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没有下完的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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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舞子紧抓着车扶手,面无血色。
奔驰忽然加速超了上来,没等车里的吴浩瀚和江舞子反应过来,一摆头硬生生挤到了他们左前方。
吴浩瀚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好在奔驰只是警告意味地闪了他一下。
吴浩瀚已经撑不住了,他开始减速,奔驰跟着也减了下来,却一直把他们往应急车道逼去。
随着一声刺耳的轮胎响,奔驰猛一甩车头,横在了他们的车前。
车停了,吴浩瀚却还惊魂未定,到此时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脖颈的冷汗。
奔驰里的人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砰”一声关车门的巨响,光这声关门就能听出那人难以遏制的怒火。
吴浩瀚振作了下精神,慢慢打开车门,也走下车来。
他脚刚落地,秋隽人就出现在了他眼前,还没等吴浩瀚反应过来,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这一拳揍得吴浩瀚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整个人反身栽倒在了车上,趴在车厢盖上半天没爬起来,等眼前白光消失了,一抹嘴角,嘴唇都被牙膈破了,流了血出来。
这时,远处一声警笛响划破长空,警车来了。
吴浩瀚立刻低声骂了句:“真他妈的。”
江舞子这时从车上也走了下来,怯怯地叫了秋隽人一声:“……我……”
秋隽人满脸盛怒,打断她:“你我一会儿再说!”然后指着吴浩瀚怒问:“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吴浩瀚抹了下嘴角的血:“大哥,您哪位啊?江舞子不想见你,你不知道吗?”
江舞子听到吴浩瀚这句话,脸色更白了,秋隽人却没有看她,指着对吴浩瀚厉声说:“谁给你权利这么拿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当儿戏?!”
吴浩瀚伸着脖子吼:“你别追不就没事了!”
秋隽人差点举手又要揍吴浩瀚:“什么?我别追就没事……?!我知道你是谁?!江舞子没有手机,我不追怎么知道你带她去哪?!”
江舞子眼见秋隽人的拳头要落下来,急忙冲到吴浩瀚跟前,拦住秋隽人说:“是我,都是我,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就在这时,两辆警车在三人旁边停了下来,车停稳后,下来三个警察。
有个年长些的警察对着肩头的对讲机歪头说了句什么,然后径直走到秋隽人跟前,没有一句废话,直接说:“驾照出示下。”回头扫了吴浩瀚一眼,“你也是。”说完对另外一个年轻警察微扬了下下巴:“给他俩测下酒驾。”
秋隽人一听要测酒驾,窝火地恨不得踹吴浩瀚两脚,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年轻警察把测酒器递到他嘴边:“吹。”
秋隽人一脸生无可恋地吹了一口,年轻警察看了一眼,淡然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根笔,在硬板笔记上写了两笔,对年长警察说:“这个喝了。”
吴浩瀚刚才还梗着脖子一脸不服,听见这句在旁边立刻差点乐出来,瞅着秋隽人,满脸写着“叫你牛逼”。
秋隽人见吴浩瀚一脸的“小人得志”,简直想一脚踢死他。
吴浩瀚正乐开花,却被年轻警察一笔杆子敲在脑袋上:“傻乐什么?你也没跑!”
吴浩瀚嚎叫:“我没喝酒!”
年轻警察连头都没抬,一脸懒得搭理:“你虽然没喝酒,但严重超速了,你这叫危险驾驶,懂么?”
年长警察这时候对两个年轻的警察说:“先都带回去。”
不到一个月,秋隽人又坐到了派出所里。
在他对面,江舞子背着书包站得笔直,神色紧张地望着他,嘴唇紧闭。
旁边吴浩瀚七仰八叉地瘫在长凳上,拿个钥匙环在右手食指上绕啊绕的。
秋隽人也在看着江舞子,过了许久,就在江舞子以为他肯定要骂她了的时候,他却只是抬手指了指吴浩瀚,问江舞子:“你认识他吗?”
江舞子先是摇了摇头,马上又点了点头,小声说:“见过一次。”
秋隽人眼见要发火,但还是强忍下去了,他竭力克制着用平静的声音问江舞子:“你跟着一个就见过一次的男生走,你……”
他强把“你是不是傻?”咽了回去,改成:“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是不理智也很不安全的?”
吴浩瀚在旁边听见了,意外地没有生气,只是很不以为然地继续转着手指上的钥匙环。
江舞子低着头,半天,极轻地点了点头。
秋隽人长叹了口气:“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可以跟我说,以后不要再自己四处瞎跑,可以么?”
江舞子紧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我叫夏雪,刚才打电话的就是我。”
是夏雪来了。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夏雪来了。
派出所里立刻有人说:“啊; 夏小姐吗?我们领导打过招呼了; 这边。”声音很有些热情。
片刻,还穿着酒红晚礼服的夏雪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看见秋隽人; 她立刻喊了声:“隽人。”
她疾步走到他跟前,拿着Dior长款手包的手上下摸了摸秋隽人的胳膊; 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秋隽人站起身说:“没事。”
旁边的警官清了清嗓子; 说:“秋先生属于酒后驾驶,经了解情节不算十分严重,但还要接受相关处罚。”
夏雪借着给秋隽人整理衣领; 凑近他悄声说:“我给老黄打了电话; 咱们这次只交罚款就可以了。”秋隽人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切都处理完了; 夏雪挽住秋隽人的胳膊笑着说:“你给我过生日; 过了一半就没影了,剩下的回家给我补上吧。”
秋隽人点了个头,回头去找江舞子。
江舞子就站在他身后; 正用眼睛一刻不停地打量夏雪。夏雪看见了; 冲她轻轻一笑; 江舞子立刻把目光投向了一旁。
秋隽人对江舞子说:“走吧,送你回学校。”
江舞子一声不吭地挪动脚步; 走了没几步,忽然转回身对吴浩瀚说:“对不起……谢谢你。”
吴浩瀚一愣,紧接着像在空中瞎划拉似的摆了摆手:“没事,走吧。”
“你怎么办?”江舞子问。
吴浩瀚“咳”了一声; 满不在乎地说:“我又没喝酒,情节更不十分严重了,你别管了。”
旁边的警察听见“哼”了一声,横了他一眼,脸上写着“臭小子逞什么能你也得挨罚”一整句话,只不过没说出来。
吴浩瀚看出警察的意思,抓了抓没毛的脑袋,对江舞子说:“这种事我见多了,自己能处理,你快走吧。”
见江舞子还是站着不走,而且神情中似乎有不放心的神色,吴浩瀚又说:“你内疚啊?用不着,我不说过之前我的人打过你,算我欠你的,这回咱俩平了。”
秋隽人跟夏雪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见江舞子没跟上来,回头叫了江舞子一声。
吴浩瀚看了一眼秋隽人,忽然很认真地对江舞子说:“他很关心你,你干嘛要跑呢?你早说他是你监护人,我就不那么拼命开了。”顿了顿,又说:“而且他说得没错,下次别再跟只见过一次的男人走了。”
“你不也没把我怎么样,……还帮了我。”
吴浩瀚摇着手里的钥匙环,笑了笑说:“别犯傻了,听他的话。”
江舞子站了一会儿,最后冲吴浩瀚点了下头,转身去追秋隽人。
秋隽人和夏雪走出派出所,江舞子跟上来,刚想张嘴要跟秋隽人说话的样子,秋隽人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他接了起来:“回来了?你小子……行,行……嗯……嗯嗯,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夏雪好奇地问:“是谁?”
“俊哲回来了,刚出机场。”秋隽人看了一眼江舞子,“他让我现在直接送江舞子回他家。”
江舞子听见,刚想跟秋隽人说话的神情仿佛瞬间凝固了,有些发愣地只是站着。
秋隽人却没怎么注意,只是说:“走吧。”然后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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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夏雪坐在副驾的位子上,伸手拧开了广播电台,对秋隽人说:“听点音乐吧。”
电台里正播放欧美流行榜单,夏雪似乎很喜欢,偶尔还会跟着哼两句。
旁边秋隽人的侧脸在淡黄色的灯影里,沉静得像水。
极偶尔的,他会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江舞子的情况:江舞子不发一言地坐在后排的阴影里,望着窗外倒退的梧桐树,十分安静。
就这样不知道开了多久,秋隽人忽然把音乐的音量调小了,对江舞子说:“……以后就是俊哲管你了,你要听话。你陆阿姨身体不好,别做让他们担心的事,知道吗?”
江舞子嘴唇微动了动,没有回答。
秋隽人又说:“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还可以给我打电话,你有我的电话……”
话没说话,江舞子忽然淡淡地说:“……谢谢,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路灯的光照进她的眼睛里,有微亮的碎光闪烁。
夏雪在旁边听见,随手捋着头发,冲秋隽人悄悄吐了吐舌尖,做了个“这个女孩脾气好大”的表情。
到了陆玲家的楼下,秋隽人要送江舞子上楼,但江舞子拒绝了,最后还对他说了句:“你不是还要给人过生日么?”
夏雪坐在车里听见了,噗嗤一笑:“谢谢。”
江舞子背着书包往楼里走去,她走得很慢,却很留心地听着身后的声音。
秋隽人一直没有离开,直到江舞子走进大堂,按下电梯按钮,她才听见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 秋隽人的车开走了。
电梯门开了。
江舞子却没有进去。
她在电梯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安全出口的楼梯,在台阶上坐下,抱住了膝盖,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她想起傍晚时秋隽人跟刘老师说的那些话,眼圈红了起来:她给他添了那么多的麻烦,但他还是相信她,从未怀疑过她,更没有说过一句质疑她的话 — 一个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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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隽人默默地开着车。
夏雪忽然说:“有这么个让人头疼的孩子,以后也够俊哲受的了。……江舞子的爸爸呢?”
秋隽人摇头表示不清楚。
夏雪轻叹了口气:“本来父亲的角色就是缺失的,还把孩子交给别人抚养。对天下的孩子来说,有谁能替代亲生父母的爱呢?真不知道这女孩的妈妈是怎么想的。”
“应该是有不得已而为之的原因吧。”秋隽人说。
夏雪轻叹着摇了摇头,看向了窗外。
过了一会儿,秋隽人忽然说:“今天的事多亏了你,谢谢。”
夏雪微微一笑:“怎么忽然这么客气。”
秋隽人沉默了片刻,说:“其实今天我有自己的打算。以后这种事,希望你还是不要再找他了。”
夏雪转过头,盯着秋隽人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如果不找他,你很可能要被拘役的。”
“我知道。”秋隽人说,“但还是,我希望你别再联系他了。”
夏雪半天没说话,过了片刻才说:“你可以换个角度想这件事,不要把他当成对手,而是一个在需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