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密者-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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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很长,露在外面的手指也很长,可能是个勤务兵吧。
冯折志就走到了我们跟前,这书呆子没啥眼色,对着燕十三伸出了手:“你就是上面派来的护送小组的头头吧,不知道怎么称呼。”
燕十三冲他笑,愉快地握上了他的手:“我不是头头,你叫我小燕就是了。”
我清晰看到冯折志在听到“小燕”这个称谓后,表情有点滑稽,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神态。我心里暗暗乐着,站了起来,对冯折志行了个军礼:“冯同志,我是上面派来护卫你的,我叫”我顿了顿:“我姓王,你叫我鬼面人就行了。”
冯折志扭头望过来,视线首先定格在我那面具上,然后抽出手来,和我很讲礼节地握手:“我还是叫你王同志吧。对了,你们还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吧?”
我点了点头:“上面只说要我们过来和你汇合就可以了。”
“得!那三位同志,咱就干脆等到出发后再告诉你们目的地是哪里吧?毕竟我们这次行动的保密级别太高了,希望你们理解。”冯折志很认真地说道。
“是!”我沉声应道。
而就在这时,我窥见站在冯折志身后的那个矮个子警卫员,正歪着头望向我和我身边的金刚、燕十三,他的表情有点点奇怪,嘴角甚至往上扬着,好像是在观察着我们,观察的结果又让他感受着某种快乐一般。
我当时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小战士的稚嫩举止而已。
我们坐在一起吃饭,又闲聊了一些。冯折志话不多,或者,就算他本是个话多的人,遇到有燕十三在场,也施展不开。燕十三这一年倒是学会了很多新社会的词汇,说出来一套一套的。比如冯折志吃了小半碗饭后就饱了,放下了筷子。我们的燕十三同志就说了:“冯同志,你这么瘦还是要多吃点,毕竟伟大领袖毛主席教育我们说——人是饭,铁是钢。”
冯折志身后那个矮个警卫员就笑了:“燕同志,应该是人是铁,饭是钢。”
燕十三自个也跟着笑,承认错误倒是挺快:“没错,没错,饭是干,饭如果不干的话,那就是糊糊,就是稀饭,吃不饱的。”
我们在那个营地里面呆了两天,独立连的一干小干部也都和我开了一次会,连队的指挥权暂时交接给了我。之前我觉得护送这么一个冯折志,派出了一个连的战士和我们几个葬密者,似乎有点大张旗鼓,在听了独立连连长给我汇报他们这个连的情况后,我更加震惊了。要知道独立连这种编制,实际上可大可小。普通连队一般有三个排,加上炊事员卫生员这些,一百人左右。而独立连这种建制,一般要比普通连队大一点,直接隶属于团部,和普通的营是同级别的,人数也在两百人到三百人左右。而我想不到的是,这一次我们将要领着护送冯折志的这个独立连,居然一共有三百八十人,其中还包括了一个完整编制的特务连,四个汽车班,二十几台军用卡车以及五挺迫击炮和五挺重型机枪。
于是,我意识到这次行动不会是那么简单,肩上扛着的担子似乎越发重了。
第三天早上,我们开始出发,向我们的目的地进发。包括我自己,也是在确定了动身日期的前几个小时,才知道了我们大概的方向。冯折志只说了是去东北,但是具体东北哪里,他还没说,我们也没多问。
奔四百人的队伍,尽量选择走山路,所以不可能行进得太快。我们携带的物资也都比较充足,连队配备的都是当时看起来比较机械化的设备,大伙始终在车上呆着,不会太累。冯折志被我们安排在第七台车上呆着,那是一台军用卡车,车的后面还坐着二十几个士兵,开车的是金刚,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燕十三和冯折志以及那两个贴身的警卫员,四个人挤在后排。燕十三自然是挤在最边上,顶着满头的头油和头油上蘸着的尘土,还不时扭来扭去,让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矮个子警卫员小刘一路上都哭丧着脸,紧皱着眉头。冯折志挤在小刘和那个高个子警卫员中间,话依然不多。嗯,还是那句话吧,可能他话也多,不过有燕十三在,多不起来。
对矮个子警卫员小刘的特别关注,倒是因为路上的一个很细微的事。当时我们已经过了山西地域吧?有天晚上在郊外扎营。冯折志和他那两个贴身的警卫员是不会睡在露天位置的,他们休息的那台卡车周围,我派了两个班的战士通宵守卫着。他们仨自己其实也挺注意的,包括吃东西也会很小心,每次都是那个高个子先尝几口后,才让冯折志吃。
那天晚饭我记得也没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半夜冯折志就有点闹肚子。如果只是小便,可以在车上接个壶解决。大便麻烦点,需要下车找个野地解决,毕竟作战部队还真没人带马桶当个战略物资候着的。
冯折志就提出要下车来,我当时就睡在车旁边的帐篷里,听到动静便起来了。金刚和燕十三跟在我身后,我们和当时放哨的几个战士一起,领着冯折志往旁边走去。可那两个警卫员反倒没下车,高个的那个还站在车上对我们喊了句:“别走太远了。”说完这话后,我就睹见他做了一个很细微的小动作,他将手搭到了腰上的手枪位置上,然后跨步站到了车斗尾部的中间,一个相当严阵以待的模样。
我心里隐隐地察觉到了什么,这一会卡车周围没有休息站岗的战士,我们护送冯折志带走了几个,所以这家伙才紧张起来,那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他在那卡车上继续板着脸矗着,守护的会是他身后那个叫做小刘的警卫员才对。
这个想法让我停下了步子,燕十三和金刚继续朝前走着,跟冯折志钻到一棵树下面,哭丧着脸开始贴身听冯折志放屁拉稀,而我却自顾自地往回走了,并径直走到了卡车下面。
然后,我清晰地看到了高个子警卫员用一种颇为欣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接着,他身后那个叫做小刘的白净男人的身影,在快速往卡车深处的黑暗中隐去。短暂瞬间,我睹见了他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平凡的精光。
第133章 隐身人()
我们进入东三省时已经是那年4月了,皑皑白雪正在消融,我们所走的山路上,时不时能够看到融雪汇成的小溪流,又细又长,在满世界蔓延。
经历了之前那一晚的小事后,我已经猜到了什么。这个任务的机密程度,早就超出了我们的预期,那么,被护送人物,用警卫员的身份隐蔽在暗处,这种连环的设计,我觉得并不奇怪。于是,我一路上也都留了个心眼,将保护重点慢慢向那个警卫员小刘身上转移。当然,这个转移在外人肯定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小刘自己自然是可以感觉得到的。于是,他时不时冲我微微笑笑,嘴角扬起,依然是那种很平易近人的调调。
一路上风平浪静,也让独立连的一些人开始慢慢放松了警惕。发现这个问题后,我组织几个班长以上的干部开了个会,会议上他们也都斩钉截铁地应承了,但最终到底听进去了多少,我瞅着够呛。所以,在出现暗哨的战士遇袭事件时,我觉得似乎是必然会要发生的。
我记得当时是凌晨四点,赶过来汇报的战士们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说有同志出事了,特务连的战士们已经赶过去了。燕十三和金刚也都起来了,见我跨出帐篷,他俩也跟了出来。不同的是金刚很自觉地朝着冯折志他们呆着的那台卡车跑去,而燕十三反倒是愣了一下,接着才意识到自己作为军人,首要的是任务的重要性,然后才跟着金刚奔去。
我跟着身前的战士大步往暗哨方向走去。所谓的暗哨,是我们在晚上扎营期间,派出的躲在营地附近的暗处放哨的战士。他们或者在某一棵树上,或者是在某一块草皮下面,反正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而这两个战士的尸体,就是在一块低洼地处,他们身上披着草编织的蓑衣,静静地倒在那低洼处,不走近看,压根是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的。可这一会他们已经永远地长眠在那里了,临死前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以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我们都不得而知。明哨的战士巡逻过来时,随意地用鸟鸣声发出暗号,可这两个暗哨的战士没有回应。巡逻的以为他俩趴这睡着了,走近了后才发现那低洼处的地面已经被血染湿了。
我们的火把将那片低洼地照得跟白昼似的,特务连的战士们在现场仔细地勘察着,见我走近,特务连的一个军官冲我沉声说道:“王同志,死因不明。”
“伤口在哪里?”我大步走上前去。
“目前没有发现伤口”那个军官推开了前面的战士,让我能够就近去看那两具尸体。只见低洼处已经被红色占领,因为那位置是石头,所以大量的血没有被泥土吸纳,反射着火把的光,显得诡异极了。
接着,两个死者被特务连的战士抬到了旁边,面朝上放着,身上的衣服也都被解开了,特务连的战士企图找出致命的伤口,但始终一无所获。死者流出的血,倒是可以确定是从口腔和鼻腔里面涌出来的,因为死者脸上全部是血,尤其在口鼻位置,依稀间,还能够看到暗红色的液体,在缓缓往外淌。
“死亡时间根本就揣测不出吧?”我再次问道。
“暗哨的战士半夜是不换岗的,所以从晚上8点到现在午夜2点,就是我们唯一能够推测出的遇害时间段。”特务连的军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因为这推测压根就是废话来着。
我没吱声了,凑近去检查那两个死者的尸体。从鬼三那里,我不但学到了一些近身的凶狠与致命的搏击术,还了解了很多武师们不为人知的门道。于是,我在用手触摸了其中一个死者的脖子位置许久后,抬起头对特务连的战士们说道:“拿个水壶过来。”
我接过他们递过来的水壶,将清水朝着死者脸上淋去,另一只手进而尝试抹去他脸上的血迹。最终,那张满是血的脸,被我清理干净了,然后身后的战士很自觉的将火把往前伸,让我能够看清楚死者脸部的细节。
半晌,我缓缓站起了。
死者脸部的肤色,并不是失血而亡的尸体应该有着的苍白,而是透着菜色。也就是说,他肤底是绿色的
“在这附近地上找一下有没有什么虫子的尸体,毛虫或者马蜂蛰了人后自己是会很快死掉的。”
在现场的那十几个特务连的人不明就里,连忙举起火把在四周地上来回走动,甚至还有战士举着火把去照旁边的树干,结果是并没有人激动地叫喊着有啥发现。
我自顾自沉思着,目前看起来,死者这样肤色像是中毒死的,我首先排除了食物中毒的可能,因为我们都是统一就餐。而所谓的毒箭什么的,自然必须有皮外伤才行。这些元素都没在尸体上发现,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某些剧毒的昆虫,因为它们对人类的袭击,伤口是让人的肉眼很难看到的。
大伙搜寻了有十分钟左右,依然没有任何收获。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闭着眼睛静静思考,这是鬼三爷教我的:当你身边有很多人供你驱使与策动的时候,那你更加需要的不是行动,而是思考,从而让你的人发挥更大的作用。
终于,我猛的睁开眼睛,朝着那低洼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