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幻青春-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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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么呢？一出现就给人添乱，不出现吧，有时候他们又主动来找你，好像时间长了不检查检查他们这个伤疤，下雨阴天的又会痛，还好像怕你把他给忘了似的，还必须要让你记着你是他的种，没有他就没有你。有时候，我就想，干脆消失吧，就当自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就跟孙猴子似的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在世上无牵无挂多好，可是又不忍心，心里总还是挂念着他们，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生咱一回，看着他们越来越老可怜兮兮的样子，唉，咱又不能不管……”
“咦，咦……你咋的了？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得太多惹你伤心了？”当杨小飞发现有泪水飞溅到米饭碗里的时候，惊讶地叫起来。他停住了话语，同时把脑袋趴过来，仔细端详我的脸。
“我……我那天还冲我爸发火，可是他现在……被车给……给撞死了……以后我就是想见他都见不到了……”杨小飞的话引起内心的哀伤，含着还没有咽下去的米，我哭着说。
“啊？这……这是怎么说的？”杨小飞喃喃地放下手中的筷子，难过又惊讶地看着我。
那天与爸爸见面的场面仿佛还历历在目，他佝偻的背、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在杨小飞手中滴溜溜转的帽子。我多想再回到那时的时光，回到爸爸的身边，回到有爸爸的日子。
我兀自悲伤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砸落在白白的米饭里，砸落在像小棒槌一样的鸡腿肉上。
周围突然就安静下来，模糊泪眼中，我看见张昕端着盘子一脸好奇地站在不远处，而刘珊珊白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怪异的笑。
出于本能，我慌乱地站起来，仓皇地穿过狭窄的过道，穿过攘攘的人群，低垂泪眼，慌不迭地向餐厅外跑去。
泪水糊住了眼眸，仓惶之中，我的肩膀撞在了门框上，一个趔趄，被门框撞歪的身体碰到了一个人。黑黑的身影在我的侧面站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被迫抬起酸胀的眼睛，向他道歉。
是阿南，他一脸落寞，刚刚碰到我的肩膀已经稍稍离开，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会遇见我，瞪着眼睛、屏住呼吸一脸异样看着我。
委屈像海浪一样扑上来，此刻的我不可抑制地想扑到阿南的怀里大哭一场。
“苏小眉，苏小眉！”杨小飞像一头挣脱缰绳的羊，突然间就追上来了，他抓住我的胳膊，大口喘着气，说道：“再难过也得吃饭啊，吃完饭，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
阿南的脸变得扭曲起来，眼睛里闪过一抹怨恨的光，他恨恨地咬住下嘴唇，揪起下巴颏，愤然地看了我一眼，甩起胳膊，径直向里面走去。
“你为什么又来了？”看着杨小飞，我无奈地说道。
“你先回去把饭吃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饭可不行。”杨小飞嘴角上还沾着一颗白色的大米粒，一张嘴是满嘴的韭菜味，他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阿南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杂乱的人群中，我无奈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杨小飞，心中的悲伤一点点地扩大，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进入笼子里的鸟，悲伤就是罩住我的笼子，走到哪里也摆脱不了。
阿南一天也没有跟我说话，有几次，我故意走到他的办公桌旁想跟他搭讪，但他始终低着头，装作没有看见。倒是刘珊珊时不时地凑过去，把脑袋趴在阿南的面前，紧紧挨着他的肩膀，窃窃私语。
太阳慢慢地坠落到西边，我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第三十二章夜半歌声（）
下班的时候，我终于鼓足勇气，拦住即将要离开办公室的阿南。
“阿南，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阿南冷冷地问。
“嗯，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非常地感激，我觉得自己无以为报……呃，你要知道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可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必要谈这些了，我并不怪你所做的一切，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怪就怪我方阿南自作多情、自不量力。”
“阿南，不是的，求你不要这样说。是我！都是我的原因，我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今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我急切地解释说道。
“对不起，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今晚上我约了人。”
阿南说完，就紧挨着我的身侧走过去，一阵凉凉的风带动了我的衣襟。
“阿南，我请你不要这样，我真的遭遇了不好的事情，我需要你的理解！”我快步追上去，眼里含着泪花。如果可以，此刻我真想扑倒他的怀里。我需要安慰，我需要一个善解人意的男生的关怀。
“对不起，我真的约人了。让我们各得其所，好吗？如果曾经有引起你误解的话或事请你忘掉吧。”
阿南用更快的速度逃离般走开，空间里只剩下紧凑的脚步声。
从公司里出来，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公交车站牌下，一堆堆的人，像是商场打折却无人问津的商品，满满当当的。我在21路站牌下站了一会，车没有来。我迈开步子，犹犹豫豫地往前走了一段路，又到了一个站牌下，站了一会，车来了，但蜂拥而上的人群让我望而却步。我又挪动脚步，向下一个站牌走去。
天色慢慢暗淡下来，西边的残阳完全隐入到厚厚的灰色云层里，路两侧的灯亮起来了，在灰白的天幕下，发出淡淡的桔红色的光芒，而商店的霓虹灯也亮了，发出各种颜色的光。很快车灯也亮了，一道道、一排排刺眼的光芒由远而近，整个街道变成了光的海洋。
一个身影擦身而过，佝偻着身子，落魄的步伐，蓦地牵住了我的眼神。
“爸爸！”我心中一凛，紧跟了上去。
身影没有为我而停留，他穿过马路，走进了川流不息的车流里。
我站在人行道上，刚刚在心中燃起的兴奋，随着身影的消失而低沉下来。
不远处隐隐是一个下水道井盖，我慢慢走过去，慢慢蹲下来，眼泪流出来。
身边匆匆的脚步停下来，他们好奇地看着我，我依旧守着下水道盖兀自流泪。
我知道爸爸再也回不来了，我再也没有爸爸了。可是，我真不甘心，爸爸任劳任怨一辈子为什么说离去就离去，连让我报答的机会都不给。自古以来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像我爸爸这样的人难道还不是好人？什么样的人是好人呢？什么样的人才能得到好报？
老天爷，在你的眼里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咦，苏小眉，你在这里干什么？”一双时尚的女尖头皮鞋在我的眼前停留徘徊了一会，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我抬起头，看见刘珊珊正一脸惊奇地看着我，她的身侧竟然是阿南。他们俩人肩并肩站在我的面前，刘珊珊精心装扮过的容貌在昏暗的光线里像是燃放的烟火，明亮而又夺目，映照着身旁的阿南，看上去，竟让人心生羡慕。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我慌乱而又猥琐地抹了一把眼泪，挺了挺腰板，但因为用力过猛，眼前一阵晕眩，周围的灯光像无数只萤火虫在眼前飞旋。
“你怎么哭了？今天在餐厅我就发现你哭了，哭的眼泪哗哗的，到底是为什么？”刘珊珊把一张俏脸凑到我的跟前，脸上是揶揄的神情，还掺杂着猎奇的味道。
“我……”我看了一眼阿南，看到他的臂弯里插着刘珊珊的纤纤素手，心中揣摩着，喃喃不知说什么好。
“是不是杨小飞伤害到你了？”刘珊珊挺了挺脊背，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唉，不容易啊，跟一个有妇之夫，也真难为你了。你还挺有魅力的嘛，竟然还能来个第三者插足，不过，你俩可真般配。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地下工作搞得挺秘密。”
“刘珊珊！你说什么？”我愤怒了，却不知该怎样去辩驳。
“哟，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你还保密啊？……对了，你最近势头挺猛啊，三成公司的邱总都打电话给你求情，可惜，人家只不过是可怜你而已，像可怜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他怎么会对你这样的人动心呢？啧啧，你也真是可怜啊，癞蛤蟆吃不成天鹅肉，却又看上了杨小飞，难道你不知道他这个癞蛤蟆已经有老婆孩子了吗？看来你也是饥不择食了……哎，我劝你啊，别当回事，要想追求自己的幸福呢，就别在意别人怎么说，管他是不是小保安，管他什么有妇之夫，只要你喜欢，大胆地去追！做自己的小三，让原配无家可归……”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根本就没有！”我觉得即使此刻长了一百张嘴也难以说清楚，我把目光转向阿南，想让他帮我说句话，但阿南淡淡地转过脸，一片桔红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颊上，五官模糊一片。
“好了，我和阿南要去吃饭了。专门给他庆祝神原集团订单签约成功，有些人呢，良心都被狗给吃了，明明是人家千辛万苦签成的订单，却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好在真相总有显现的时候，现在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别以为大家伙都是傻瓜。”
刘珊珊和阿南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但刘珊珊的话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使劲挖着我的心，让我颤栗不止。
夜深了，我却无法睡去，这两天的经历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的脑中一遍遍的重放回映。而心中的悲伤浓得犹如搅拌不开的浆糊，满满的塞满了心房。
外面的门突然“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响起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同租一屋的吴静回来了，弄出的响声撞击着我的耳膜。
我烦躁得很，用被子蒙上头，闭紧双眼。
可是声音从客厅一直到卧室，然后就是把鞋子甩到地板上的扑通声，紧接着响起母狼一般的吼叫，“每天走在疯狂逐梦的大街上，我们精神褴褛却又毫无倦意，徘徊着寻找着那虚空的欢愉，奔波着抗争着那无常的命运……”
我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狰狞着面目，直奔她屋。
毫不客气地推开门，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的味道，直呛口鼻。我皱起眉头，不满地嚷起来：“吴静，还让人睡觉吗？”
“我的姐，你就让我放松一下吧，我今晚上差点失节了！”明亮的灯光下，吴静仰在床上，两腿分开，摆出一个大字来，我的到来仿佛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头都没有抬，更没有顾及裙子下面露出的黑色蕾边的内裤。
“可是，你也该让人睡觉哇，我也累了一天了，刚刚有点睡意。”我的心软下来，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烦躁。
“好吧，那我上大街上唱去……我突然发现汪峰的歌太棒了，奔波着抗争着那无常的命运，你说，人的命是不是真的很无常啊？”吴静酡红着脸颊，惺忪着睡眼，从床上坐起来，拽起身边的外套，两只脚伸直了寻找床下的鞋子。
“人的命当然很无常了，你现在才知道？可是再无常你也得让人睡觉不是，我真的很累了，你别再折腾了。”我恹恹地说道。
“我今晚上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