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密者-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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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低下头,朝着地上的树根以及树拔出后那个坑望去。我望过去的同时,铁柱正扯着树根最下方的一根东西在用力扯,那根东西也被他像拔河一样,一截截的从地底下拉了出来。好家伙,是一根黑色的电缆似的东西,外面包裹的分明就是塑料。
我和大刘也急忙凑了上去,沈头阴沉着脸,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柄小刀来,然后对着这根电缆似的东西比划了上去。可大白却一把抓住了沈头的手:“别!如果这是根电线,那下面可能有电。”
沈头“嗯”了一声,把他手推开:“我心里有数,我穿的是胶鞋。”
大白低头看了沈头脚上一眼,没有出声了。
沈头的小刀接触到了这根黑色的家伙,他正要使力划开时,铁柱突然站了起来,把我和大刘往后一推:“小王,大刘,你们俩退后几米吧!怕万一有危险。”
我没想什么,连忙站起来往后退。大刘却看上去很生气的模样,狠狠地瞪了铁柱一眼,然后站起来搭上我肩膀:“小王,我俩去四周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说完他放在我肩上的大手用力捏了我一下,我意识到他应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便跟着他往旁边的林子里走去。沈头他们四个人也都没有阻拦我们。
大刘搭着我大步走到了林子边上,距离沈头他们有个十几米远了,他才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空地中间的那几位骂了一句:“什么玩意!老子参加革命时候你个后生娃还没生呢!”
“怎么了?大刘哥!”我莫名其妙,连忙问道。
“怎么了?你小子就看不出吗?”大刘边说边掏出一包烟来,看烟盒这烟不差,应该是沈头他们给的。大刘自顾自地点上一根:“铁柱那王八蛋怕你我两个人害沈头,才把我们推开。”
“啊?”我目瞪口呆,但又马上反应了过来。如果真如大白质疑的,那塑料里包着的是金属线,并且压根就是一根电缆的话,沈头穿的是胶鞋,那么,他就算接触到上面可能有着的高压电,也不会接地触电。但是,他身边的其他人如果随意一抬手,或者把沈头推上一把,那岂不是
“你的意思是他们害怕我们谋害沈头。”我对着大刘小声说道。
大刘吐了一口烟雾:“你说呢?难道是真担心我们的生死。公安厅那些同志死了,你看他们紧张过人家没?老孙和胡品庆现在下落不明,你看他们说了什么没?就算是他们自己的战友飞燕——就你小子神魂颠倒的那女同志生死未卜,他们也只是随口说几句,连一个营救方案都没有。这群家伙,压根就是些没有感情的禽兽。”
大刘的话像个大锤一般,在我心上狠狠地敲了几下。是啊!他们心里好像只有他们的计划,只有他们的任务。除此之外,所有人的生死都无关紧要般。如果现在我和大刘被潜伏着的敌人抓走,甚至杀害,他们肯定也不会有一点点伤感的。
我从大刘手里抢过了烟盒,点上了一只,大口地吸了起来。大刘还是瞪着空地中间的他们几个,而他们蹲在地上低头折腾着,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十几分钟后,大白站了起来,对着我们这边大声喊道:“小王,大刘,你俩回来!沈头有事要宣布。”
我和大刘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两人又对视了一眼,接着一起朝着他们走去。
沈头压根就没看出我俩在闹情绪,反而在我们走近后,指着树下那根黑色电缆对我们说道:“这电缆下面应该连着电台之类的玩意,这棵树和小王你怀疑的一样,就是一个天线。可我们现在人手不够,无法大张旗鼓的往下挖掘。刚才我也和铁柱、大白、疯子三位同志商量了,现在由我带着小王同志下山,去周边县镇的武装部集结点队伍。大刘你和其他三位同志,现在把这棵树重新栽进去,然后守好现场,等我们带着队伍回来,再进行挖掘。”
我心里还装着大刘灌输的气愤,没有搭话。可之前看上去比我激动的大刘,却连忙点头:“没问题,反正首长你想怎么用我,使唤就是了,我一切行动听指挥。”
沈头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小王,咱俩赶紧吧!我们早一分钟出发,就早一分钟回来,留下的同志也早一分钟远离潜伏着的敌人带来的危险。”
我没有吭声,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转身往林子里走去。身后的铁柱好像还要说什么,可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最后挤出一句:“沈头,小心点!”
第27章 所谓信任()
我默默地跟在沈头身后,往山下走着。沈头也好像在想什么心事,一路上没有和我说话。快到山下时候,沈头突然扭过头来:“小王,你有没有觉得老孙有些古怪?”
“啊!”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老孙?老孙能有什么古怪?”
沈头便说话了:“你们的那位伍同志失踪时,只有老孙有到场的可能。这两天我也注意到了,老孙虽然是个老同志,可腿脚都灵活,跟着我们上山下山来回跑,步伐也很稳健。可你们说在那晚发现黑影后,追踪的时候,他偏偏扭伤脚,你没有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吗?”
“不会吧!我们正常人走平地有时候没注意,都扭伤脚。老孙年纪比我们大,在那大半夜跑起来扭伤,也正常吧!”我跟着沈头的话,思考了起来。
沈头淡淡笑了笑:“老孙的档案我在农场时候看过了,以前解放前就是个富绅,解放后按理说,他应该要定为地主的。可他的档案里有某个机关出了个证明材料,说他在国民党时期,就为解放军做过贡献。所以建国后,他进入了新中国的政府部门。小王,你想想,一个养尊处优的地主,之后又一直在办公室做领导,这么一个人偏偏眼神很好,你们看不到的东西,他总能注意到。眼尖没错,但不是受过特殊训练,这眼色也不会尖到总能发现问题吧!”
沈头的话再次把我打醒,对啊!老孙眼神好,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他总能看到。这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吧。
沈头见我皱着眉思考,便继续说道:“如果说这些都不能成为把他设为怀疑对象的关键,那我还给你说个细节。记不记得在铁柱模拟伍同志遇害的时候,铁柱最后推测凶手是个左撇子。铁柱说那段话时候,老孙有一个没人注意的小动作,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沈头又笑了:“老孙当时手里叼着根烟,是用左手叼的。在铁柱说出左撇子的质疑后,老孙把烟从左手换到了右手,这个细节相信能够让你想明白一些问题吧?”
沈头的话让我猛地一惊:“可是可是我记得老孙不是个左撇子啊!我没见过他用左手写字握筷子啊!”
“这些都可以伪装,但是叼烟这种动作,都是随手用上的。老孙,他是左手叼烟的,在铁柱有发现前,一直都是左手。但是在铁柱有发现后,他就再没用过左手叼烟了。”沈头顿了顿:“小王,这就是细节的力量!细节决定成败。”
“那那胡品庆同志岂不是很危险?”
“不一定!伍同志应该是发现了老孙什么问题,才被老孙给害了。胡品庆同志木讷,反而能够保护到自己。我相信,他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前提是老孙自己也安全。”沈头总结道。
我点了点头,沈头的话让我对这个黑瘦的老军人又平添了一份敬佩,我犹豫了一下,接着小声对他说道:“沈头,之前你说想要带我和大刘回你们军区,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沈头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不相信沈头的话?”
“不是!”我连忙摇头:“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你的部下,一个个都是大能耐。大刘也最起码是个老兵,够机灵。而我我以前可只是个宣传干事,啥能耐都没有啊!”
沈头哈哈大笑,又迈开了步子:“小王,飞燕是个盲人,铁柱是个理性狂,疯子你看到了,力气大,大白吧!嘿嘿!大白是一个四库全书。可是,你有没有想到一点,他们都不是正常人,都不是我们这和平年代下新中国里的普通人。所以,他们的思维方式,他们的世界观,便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就拿大白来说吧,他以前在北京图书馆工作,这家伙记忆力特别好,过目不忘的那种,书看多了,文化多了,就变得瞧不起人,和领导处不好关系。也是机缘巧合,我这新部门需要人,有人就和我说起了他。我专程去了趟北京,和他聊过一次,这人有毛病,看上去和谁都挺好似的,可时不时流露出来的高傲,又让人特别反感。你想想,真有特殊任务要他去执行,他这毛病能胜任吗?”
沈头打开了带队伍这个话匣子,便有点收不住了:“又拿飞燕来说吧!是个能人,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见,绝对是个能上天入地的姑娘。可是你知不知道,她特别自卑,总觉得自己看不见,觉得自己比所有人都低了一等。于是体现出来的为人处世与处理问题上,就无法和普通人一样了。”
沈头说到飞燕,又打中了我心头那块伤处,我再次伤感起来,打断了他:“沈头,别说飞燕了好吗?”
沈头“嗯”了一声:“小王,我看得出你和飞燕对对方都挺有好感的。有一点你放心,飞燕是个训练有素的战士,除非我们见到她的尸体。否则,我相信她就算现在面临着危险,最后也能化险为夷的。”
我再次打断了他,直接岔开了话题:“沈头,你给我说说你们这个部门吧?”接着我自己又低下了头,小声嘀咕道:“如果方便的话。”
沈头又回过头来瞟了我一眼:“方便啊!有什么不方便的。在你和大刘两个同志进入部门的考虑问题上,我反而对你比较放心,你还是块白纸,以后我想怎么培养就怎么培养。大刘也挺能干的,可越能干,越让我有些犹豫。”
沈头掏出烟来,递了一根给我:“我们这个部门对内有一个称呼,在你没有正式加入前,我还不会告诉你,再说那也只是一个数字,跟部队的番号差不多。首长和我们自己,对部门却又另外一个称呼,叫做葬密者。”
“葬密者?葬什么啊?”我疑惑地问道。
“埋葬秘密!”沈头继续说道:“新中国现在日趋稳定,虽然台湾的反动派还没死心,国外的帝国主义国家对新中国也咬牙切齿。可咱新中国上下一心,也不是他们说要如何就能如何的。于是,首长们便新开设了我们这个部门,由我负责。小王,现在的和平年代之前,是八年抗战,如果从小日本抢了东三省开始算起,那可是十四年抗战。接着又是解放战争,加在一起可是快二十年的动乱啊。军队,这个国家专政的机器,在这十几年的战乱中,在全国各地都走了个遍,期间遇到过很多正常人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不过,战争时期,谁有过时间来调查这些事呢?这些奇怪事件便只是各个军区的首长们现在闲聊的话题罢了。”
“新中国成立后,有首长就提出建立一个新的部门,专门来调查与处理这些诡异事件,毕竟我们的新中国最需要的是稳定,不能因为一些战争时期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引起地方上的个别不稳定因素。可那几年,国家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便一直拖了下来。去年年底,军区派我去了一趟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