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惊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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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重大刑事案件嫌疑人,警察不能让他不明不白地死掉,很快便有医生对他进行包扎和治疗,安排他入住病房。病房很狭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四面均是惨白的墙壁。警察们荷枪实弹地看守,确保他不能逃跑。
病房外,喧闹声持续不断,无数人试图闯进屋内杀了他,替死去的亲友报仇。他呆呆地坐在病床上,整个人彻底麻木了,几乎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刘柏丰站在床边,死死地盯着他,浑身气得发抖,一字字地说:“齐小朴,看见了么,这都是你造的孽!现在你满意了?你以为你不会遭到报应吗?我告诉你,我发誓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
他吓得不知该说什么,身体的剧痛与精神的崩溃让他无力反驳。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接下来的审讯和取证,他是无辜的,清者自清,真相早晚浮出水面。他不断这样安慰着自己,这是他全部精神的唯一依仗了。
恍惚间,他忽然注意到,病床对面的桌上,摆着一个灰白色的石雕头颅,与周围环境相比显得颇为突兀。头颅的顶部光秃秃的,面部五官有些不合比例,表情略显呆滞,但是两只眼睛刻得极为生动有神。
不知怎的,他感觉这个石雕有些邪性,似乎哪里不太对劲。突然,他明白了,这个头颅似乎在盯着自己!
第5章()
他觉得有些发毛,不自觉地也盯着石雕的眼睛,这时,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那石雕的嘴角竟微微扬起,露出一张诡异狰狞的笑脸!他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惊跃而起,刘柏丰眉眼微动,出手如电,一拳狠狠地打中他的下颚。
他被打得七荤八素,只觉脑袋震荡,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地,几乎昏厥过去。刘柏丰哼了一声,拔出手枪对着他,喝道:“小子,想耍什么花招!”
他痛苦地捂着下巴,指着桌子,惊魂未定地说:“叔叔,你看,那桌子”说到这里,他彻底愣住了,桌面上竟然空空如也,石雕消失了!
刘柏丰瞪着他,说:“桌子怎么了?你最好实话实说!”
他这下是有苦说不出了,犹豫片刻后,没底气地支吾道:“刚才我看到桌面上有个石雕头,它对着我笑,可是后来不知怎的竟然消失了。”
刘柏丰眯了眯眼,一把攥住他的领口,提小鸡一样将他揪起来,重重地砸到墙壁上,醋罐般的拳头抵在他咽喉,两只眼睛几乎冒着火星,怒气冲冲地说:“齐小朴,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就是拼着坐牢,也要杀了你!”
刘柏丰力气极大,一脸杀气,他吓得心惊胆战,生怕让这个硬汉活活打死了,只好哆哆嗦嗦地说:“对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刚才真的”
“闭嘴!少来这一套!”刘柏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地说:“想靠装疯卖傻减罪?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在我这里行不通!我一定会让你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说着,刘柏丰一把将他扔到床上,把几张试卷甩在他脸上,喝道:“立刻答卷,现在!”
他感到一头雾水,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真是考试的命,连当嫌疑犯都要答题。他简单翻看了一下,不禁愣了愣,这些题目都极其简单怪异,像是心理小测验。在刘柏丰逼视的目光下,他顾不得想很多,快速做完一遍。
刘柏丰一把将卷子夺过去,扫视几眼后,眼中闪过几分满意的神色,冷笑着说:“我就说嘛,天下哪有这么多精神病人。你没有精神问题,少在这里装傻卖呆!”
原来这竟然是测试神经病的问卷!他一脸黑线,心里万马奔腾,无奈地说:“谁说我有精神病了?我刚才是真的看到了!你你爱信不信!”
刘柏丰眉眼微动,眼中划过一丝犹疑,随后冷冷地说:“少胡说八道,老老实实待着,别以为我没办法收拾你!”
果然,不出意外,刘柏丰不肯相信他,没有人肯相信他,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孤独的一个人。噢,不,他还有父母,还有亲人,他们会永远站在自己这边的。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亲爱的母亲,您还好么?您知道您的儿子是被冤枉的么?现在的你们,肯定特别失望吧。
想到这里,他的眼眶渐渐湿了,终于绷不住呜呜地哭了出来。他终究只是个孩子,对于十五岁的他,这场打击实在太残酷了。刘柏丰白了他一眼,说:“小伙子哭什么哭?现在知道哭了?晚了!”
“叔叔,我能见见我妈妈么?我想告诉她,我是冤枉的。”他满眼含泪,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柏丰眼神微颤,长叹一声,说:“你早晚会见到你母亲的,而我,永远也见不到了。”说到这里,他突然目光一狠,死死地瞪着他,低吼道:“这都是因为你!”
他苦笑一声,已经懒得反驳了,他现在只想回家,回到那个他曾经认为拘束他自由的地方。基本的治疗结束后,当晚他便被押回警局,带入审讯室连夜审讯。审讯室面积不大,四面封闭,旁边有一面大玻璃,惨白的灯光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负责审讯的是刘柏丰和之前替他包扎伤口的那位老警察,刘柏丰脸颊苍白,眼圈红肿,噩耗似乎已经彻底打垮了他。他的面容憔悴到了极点,只有眼神中的怒火仍然是那么强烈,这可能是支撑着他的唯一动力了。
老警察头发花白,面色从容,岁月在额头留下刀削般的皱纹。他一看就很睿智,眉宇间透着精明,眼神锐利,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这场景,他曾无数次在警匪片中看到,也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热血地参与其中,却从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会来到这里,坐在警官的对面。不过,无论如何,终于到了最关键的环节,他努力地打起精神,这几乎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刘柏丰和老警察表情肃穆,冷冷地看着他,他感到一种威严冷酷的氛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心里有些发虚。没有谩骂,没有指责,也没有人情,只有关于真相最直接的辩驳,这正是他需要的,他心里既期待,又感到有些害怕。
老警察看了看刘柏丰,很显然,他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审讯,便自己开口问道:“你是否承认,你埋藏火药,炸山烧林?”
“我不承认!”他鼓起勇气,一字字地说,“这是冤枉,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这些人也太瞧得起自己,打死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与炸山这么高大上的事儿扯上关系。对他来说,撑破大天也就是过年放几挂鞭炮。
“误会?”刘柏丰忍不住怒火,拍案而起,拿起一沓照片摔在桌面上,喝道:“你看清楚了,这是误会?”
他好奇地低头翻看,立时惊得瞠目结舌,头皮一阵发麻,后脊梁直冒寒气,整个人都蒙了。这些照片都是监控录像截图,画面中,他正拿着打火机点燃引信!
这是怎么回事!他分明没有做过这件事!难道是修图软件捏造的?不可能,警方不至于这么傻。那这该如何解释呢!画面中清清楚楚的就是他!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忽然,他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猜想,难道这件事真是自己做的?不,这不可能!他随即否认了这个疯狂的想法,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自己绝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第6章()
他感到阵阵恍惚,绝望感不由得涌上心头,在如此铁证面前,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难道他注定要背负这个不白之冤到死吗?他不甘心,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刘柏丰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地说:“告诉我,你的同伙是谁!说!”
他感到语塞,连辩解都不知道如何辩解,脑海一团乱麻,整个人都是蒙圈的状态。刘柏丰锐利的眼神仿佛两把尖刀,透着腾腾杀气。他吓得仓皇无措,面色煞白,动了动嘴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老警察咳嗽了几声,说:“柏丰,你冷静点,别把他吓傻了。齐小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否则以后到了法庭上,你会很不利。”
法庭?自己难道要上法庭?是啊,此案证据确凿,他怕是难以脱罪了,难道真的没办法挽回了么?凭什么?凭什么这一切都要他来背负!眼看最后一丝希望要破灭,他憋屈到了极点,急怒攻心,彻底按捺不住了。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参与这个案子,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同伙!”他几乎喊了出来,“这压根就是个阴谋,你们都被蒙骗了!难道就不觉得这一切太过于奇怪吗!”
刘柏丰气得浑身发抖,高举拳头,强忍着怒气才没有打下去,瞪着他说:“你没有参与?那这些照片你怎么解释?案发时你又身在何处?你说!说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柏丰这一问,如同当头暴喝,醍醐灌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禁感到难以名状的恐惧,头皮一阵发麻,寒意霎时窜遍全身。
对啊,案发时他在哪里?应该是在家里睡觉吧,可问题是,大白天的,他怎么会在家里睡觉呢?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最近的记忆似乎是昨天夜里,难道他一直从夜里睡到下午?这不太可能吧!这时,他产生了一种恐怖的猜想,莫非白天真的发生了什么!
他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从内心最深处生出寒意,几乎不敢想下去。他的心中思绪翻涌,线索混杂,脑袋胀热疼痛。面对着刘柏丰的逼问,他完全乱了方寸,呆呆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应该是在家里睡觉吧。”话说出口,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这话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像凶手。
果然,刘柏丰嗤之以鼻地冷笑一声,说:“你这话留着骗鬼去吧!快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谁为你提供炸药?又是谁帮你策划了这一切!我警告你,这里不是幼儿园,如果敢说谎胡闹,可不是打屁股这么简单!”
老警察沉声道:“齐小朴,我办案几十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你不要试图玩什么幼稚的花招。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现在隐瞒任何真相,都对你毫无利处。”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这样下去,自己铁定会被判刑,那时便几乎永无翻身之日了。必须得想办法尽量拖延时间,这样方有一线机会!想到这里,他灵机一动,高声道:“王淮和刘御,是他们俩,这件事与他们有关!我的卧室里有王淮的尸体,阳台的台阶上还有刘御的血迹!”
“胡说八道!”刘柏丰喝道,“卧室里哪有什么尸体,阳台上各处血迹我们都验过了,分明是你的!你再敢胡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什么!”他猛地扬起头,震惊到了极点,寒意从脚跟直窜到后脑勺,“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警察眯着眼仔细打量着他,问道:“齐小朴,你是否知道,自己有自虐倾向以及妄想症之类的心理疾病?”
刘柏丰不耐烦地说:“什么心理疾病?他分明就是想装疯卖傻,故意脱罪,周叔你别上了他的当!”
自虐倾向!妄想症!难道自己今天种种离奇到难以想象的遭遇,完全是自己的幻想?难道自己已经疯了?他心中不禁产生一种可怕的猜想,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意识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