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Kill me-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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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但你看到了,我要做的事,即便你不同意,我仍然会做。早知如此,不如直接帮我做了,还免得我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吴景康垂下头,说:“你教训得不错。是我忘了你已经开始苏醒,没有及时摆正自己的位置。但你现在毕竟还需要我的帮助,就请你再忍耐一阵子,我也会调整态度,令你舒适些。”
我问:“苏醒是什么意思?”
吴景康说:“就是你现在的感觉。”
“我现在?”我说:“我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吴景康再度抬起头,说:“你没有感觉到吗?你变得霸气了。”
我?
我说:“不瞒你说,我这是因为非常讨厌你。你那天不帮我,今天又对我发脾气,仿佛我必须要听你的。”
吴景康说:“这就是了,以前你很愿意听我的,尽管你讨厌我。你正在逐渐变得强势,这是一件好事,代表你在慢慢地苏醒,待你彻底苏醒,大事就成了。”
我说:“我也不能问是什么大事么?”
吴景康笑了,“留作惊喜可好?”
我很想说不好,但也知道他不会告诉我,便说:“还是聊聊繁音的事吧,我想他等不了太久,我不希望他死。”
吴景康说:“我现在只知道,繁音已经把我弟弟的能量转化了大部分,这次取回来的能量中,绝大多数都既然不是我弟弟,也不是繁音的,是他们已经融合的部分。我必须得说他是一个幸运的人。”
我问:“幸运?”
“是的,幸运。”吴景康说:“我弟弟的力量能够使他的精力、智力、身体素质都高于常人,突然变成天才和运动健将,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
我说:“但现在这部分已经被你拿走了,照你刚刚说的,其实你连他自己的力量也拿走了。”
吴景康说:“是的,所以这段日子他会觉得异常难熬,落差太大了。”
我说:“我认为,对繁音来说,只要能解决精神问题,能力的落差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毕竟他因为这个失去了妻子,也伤害了孩子们,人活到他这个年纪,是该在乎家庭的时候了。”
吴景康却笑了,“他才四十岁,我到现在也不在意那些。”
我说:“你倒是想在意,你有吗?”
吴景康一愣,却不说话了,只望着我。
他的目光令我觉得很不适,痴痴的,就像在看自己的情人。
我说:“抱歉,说了让你伤心的话。你起来吧,你跪着我很别扭。”
吴景康却兀自发了一会儿呆才又站起来,却始终痴痴地望着我。
我不得不打扰他,“我的脸很奇怪么?”
吴景康这才回神似得愣了一下,随即落寞地笑了,“我三十岁时,曾告诉你,我爱上了一个女孩,我想娶她,还想要个孩子。你听后震怒,大骂我没出息,并下重手将我几乎打散了。”
此前他一直藏着掖着不肯说,此刻却突然说了这样的话,我很意外,因为这段话里包含了两条极为重要的信息:一条是,我的灵魂已经活了几百年,因为我虽不知道他具体几岁,但知道至少有几百岁。另一条,是将他是我手下这件事给坐实了。
这真是来得突然。
我没说话,只听他继续说:“所有兄弟姐妹都来帮忙,但我受伤太重,只能勉强凝聚。而且,很快他们的能量就不足以支撑我了,眼见我就要消散了。”
嗯既然他现在还活着,那就是峰回路转啰?
果然,吴景康接下来便说:“即将消散之际,我看到你来了。”
272快乐的日子()
不用说,肯定是舍不得。
我这么想着,听到吴景康柔声说:“你先是站在我的床前,说,‘你知错么?’我虽看不清你,却还是说,‘我知错了。’你让其他人出去,坐了下来,握住了我的手,一如你当初自死人堆里拉住了我,将力量渡进了我的灵魂中。我便有了力气,你说,‘这次饶你一命,你谨记,你是我的,永远都是,如若你再生出貮心,你就不必存在了。’”
他说这段话时,双眼在放光,足以见得这段回忆对他有多珍贵。
我原本不想做评论,但见他说完后便认真地看着我,只得说:“我以前的性格也未免太残暴了,你真是不容易啊。”
吴景康先是露出了失望之色,但随即便说:“你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你认为我很重要,并非是脾气暴躁。你英明智慧,平日里也对我们非常温柔,是我没有体会到你的用心,辜负了你。”
我说:“这么说,我真的就是你们的老大咯?”
吴景康道:“不是老大,是”他终于醒悟,闭上了嘴。
我觉得好笑,“你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必要继续瞒着吗?”
吴景康不说话,只低下头。
算了,我也并不关心,只道:“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繁音的情况,也想看看你对于我将灵魂碎片还给鲤鱼的态度。”
吴景康说:“我不赞成。”
我说:“但你现在只能接受。”
他不说话了。
我继续说:“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听起来挺有意思的,算是意外之喜吧。”
吴景康抬起头来,望着我,说:“今天是你的忌日。”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打你的‘我’?”
吴景康点了点头,柔柔得说:“每年的今天都能勾起我许多回忆,所以我刚才情绪失控,才说出了那么多那么多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事。”
我说:“你说得这件事只要我完全苏醒,那就肯定会回忆起来了吧。”
吴景康说:“是的。”
我说:“那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
吴景康却摇了摇头,又不说话了。
回到身体中后,我在苏醒前突然明白了吴景康最后的沉默。他的那番话虽然说得简单,但仔细一咂摸便能体味到其中异样的情感。
这几天李虞仍然忙于工作,我并不能天天见到他。吴霁朗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是询问我的身体状况,告诉我这周末是去医院检查的时间。
我谢过他后,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最后一件事便是晴岚搬来了。
虽然房子中的许多东西都还没有添置,但晴岚仍搬来了,她说是因为这房子李虞已经赠送给她,她想在这里住一辈子,所以才想要参与装修工作。通过交谈,我得知她完全不知道房子是孟简聪的手笔,我想这可能是孟简聪意思,便也没有说。
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说是今年我过得最舒服的时光,我帮着晴岚置办她家的适宜,诚然,我这体格也帮不上什么忙,还要到她家里蹭饭。但这种时光真的太好了,和晴岚在一起时,那种孤独感少了好多,我觉得自己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生活。
起初晴岚没有对我说起孟简聪,我也自然没有多嘴去问。
直到这天,我们买完了家具,因为李虞告诉我家具城旁有一间味道很好的私房菜,特地给我们订了位。
我们进去后,才发现这间私房菜只有两桌,是纯正的中餐,两桌之间摆着一扇屏风。
我和晴岚还未开口说话,隔壁便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这声音连我都认得,是孟简聪。
一时间,我和晴岚都不知该说什么好,面面相觑之下,餐厅招待来了,说:“李太太,晴小姐,请问可以开始上菜了吗?”
我正想说不必了,我们要走,晴岚便说:“可以的,请上菜吧。”
隔壁的声音也停了。
我们的菜还没有开始上,隔壁便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很快,孟简聪的背影出现在屏风外,消失在走廊方向。
也好,我松了一口气,看向晴岚,说:“我想不会这么巧的,可能只是声音像而已。”
“就是他。”晴岚说:“他走路的声音别人有一点点不同,相处久了就能听出来。”
我说:“这样啊”
孟简聪双腿被炸,现在能走路当然是靠义肢,自然不可能与真人的腿完全一样。
我俩又是一番沉默,招待不仅上了菜,还端了酒来,说是他们老板说了,这几道菜要配这酒才是最完美,他们建议我们可以试一点。
晴岚则道谢后,让招待倒了酒给她,自己闷闷地喝了好几杯。
我不能喝酒,便看着她,一边听着隔壁收拾碗碟的声音,一边如同嚼蜡一般地吃着菜。
酒一下肚,晴岚的话匣子便开了,开始说:“我被李小姐抓走后,他来看过我一次,说要我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只要我说真话,他就安排她放了我。”
我说:“他问你什么?”
“当然是关于晴晴的身世。”晴岚说:“事到如今,我当然丝毫不做隐瞒。谁知他听后震怒,说孩子重病,我姐姐竟然依然瞒到现在,简直居心叵测。”
我点头,说:“我也很奇怪你姐姐当时的想法,孩子都病成那样了,亲生父亲这么有钱,干嘛还留在那个畜生身边受气?”
晴岚没有答我的问题,只自顾自地继续说:“第二天李小姐来,说我蠢,她说我完全可以说些美化我姐姐的话,好让他觉得我姐姐炸车是被人陷害,就可以栽赃给我那个人渣姐夫,毕竟晴晴那么小,记不住什么事,那人渣也已经死了,怎么说全都由得我。我却太诚实了,以至于给他机会让他拿我发泄怒气。”
我更不明白了,“我要是没记错,这件事本来就是那个人渣做的吧?”
“对,”晴岚说:“但李小姐不知道,她是全凭自己的想法说得,她真的是非常厉害的人。”
我说:“难怪孟简聪会这么生气,你没有告诉他那件事你姐姐是被栽赃吗?”
晴岚摇了摇头,说:“如果他不接纳晴晴,那我当然要告诉他,但现在他已经接纳了晴晴,给她寻找了最好的医生,整天都陪着她,那我就不必说这件事了。”
我说:“可这样一来,就变成车是你姐姐炸的,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他有孩子的事,也是因为你姐姐的故意隐瞒,甚至你过了这么久才告诉他,他都会想成是你姐姐不让你告诉他。”
晴岚点头,微微地笑了,“你说得很对,就是这样。”
我说:“你是在替你姐姐报复他吗?”
晴岚没有说话。
我觉得她太不理智了,规劝道:“这样的报复没有意义的。虽然他在感情上对不起你姐姐,但他既没有打过她,炸车的事他也是完全的受害者。你应该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心里放下,虽然他才是晴晴的爸爸,但你才是她更熟悉的人,孩子需要跟你见面。”
晴岚说:“他不是完全的受害者。”
我愕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晴岚说:“上次我瞒了你一件事。因为我觉得那件事和我们那天讨论的话题无关,最重要的是,那是我姐姐要我必须保密,最好干脆忘掉的事。”
我问:“什么事?”
“车的确是那个人渣炸的,”晴岚说:“可是指使他的人是孟简聪家里的人。所以现在我可以回答你刚才那个问题了,我姐姐根本不可能抱着孩子去找他,找不找得到另说,但对方肯定不会让她得逞。因为他们一旦和好,事情就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