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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别说话,Kill me-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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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我又不禁想起他曾几次三番流露出想要冰释前嫌的意图。

    突然觉得,也许心胸狭窄的一直都是我,我觉得他一直在恨我,却一直都在枉做小人。

    虽然我也累得要命,很想倒头大睡,但鼻尖总萦绕着那股腐臭,便决定先去洗澡。我想,李虞之所以带伤还要洗澡,也是这个原因。

    洗澡时,我自然也不免想起今天的种种,将要所有的信息归纳分类,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所有的奇怪都是从一年前开始的,老鬼、未婚妻,还有李虞。

    过去的二十年里,我完全没有任何遇到灵异事件的经验,自己也没有长阴阳眼之类的东西,现在却频频遇到奇怪的事件。这只能给我一种感觉,就是这些事之间全都是有联系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如果宋佳言真的是我弟弟,那就更可怕了。

    而且,宋佳言所说的女人也非常令人在意,可能是因为我之前被那个换脸女人吓得不轻,现在一听到神秘女人这种设定的人物就整个人都不舒服,老觉得这些女人都是同一个女鬼变的。

    等等女鬼?

    如果未婚妻早就死了,却因为某种原因而勉强活着,那尸体会迅速地变成当初死亡后应该有的状态,似乎也是可以说得通呢。

    不过,如果她早就死了,宋佳言怎么会不知道呢?

    总之,直到我洗完,也没能对这一系列事情理出什么头绪,只能等李暖暖调查完老鬼一家以及未婚妻的父母后再做分析了。

    我吹干头发回来时,李虞仍睡着。我蹑手蹑脚地钻到床上,因为不想自己睡觉时碰到他的伤口便跟他保持了较为远的距离,且在中间放了一只枕头。

    待nemo关灯后,困意便袭来。

    但就在我将将睡着时,李虞的声音突然传来,“不睡书房了?”

    我吓了一跳,张开眼。睁眼的同时,nemo也就自动打开了一盏小灯。

    我由此看到李虞正半闭着眼睛,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长而卷曲的睫毛,和脸上有些得意的笑容。

    我说:“我怕你晚上出事。”

    他懒洋洋地说:“nemo会密切关注我的。”

    我说:“不止这样,我还担心你会半夜变成他去找宋佳言的麻烦。”

    “做不到的。”他虚弱地说:“我现在想抱你一下都没力气。”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给我个台阶能怎样啊?”

    他立刻用手竖着捂住了脸,身子抖啊抖得。

    我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不说话,只是抖。

    我便没再说话了,由着他抖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平静下来。我这才问:“有这么好笑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笑?”他瞥了我一眼,眼里亮晶晶的,这家伙居然笑出了眼泪,我真是get不到他奇怪的笑点。

    我笑吟吟地不说话,他便敛起笑容,忧郁道:“真是一点都不关心人家呀,真叫人寒心。”

    “戏精。”我忍不住说:“nemo什么反应都没有,你当然没什么事。”

    他挑挑眉,道:“算你运气好,又被你妥过去了。”

    我看着他的侧脸,想是这昏黄的灯光容易令人的心变得柔软,我忍不住说:“我爱过你。”

127我不是小白兔() 
他看向我,却在我等了许久后,依旧不说话。

    我被他这态度弄得有点懵,“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听到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完,大概是见我神色尴尬,便问:“你想我该是什么表情?”

    我忙道:“没什么。”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嘴角,闭上了眼睛。

    我暗自后悔自己刚刚一冲动那么说,原本是因为有些感动,却搞得自己如此尴尬。其实,现在想想,这句话只要一说出口,无论他答复什么,我都会落入尴尬的境地。

    我想聊天就此结束了,也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准备睡了。

    nemo自然也可以迅速检测到这一点,灯光逐渐地暗了下来。

    就在四周正在陷入黑暗时,李虞忽然轻轻地开了口,“你这个人有一点真的太讨厌了。”

    随着他的声音发出,灯光又渐渐亮起。李虞便又道:“nemo,关灯。”

    灯光重新暗淡下来。

    李虞似乎笑了一下,说:“机器到底还是机器,比不过人脑懂得体察情绪。”

    我说:“即便这样你也不用人。”

    “人太复杂了,尤其是你。”他说:“你看,你又成功地绕过了刚刚那个话题。”

    我问:“哪个话题?”

    他不吭声了。

    虽然在黑暗中我看不到他,却能够微妙地感觉到他似乎正在生气。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或许是从他呼吸的频率,或许只是我的第六感。

    我只得问:“我哪一点最讨厌?”

    “你太害怕暴露,”他说:“虽然我理解这是为什么,但我还是免不了非常讨厌。”

    没错,我怕暴露,这种暴露包括身体意义上的,也包括精神意义上的,就像pluto会在亲近的人面前躺下,对它露出肚子一样,我是做不到如此“暴露”的。

    我说:“你说得对。不过我不觉得这是个缺点,也不觉得我需要改变它。”

    他问:“你在他面前也会这么说么?”

    我知道这个“他”是指罗凛,而且他说得没错,我在罗凛面前是不一样的。但我认为那是因为罗凛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他令我很有安全感。当然,李暖暖告诉我的那些事,似乎又证明他是一个很会蛊惑人心的人。不过不论他事实上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成功地令我卸下了防备都是不争的事实。

    我认真地思考了良久,说:“我说我爱过你,是因为我一度对你是有兴趣的,那种感觉肯定是爱吧,否则我也想不到那是什么。但既然你今天问了,我今天也恰好愿意回答。你给不了他能给我的那种感觉,我这个人很脆弱,而你是一个变化很多的人,我无法承担你的那些变化,因为我没能力分辨你哪些是玩笑哪些又是真的。”

    他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全都是玩笑。”

    我望着一团漆黑的天花板,沉默。

    稍久,他的声音再度传来,“佳音?”

    “嗯。”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紧张,所以我不得不应。

    他放松了些,“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说:“我不知道咱们为什么要聊这个?而且在我想来,这个话题根本就是鸡同鸭讲,说不清楚的。”

    他可能被我的话噎住了,又过了一会儿才说:“虽然已经跟你结婚两年,也经历了这么多事,可我反而逐渐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你。你是一个越相处越觉得深不可测,而且内心非常冷酷的人。抱歉,我的用词重了一些,希望你不要生气。”

    我有些诧异,“你是吴景康?”

    他问:“怎么这么说?”

    我说:“你从来没有像这样说过话。”

    他笑了,“是不是觉得,我也可以蛮成熟的?”

    “你本来就蛮成熟的,”我说:“只是这么一本正经的口吻还是让我很意外。”

    他说:“这是因为我听出你非常认真,那我就应该认真回答毕竟你喜欢这个调调。”

    “”

    他又道:“我最近才明白,你以前在我面前表现出的阳光、可爱、单纯、顺从绝大部分都是为了博取我信任而伪装的。以前不管谁对谁错,只要起了争执,你就肯定会主动道歉,就算没有说出对不起,也会掉几滴眼泪表明你很自责。我总觉得你真是好笨,居然意识不到我在故意欺负你,如今每每再想起来,又很想扇自己几巴掌。”

    我说:“你终于肯承认你是在故意欺负我了。”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你还真会抓重点。”

    我确实有意改变话题,不过既然被戳穿了,我便说:“我这么说不是为了推卸责任,实在是你先把我想象得太单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只好觉得你大概是喜欢这个类型。”

    他说:“我就是喜欢这个类型。”

    我没说话。

    他似乎又笑了,“失望么?”

    我问:“为什么失望?”

    他没有回答,却说:“但是我真的爱你。”

    我:“”

    他发出一声略显夸张的叹息,“又这样了,真是讨厌啊。”

    我真不想承认这个,可还是不得不说,“我没有听懂你的话,我又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李虞先是笑,“至少天然呆这一点还是的。”又正色道:“虽然以前很可爱,现在又显得很冷酷,但有一点始终是相同的,就是我一直都感觉到自己走不进你的心里。”

    我说:“你还挺敏锐的。”

    他说:“那当然了,我每天都在细心地观察你,就像nemo蹲在角落里研究咱们一样。”

    我被逗笑了,他的语气却分外冷静,“我想了解你。”

    我不想回应。

    他等了一会儿,似乎失望,嘀咕了一句,“缩头乌龟。”又等了一会儿,大概是见我没反应,更加失望,“算了,晚安。”

    我问:“你为什么想了解我?”

    他似乎气呼呼的,“要过完一辈子总得了解一下吧?还是你觉得自己是一直老实巴交的小白兔,不需要被了解就可以安心养在身边?”

    我说:“我不是小白兔。”

    “你是响尾蛇。”他没好气儿地说。

    我还纠正他,“小白兔也不是老实巴交的。”

    “好——”他似乎已经失去耐心,“睡吧,你那股讨厌劲儿又上来了。再聊下去,我怕是要被你气得伤口崩裂。”

    我说:“你又不是河豚,生气又不会改变形状跟体积,怎么会伤口崩裂?”

    他不吭声。

    我也不再开玩笑,说:“无论你再怎么了解响尾蛇,它也不会因为你的了解而变成你喜欢的小白兔的。”

    他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说你不想接受啰?”

    我想了想,问:“我能问个跟话题无关的问题么?”

    “别太长,”他厌倦地说:“我没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

    我说:“我就是一直很好奇,你爸爸在你妈妈面前怎么会那么温柔?”

    他似乎不假思索,“因为她喜欢呀。你不是也假装过小白兔?”

    我说:“可我那是有目的的。”

    “他也有呀,”他淡淡地说:“他想跟她过一辈子嘛,当然要把自己打扮成她喜欢的样子。难不成你以为我妈妈会爱他冷酷的内心和悲观心态?那种东西他自己面对就可以了。”

    我说:“原来如此。”

    他不吭声了,但我能够看到他正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于是我说:“你可以睡觉了。”

    他却说:“我妈妈心里是很清楚的。”

    我说:“什么?”

    “我不喜欢他们那种关系,我觉得那对我爸爸来说很悲哀,我妈妈只能使他快乐,却始终不能完全懂他。”他轻声说:“我希望我不仅使她快乐,还可以完全懂她,这样我就不会再伤害到她,她也不再会觉得那么孤独。”

    虽然不喜欢与人过密地来往,李虞的口才却很好,就譬如现在,他这一句话顷刻间便令我的眼泪溢满了整个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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