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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拽妃你有种-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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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四个字几乎让苏静嫆热泪盈眶,身在官宦之家自幼便晓得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所以当她知道自己将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时,一早就做好了容纳六宫粉黛的准备。父亲告诉她,入了宫不能丢苏家人的脸,即使不要皇上的恩宠也不能做魅惑君主的妖孽,只是苏静嫆万万没有想到,她能得到宇文琰这样的肯定。

    那一霎,她觉得有夫如此,此生再无遗憾。

    苏静嫆掩泪颔首,不禁开口问道:“皇上为何不请摄政王帮忙?您与摄政王一向交情匪浅,自您登基以来他对您照拂有加,许多新政策想法没有他的帮忙几乎难以执行,臣妾倒觉得摄政王虽然与沈琥有姻亲,但未必会真心愿意帮他。”

    “七哥对朕如何,朕心如明镜。其实当初皇兄打算将皇位传给朕时,朕便劝皇兄继位给七哥,因为无论手段能力还是人心,七哥都是绝佳人选。只不过皇兄说朕更有人情味罢了。”

    “先皇说得很在理,至少臣妾也这么认为。”

    两人相视一笑,宇文琰再度轻叹一声,道:“若七哥要动沈琥,三军又如何?现在七哥只是坐山观虎斗,他能偏心帮着朕放纵沈琥已经是给了朕最大的帮助。沈琥一除,以七哥的势力和在民间的威望早晚会成为第二个沈琥,他现下不愿除掉沈琥,一来是懒得再插手朝政,二来……恐怕也是不想与朕走到那一步。”

    那一刻,苏静嫆昂首望着宇文琰,被他眸底浓浓的软弱所牵引,恍然发觉深宫的日子竟是如此疲倦,若有朝一日,他们都能摆脱这挥之不去的身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该有多好?

    最后,她与他站在窗前十指紧扣:“皇上不必悲伤,生死祸福臣妾不离不弃。”

    “静嫆。”他轻唤她的名,想起那年御花园初见,她独自坐在岸边,纤细的手指轻抚跌落水中的花瓣,好像可以让时光凝脂不前。

    那时候他就想过,若多年之后他未娶,她还未嫁,那便再去表白。不曾想,皇兄倒先看出了端倪,为他们定下了亲,也定是缘分使然吧。

    两日后,宇文琰和苏静嫆在宫门口等了许久都不见沈琥的身影,对于这突然的变化,苏静嫆显得有些不安。

    “皇上,会不会是他想耍什么诡计?”

    “那倒不至于,此次本是为解寒冽的困境而为之,朕召他进宫商议拜寿一事众人皆知,若朕与皇后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对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得到宇文琰轻声的安慰,苏静嫆慢慢才冷静下来:“皇上言之在理。先前派去大将军府的两个小太监都回话说府里人不知沈琥的去向,您看该如何是好?”

    宇文琰抿唇轻笑,一抹慧黠的光泽从双目中浮过,然后放下了车厢前的棉帘,道:“起驾苏典仪府。”

    “起驾!”

    姜公公尖锐的声音随着手中的拂尘响起,轿夫即刻起身出宫。为了避免招摇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两人换了便服,只带了一队御林军出宫。

    一路上,苏静嫆像个好奇的小猫咪贪婪地看着长街繁华的景色,也让宇文琰心底阔别已久的逍遥苏醒。

第175章:我对你只有憎恨() 
“皇上你瞧,那蝴蝶风筝好漂亮!”

    “那只是最简单的一种,朕以前还放过一种羽毛做得风筝,飞得更高更远。”

    “真得吗?臣妾从来没有放过风筝。”苏静嫆的神色中既有羡慕又有落寞,好像脱去皇后华丽的衣冠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那一秒,宇文琰有些心疼,他轻笑着挽着苏静嫆的肩膀,笑若春风:“以后朕带你放。”

    “皇上说话算话,拉钩钩。”

    “好,拉钩钩。”

    “咯噔”一声轻响,马车重重一晃,若非宇文琰及时抱住苏静嫆,恐怕非得撞在车厢壁上不成。

    “怎么回事?”

    “主子,沈大将军的马挡住去路了。”

    “前面是什么地方?”宇文琰沉声问了一句,长眉微挑,露出几分嘲弄之色。

    侍卫在车窗边恭敬回道:“回主子,是醉仙楼。”

    “醉仙楼?”宇文琰闻言轻笑出声,“还真是个热闹的地方。”

    苏静嫆当然也听说过当年楚若安在醉仙楼遇刺的事情,其实那件事虽然不了了之,但大抵许多人都猜得到是沈琥暗中指使人所为,看来沈家与醉仙楼的关系果真非同一般。

    “皇上,沈琥故意与咱们失约,现下又在半路阻了咱们的去路,此人居心之毒可见。”苏静嫆凛然拧眉,对沈琥的厌恶和憎恨几乎已经达到极限。

    宇文琰始终用淡然的神色面对一切,甚至轻轻拍了拍苏静嫆的手背以示安抚:“他没有那么傻,七哥至今没有表露态度,他不会公然与朕作对,否则激怒了七哥他并没有十足的胜算。”

    “主子,眼下该如何是好?”侍卫有些着急,但又拿不好主意,只能硬着头皮催了催轿撵里的宇文琰和苏静嫆。

    苏静嫆闻言,微微颔首,深蹙的眉心一直不曾舒展,最终只能怅然轻叹一声:“皇上看事情果然洞察透澈,倒是臣妾有些急躁了。”

    宇文琰莞尔,侧身对窗外的侍卫道:“绕道。”

    “主子,这……”侍卫俨然不太赞成宇文琰在沈琥面前如此放低自己身份,当即便又道,“这不太合适吧,哪有主子给奴才让道这一说。”

    “岳父大人的寿宴要紧,再说这奴才欠主子的何止这一次,争一时长短没有意义,主子终究是能够主宰奴才生死的主子。”宇文琰说这话时,眸底浮起浓烈的一抹狠辣之色,不但令侍卫有些畏惧,就是连苏静嫆也不得不再次面对现实,他终究是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天子。

    “是,属下多虑了。”

    轿撵绕行之后,周遭的嘈杂声很快便消散而去,苏静嫆倚在宇文琰肩膀上,轻声问道:“皇上可是有了解决困境的良策?”

    宇文琰沉眸,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和阴郁,仿佛龙椅是种慢性剧毒,就算他能高枕无忧,也迟早会毒发身亡,落得身败名裂。

    “这样的日子朕实在受够了。”宇文琰很清楚,现在的形势恐怕自己还没等到羽翼丰满就会化成白骨一堆,既然横竖都难逃一死,倒不如放手一搏,“与其像皇兄那样遗憾离世,倒不如轰轰烈烈来一次痛快,只是静嫆,朕放心不下你。”

    闻言,苏静嫆并没有生出半点畏惧之心,反而平静得出人意料,她与宇文琰十指紧扣,嫣然一笑,道:“皇上,静嫆此生能与你做夫妻已心满意足,即便皇上能为我后半生做尽打算也没用,因为没有你,臣妾生不如死。”

    宇文琰不由得眼眶有些发胀,然后紧紧揽住苏静嫆削瘦的肩膀,轻然阖目微笑。

    日薄西山,一辆极尽豪华的马车吱呦呦使进了京城。

    马车里宽敞舒适,一张大理石矮几,两张铺了蚕丝的软榻,矮几上有精致的熏香手炉,点了楚若安曾经自己研制得蛾梨清怡香,分外适合这秋末的季节。离开犒城四季如春的温暖之后,楚若安一路冷得手脚冰凉,宇文彻曾先后三次要替她披一件厚实的狐裘,可惜都被她断然拒绝。

    这一刻,光线是暗着的,宇文彻不敢点灯,害怕再看见她空洞绝望的双眼,会让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更加难受。

    这一刻,听着她浅浅的呼吸,闻着来自她发间淡淡的清香,他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喜欢这样无人打扰的静谧,即便是黑暗也无法再侵袭他的内心,有她的空气里,他觉得安然而满足。

    “回来了,家里会暖和许多。”他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她瑟缩在角落里,虽然明知她并不喜欢自己的所有照拂。

    楚若安没有吭声,这段时间积攒了全部回忆一次次从脑海里流走,每多清新一刻就会更加清楚得察觉到此刻令人窒息的悲哀。

    她又回来了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处处都残留着她不愿提起的那些痛心过往,而这一回大抵寒冽再也不会出现了,她真得要死在他的府邸了吧。

    宇文彻难以控制心头压抑得难受,于是倏忽走到她身边,用大手将她瘦弱的肩膀扣住,压低声音道:“本王真得这么让你讨厌吗?”

    听得出,他亦是难过的,甚至带着排山倒海激烈的情绪等待她的回答,楚若安一早就知道宇文彻是个情感极端的男人,无论爱恨,无论快乐悲哀都是极致的表达。

    她微微侧首,那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再度侵袭她的世界,只不过她却没有当初那么畏惧和害怕,或许她此次回来已经报了必死之心,所以没有期盼,没有等待,也没有妄想的人生真得可以变得很简单,很简单。

    “不是讨厌,是憎恨。”

    空气骤然降温,更甚从前的森冷比死亡更令人发颤,只不过楚若安依旧仰首笑睨着黑暗中他亮如黑耀岩般的眸子。

    死寂,如地狱覆灭般的死寂,若换做从前他必定毫不手软扼住她脆弱的咽喉,然后看着她痛到扭曲的面容才能息怒,而如今,他一点都不舍得折磨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害怕一眨眼她就又会消失无踪,所以对于这句让他心痛之至的回答,他选择无奈失笑。

    他目中浮起痛色,怔怔叹道:“为什么?为什么这天下竟有本王力不能及之事?”

    想得而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回到摄政王府天色已黑,再次踏入这熟悉的门槛,觉得前尘往事全部积压在心头,好像活生生要逼死她才肯罢休,一下车便有一个浅黄色的身影扑倒她怀中,一叠声唤着:“小姐,小姐,真得是你吗?”

    楚若安猝然心酸不已,是芍药,被她不声不响留在这里的芍药,当即她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反手抱住芍药,轻声安慰道:“对不起。”

第176章:曾经想与你白头() 
“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芍药不停地抹泪,不停得摸着楚若安的轮廓,然后凝望着她消瘦的身形,忍不住泪如泉涌,“小姐你瘦了。”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倒是难为你。只是当时我不确定带你走是好还是坏,你若怪我也是自然。”

    楚若安没有勇气直视芍药的模样,往事如泉涌,当年那寂静无光的日日夜夜,都是因为有这个丫头的陪伴才显得没有那样难熬。

    芍药莞尔,再不见昔日嬉笑调皮的灵动,反而是被时光沉淀了许多难得的静默精致:“小姐,芍药这一生是因为你才活得充实,只要你是开心快乐的,奴婢怎样都无所谓。”

    于楚若安而言,芍药也许是她在京城唯一的温暖吧。

    宇文彻静静看着主仆两人相拥,倒有些羡慕芍药了,一个小小的丫头都能被她牵挂在心上,为独独自己连她一个回眸都得不到。

    芍药冷静下来,侧首看了神情极为落寞的宇文彻一眼,道:“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安顿小姐?”

    宇文彻微微挑眉,冷漠的眸光成为了脆弱的最佳保护墙:“十四,带她回本王的卧房。”

    “王爷,小姐在凝晖园住得很好,不如还是让小姐回去吧?”

    “回去?”宇文彻沉声,极度凛冽的煞气为这秋夜更添了几丝残酷,“她这个女人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耍尽手段,本王如果不将她锁起来如何放心得下。”

    “王爷,你……小姐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应该好好待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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