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弥儿+论教育上卷〔法〕卢梭-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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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这样观察天象是很好玩的;我们逐渐逐渐地就熟习了那些星星,从而也就开始产生了认识各个行星和观察星座的浓厚兴趣。
我们在仲夏的时候看过日出,我们在圣诞节或一个冬天的晴朗的日子里还要去看日出,正如大家所知道的,我们不是懒人,我们把冒寒受冷看成一种乐趣。我特地选在我们第一次观察天象的地方进行第二次观察,只要把观察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巧妙,他或我不免要惊诧地叫道:“啊,啊,这才有
〔1〕显然,卢梭在这里和下一段关于太阳和地球的说法是错误的。太阳是恒星,是地球绕着太阳转,而且它的轨道是椭圆形而不是正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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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咧!太阳不是从原来那个地方升起来的!我们原来的记号在这里,可是它现在却从那里升起来“
,等等。
“可见有一个是夏天的东方,有一个是冬天的东方……”。年轻的老师,你现在是找到了教导的路径了。这些例子足以说明,你采取用地球讲地球、用太阳讲太阳的办法,是可以把天体讲解得非常清楚的。
在一般的情况下,只有在你不可能把一个东西拿给他看的时候,你才能用符号去代替那个东西,因为符号将吸引孩子的注意力,使他忘记那个被代表的东西。
我觉得,浑天仪这个仪器的构造很不好,各部分的大小很不调和。它那些乱七八糟的圆圈和画在上面的图形,使它看起来好象是一本巫师的魔书,因此将使孩子们感到害怕。
地球太小,圆圈太大、太多;有些圆圈,例如分至圈,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每一个圆圈都比地球大;由于纸板太厚,所以显得很硬,使人觉得它们是真有其物的一些圆东西;当你告诉孩子说这些圆圈是想象的,他就不知道他所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不明白它们到底有什么用处。
我们从来没有设身处地地揣摩过孩子的心理,我们不了解他们的思想,我们拿我们的思想当作他们的思想;而且,由于我们始终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教育他们,所以,当我们把一系列的真理告诉他们的时候,也跟着在他们的头脑中灌入了许多荒唐和谬误的东西。
对研究学问究竟是选用分析的方法还是选用综合的方法,人们是有争论的。
并不是只能在这两者当中选择其一的。
有时候,我们在同样的研究课题中可以进行分析,也可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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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综合,在孩子认为应当采取分析的方法的时候,你就用综合的方法去指导他。这两个方法同时采用,可以起互相验证的作用。从两个对立的地点同时出发,经过不同的路线而相会在一起的时候,必然会使他感到十分惊奇,这样的惊奇之感是非常地令人愉快的。举例来说,我教地理就要从两极教起,讲过了地球的旋转之后,就进而从我们居住的地方开始测量地球的各个部分。当孩子研究天体,把自己的心神荡漾在天空的时候,你就把他带回来研究地球的划分,而且首先把他自己居住的地方讲给他听。
他的地理课上所讲的头两个地点,是他居住的城市和他爸爸的乡间别墅,然后是这两个地点之间的村镇和附近的河流,最后才讲太阳的样子和定方位的方法。这里就是会合点了。
叫他自己把所有这些都画成一个地图,非常简单的地图,起先只画两个地方,然后在他知道或估计出其他地方的距离或位置的时候,才渐渐把那些地方加在图上。你现在可以看出,我们教他采取以自己的眼睛作罗盘的方法,就先给他提供了一个多么大的利器。
尽管这样,你当然还是要给他一些指导的,不过是很少的一点指导,要少到使他看不出来。如果他搞错了,就让他搞错,用不着去改正;你静静地等着他自己去发现和更改好了,或者,至多也只能在适当的时候画几下,引导他自己觉察出他的错误来。如果他一直没有出过错的话,他就不会学得那么好了。此外,问题还不在于要他精确地画出那个地方的地形,而在于使他学会画地形的方法;他头脑中是不是记得一些地图,其关系是不大的,只要他能够了解到它们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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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而且对画图的艺术有一个明确的观念就行了。在这里已经看得出你的学生的学识和我的学生的无知之间的差别了!你的学生能看地图,而他则能画地图。能画地图,他的房间又将有新的装饰了。
你要始终记住,我所施行的教育,其精神不是要教孩子以很多的东西,而是要让他头脑中获得完全正确的和清楚的观念。即使他一无所知,那也没有关系,只要他未受欺骗就行了;我之所以向他的头脑中灌输真理,只是为了保证他不在心中装填谬误。理智和判断力的发展是很慢的,然而偏见却大量地产生,需要预为防备的正是种种的偏见。但是,如果你从学问的本身来看学问,则你将掉进一个充满暗礁和无边无际深不可测的海洋,而且永远也不能从海中游出来的。
当我看见一个热爱知识的人,沉湎于知识的美,学了一门知识又赶快去学另外一门知识,而没有一刻停息,我就认为,我所看到的这个人就好比在海滩上拾贝壳的孩子,起初拾了一些贝壳,可是看到其他的贝壳时,他又想去拾,结果扔掉一些又拾到一些,及至拾了一大堆贝壳不知道选哪一个好的时候,只好通通扔掉,空着手回去。
在幼年时期,时间是很长的,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地放弃一些时间,以免把它们用错了。而现在的情况则相反,我们的时间用来做有益的事情还不够哩。你要知道的是,欲望已经快要到来了,当它敲门的时候,你的学生的心就不再注意别的而只是注意于它了。
智慧的平静的年岁是那样的短促,它过得那样迅速,它还有许多其他的必要的用途,所以,企图在这段期间把一个孩子培养成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实在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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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妄想。因此,问题不在于教他各种学问,而在于培养他有爱好学问的兴趣,而且在这种兴趣充分增长起来的时候,教他以研究学问的方法。毫无疑问,这是所有一切良好的教育的一个基本原则。
在这段期间,也正好使他慢慢养成持久地注意同一个事物的习惯;不过,这种注意力的产生,不是由于我们的勉强,而是由于他有那种兴趣或欲望;应当特别注意的是,不要因此就加重了他的负担,以至使他感到厌倦。
所以要时时注意,不管怎样,在他快要困倦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要停下来;因为重要的不是要他学多少东西,而是不要使他做任何违反他的意志的事情。
倘使他自行向你提出一些问题,你就看怎样能引起他的好奇心就怎样回答,而不要去考虑如何满足他的好奇心;特别是当你发现他不是为求知而发问,而是胡说八道地问你一大堆没头没脑的问题时,你就应该马上停止回答,因为这时他在心中所想的不是你们所讨论的事情,而只是怎样用许多的问题来找你的麻烦。需要注意的,不是他所说的话,而是促使他说话的动机。我这句忠言,在此以前并不是一定要你们非采纳不可的,但是,一到孩子能开始运用理智的时候,就看出了它有头等重要的意义,不能不提请你们接受了。
在普遍的真理中有一条锁链,通过这条锁链,所有一切的学科都跟共同的原理联系起来,一个接着一个地发展;这条锁链就是哲学家的方法。不过,我们在这里用的不是这种方法。还有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方法,通过这个方法,每一个特殊的事物将联系到另外一个特殊的事物,而且指出跟在它后面的事物是什么样子。这个次序可以不断地刺激人的好奇心,使人对每一个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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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加以注意,所以,不仅大多数成人要按这个次序观察事物,小孩子则尤其要按这个次序观察事物了。当我们定好方向画地图的时候,就需要画出子午线。
在早晨和晚上的两个相等的投影之间有两个交叉点,可以作为一个十三岁的天文学家的一条很好的子午线。但是,这种子午线是要消失的,需要花一些时间才能把它们画出来,而且还非在同一个地方画它们不可;象这样花心思和挺麻烦的工作终归要使他感到厌倦的。
这一点,我们早已料到,有了准备。
现在,我又要在这里详细地谈一件事情了。
读者诸君,我已经听见你们在嘟嘟哝哝地发牢骚,我是不怕听你们这些牢骚话的,我绝不能因为你们不耐烦,就把本书中最有用的部分略而不讲。
听不听我详细长谈,请随你们的便;至于我,我是决心不顾你们的牢骚要继续讲下去的。
很久以来,我的学生和我都发现琥珀、玻璃和蜡这些物体经过摩擦之后,就能把干草吸起来,而其他的物体则不能。
有一次,我们偶尔发现有一种物体的性质比它们还稀奇:它不经过摩擦也能把隔得相当远的铁屑和铁片吸起来。我们花了许多时间来观赏这种物体的性质,但是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我们发现这种性质竟传到了铁的本身,使铁在一定的方向中磁化了。
有一天,我们到市集上去①,看见一个玩
①当我看见福尔梅先生对这段小故事提出的尖刻的评论时,我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玩戏法的,”
福尔梅先生说道,“竟以同一个孩子竞争为荣,而且还板着面孔教训他的老师,这样的人,正是爱弥儿这样的孩子的世界中的一个人物。”
这位精明的福尔梅先生不可能想到这一幕小小的戏是事先安排的,那个玩戏法的人是我们叫他担任这个角色的;这一点我是不能讲出来的。但是,我曾经再三地说过,我这本书不是为那些事事都要我加以说明的人而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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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法的人用一块面包去逗引一个在一盆水上游动的蜡制的鸭子。
我们大为惊异,可是并没有把我们惊异的心情说出来,我们并没有说那个人是一个巫师,因为我们还不知道什么叫巫师。我们虽然是继续不断地看到这些我们不知其原因的现象而感到惊异,但我们并不急于想研究它们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情;我们安然处在我们的无知的状态,要等到有机会的时候才把它们弄个一清二楚。
回到家里的时候,由于谈起市集上的那只鸭子,我们就想照着它做一个。我们拿一根完全磁化了的针,外面包以白蜡,尽量做成一个鸭子的样子,再使针穿过鸭身,针尖做鸭子的嘴。我们把鸭子放在水上,我们用一个钥匙环去接近它的嘴,这时候,你们可以想象得到我们是多么快乐。我们发现我们的鸭子跟着钥匙游动,完全同市集上看到的跟着面包游动的鸭子是一样的。我们还注意到,我们让鸭子在水上静止不动的时候是朝着哪个方向的,以便下次再那样做。
现在,我们把心全都放在这件事情上,再也不想做其他的事情了。
当天傍晚,我们又到市集上去,并且在衣袋里放了一个特制的面包;那个演戏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