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惊魂-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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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快吓疯了,心理防线濒临崩溃,眼泪哗哗的流,连身体的疼痛都忘记了。被子被掀开,竟露出一张铁青的男人脸!而这张脸,他格外熟悉,因为这正是他的另一个初中好友王淮!
王淮是他的小学同学,小流氓一个,长得像小熊似的,平时惯于横行霸道,一刻也闲不住。可是此时,在画面中,他双目紧闭,面皮呈青铜色,看起来极其僵硬,就像是电影里的僵尸。
齐小朴惊惧之下,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哆哆嗦嗦地差点摔倒。忽然,电视画面发生了变化,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恐怖一幕。王淮竟突然睁开眼睛,嘴角以不可思议的幅度咧到耳边,五官变得有些扭曲,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啊!”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惊叫一声,拼尽全身的力气打开房门冲出去,跌跌撞撞地跑进楼道。他略微松了口气,不敢停留,沿着楼梯疯狂地跑到一楼,然而,眼前的场景令他彻底惊呆了。
第3章()
楼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数辆警车停在路边,几十号警察端着枪将楼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冰冷的枪口稳稳地瞄着他。一圈警戒线将整栋楼围住,线外人山人海,全是看热闹的居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还有几辆新闻媒体的车停在不远处,主持人和记者正在对着镜头现场直播。更远处的地方,隐隐有几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是端着狙击枪的武警。
他浑身是血地走出来,肩膀还插着一把匕首,霎时引起一片喧哗,闪光灯不断,居民们惊诧地议论纷纷。体格健壮的警察们迅速逼上来,面色紧张,目光冷酷,手指按在扳机上,似乎随时要把他打成筛子。
他几乎吓傻了,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诧异地张开嘴,完全处于蒙圈的状态。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大阵势?这些警察不是来抓捕我的吧?不会的,肯定是自己闹误会了,说不定他们等的是别人。
“齐小朴,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立刻放下武器,举起双手!”一名警察拿着喇叭义正言辞地喊着。
这是什么意思?他下巴都要惊掉了,这还真是来抓他的!可是为什么呀?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呀,中考也没作弊,如果是因为初二时候那场群架,也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吧!
“我杀了你,为我爹偿命!”
“你还我儿子命来!”
“老婆,我要为你报仇了!”
这时,几个男人忽然快步穿过警戒线,狂奔而来,他们都是满脸悲愤,泪水纵横,眼睛里冒着怒火,恨不得生吃了他。他直接愣住了,吓得本能地倒退几步,一头雾水,满心全是疑惑。偿命?报仇?这些人干嘛这么苦大仇深?他什么时候与命案扯上关系了?那场群架也没人死伤啊!
那些人二话不说,三拳两脚将他打翻在地,狠狠地踏在他的脖子上。他被踩得喘不上气,胸闷头晕,伤口撕裂,鲜血迸射而出,剧痛之下,忍不住连连惨叫。
这一通拳打脚踢,基本是照死了打,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几乎差点断气,只能无助地看着四周。围观者们表情冷漠,甚至有点大快人心,指指点点地说三道四,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他的身体疼到麻木,头脑发懵,心里凉透了。他慌乱无措,感到深深的无助与恐惧。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指责自己?自己究竟惹上了什么麻烦?自己分明是清白的,这背后肯定有什么问题!
警察们很快持枪冲来,将那些激动的男人驱散,然后七手八脚地把他按在地上,反关节擒拿,冰冷的枪口在眼前晃动。他的两条胳膊被扭在背后,感觉骨头都快被掰断了。接着,他眼前一黑,被戴上了黑头套。
他直接吓懵了,一动也不敢动,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直到警察们开始押着他走时,他才渐渐缓过神,不解地高喊道:“你们为什么抓我?你们抓错人了!冤枉啊!”
“别瞎嚷嚷,有什么话到局子里说!”一名警察喝道,“等你看到铁证,看看我们有没有冤枉你!”
局子?铁证?难道自己真的卷入了什么命案!周围喧闹的杂音源源不断地灌入耳廓,冲击着耳膜,眼前人头攒动,一片混乱,连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在摇晃,双臂被扭得死死的,伤口的剧痛沿着神经不断刺激着大脑。他感到不解,感到憋屈,从心底里觉得惶恐。不行,这样不行,要反抗,要摆脱这一切!
惊慌之下,他渐渐失去理智,开始不顾一切地拼命挣扎,喊道:“我有何罪!你们给我说清楚!”
他的反抗很快就换来更大力度的擒拿,两只胳膊几乎要被卸下来。四周响起阵阵惊诧声,围观的居民一片哗然,一些胆小的甚至不自觉地倒退几步,像看怪物似的警惕地瞅着他。对于新闻媒体来说,这应该是个重磅噱头吧。
“你这混小子,还挺能闹腾,难怪能干出炸山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一名警察怒气冲冲地说。
炸山!难道是九山?九山怎么会是他炸的!他们为什么认定他是罪犯?这件事跟他怎么会扯上关系!他惊得目瞪口呆,脑海翻腾,思绪混杂,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是阴谋,自己肯定是被人算计了!这是一桩冤案,自己是无辜的!凭什么抓他!他觉得委屈,不服气,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憋屈得难受。记者们现场直播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双双眼睛或是愤怒或是鄙夷地看着他。他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愤懑,更觉得荒谬悲哀。
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前途无量,而如今一觉醒来竟变成了阶下囚!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仿佛一场无比真实的噩梦,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他用指甲盖使劲抠自己的手指,几乎掐出了血,却不得不面对这荒诞而恐怖的事实。
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冤沉大海,现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他必须要发出声音!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了!想到这里,他拼命地高喊道:“冤枉!冤枉!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还我儿子命来!”一个中年妇女歇斯底里地哭喊道。
霎时,现场一片骚乱,群情愤慨,愤怒的谩骂声此起彼伏,几位受害者家属冲动地跑上前要动手,局势几乎失控!警察们簇拥在他身旁,努力地维持秩序。他夹在中间,被推得踉踉跄跄,心里彻底凉透了。
没有人愿意相信他,这个屎盆子就这么稳稳地扣在他头上了,难道他的人生就要这么完了?不对劲,这一切都不对劲,从他醒来到现在,几乎没有一件合理的事情!这一定是噩梦!求求老天爷,这一定要是场梦啊!他的心已经承受到了极点。
警察们担心激起骚乱,不得不加快步伐。他被推搡着快步前行,一个没站稳,重重地摔了一跤,然后被七手八脚地塞到警车里。
第4章()
警车一路疾驰,锐利的铃声像是一首欢快的凯歌,庆祝着嫌犯归案,也震慑着潜在犯罪者。他曾无数次在电视剧或者现实中听到警铃声,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参与进来。
几位健壮的警察坐在他身旁,荷枪实弹,警惕地看着自己。一道道锐利的目光尖刀般锋利,看得他直打怵。他感到胆怯,感到憋屈,却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何德何能,竟值得他们这般重视!
不过也难怪了,尽管这些训练有素的警察身经百战,想来也没见过今天这种出场方式吧。血液将他浑身的衣服都浸成了鲜红色,一道道撕裂的伤口疼得要死,匕首犹自插在他肩膀上,从头到脚青一块肿一块,冰冷的手铐寒意十足。现在这个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怖,他怎么就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几辆新闻媒体车跟在警车旁边,似乎要跟踪报道。他神情呆滞地坐着,脑海一片恍惚,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个老警察为他简单处理伤口,毕竟是法治社会,嫌疑人不能死在局子里。他已经疼得麻木,甚至连惨叫都不会了,只能无助地抽动着。
几个警察都对他怒目而视,吓得他几乎不敢抬头。其中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警察眼圈泛红,闪着泪光,身体微微抽动,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起,努力地压制怒火。他就像一头受伤的猛虎,在草丛中痛苦地蛰伏,死死地瞪着齐小朴,似乎随时要爆发。
阴谋,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阴谋,安静的氛围给了齐小朴反应的时间。他仔细回想整个过程,自从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全部天翻地覆。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有某些不对劲的事情。
他非常确定自己是无辜的,多半有人在陷害他,可是,却怎么也想不透,事情怎么会突然恶化到这一步?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漫无边际的疑雾中,处处都是疑点,以至于不知从何处想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那名男警察终于按捺不住,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两只眼睛瞪得滚圆,恨不得生吃了他。如果目光能杀人,他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
旁边的老警察拍了拍男警察的肩膀,面色沉重地说:“柏丰,节哀顺变,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他跑不了!”
这名警察如此愤恨自己,难道他也是受害者的家属?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呆呆地说:“叔叔,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请问你的家人是不是”
一名年轻的警员愤怒地揪住他的衣领,瞪着他的眼睛,一字字地说:“齐小朴,你知道吗,刘警官的全家,他的父母,妻女,都在大火中我们恨不得生吃了你!”
所有人都在指责他,所有人都在恨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冤枉!这盆污水凭什么泼在他头上!他委屈至极,冲动地嚷道:“这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刘柏丰目露寒意,咬着牙一字字地说:“是不是你做的,自有公论,你放心,害死我家人的凶手,我绝对让他后悔生出来!”刘柏丰话语的每个字都带着杀气,他不禁感到不寒而栗,气势立刻蔫了,颤声说:“叔叔,真真不是我做的。”
刘柏丰没有理会他苍白无力的辩解,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草原的饿狼在盯着肥美的猎物。他感觉后脊梁直冒寒气,不敢与刘柏丰对视,只好低着头闷声不语。
警车呼啸着开到医院,他被押着走出车门。医院门口围满了救护车,医生护士们忙不迭地抢救伤患,累得满头大汗。一个个烧焦的身体躺在担架上,肢体断裂,面目全非,一片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些担架上的人已经用白布蒙住了头,难以接受的家属们哭得撕心裂肺,记者们拿着话筒见缝插针地采访。鲜红的血色与死寂的焦黑形成鲜明的对比,看得他触目惊心。
他刚走到医院门口,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记者们围过来叽叽喳喳地询问,愤怒悲痛的家属不顾一切地试图突破警察们的阻隔。一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哀痛过度,当场心脏病发作,情势愈加混乱,最恶毒的骂声源源不断地涌入耳朵。
他脑海一片空白,呆滞麻木地向前走,甚至已经感受不到悲伤和憋屈,只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嗡嗡的噪音扰得他心烦意乱,他感觉到一种窒息的眩晕感。
作为重大刑事案件嫌疑人,警察不能让他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