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惊魂-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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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目光迷离呆滞,表情有些神经质,魔怔地念叨着什么,死死地盯着那块圆盘。他仔细看了看,这圆盘其实是一块龟甲,上面刻着些歪七扭八的文字。
糟糕,白玄这是走火入魔了!他连忙来到白玄身后,以手掌按住他的背心,手指轻点他的百会,以自身内力帮白玄梳理真气。白玄浑身一颤,骤然清醒过来,看到他后,惊喜地笑了笑,又低头看了一眼龟甲,眼睛放出兴奋的目光。
这时,他耳边忽然响起白玄有气无力的说话声:“小朴,贫道现在以传音之术与你对话,如今阵法只差最后一步,贫道终于醒悟,却力不能逮,希望你助贫道一臂之力。”
他不假思索地冲着白玄点点头,白玄笑了笑,开始对他讲述布阵方法。两人互相配合,以法术催动阵法运转变化。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河水的阴寒透过他每一个毛孔渗入骨肉,再加上这个法阵极其消耗内力,他几乎有些吃不消,只能咬紧牙关硬挺着。
第106章()
不知过了多久,暗流越来越强,河面逐渐沸腾,一道耀眼的白光忽然从阵眼射出,划破夜空,直冲霄汉。他心中大喜,阵法成功了!三人连忙上浮,离开河面。他浑身湿淋淋的,衣服变得格外沉重,身体虚软无力,一个不稳栽倒在地。
白玄情况更糟糕,面白如纸,几乎没有血色,身体像没了骨头般瘫软,摇摇晃晃地眼看要栽倒。苏鸣鹤连忙跑上前扶住,温柔地嘘寒问暖。相比于他们的虚耗,苏鸣鹤显得活力满满,光彩动人。四个月来,法阵不知给她输送了多少真气,她眼睛精光四射,修为明显大进。
他在一旁哭笑不得,瞅着苏鸣鹤看白玄那眼神,真可谓含情脉脉,生怕一片叶子砸着这位帅道士,而自己却瘫在地上没人管。他无奈地笑了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说:“这个阵法闹得动静太大,咱们赶快换个地方吧。”
三人就近找旅店开了一间家庭套房,路上还顺便买了几身衣服,钱都是之前雨浠塞给他的。沐浴更衣后,他和白玄才算是渐渐缓过劲来,彼此对视,都是满满的惊喜与兴奋。
白玄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精气神,看得出,这四个月养伤养得不错。白玄拍了拍他肩膀,赞道:“行啊小朴,现在长成小男子汉了。话说,贫道刚才发现,你修为进益真是够大的,现在功力都不输于贫道了,这可能就是近朱者赤吧!”说着,白玄自恋地指了指自己,笑道:“说起来,这四个月你都去了哪儿?”
他将这四个月的事情都跟白玄叙述了一遍,为了不连累吴拂,关于海怒江的事儿他一句话带过。白玄时而气得吹胡子瞪眼,时而目瞪口呆,时而拍手叫好,时而蹙眉不语。
听他说完后,白玄一拍大腿,无奈地说:“贫道这帮同门,唉,真是门户不幸啊!还好他们没有伤到你。至于海怒江,贫道多说几句,他的功夫虽然有利于速成,但却过分僵硬,难以登峰造极,容易矫枉过正,误入歧途。你修炼的时候要格外注意,切记不可过分偏执,最正宗者,还是我们道家法术。”
他点点头,说:“放心吧,我记住了。”
白玄思忖片刻,叹了口气,忽然站起来,认真地说:“小朴,贫道在这里,替那些同门正式向你道歉。”说着便开始作揖。
这他哪受得起啊?就算是沈清剑那些人再得罪他,也无法抹杀白玄一路上对他的无数次救命之恩。他急忙扶住白玄,说:“白道长,真是折煞我也!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报答呢,哪有您向我道歉的道理?”
白玄笑着摇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贫道这是提前向你道歉,免得日后难相见。救命之恩就算了,贫道只希望,日后你能念着这份情,莫要找我们道门算账。”
他差点笑喷了,他现在被追杀得狼狈不堪,哪里有能力找道门算账,这简直是荒唐。然而,白玄的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神十分诚恳。
他不明所以,抿了抿嘴唇,说:“好吧,放心,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不会与道门为难的。”他现在越来越发现,白玄似乎没有他之前想得那么简单。几乎毫无例外,他身边的每个人都藏着秘密。
“那贫道便放心了。”白玄满意地笑了笑,舒了一口气,说:“明天,贫道要回去处理门中事务,过几天还要参加丹宗的斗药大会。以你现在的功力和经验,一路上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贫道现在传授你风雷阵法,便于你破阵救人。你、离秋寒再加上扈雪红,对付那条破蛇绰绰有余。对了,鸣鹤就拜托你”
苏鸣鹤立刻说:“白道长,我要跟着你跟着你学道法!”
他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一个女鬼学道法,真是好觉悟啊。他心里清楚,苏鸣鹤对白玄动了心,哪里肯与自己在一块?
白玄为难地说:“可是,由于门户偏见,贫道不方便带你上山,而洛城修道者过多,你也很危险,不如”
“不如您把鸣鹤姐姐收进兜里,随身带着,岂不是两全其美?”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他决定帮苏鸣鹤一把。
“对啊对啊,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苏鸣鹤可怜兮兮地看着白玄。
白玄还没有明白其中意味,便点点头,说:“那也行。”
“太好了!”苏鸣鹤眼神透着兴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由于担心门中之事,白玄带着苏鸣鹤连夜离去。临行前,白玄塞给他一个黑色圆盘,他仔细一看,是洛河底的那块龟甲。白玄神秘兮兮地:“这就算是贫道的一点小礼物,此物万分珍贵,切记要好好保存。至于你能不能看懂,全看机缘了。”
白玄与苏鸣鹤离开后,他身心俱疲,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到一股冷冽的阴气侵体,心觉不妙,立刻睁眼坐起来,打眼一看,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到床上,一张可怕的人脸出现在床边,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目光中透着凶狠与贪婪。竟然有个人爬到自己床边了!他吓得一个激灵,纵身而起,顺手按下电灯开关,然而,电路竟然失效了!
屋内昏暗一片,窗外的淡光被黑暗吞噬,他仅能隐约看到有个人影趴在床边,一双可怕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自己。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定下心神,喝道:“来者何人!”
那个人渐渐站起来,是一个穿着华丽古装衣裙的女子,他猛地认出来,这是古墓里的那个女鬼!他掌心暗暗蓄着力,随时准备与她拼战一番。
那女鬼却不慌不忙,嘴角带着一丝邪魅的笑,舞动腰肢,竟开始在月光下翩翩起舞。不得不承认,她的舞技很高超,即使是当代最优秀的舞蹈演员,也没有她这般古典韵味。
不过,虽然她的舞技精湛,却毫无美的感觉,扭动的肢体投射在墙上,显现出诡异的身段。她的身影时隐时现,在黑暗与光明间徘徊,模糊的轮廓似有似无,奇诡的舞蹈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第107章()
这舞蹈仿佛永远不会停止,配合着女鬼的狞笑,令人心慌意乱。他越看心里越发毛,忍不住举起手掌,想要先发制人。可在这刹那间,他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莫非这是女鬼的陷阱?
他思忖片刻,这女鬼在古墓里本可以与自己一决高下,且有更大的胜算,却转身逃跑,说明她很惜命。她锲而不舍地追踪自己,说明她很贪婪。这么一个贪婪而惜命的人,绝对是一肚子坏水。
想到这里,他直接坐了下来,以手托腮,假装饶有兴致地观看,大不了互相耗着呗,坐着的总能耗过站着的。果然,女鬼忽然停了下来,直直地站在床边,阴测测地说:“齐小朴,很聪明的娃娃,难怪可以一路活到现在。”
他一脸黑线,说:“首先,我不是什么娃娃。再者,这位姐姐,您能不能高抬贵手,别难为我了。什么杀了我长生之类的狗屁谣言,都是假的!”
女鬼站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模糊看不清面容,不过他确定,这一定是个极其美艳的女人,其美貌甚至不输于红姐姐。女鬼轻舞长袖,说:“谣言?没错,确实可能是谣言。不过,我想试一试。或许你还不知道,如今,杀死你,已经成为一种莫大的荣耀。”
他愣了愣,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荣耀?是了,数月以来,这么多高手直接或间接折在自己手里,令各界大跌眼镜。他很自然地成为了一种标杆,杀死他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女鬼嘿嘿冷笑着,眼神中满是贪婪,说:“我要钱,我要长生,我要权力,我要地位,我要名誉,这些我都要!而杀死你,似乎是一种捷径。”
他心中无比憋屈,却又不知向谁发泄。这所谓的选定,简直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是无休无止的恶性循环,源源不断地吸引恶魔与杀戮,使人永远坠入这惊魂的宿命中。
他简直愤懑到了极点,咬着牙冷冷地说:“你觉得这是捷径?我倒觉得,这是死路!”
“是死是活,试试便知。”女鬼忽然变了脸色,双臂微微一颤,身后突然延伸出无数条水袖,仿佛一条条白蛇,以铺天盖地之势向他袭来。
他吃了一惊,倒退了半步,右手立掌为刀,迅疾打出,化为一片刀雨笼罩着要害,左手以指为锋,裹挟着真火向女鬼的胸膛直击而去。
女鬼却突然自断衣袖,纵身闪开,仰天哈哈大笑,凄厉的笑声在屋内久久回荡,化为一抹黑烟消失了。“齐小朴,我要你永不得安宁!”她厉声警告道。
他听得后脊梁直冒寒气,忧心不已。原来这女鬼是要玩骚扰战,长时间与自己耗下去,不断地算计和消耗自己,只要时机一到,瞅准破绽,便会一击得手。
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这样下去,自己每天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一定会出现漏洞,早晚必死无疑。天啊,她比之前任何一个对手都要狡猾,这回真是摊上大麻烦了。
第二天醒来,他起身离开旅店,来到长途汽车站,买了一张直达鲁中市的车票。他选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一来便于休息看景,二来便于逃命,三来日光照射,阳气充沛,女鬼不占优势。
乘客陆陆续续地上车,这时,他注意到有位比自己年纪稍小的少女神色慌张地向这边走。少女脸蛋脏兮兮的,头发蓬乱,时不时地看看身后,似是在躲避着什么。
他看到少女背后跟着一个中年男,西装革履,长相斯文,一双眸子色眯眯的,目光不住地在少女身上打转,眼神猥琐恶心。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有不平之心。
少女走到他旁边,四下一看,见无处可去,便坐到他身旁,警惕地看着猥琐男,眉宇间满是担忧害怕。猥琐男眼中划过一丝得意,慢悠悠地坐到少女身侧,粗大的手假装不经意地贴近少女的大腿。
他哼了一声,出手如电,一把攥住猥琐男的手腕,奋力一扭,猥琐男疼得双目圆睁,嗷的一声喊了出来,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他冷冷地盯着猥琐男,目不转睛,锐利的眼神中透着长期打杀积淀的凶光。
猥琐男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吓得表情都僵住了,立刻脚底抹油,溜下了车。望着猥琐男仓皇逃离的背影,他心中像是打碎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