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佛系翻译官-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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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翊馨克制着微笑了一下,然后接过蛋糕盘,用叉子轻轻的挖了一块蛋糕下来。
入口的红丝绒蛋糕,一如当年曾喜欢过的味道。
只不过这种味道,却在遇到杨安蕊之后,就早已彻底变了意味。
梁翊馨只觉得口腔里的味道令人厌恶至极,可是她却依旧逼迫着自己将口中的蛋糕咽下。
“很好吃。”她如此说道。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夜过去()
看到女儿对自己疏离至极的反应,梁翊馨的母亲终于还是没有勇气将那个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从口袋中取出。
她只是有些讨好的对梁翊馨点了点头:“好吃就好。”
然后,便有些黯然的转过身去,离开了梁翊馨的房间。
等看到自己母亲离去之后,梁翊馨便将手中的托盘连同桌上的蛋糕一起,毫不犹豫的丢进了垃圾桶。
不管刚才的那通电话到底被母亲听去了多少,梁翊馨的心中却丝毫都不会在意了。
梁翊馨并非不理解母亲之所以活的这么急功近利的理由,可是即便她能帮母亲在自己心中找到一百种开脱的方法,尽管近年来在梁氏药业的生意蒸蒸日上之后,她的母亲也一直在寻找着能够修补母女关系的方法……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就算是再努力的去修缮,那有怎样呢?
就像是已经断了的弦,无论是多好的乐师,都无法用断掉的那根弦,弹出和曾经相同的音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旦碎裂,就算再怎么修复,却依旧有着裂痕。
与其在裂痕之中求同存异,那还不如就这样保持原状。
最起码,能够去这么用力的恨一个人,总比视其于无物要好吧。
这个夜已经太深,在梁翊馨身上所发生的事,也已经太多太多。
够了。就这样吧。
对于梁翊馨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情绪复杂的夜晚,辗转难眠的夜里,她想了好多好多,想到了自己在疗养院中的父亲,想到了那个重新带给自己幸福滋味的邱奕,想到了明日就要飞往欧洲去的母亲。
……想到了那块被自己丢掉的红丝绒蛋糕……
即便是扔进了卧室的垃圾桶中,但是梁翊馨的卧室之中,却依旧盘旋着红丝绒蛋糕的香味,迟迟不肯散去。
她被这味道熏的头晕脑胀,本来就已经十分难以入眠了,再被这味道多做打扰,却更是扰的人难以入梦。
梁翊馨气恼的将脑袋埋在了枕头下面,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在心中对母亲的行径多做抱怨,睡意就这么毫无预警的袭来。
她睡了,睡的分外香甜。
心中的一切,好的坏的,都已经随着或羞怯或恶毒的言语倾泻而出,她的思绪中再也没有那么多的负担,当人将情绪净空之后,睡的自然也就比平日里更轻松一些。
梁翊馨从深夜一直睡到了白昼,她是一个极少睡懒觉的人,因为她的睡眠品质一向很差,很多时候能够睡满六个小时就足以让梁翊馨偷笑了,可偏偏这一觉,她却睡的极为深沉。
一直到了日上三竿,世界大乱了,她却依旧沉浸在自己香甜的美梦中,不可自拔。
最后,还是杨安蕊的一通电话将她吵醒,梁翊馨迷迷糊糊的接起了电话,却根本没料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人,竟然依旧是那个已经明摆着撕破脸了的“好姐妹”。
这一次,依旧是杨安蕊有求于梁翊馨。
可是她的语气,却早已没有往日里的亲昵。
或许就连杨安蕊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主动要求亲自给梁翊馨打来这个求助的电话,可能这种时刻,就好像是前几日主动问起“张小品是否安好”的那种举动一样,是属于她发自于天性一般的反应。
周到。或许是杨安蕊从小到大所养成的性格当中,最为显著的特点。
她总是一个喜欢帮别人着想的人,因为这样的行径,可以让她有种隐隐的、不易令人察觉的优越感,而就是这种优越感,才驱使着杨安蕊成为了如此优秀的人。
沉迷于优越感的人,自然会鞭策着自己成为优秀的人。
不然的话,在跟别人比较起来,自己又有什么本钱能够感到优越?
当听明白了杨安蕊的需求之后,梁翊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这种干脆的回答,或许是出于愧疚,也或许只是出于对杨安蕊跟陆翔升这么多年友情的投桃报李,反正在听完电话之后,梁翊馨的心中第一次没有去算计什么,也没有去预估这件事能带给自己的回报又有哪些。
她只是出于一个普通朋友之间的道义,帮了杨安蕊这么一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忙而已。
这似乎是长久以来,梁翊馨所做出的最纯粹不已的决定。
而挂掉电话之后梁翊馨才发现,原来这样简单明了的活着,竟是这样的轻松惬意。
看一看窗外,阳光明媚,艳阳高照。
刚刚起床的梁翊馨,突然觉得饿了。
她从床上爬起,却再次闻到了昨天一晚上都没有散去的香甜味道。
梁翊馨的屋子一向干净整洁,就连卧室里的垃圾桶里,都几乎没存放什么垃圾。
毕竟那个垃圾桶是她在某个拍卖场上面,跟人家竞拍得来的某个现代艺术家的作品。
用艺术品来盛垃圾,到底还是显得亵渎了些,所以这个垃圾桶自买来后,更多的是发挥着装置艺术品作用。
梁翊馨穿着睡衣,蹲在自己心爱的垃圾桶旁,她看着垃圾桶中的红丝绒蛋糕——触底的蛋糕已经有些变形,可是上半边的蛋糕,却连造型都没有被破坏,只是在某个地方有了个小小的裂口,蛋糕里面的新鲜水果,也就从这个小裂缝之中露出了踪迹。
怪不得昨夜一直闻到水果的香味,原来还是这蛋糕在作祟。
饿了一夜的肚子,此刻叫的更加厉害。
梁翊馨就这么眼睁睁的观察着被自己亲手丢进垃圾桶中的蛋糕,考虑再三,却终于还是拿起了书桌上的那把甜点叉子,往蛋糕上面挖了这么一小勺。
她买的蛋糕,是全上海市能买得到的最地道的红丝绒蛋糕,这种起源于美国纽约的蛋糕类型,并没有法国甜点般的那种繁复与深沉,反而带着美国人特有的快餐型品格。
红丝绒蛋糕的外皮很少会出现红色,正宗的红丝绒蛋糕,外面一层都会尽量选用浅色系做外壳,并且一般白色系居多。只有用刀子切开了一体成型的蛋糕,里面才会露出饱和度极为浓郁的红色。
只有越淡雅的外表,才能衬托中里面最妖异的红色。
可以说这种蛋糕所带给人的观感,是极致朴素与分外妖娆所带来的视觉冲击。但是梁翊馨眼前的这块蛋糕,却早已在碎裂的尾端露出了大片大片的红色。
虽然蛋糕的整体造型已经被破坏殆尽,可是这个红丝绒蛋糕的味道却是完全没话说的。
昨夜那种令人烦心不已的味道,在今天饥肠辘辘的时候却成了香甜无比的口感,虽然有句老话总说——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可是这蜜糖和砒霜的变换,到了梁翊馨这里,却忽然成了一朝一夕的事情。
一个从未有过的好梦,让她心中的阴郁也再次散去了不少。入口的红丝绒蛋糕,也全然不似昨夜般那样难以下咽。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给自己送蛋糕的女人——毕竟刚才受到杨安蕊的委托,制药方面的事,还是得先对梁氏药业的领头者报告才醒。
于是梁翊馨放下叉子,重新站起身来,走出自己的卧室房门后,就情不自禁的在家中喊了一声:“妈——”
这个称呼,她已有好久好久没有主动提起过。
但是回应她的,却是在家中服务了多年的阿姨——吴姐。
吴姐很早之前只是在梁家当保姆,那是梁翊馨刚出生时,梁国秋因为生意上的应接不暇而无法照顾自己的妻子,所以才托熟人介绍,请来了这么一位大姐当作保姆。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就在梁氏药业处于倒闭边缘的时候,吴姐都从未离开过梁家,就算梁家早已付不出自己的工资来,可是她却依旧对梁国秋一家人不离不弃。
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情分。
而直到今日,梁翊馨也都一直将吴姐当作自己的长辈,跟她的感情,倒还比跟自己的母亲要亲密许多。
“翊馨,你母亲今天一大早的飞机,现在恐怕都已经飞出国内了,你找她有什么事么?”
吴姐一向最清楚梁翊馨母亲的作息时间以及日程安排,听到她如此说道,梁翊馨则只是怅然若失的摇了摇头:“吴阿姨,我没什么事儿,你忙你的去吧。”
吴姐闻言,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转身从客厅的茶几上面,拿起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天蓝色盒子。
“这是你母亲在临行前嘱咐我丢掉的,她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我知道这就是她从很早之前,就替你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梁翊馨看着吴姐手中拿着的盒子,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该将这个盒子给接过来。
“翊馨,你跟你妈怄气,已经多少年了?”
吴姐叹了口气,认真无比的对梁翊馨问道。
已经三十出头的梁翊馨,在听到这个仿佛是在询问小女生一般的问题后,却忽然愣在了当场。
第二百六十二章 二十几年()
算一算时间,自己心中的这股子怨气,恐怕已经快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的虚与委蛇,二十年的郁结不发,二十年的苦心隐忍。
那个被当做是一辈子想要最想报复的终极对象,却只不过是自己的母亲而已。
她是总裁、是女强人、是大企业家,也是梁翊馨唯一的母亲。
而梁翊馨对于自己的母亲,竟就这么狠心的恨了快二十年。
那个让自己丰衣足食的女人,那个让自己能够重新衣食无忧的女人,那个一手力挽狂澜,拯救了父亲的事业,却摧毁了自己家庭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会患得患失。而梁翊馨的母亲就在能够患得患失之前,就直接在取舍之间有了抉择。
她朝着一个目标,奋斗了近二十年,期间她用过各种手段,耍过无数或大或小的心机,她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女儿作为赌注,也要达成自己从一开始就确立下来的目标。
二十年的举步维艰,二十年的步步为营,二十年的处心积虑,才终于让她走到了如今的这步田地。
直到此刻,梁翊馨才赫然发现,原来自己努力到了现在,却只是照着母亲的足迹在不断前行。
她终于活成了一个令自己最为厌恶的样子。而她跟母亲的人生轨迹,却偏偏是这么的如出一撤。
即便是那个女人再令自己讨厌,可是自己却依旧在不知不觉之间,重蹈了她的覆辙。
生命就宛如一个充满黑色幽默的笑话,其中的讽刺之处,或许只有当事者才能真正的有着切身体会。
梁翊馨忍不住摇头苦笑了一阵,但却依旧从吴姐的手中,接过了母亲没有勇气亲手交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二十年了。”她接过那个差点被处理掉的礼物之后,才终于对吴姐开口答道。
“也该到了跟你妈妈和好的时候了吧。”吴姐虽然看着梁翊馨一大早就这么神清气爽的样子,可是却实在说不出这个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女孩,在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