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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拽妃你有种-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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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沈惜言心里脑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她只是像个疯子一般捂着自己受伤的右脸,又因为太过疼痛而不敢大力触碰,只要一想到从今以后自己的容颜不再那么完美,她便发了狂似的在地上痛呼打滚。

    “好痛!我的脸,我的脸!救命!皇上救我,皇上救我!”

    她哭着爬到宇文彻脚边,像个被撕去伪善面具的懊悔者,哭得凄惶而悲惨,只可惜她对楚若安做得那些事,早就磨光了宇文彻心底对她仅剩的那一点点怜悯,此时此刻,他恨这个女人,恨沈琥,且并不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当初朕发落冯芷兰时便警告过你,朕一直纵容你们沈家,一来是形势所逼你们姓沈的对朕还有用处,二来念在你所做一切错事都是出自对朕的感情,朕可以宽恕。只是……你非但不知道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这一回朕饶你们不得!”

    宇文彻凝视着面前的沈惜言,声线低沉充斥着如火山爆发前的地动山摇,沈惜言泪流满面,也许是脸上的伤口痛醒了她一直以来的痴缠和妄想,总而言之,这一秒她骤然看开了好多之前一直执迷不悟的事情,包括她这一生花在宇文彻身上的全部痴心和傻情。

    “呵呵。”她慢慢站起身来,流着血的脸颊让她原本精致美好的容貌看起来狰狞可怖,鲜血顺着下颚一路渲染了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便是连那一身嫩粉色的衮边金丝长裙也染了凄迷,“哈哈哈哈,没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像个疯子那样的迷恋你爱着你……可是宇文彻,他们说的没错,你根本没有心,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你这个傻瓜,全天下最大的傻瓜!”

    沈惜言终究不是冯芷兰,终究从一开始就对他付出了真心,而一个女子,无论多么可恶多么狠心,只要她付出了真心真情便始终是个脆弱的傻瓜。就像现在,她骂着他的时候,看着他熟悉而英俊的眉目轮廓,脑海中回忆起的仍然是那些个不眠的歌舞长夜,他轻轻将自己拥入怀中的温暖……

    该死,仅拥着这一点点的美好与温暖她竟走了这么漫长的寂寞人生,而今回首方觉自己在爱情中早已沦为了囚徒。

    “娘娘,静妃娘娘您冷静一点儿,别这么吓唬奴婢好不好?”宝珍泪如泉涌,再也顾不上被宇文彻训斥的那份不安,她冲上前去想要抱住沈惜言让她慢慢安静下来,然而那泪水和鲜血交融的画面,让她怔怔不敢直视,“娘娘……”

    “皇上!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从一开始就是奴婢看芍药不顺眼,所以想尽办法去陷害刺杀皇后娘娘,所有的事情都与娘娘没关系,求皇上开恩,不要治娘娘的罪!”宝珍扑通一声跪倒在宇文彻面前,涕泪满面地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宇文彻对于这一场忠仆护主的戏码根本没有兴趣,别忘了他没有心,人命在他面前都不过是无数蝼蚁爬行而已,除了楚若安,所有人都不值得他胸腔里的那颗心颤动。

    “哦?都是你做的?”宇文彻反而挑眉发出一声令宝珍胆战心惊的质疑,“朕果然是小瞧了沈家的叛逆之心!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有如此厉害的本事刺杀朕的皇后,看来早晚有一天朕的江山也要改姓了!”

    “皇上饶命!”宝珍闻言,深知宇文彻此次是下定决定要发落沈惜言,虽然明知自己这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然而她始终是沈惜言一手带出来的,此生除了这个主子外,再无亲近之人,“不是这样的,不关大将军的事!请皇上开恩,奴婢愿意用一死来保得娘娘安然。”

    言毕,宝珍起身便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一声闷响之后,她的身子如烂泥慢慢跌倒,鲜血在赤红色的柱子上划下一道歪歪扭扭的线条,壮烈之余也不免叫人心酸。

    沈惜言崩溃的思绪得到一瞬间的震惊,然后跑过去将宝珍轻盈的身子揽在怀里,开始一叠声地唤她的名字:“宝珍,宝珍……你别吓我,你不能死!糊涂东西……你若是走了,以后谁来陪我渡过漫漫长夜……”

    她边哭边骂,边骂又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间,如果说先前宇文彻对她的绝情让她已经心冷如石,那么此刻宝珍的忠心便如一汪决堤的温泉,将她折磨在冰与火的边界线上,一瞬华发。

    “宝珍,你醒醒……”

    宝珍奄奄一息,拼尽最后一口气看了宇文彻一眼,咬牙道:“求皇上开恩,不要怪罪娘……娘……”

    “宝珍!不!不要!”沈惜言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这一生过得有多么糟糕透顶,她骄纵跋扈,生性倔傲,犯下的过错竟然还要旁人来替自己承担。

    宣邑宫的所有人见到这情形都开始人人自危,怎奈十四早已带着御林军将整个宣邑宫都死死围住,昔年梅园那令人毕生难忘的一面好似又要再一次出现。

    宇文彻斜睨死去的宝珍一眼,方才听到她说起与芍药不和一事,越发看她们主仆俩不顺眼,当即拍案下令:“来人,将宣邑宫所有人赐死,一个都不准留!”

第208章:他难逃一死() 
“皇上饶命!”

    “娘娘救命啊!”

    “奴婢冤枉!”

    顿时,宫里四处都是哀嚎之声,十四虽有不忍,但这一次他们着实做的太过分了,联合前朝欺瞒引开皇上的注意力,对已经苟延残喘的皇后痛下杀手。十四心里清楚的很,沈家的荣华富贵,怕是真得要到头了……

    沈惜言抱着宝珍的尸体,静静坐在地板上浅泣,整个世界的声色犬马好像都已听不见,她痴痴流泪望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帝君,这一辈子的温暖悲凉全都拜此人所赐。其实楚若安不过是她们发泄的一个对象罢了,即使没有楚若安,他这样无心的男子也不会给予自己期待中的一辈子恩宠:“皇上,嫔妾竟是直至此刻才看透一切……若有来生,若我这样的罪人还能有来生的话,即使要受尽万人践踏的苦楚也不想再遇到你!”

    言毕,她眸中蓦地闪过一道寒光,拔下发间珠钗就朝自己的心口刺去,不过珠钗尚未碰到衣衫,她惊觉手背一痛,顿时失力将手中的珠钗跌落在地:“你……”

    她以为宇文彻不愿她死,是因为对她至少还有些不舍和不忍,她以为宇文彻出手阻拦,是为了留着她慢慢折磨好抵消心中的痛楚。然而,宇文彻一步步走过来,慢慢弯下腰俯视着她的脸,微凉的指间死死扣住她冰凉的下颚,她兜兜转转隐忍在目眶中的眼泪将他的身影模糊,好似他的眼中也有了挽留的泪光。

    “想死?”他勾唇微微一勾,极尽残忍,“朕岂会就这么轻饶过你?朕会让你亲眼看着沈琥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不……”

    芍药来的时候,被宣邑宫这般凄惨的场景吓到,尤其是看到宝珍已然开始僵硬的尸身,她只能侧首努力不去看,然后慢慢走到宇文彻身边,沉声道:“参见皇上,嫔妾已经查问了永颐宫所有的宫婢,香香不堪刑罚已经招认了一切,说的确是静妃娘娘的注意,而假扮蔷薇的承欢在翌日被安排出宫,嫔妾已经派人去寻,不过恐怕……他们会杀人灭口。”

    闻言,宇文彻怒火中烧,广袖轻拂,沈惜言单薄的身子骤然被拂倒在地,不禁又触痛了右颊上的伤口,可是沈惜言早已麻木,更何况这些痛哪抵得上他亲手捅在自己心头的那把刀子,反反复复中让她早就鲜血淋漓,面目斐然。

    她心里建筑着的那幢恢弘大厦在这一天愕然倾塌。

    京都的百姓还沉浸在上元佳节的欢娱之中,很少有人注意到这短短几天之内沈大将军地位局势的变化。

    将军府,夜已深沉,沈琥书房的灯依然亮如白昼。自从楚若安出事那天宇文彻下旨将他官将三品,褫夺封号之后,他已经连夜迷信给几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

    杜氏站在园外冷眼看着窗户上倒影出沈琥等几人的背影,笑容冰冷似树梢上久久不化的积雪。

    “夫人,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厨房煮了宵夜,稍后就送来给将军用。”丫鬟轻声在身后禀报一句,单薄的衣衫无法抵御寒冷,连声音听着都有着发颤。

    杜氏转身,目落遥远的天边之月,不紧不慢道:“我交给你的那些安神粉都吩咐厨子放进去了吧?”

    “放进去了,这么多年将军日夜操劳,若是没有夫人的安神粉,将军总是难以入眠。”丫鬟忍不住会心一笑,颇为赞赏杜氏的贤惠之道。

    杜氏却似乎有些疲倦,先前淡淡的笑意也很快被冷风吹散,她看了身边的小丫头一眼,道:“这是将军最关键的时刻,听说宫里的静妃娘娘也被皇上发落了,宝珍那丫头也撞死在了宫殿上,宣邑宫所有的宫婢都被赐死,如今那里就是一座活生生的冷宫。”

    闻言,丫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其实对于如今外面的流言她们不是不知道,都说沈家就如即将倾倒的大厦,说不定哪一日风大些便要树倒猢狲散散了……可是,将军请了那么多部下回来商议对策,一切应该都能过去的吧。

    “夫人不必担忧,将军请了许多心腹回来,想必是再商议应对之策,奴婢相信将军有福之人,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

    “呵呵,是么?”杜氏闻言冷冷一笑,那眸底泛起的一丝冷冷嘲讽之意让丫鬟直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一定是的,夫人怎么会期盼将军出事呢?

    回到房间,杜氏饮了杯热腾腾的参茶准备歇息,房里的几个丫头收拾好了一切便纷纷告退,熄灯之后,从屏风后走出一人,从头到脚都蒙在暗蓝色的披风中,一双狭长的眼睛如鹰目般在深夜中充满戒备和猎险之色。

    杜氏早就知道他在,于是两人隔着一幕薄薄的纱帘,谁也看不清谁的脸色。蓝衣人侧首,沙哑着声音道:“公子有命令,不必再姑息沈氏一族,他手中已经有了绝佳的王牌,所以这一次你要帮宇文彻的忙,最好将沈琥的羽翼一网打尽,这样一来,短时间内齐国的边疆必定会有所松懈,到时候就是公子的机会了。”

    “你转告公子,请他放心便是。沈琥多年来饮着我专门替他准备的慢性剧毒,方才让丫鬟送过去的宵夜里也一并下了一半的量,如果宇文彻有动静的话,沈琥必定难逃一死。”

    蓝衣人闻言默然颔首:“好。”

    而后,他足尖一点,但见窗户微微一晃,一丝微弱的冷风吹动着杜氏面前的纱幔,那人早已无处寻觅。

    夜色淳淳,她忽然失去了睡意,忽然又开始撕心裂肺得想念着家乡琼花的味道。

    天色渐亮,沈琥等人刚刚面带笑意打开房门准备去前厅用早餐,可惜这份疲倦中的轻松还没有等待太久,府上就迎来了皇上的圣旨。

    杜氏陪着沈琥在前厅跪拜接旨,圣旨上的内容每一句都像一把利刃捅在沈琥身上,从最开始的鼠毒之事算起,桩桩件件都有凭有据,人证物证俱在,任是其中随便一笔债都足够他被灭九族。

    十四宣读完圣旨之后,单手落在腰间的佩剑上,冷眼看着早已满头大汗的沈琥,道:“沈将军,还不接旨?”

    “这……自古狡兔死,走狗烹,功高震主,树大招风。”沈琥强忍着心头的畏惧之意,将全部希望都系在先前离开的几位将军手中,如果他们能及时带兵进京,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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