽然打扮朴素,模样却十分俏丽,答:“你等会。”

    等小厮再次出来,他打开了大门,君以柔跟在其后,步入赵宅。

    宅子前后共七进,内里楼阁飞檐、水榭花台,处处透露着精致,也可见赵逊的不凡品味。

    虽然出身低贱,能靠自己的能力置办这些家业,赵逊的确有些本事。

    小厮将人引进一处庭院,两旁青竹瑟瑟,幽静异常,小厮站在台阶下道:“我家老板在书房,姑娘直接进去便是。”

    她抬眼往上瞧去,面前一处书房,门虚掩,遂拾级而上,赵逊果不其然在房中欣赏字画,明明是个生意人,却显得如此文雅,叫君以柔暗自赞叹。

    “君姑娘来的真早。”

    赵逊依旧仔细看桌上一副字画。

    “君某找出了幕后主使,来与赵老板谈谈。”

    “既然已经泄露出去,找出来主使又如何,局面无可挽回,赵某与君姑娘的生意,无法继续下去。”

    君以柔浅笑,站在门边道:“我要与你说的,正是另一笔生意,先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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