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有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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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梓遇笑着松了一口气,却也不轻松地才从黄十一的束缚中摆脱。
“霜霜,那就麻烦你把咱们男主角送回南归阁了!”洛梓遇对周霜霜委以重任。
“那洛姑娘你呢!”周霜霜关切一问。
“我不怕淋雨,而且我家就在不远了!”
洛梓遇说罢便倒退出伞下,对黄十一和周霜霜挥挥手朝转身跑走。
洛梓遇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水的层层遮掩之中,黄十一不知她的美丽面纱有几层,但此时雨下,却叫他心生落寞之感,更有刹那思绪,洛梓遇将就此消失在雨中,再也无返。
黄十一不自觉走出了伞下,却已不见洛梓遇的踪影,周霜霜举着雨伞站在原地,凝望黄十一追寻洛梓遇的目光,如此情真意切。
大约两年前,周霜霜初见黄十一时,那也是个雨天,他冒雨跑过街头躲在并不能挡住风雨的檐下,因为上天的恩赐,周霜霜卖掉了摊上所有的伞,却在收摊时发现还有一把角落里的存货。
周霜霜从摊子旁起身便看见了雨雾朦胧中的黄十一,一个无处避雨的俊朗公子。
“这伞给你!”
依旧是雨天,他却已经不再记得自己。
洛梓遇淋了一身湿透回到西凉院,她今日跟梦槐说的是自己去书阁看书学习去。
洛梓遇进院便见自己房门开着,而梦槐跑出跑进,抱着“锅碗瓢盆”。
“梦槐!”
洛梓遇跑到房门前,终于明白了何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一眼便看见房中难以计数的滴漏处,滴滴答答,弹奏出声声音符。
“王妃,漏雨了,您先”梦槐本想让洛梓遇一旁先歇着,才注意到她湿了一身,便赶紧放下手头的糟事,“王妃您怎么全身都淋湿了,奴婢给你换衣裳,这屋里到处漏水,只有床上未有滴漏,衣裳和其他物件,奴婢都暂且放在床上了。”
梦槐拉着洛梓遇来到床边,此处当真是这房中唯一的一片净土,其余处,尽是湿水泥沙,青苔土灰。
梦槐给洛梓遇宽衣,她目光瞥见床上摆放的锦盒,表面已有湿迹。洛梓遇刹那心情紧张,锦盒里头都是纸,湿一张便会累及全部。
洛梓遇猛地一跪上床,拉过锦盒慌忙打开,确认第一张纸未湿,洛梓遇乍地一宽心,这才注意到,她的画作不再是最初的样子,她只负责画画,可这画上的留白处,却惊奇地添上了字。
第87章 此情可待()
洛梓遇换掉了一身湿衣裳,头上还包着一条拭发的头巾,她迫不及待地爬到了床上,确认自己不会再滴水,她才重新将锦盒轻置膝上打开。
洛梓遇拿起一叠画纸,不只方才第一眼看见的那张,而是每一张都添上了字,严格地说,是她与连天厚相处的每一幕的对话。
你若是无恙,可以从本王身上下去了。
还有王爷啊,您是我的夫君君!
抓紧本王。
夫君君,我们去见母妃吧!
夫君君,如果我不是傻子,你会不会喜欢我多一点?
下雨了,回府吧。
夫君君,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本王不在这段时间,你一人切记安生些。
既然如此,今晚你就来本王房中就寝。
你偷看本王?
夫君君,放,放开我好吗?
不需要本王?
夫君君,我的鞋子。
一而再地被耍,你真的是傻子吗?本王是你的护卫吗?难道要本王每时每刻跟在你身后保护你,为你排忧解难吗?本王对你太失望了!
小玉玉
原来,连天厚从头到尾记得如此清楚。
洛梓遇的指尖捏着画纸忍不住颤抖,白纸黑字,为何在她眼里看来如此富有感情,是她实在太感性,还是连天厚真的落笔之中带有丝丝缕缕的感情呢?
“什么嘛,记忆力好了不起啊,别人好好的画,怎么能不经同意胡乱添笔,画蛇添足,自以为是,臭不要脸!”洛梓遇微微抽噎道。
洛梓遇一遍又一遍地重温她和连天厚之间的点点滴滴,她被雨水打凉的身体,渐渐的,渐渐地被泛起暖意的心温暖。
洛梓遇终于发现了画上回忆的断节,连天厚昏迷那几晚的记录不见了。
“怎么会没了呢?”洛梓遇反复一张一张地查找,确认不在其中,“被他拿走了?那岂不是都知道了,我夜里守着他,还弹他的琴,还爬上了他的床!”
洛梓遇一倒卧在床上,生无可恋的僵硬表情,但她的一颗心是“砰砰”跳动的,她的画,连天厚的字,融合交汇成挥之不散的回忆。
“不要想不要想!”
洛梓遇无法摆脱回忆的侵袭,莫不是连天厚在那字里行间下了咒,束缚了自己的心?
春雨绵绵不绝,到了定时,阿福又送药膳前来,这才看见西凉院的凄凉真相。
连天厚离府之前特意嘱咐阿福照看洛梓遇,他虽未明意,但阿福侍奉连天厚多年,还是略懂连天厚的心意,他是绝对不忍心洛梓遇住在如此水帘洞中的。
“王妃,您还是回东院住吧。”阿福道。
“是啊王妃。”梦槐附和道。
“我不可以的,夫他说让我住西凉院,我就不能擅自离开!”洛梓遇边喝着乌鸡当归汤边委屈说道。
“王爷此时虽不在,但奴才相信,他定不会忍心让王妃遭此罪过,况且王妃还在小产期”
“什么?”
洛梓遇竟不知自己未曾有孕还小产了,但一想她也就明白了,皇贵妃当日特地嘱咐自己别出去,看来她定是跟连天厚说自己孽种已除,目的,无非就是让自己在连天厚心目中被认定是个破女人。
“难道,他即便认为我怀过不知何人的种,可还嘱咐阿福各方面照顾我?”洛梓遇心中猜想,事实也是如此。
当真是世事弄人,今日的事,连天厚在洛梓遇心中的冰冷无情形象终被打破,他是关心自己的,甚至于不在乎自己的贞洁是否被夺?
“不一定,他可能还是怕我死在王府,牵连到他。”洛梓遇理智推测,将直觉的信任压抑在心底。
洛梓遇没有接受阿福的好意,全当是保持心中对连天厚的理智认知。
洛梓遇坐在床上面对一盅盅鸡汤排骨汤,却已无心饮食,她见梦槐还在房中忙碌着,一刻不得清闲,她不能如此自私,自己又非真的滑胎身体不适。
“梦槐,你来!”洛梓遇唤道。
梦槐放下手中的破盆便往洛梓遇走去,她带着驱走雨水冷凉的微笑,明白一直在自己身边,毫无怨言给自己温暖的,其实是梦槐才对。
“王妃有何吩咐?”梦槐站在洛梓遇跟前。
“吩咐”洛梓遇稍歪着脑袋翘着嘴,若有所思一般,“梦槐你帮我把这个给喝了!”
洛梓遇下达命令一般,却是表情可爱得很,她举起一盅未喝过的补汤药膳,端在梦槐面前,她受宠若惊。
“王妃补身之物,奴婢岂敢?”
“梦槐你倒是听我的吩咐啊,我手都拿累了耶!”洛梓遇稍有委屈的模样。
梦槐不敢让洛梓遇吃力,赶紧接下药膳盅,但她怎敢吃主子的东西,况且还是给洛梓遇补身之用。
“王妃,您喝。”梦槐恭敬端着汤盅。
“我让你帮我喝掉?”洛梓遇端起自己正喝的一盅,又推开床上堆着的物件道,“坐下,一起喝。”
“可是王妃”
“这是命令,梦槐你总喊我王妃,可你又不听我的,你再这样,我会不高兴的!”洛梓遇赌气一般。
洛梓遇此话一出,梦槐即刻坐下,握起勺子。
“这就乖啦,我们比赛谁吃的快!”洛梓遇一副认真的表情说道。
“好!”梦槐笑着应道。
一盏蜡烛点在床边小凳上,洛梓遇和梦槐挤在半张床上,里边是堆着的各种东西,叫洛梓遇的背隔应得慌。
“王妃,这床本就不大,您一个人睡,奴婢给您守夜。”梦槐说着便要爬起来。
“不好!”洛梓遇蓦地手脚并用将梦槐压制,任性道,“只有床上不漏水,我们今晚就一起睡在这里,你要是不跟我睡,我就不开心给你看!”
“王妃,奴婢真是怕了你了!”梦槐认输服软。
洛梓遇拽过被子二人盖上,枕着一个枕头,所谓的患难见真情,洛梓遇在梦槐此处看明白了,却有无数个理由否认连天厚对她的真心。
“王妃,王爷这一次出去都半个月了,他何时才能回来呢?”梦槐问。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洛梓遇陷入思绪。
“王妃,奴婢冒昧,待王爷回来,王妃您一定要跟王爷说清楚,您明明没有怀孕,都是庸医当道,害惨了王妃,王爷他一定是一时冲动,而且,王爷生气也必定是因为在乎王妃您。”梦槐条理清晰地劝说洛梓遇。
“梦槐真的这么认为?”洛梓遇一经梦槐劝说便心中无主。
“奴婢打小便在王府了,王爷着实未曾对哪位侧妃娘娘像对王妃这般亲近,这般上心。”梦槐实话实说道。
“我怎么不觉得,他对我有这么好?”洛梓遇依旧怀疑。
“因为王妃您啊,身在福中不知福”梦槐也不单单只说洛梓遇的问题,也偷偷说连天厚,“其实,王爷他大概就是比较沉默,也不像王妃您擅于表达,但奴婢能看出来,王爷看王妃的眼神中,好是温柔,好是疼爱”
梦槐又是一个打击洛梓遇心中对连天厚的隔阂和芥蒂的,她不禁怀疑,难道真如梦槐所言,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夜春雨细无声,洛梓遇辗转半夜,心思绵延不绝。
“难道他真的对我有心?这可是我一开始的目的啊!”
洛梓遇丝毫没有为目的达成而得意忘形,倒是丝丝的忧伤泛上心头,她和连天厚,为何就发展至此地步。
“算了算了,先不想他了,反正我也不是对他因爱生恨,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等他回来,我看看再说,别待会儿落得个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的凄惨下场!”洛梓遇不知不觉中便渐渐改变了断绝连天厚一切的初衷。
雨后仍旧是天晴,阿福即刻通报夏管家找人修葺西凉院,免得让王妃住得不安生。
夏锦歆恰巧听到了阿福的意思,他是王府中唯一只服从连天厚的仆人,他不可能自作主张给洛梓遇改造更好环境,阿福的关照必定是连天厚的命令。
夏锦歆尾随阿福,他送早食到西凉院,洛梓遇正在和梦槐一块收拾雨后的一片狼藉。
夏锦歆若不是亲眼看见洛梓遇吃的早餐,都不会相信她一路跟踪闻到的香气,都是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了,竟吃得如此奢侈补养,夏锦歆看洛梓遇还真是胖了点。
“好啊,还以为出了那档子事住进西凉院就算是被表哥彻底抛弃了,看来是我低估你了,一日王府有你,一日表哥的心就会被迷惑,绝不可以!”
夏锦歆暗下决心,即便她也清楚洛梓遇在王府出事会有可能牵连到连天厚,但如今她已经顾及不得,必须要在连天厚回来之前将洛梓遇解决,否则,待到来日,谁能知连天厚会不会再为洛梓遇心软。
将至午膳时,夏锦歆晃悠到了膳房,往各个灶台走过,平日里给府中各位主人的膳食都是特定灶台的负责厨子预备。连天厚不在府上,可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