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君不欢-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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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孟南柯反问道,谦虚却透着不信。
听得此问,韩师傅来了怒火,手上的茶盏被她重重放回桌上,还说道:“夫人要是不信老妇,又何必要找我鉴赏呢!”
孟南柯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深究下去了,“我素来爱多问个为什么,还请师傅莫要见怪,既然我来找了师傅,自是信您的。”
“眼下我的疑惑已经解了,那就不再叨扰师傅了。”
话毕,孟南柯便转身离开,出了屋子。
待得确定孟南柯走远后,屋子暗室从内打开,走出一个轩昂男子。
“你所言不假,这个孟南柯不好对付。”韩师傅幽幽说道。
男子应道:“她的确与别的女子不同,就连君燃都说她太过聪慧了一些。”
韩师傅叹了一口气,责骂道:“你也是,行事也不小心些,竟然让她看出香料端倪。”
“母亲教训得是!这次是儿子大意了,以后我定会小心行事。”男子立马跪拜在地,“那依母亲所见,安魂香近期还给君燃用吗?”
韩师傅小啜了一口茶,“为何不用?用了这么些年突然不用了,还更会让人产生怀疑。”
“但儿子担心孟南柯还会就此纠缠不休,再去找其他制香师傅检验,万一”男子担忧道。
韩师傅挥了挥手:“无妨,那安魂香所用原料本就平淡无奇,任她找谁检验得到的结论都和我所说的相差无几,我还望着她多去求证几个制香师傅,这样说不定还可以消了她对此的疑虑。”
“母亲所言极是。”男子应道,又突的转移话题:“儿子刚刚在暗室瞧见母亲打包好的行李,母亲可是要出远门?”
韩师傅微微颔首:“我打算去城外山间住上一段时间,那里清净,我才可以静心研制一款新的香料。”
“功效可是类似安魂香?”男子好奇道。
韩师傅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比安魂香更烈。”
回府的路上,孟南柯一直闷闷的,全是在思索韩师傅所言是真是假。
手上的香料当真只是寻常?那为何君燃却对此显现出依赖?难道只是多年使用便习以为常?
她就这样,满带疑虑的回府,刚刚行过府门,就看见阿文疾跑过来,大叫:“殿下,娘娘,西侧院出事了!”
第27章 珍娘()
孟南柯和君燃匆匆忙忙赶到西侧院,只见守房侍卫倒了一地,血迹斑斑染红花叶。
孟南柯何时见过这种血光场面,倍觉可怕,脚步却是不曾停下,直奔老妇所住的后厢房。
进房一看,老妇横躺在地,左胸膛中了一箭,衣衫被血渍浸染,瞧那红得发黑的血液就知道箭上有毒。
孟南柯懵了,瞬间跪倒在地上,眼圈红肿,却是不见眼泪,她不愿相信的摇晃着老妇尸身,大喊:“婆婆,婆婆”
喊声嘶心裂肺,却是无人回应。
“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君燃大声吼道。
房内下人立马跪了一地,阿文颤巍巍地说道:“回殿下的话,午膳时分,歹人趁侍卫用食之时放松了戒备,便翻墙而出,直逼这后厢房,一箭就把老妇射杀。”
君燃勃然大怒:“是谁!谁这么大胆,敢闯我皇子府!”
阿文吓得双腿发抖,怯生生应着:“暂时不知是谁,被侍卫抓住的歹人已经咬舌自尽,应该,应该都是死士。”
孟南柯的喊叫声已然换成了哭声,她知道老妇的存在虽然还不出一个月,但老妇总给她一种亲切之感,像长辈一样。
老妇也是她查找她娘死因的唯一线索,眼下老妇一去,什么都断了
君燃大手猛地往桌案上一拍,吼着:“还不赶快下去给我查,我到要看看是谁在和我君燃作对!”
一地下人一面应着“是”,一面赶快退下。
这时,君燃突然想起什么,冲出厢房,上马出府。
君燃一路扬鞭,直奔国子监祭酒刘封的府邸。
“殿下大驾光临,臣等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刘封一见到君燃就恭敬奉承道。
君燃二话没说,手中之剑直接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刘大人所犯之罪恐怕不可饶恕!”
刘封有些吓,一边试图让那利剑远离自己的脖子一边惶恐说道:“老臣,老臣不知犯了何罪,让殿下如此大动肝火。”
君燃握剑的力道只增不减,眼看着刘封的脖子就显出一道血印子了,“不知所犯何罪?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今日午膳时分你是不是派人光临我皇子府!”
呵斥声之大,刘封直接跪了下去,“殿下在说什么,老臣,老臣实在听不懂。”
“少给我装傻,除了我几个心腹之外,只有你知道孟鸿中关的老妇在我府中!而今日午时,就有死士闯入我府,目的简单明了,就是刺杀老妇。”君燃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刘封身子已然瘫软,带着哭腔地说:“老臣虽是知道昔日伺候清雅的珍娘在殿下府上,但借老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派死士前往皇子府行刺啊!”
君燃却是不听他这些解释,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又用力了几分:“刘封,你觉得我会信你这些鬼话?你为了除去珍娘永绝后患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这一次只是箭指我皇子府,下一次,是不是就该直接刺杀我君燃了!毕竟,我也是知道你秘密的人!”
刘封哭叫:“殿下冤枉啊,冤枉啊,您是未来的天子,老臣怎么敢对您谋生歹意。”
“你不敢?你毒蛇心肠,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要杀,还有什么不敢的?”君燃冷语反问道。
见刘封瘫坐在地不回话,君燃继续道:“当年你爱慕方清雅,却在她嫁给孟鸿中之后由爱生恨,便通过当初一心想取方清雅夫人之位而代之的萧姨娘在方清雅的饭食中投掷慢性毒药,使她最后毒性堆积体内而死。”
“你和萧姨娘以为这一切可以瞒天过海,却不曾想被方清雅身边的下人,也就是珍娘不小心听到,你们一路把珍娘追至悬崖,以为她就此坠落下去尸骨无存,却不知道被孟鸿中所派出的人所救。”
“只是珍娘坠崖之时伤及头部,孟鸿中寻遍名医也治不好她的疯癫,最后又怕被萧姨娘发现,才把珍娘关到翠竹园。”
“珍娘的存在对于你刘封和今天的礼部尚书夫人萧钰来说就像一颗肉瘤,只要一天不把她去除,你们就一天不得安宁。”
“你们都是聪明人,都知道万一珍娘的疯癫哪天治好了,把你们当年的阴谋说出来,你们将要面对的敌人是孟鸿中和方清雅的娘家将军府!”
“刘封,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啊?”
刘封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连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都不畏惧了,只呆呆的盯着地面,未再出口狡辩,似是默认了。
见此,君燃顿时更有了底气,吼道:“刘封,你明知道我在查明珍娘事情之后没有告知孟鸿中和方大将军就是不想公布这个秘密,但是你为何还是容不下珍娘,莫不是你不想再为我所用,想就此脱离我的管制,才如此着急除去我手上的把柄?”
君燃问声震天,吓得神游的刘封都快速回过神来,扣头哭喊道:“殿下冤枉啊,老臣怎敢啊!怎敢啊!如今老臣和殿下共处一条船上,眼看着处置王定远近在咫尺,老臣怎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背弃殿下呢!”
刘封很聪明,知道在君燃如此震怒的情况下搬出两人一同密谋除去王定远这张护身符。
在君燃扳倒王定远的计划中,刘封这个国子监祭酒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谓是缺他不可,若是在这个时候对他进行处罚,那就是等同自毁计划。
君燃一心要除去王定远,是断不会行此一步的。
这也是刘封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派人前往皇子府刺杀珍娘的缘由。
君燃心上再度燃起大火,可是不得不为了保证计划顺利实施而强行压下,对着刘封冷声道:“还请刘大人千万管好自己的死士,不要再不请自来,若是再有下次,不论什么时候,我定以你之血祭我宝剑。”
话毕,手上利剑重重往旁边一扔,然后拂袖而去。
只听刘封跪地应道:“老臣保证再无下次,还请殿下慢走。”
刘封虽然料到君燃会因为扳倒王定远的计划而不会对自己下杀手,但面对他手下的利剑还是吓得不轻,额头、背心全是冷汗,双腿更是发软到站都站不起了,只得招来下人相扶。
在被下人小心扶起的同时,他晃眼看到一侧窗户有人影闪过,立马开问:“谁!谁在外面?给我出来!”
话语一出,窗外人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只得胆怯着走向屋内。
“蔷儿?”刘封大惊失色,没想到是自己的女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刘蔷儿很是害怕,“一听到殿下来了,我就,我就来了,没想到殿下来是要和爹爹商议事情。”
刘封倒吸一口冷气:“意思是你什么都听到了?”
刘蔷儿害怕得发抖,在刘封犀利目光的直视下却是不敢撒谎,只见她点头算作回应。
见此,刘封大手已经扬起,本想一巴掌给他这个偷听的女儿一个教训,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反正都听到了。
“小姐累了,送小姐回房。”刘封挥袖吩咐道。
一旁的下人立马就要扶着刘蔷儿回房,可是没走几步,刘蔷儿就回头唤道:“爹爹,殿下所说之事可是真的?”
她明明什么都听到了,却还是想向自家爹爹求证,她不信,不信待自己极好的爹爹会是君燃所说的心狠手辣之人。
刘封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只说:“今日所听,蔷儿还是忘了的好!”
君燃回到府中,珍娘的尸身已然入了棺材,下人们都在打扫血迹,他也不去管这些琐碎之事,直接去了孟南柯的房中。
他知道这一次让她受到的打击一定不轻。
他出府未有两个时辰,孟南柯就已经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跌坐在地上,任由房中婢女如何劝说,仍是抱着酒壶继续灌。
“参见殿下。”房内婢女见到君燃行礼道。
君燃扬了扬手:“你们都先去吧!”
待得婢女尽数退下,君燃也坐到了孟南柯旁边,只听她说着醉话:“珠儿你说,你说是不是我害死了婆婆?”
“要不是我执意要君燃把婆婆从孟府救回来,她是不是就不会遭遇不测”
醉意上头,她把他错认成了珠儿,他却不怪,还说:“这不怪你,你也是好心把她救出来,要不然她还被关在竹林木屋里,那里的环境可没有皇子府的好。”
孟南柯带着醉腔苦笑道:“没错,小木屋的确又破又脏,不是人住的,但是婆婆在哪儿不会丢了性命啊她在哪儿一直都是好好的都怪我,都怪我多管闲事要把她救出来。”
说着,孟南柯拼命拍打着自己,似是只有自己身上有痛才能减轻心上的自责感。
她拍得越来越用力,君燃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有力的禁锢住她的双手,让她不要乱动。
他还说:“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拿珍娘钳制刘封,我也没想到刘封如此胆大,敢来我皇子府杀人。”
醉着的孟南柯自是听不明白他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被人抱得很紧不太舒服,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