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狂妃:妖孽王爷太嚣张-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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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去世时,欧阳骁尚不足两岁,对世间万事都懵懂不知。他被交到面慈心狠的皇后手中,先不说吃穿用度不比欧阳祁及其他公主,就连最起码的尊严也无法得到。
皇后动辄打骂时,他曾光着脚偷偷从寝宫跑出来,冒着严寒的冬雪跑到皇帝的崇德殿,然而却被告知皇帝早已睡下,并明确下令不准皇子骁私自闯宫。
欧阳祁率领着一群蛮横的小太监冲他丢石子,甚至将他扒光衣服倒吊在树上,任由所有人对他嘲笑侮辱,他亦曾不堪侮辱,企图到御书房求见父皇,希冀可以得到他的宽慰与帮助。
后来,举行过成人礼后需要搬迁出宫,独自到皇宫外的府邸居住,皇帝也从未现身,只命人请翰林院的师傅随便写了“骁王府”的牌匾送来,甚为冷清。
记忆中,从出生到他搬离皇宫的那十几年,他也仅仅只是在每年的合家宫宴上见过几次那所谓的父皇,直到他到了要上朝参政的年纪,他才真正的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这位高高在上的父亲,长着怎样的眉眼,怎样的口鼻。
欧阳骁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在孤独与难堪中拼命挣扎的经历,虽说这些事崇成帝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却可以说这些事都是他一手造成。
若没有他那天在梅花林下的动心,若没有他把持不住偷偷前往冷宫幽会的那个夜晚,或许自己就不必来这世上遭罪受辱;若他能在自己孤苦受辱时说上两句话,那或许自己的人生将会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他坚信,崇成帝要对自己的扭曲人生负上大部分的责任。
痴痴的望着他清澈的双眸,崇成帝见他久久不肯出声,颓然的收回手,转身向着西方走去,沉声道:“再陪朕走一走吧。”
欧阳骁深吸口气,缓缓心中翻涌的情绪,再睁开眼睛时已经了无波澜,他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经过御花园,折向西行走了很短的一段路,欧阳骁就察觉出不对。
因为他们所在的地方再往西去,除了冷宫就唯有他的母妃生前居住的落梅殿了,他骤然停住脚步,清冽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情:“今日,父皇到底想说什么?”
见欧阳骁满脸戒备与冰冷的看着自己,老皇帝没有表达任何不悦,他只是转过身去继续拖着沉重的身体向前走,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随朕来就是了。”
果然不出欧阳骁所料,崇成帝带着他走进了尘封已久的落梅殿,庭院虽有人定期整理,却依旧显得有些破败,丝毫没有生气。
“容妃最爱清净,所以生下你后,便特意向朕讨了这落梅殿住着,说这里僻静,离御花园也近,最合她心意。”
崇成帝抚摸着庭院中枯树,轻叹口气:“朕虽觉得不妥,却见她万般喜欢,心想着这里又离皇后的寝宫远,或许能稍微减轻一下她们两人的矛盾,所以朕就应允了,只是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皇后却趁着落梅殿距离各宫偏远,才肆无忌惮的下了毒手,对吗?”
欧阳骁打断了他的话,也结束了今天的这场莫名其妙怀念逝去母妃的旅程。
他走到皇帝面前,从旁边枯树上伸出的一道枝桠正勾住他的一缕青丝,欧阳骁淡然的把手伸到头上,一把将那束发的玉冠强硬的扯下来。
如瀑般的长发瞬间抖落,随着冬日的冷风在他身后肆意飞扬,有那么一瞬间,这样的欧阳骁又让老皇帝恍惚想起他与容妃初遇时的情景。
但欧阳骁不知道他心中的情景,只是将手中的玉冠扔到他的脚边,冷声道:“我只想问一句,这么多年来,父皇可曾真的将我当作是您的儿子?”
乍一听到欧阳骁的问话,老皇帝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似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如此奇怪的问题,但很快他的眸色就变得暗淡下来,轻叹一声道:“血浓于水,你怎的问如此的傻话?”
“傻话?”
欧阳骁修长的眉梢上挑,漂亮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眯了起来,“我只觉得自己活了二十余载,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他又走近两步,紧盯着老皇帝浑浊的双眼,问道:“那我想问一句,当我受辱被欺时,父皇可曾心疼过?那十多年里,父皇又为何一直对我避而不见?”
崇成帝被他满含凄怨与委屈的追问弄的哑口无言,他愧疚的垂下眼眸避开欧阳骁追究的目光,偏过头看向一旁枯死的树木,良久,才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实在太像她了。”
轻飘飘的一句,听起来似乎与他的追问毫无关联,却让欧阳骁顿时明白了这个存在心中二十多年的疑惑。
原来,不过是因为自己与母亲的容貌有几分相似,大概会让执念太深的崇成帝每次见到他的脸都会想起当年那个在梅花雨下翩然起舞的女人,所以他会选择避开自己,选择从未有过自己这个孩子,从而逃避内心失去挚爱的痛楚。
听到这个答案,欧阳骁有些释怀,却又有些不甘。
他宁愿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书念得不好,或是功夫练得不够高而遭到父皇的冷落,也不想他这悲惨凄楚的童年完全是因为三个自私的人痴缠不已所造成的结果。
风掠长空,卷起身后的长发如浪般翻涌。
良久,欧阳骁只是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神情坦然的看向崇成帝,道:“父皇宣儿臣来,究竟有何事要问?”
崇成帝见他眸色一派凛然,心知与这个小儿子之间的心结怕是很难解除,于是暂时放下心头复杂的情绪,问道:“长清宫方才发生的事情经过,朕已经听过了,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为何会在那里?”
果然,他找自己来谈心,实际上还是在怀疑自己与皇后的死有关,先前那些柔情攻势不过是他用来软化自己意志的手段而已。
欧阳骁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依旧毫无表情,神色如常的答道:“母后宣儿臣入宫,说是在病榻上躺得久了,无聊发闷,”想听儿臣说一些宫外趣闻给她解闷。
“解闷?”
这个解释似乎有些牵强,但长清宫内所有宫女、太监都已遭灭口,崇成帝无从得证。只是皇后与先前的欧阳祁一样,脖颈上有被勒的痕迹,且两次欧阳骁都在场,这让老皇帝不由得心生怀疑。
欧阳骁知道单凭这个借口很难掩饰事实,于是拨开掩在脸颊前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说道:“这道伤痕是那擅闯皇宫的刺客意欲行刺母后时,我与他搏斗被烛台擦破的,想来定会有人可以找到那带血的烛台。”
第147章 笼络1()
夜深人静时分,京都内大多数人家都已入睡,就连凤仙楼这样的风月之地,也因国母新丧而临时歇业,偌大的京都几乎陷入一片黑暗中。
但唯独有太子府,此刻仍灯火通明。
轩窗未关,一股寒冷的夜风穿过窗棂卷入屋内,扑的烛火骤然暗了一下,而映在窗户上的两个身影,也随之抖了一下。
欧阳骁亲自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壶,给对面的人斟满酒杯,这着实令对方感觉到有些受宠若惊。
韩彦青连忙弓着身子站起来,态度恭谦的双手接过酒杯,连连点头谢道:“殿下太客气了,微臣不敢受此大礼。”
“诶,韩大人这就是见外了,小王当大人是座上宾,大人自然可以当得起。”
欧阳骁放下太子的尊贵身份,只如同以往那般以“小王”自居,又一口一个“韩大人”叫着韩彦青,这让韩彦青越发忐忑。
他只能强扯出一抹笑容,重新坐回到座位中,在欧阳骁的举杯相邀中,眼神复杂的将酒杯放到嘴边轻抿一口,眉头突然一挑,语气中略带几分惊喜的说道:“此酒乃西域浣月国的桑落酒,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真乃难得佳酿。”
“都道韩彦青乃在世杜康,果然所言不虚。只轻抿一口,便知此酒的来历。”
欧阳骁淡笑着把玩着手中的琥珀杯,眼神骤然变得有几分黯然失落,他轻叹口气,幽幽吟道:“不知桑落酒,今岁与谁倾。沉醉杯中酒,无奈别离情。”
末了,被刻意拖长的尾音轻飘飘的钻进韩彦青的耳中。
韩彦青平生最好喝酒,有了桑落酒润喉,他已然放下心中戒备。听欧阳骁话语中流露出的愁绪,他放下酒杯关切问道:“殿下,可是在为圣上的情况而担忧啊?”
欧阳骁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琥珀杯,略为勉强的笑着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的神色,叹道:“恰逢多事之秋,先是北戎来犯,又有皇子祁逼宫,父皇本就体弱,紧接着我大哥又和母后相继去世,这种打击实在常人难以承受。”
说着,他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怅然道:“再加上先前璟王之死给军中造成不小的震动,这种情况实在令人很难放心啊!”
韩彦青拧着眉头,听着欧阳骁说的话,极为同意的点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
见欧阳骁愁绪更胜,他连忙劝慰道:“但圣上有上天庇佑,又有太子如此贤能之主监国摄政,必然不会出岔子的。”
“父皇年迈,说句不孝的话,我早已预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所以也做了十全的准备。只是……”
话到嘴边,欧阳骁突然顿了顿,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韩彦青。
对方立即会意,连忙拱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态度坚定而诚恳的说道:“殿下尽情宽心,微臣虽然好酒,却也知道为人臣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喝醉了甚至打死都说不得。”
欧阳骁沉默的注视着他,房间内一派紧张的肃静。
跪地垂首的韩彦青心中有些忐忑,他竖起耳朵仔细捕捉着欧阳骁的所有反应,甚至希望通过感知对方的呼吸来揣测他是否相信自己。
这个过程很是煎熬,虽然只有短暂的片刻,却仿佛有漫漫几十年的光阴,直到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才听到欧阳骁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他被对方亲自扶起。
“韩大人不必如此紧张,小王邀大人前来不过是想品一品美酒,聊一些心事而已。既然小王已经相邀,断然没有不信大人的意思。”
欧阳骁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温和,与方才沉默时的严肃、冰冷截然不同,韩彦青抬起胳膊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称是。
欧阳骁亲自给他斟满酒杯,双手递了过去,让他喝口酒压压惊,继续道:“我虽已做好万全准备,却没想到中途会出现璟王之死的事情。”
韩彦青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能认真倾听,揣摩着这位新任太子的心理。
见他还一脸懵懂,欧阳骁只能将话说的更明白些:“璟王年少有为,曾两次出征平定漠北战乱,多年来更是在军中立下赫赫威名,他对于我苍夏王朝而言,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然而,他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戏谑:“但他如今已是个死人,纵然他再有本事,也不会再从坟墓里跳出来守卫我朝边疆吧?所谓‘居安思危’,我想韩大人应该明白。”
韩彦青恍然的点点头,冲欧阳骁投去赞叹与钦佩的目光,道:“殿下远见,韩某自愧不如,多谢殿下提醒,微臣自当多加留心军中事宜及边关动态,定不会让周边那些小国有可乘之机。”
“虽说北戎王姜成已对天起誓永不再犯我朝边境,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