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密者-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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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手冷哼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敢说出什么。他望向我的眼神很奇怪,没有了之前那种怨恨,反倒是多了一种豁然,仿佛之前他自个一厢情愿的与我的竞争,已经成为了将他自己彻底击垮的重锤。
或许,猎手放弃了。到最后,他可能意识到,能够这样一直守在朴锦衣身后,已经很好了。
“我只是不想你死得那么难看,毕竟我答应过飞燕,会要照顾你。”朴锦衣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谢谢!”我淡淡地笑着,脑子里还是很乱。我甚至突然想起了铁柱,如果他是我,那么,在面对这些黑与白,正与邪的凌乱交织时刻,估计会直接愤怒到摔倒到地上。
“进去吧,战士们都准备好了。”猎手回头瞟了一眼身后那扇门:“先生,你和谢放都还没见识过这次的针剂的厉害吧?我想,你们需要做好思想准备。”
猎手又看了看我:“至于鬼面,你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相信对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冲击力吧!”
我压根就没明白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看朴锦衣的脸色,似乎门后面,确实是有着某一些比较诡异恐怖的画面吧。这时,古小风从谢放背上自己滑了下来,她将肩膀前后扭了扭,自顾自地说道:“我吃的这药也挺厉害的,十几分钟就舒坦了。”说完这话,她对谢放微微点了点头,朝着那扇铁门走去。而谢放连忙跟在了她身后。
朴锦衣却将手伸开,拦在了谢放跟前冷哼道:“喜鹊,我记得前段日子,你对于我与先生还略有微词,现在怎么这么配合咱了,是不是因为瞅着这一会我们的人多啊?”
谢放也没生气,只是很平淡地说道:“我从这一计划最开始酝酿时候,就知道最后要和你们并肩作战。不用注射生长针剂的人,本来就只有我们这四个,其他战士在之后几天内没有了本性,就算我想要叫上几个能和我拉帮结派的人,也拉不上。”
“不是拉不上,而是你没料到自己会提前来到骑兵营”锦衣对着谢放继续愤愤地说道,看得出,他们之前有着不小的矛盾。
“锦衣,谢放是一位正直能干的同志。”古小风打断了朴锦衣的话。
“先生,你不要忘记了他的本领。猎手是变色龙,但他只能跟着环境而变化而已。真正的变色龙是谢放,他能随时迎合身边其他人的需求,让对方把他当成自己能够信任的伙伴。先生,我们始终还是要防着点他。”朴锦衣继续着。
“防着?”古小风在那扇铁门前站住了,转身对着朴锦衣喝道:“我们还需要防着谁呢?现在是谁的天下,谁的江山了。我们这些前朝旧人,还需要防身边的其他人捅刀子吗?都已经是遍体鳞伤了,还需要防吗?需要吗?”
谢放摇了摇头:“锦衣,先生说得没错。我们之间私人的恩恩怨怨,始终只是彼此给对方穿小鞋的小事,不值一提。今晚,我们要做的事情虽然不能改变这世界上的任何种种,但是,对于我,对于你家古先生,对于断赤,却是一场最后的战争。”
谢放苦笑着:“神州上下关乎于谁主沉浮的大战役,我们输了,输得很彻底。解放十多年了,老百姓安居乐业,国家虽然还有很多很多问题,但是那个被西方列强和小日本们蹂躏的中国,已经成为了过去。这在我们这些经过过中日战争的人看来,心底深处始终是高兴的。可以说,我们骨子深处,甚至已经接受了这番局面,认可了这个现实。但是”
谢放扬起了头,那鬓角发白的发渣,让他的形象显得越发悲凉:“但是不能因为世界的改变,而辱没我们这群失败者阵营的战士们啊真的不可能因此而辱没啊”
“我们走过的艰辛,是将十几个年月,拆分成若干个月份,又分解成许许多多的日子,最后到无数个分分秒秒。我们就像是被钉在墙上,忍受着疼痛,持续着淌血,但是仍然在坚持着信仰。”
“生长针剂的痛苦,你们以为其他同志们不知道吗?为什么他们都签了生死状,接受这次行动。其实,他们和我一样我们很多很多人,都一样。我们熬了太久太久了,我们熬不住了。断赤是清楚我们的,因为他自己也在熬着,他也在每一分每一秒中彷徨着,痛苦着。于是,才有了这次行动。”
谢放居然掉下了眼泪来:“无论成败得失,始终,我们是军人,是战士。我们渴望轰轰烈烈一场,就算最后支离破碎,血染戈壁。但”谢放流着泪笑着:“让这世界知道,我们付出过我们真的付出过。”
第227章 被扯断的腰部()
我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们说着这些在我看来,奇怪但是又有点颓废消极的话语。我尽量让自己不为其中煽情的字眼所打动,因为不远处那扇铁门后,敌特即将显露出的这个什么关乎于生长针剂的项目,必定是狰狞与残酷的。我作为一个葬密者,需要做的是什么,我自己始终还是清晰明白的。
于是,我在谢放一口气说完这段感伤的语句后,也就是在他们都默不出声的时间里,不合时宜地扔出了一句:“生长针剂是什么?”
猎手最先扭过头看,他歪着头对我冷笑道:“看来,我们的葬密者鬼面,也不是真那么厉害,真那么无所不知啊。”
“猎手,你有完没完?”朴锦衣抢白了一句,但她还是没有正眼看我。反倒是谢放回答了我的问题:“鬼面,生长针剂在第八处的人嘴里,是叫做飞蛾药剂。这也是你们上头的人截获的那些情报中,所说的‘飞蛾即将袭击4城’中飞蛾的来由。”
“4城就是说的核城吧?但我还是没明白这飞蛾的意思。”我望了望前方的那扇开着的铁门,门后就是他们所说的注射了这什么生长药剂的敌特。但这几个板着脸的敌特没有率先进入,我也只能站在他们身后,不可能探出头去猴急地窥探。
“你等会看到就知道了。飞蛾——明知前方是火焰,也是要扑上前去的。”谢放轻声说了句,然后率先往铁门后走去。
门口的猎手耸了耸肩,做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朴锦衣举着那柄火把,扭身往里。
谢放是跟在朴锦衣身后的,我又跟在谢放身后。在即将跨过那个门槛时,我却突然想起,之前跟在谢放身后的古小风,这一会似乎落到了我后面。我连忙扭头望了一眼,发现古小风正看着猎手,她的嘴唇在动着,虽然没发出声音,但可以肯定,是在用唇语和猎手交谈着什么。
我立马收回了目光,装作并没有发现他俩的这一小动作。铁门后并没有我所以为的一片如何可怖的画面,依然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只是通道的最前方,有着微弱的光线,从右边拐角处照射出来。这时,身后传来那扇铁门再次被关上的声响,古小风与猎手的脚步声也跟上了。但默默往前走着的我反倒在琢磨——古小风与猎手两人又为什么会有着不能让我们其他三个人知道的秘密需要单独沟通呢?他俩之间,难道还有着某个比较小范围的又不为人知的同盟关系不成?
越发觉得敌特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比较复杂。可能,这也是国民党反动派为什么会输掉这个世界的原因吧。我这么解释着。
面前这条过道最多也就一百米不到,走了几步后,我们便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是那种刚出生的小兽轻微的叫唤声。谢放叹了口气:“这是我们的人在刑具上发出来的声音吧?”
朴锦衣“嗯”了一声,默默地往前。
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哀嚎声猛然响起,那叫声让人的心神都为之一颤。最为可怖的是,叫声还持续着持续着,好像是叫唤的那女人想要将身体里全部的气体都注射到这呼喊声中,还不愿意停歇,宁愿叫唤到最后,让自己因为缺氧而死掉一般。
我看到我前面的谢放身体抖了一抖,接着他伸出手很粗暴地推开了拦在他前面的朴锦衣,朝前奔跑起来。朴锦衣似乎有点恼,她对着谢放的背影正要骂上一句什么,但紧跟着走上来的古小风对她淡淡地说了句:“由着他吧,这汉子的心上面其实也扎满了锋芒。”
朴锦衣点了点头,目光很无意的与我有了一次交汇,接着又连忙刻意回避着。前方那悠长的女人哀鸣声,还在继续。已经大步冲到了拐角位置,并转身望向了那一面世界的谢放静止了,好像顷刻变成了一个没有了灵魂的人偶,被另一边过来的狂风吹得浑身颤抖开来。
我终于忍不住了,也朝着前方小跑起来。
谢放的身体往下了,他跪倒到了地上,像是被放掉了气的轮胎。我冲到了他身旁,只见那边是一个有着五六百平的石室,墙壁上夹着若干支火把,火把的光不知道是因为这石室哪一个位置里掠出的风吹得忽闪忽闪着,在这忽闪忽闪的火光照耀下,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若干个黑色的两米多高的铁笼,整齐地摆放在这石室中。每一个铁笼里,都有着一具正在如同直起的蛇扭动着的身体。他们的头是被固定在铁笼最上面的铁架上方,表情痛苦的脸庞上,是被扭曲得变形的五官,甚至眼角和鼻孔中还溢出着发黑的血液。而他们的脚,却又被固定在铁笼下方的一个好像是能够自动升降的支架上,那支架微微抖动着,但并不是支架自己在抖动,而是被支架拉扯着的那人的身体在抖动
这是一个刑具,是一个要将铁笼中的人活活拉成两截的刑具
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目光更是集中到了距离我不远的一个铁笼中。那悠长的哀嚎声,就是其间那短发的女人发出来的,并且依然没有停歇,尽管声音已经越发微弱。
我不知道正常时候的她的身高是多少,那个年代的女人,很少有太高的个子,一般都是一米六左右,甚至更多的是一米六以下。但,我现在看到的她,身体却似乎已经被拉扯到了有一米八左右的长度不,不是整个身体被拉扯到了一米八的长度,而只是她的双腿,只是她的双腿和腰部被拉扯长了,她的裤子只到了膝盖的位置,腰部裸露在外。但是,被拉扯后的她的身体,并没有因此变得细长,反倒那两条看上去很不协调的长腿,似乎在拉扯过程中,在变粗变壮。
“夜莺怕是过不去这道坎了。”古小风的声音在我与谢放身后响起。
地上的谢放全身继续颤抖着,他的声音也同样抖动着:“是是之前华北区的夜莺吗?”
“是她!这孩子小时候我见过,那时候声音就很好听,还傻乎乎地对我说,长大了想要去大上海当歌星,拍出来的好看的照片,会要贴在外滩的洋楼上。”古小风似乎在我身后笑了,但她嘴里呼出的气流,却又断断续续,可以感觉得到她也在为面前这一幕震撼到。
第228章 夜莺的绝唱()
她的话音刚落,那位叫夜莺的女人,被拉长的腰部发出爆裂的声音,就好像扎了口的纸袋,被人用力击打后撑破时候的声音。
她断成了两截,血肉与内脏从那断裂的腰部位置朝着旁边洒落。但是她的哀嚎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只是变得越发微弱
到这位叫做夜莺的敌特,她那可能曾经如夜莺般的嗓音,最终在这大厅里消散时,她腰部的血肉也终于完全被拉扯得分成了上下两截,一截被铁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