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到底,顾少适渴而止-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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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被打出一缕血来,踉跄往后两步,一桌子翻倒了,轰隆一声,有人闻声进来,只见太子爷挽着袖子,手里面还拿着凳子腿儿。见人进来,并不慌张,反而很优雅的摆摆手,“出去,这儿没你的事。”
他打人的时候,像是揪着一条狗。不得不承认,有些人,骨子里面就带着操蛋的矜贵感。
蒋滟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用雪白袖子一抿嘴。
“实话说,你反应这大,我更好奇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淮扶着一个凳子背上的一角,匀着气,将手里的椅子腿儿一丢,又一瞬间极为无力,冷然的看了一眼蒋滟。
他知道这是个畜生,畜生的好奇心,比人还重,偏简安现在又这么在意他,动不得,要不然他真恨不得一枪把这畜生给枪毙了,大家也落得清净。
蒋滟看着顾淮出门去的背影,眯着眼睛,一笑,牵连到了脸上刚被打出来的伤口,于是这笑也显得有些呲牙咧嘴。
赢了。
顾淮不会叫他出事,他的背景,无论如何也会被他给压下去,现在自己的档案想必已经被包装的和安家没有半点的关系,他的母亲,成了个提不得的人物。
自然,不是舍不得他出事,你说神一样的人物,是不该有弱点的,有一点点的恻隐,就要从神坛上坠落下来。她是他一根断裂的肋骨,时不时的叫他疼痛上一阵子,叫他忘不了。
是舍不得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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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滟一直觉得,安初离是个美的有点伤感的女人。
她颧骨高,很瘦,眼睛明亮,并不典型的美人面庞,可却足够的让人记忆深刻。
他扑倒在她膝头上,“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北京玩呢。”
安初离沉默一会,咬着唇,笑了笑,“妈妈不喜欢那里,姥爷也很不喜欢。”
“骗人,姥爷不是早就死了吗。”
她不说话了,很低很低的叹一口气。
蒋滟很怕她下一秒就消失掉,于是低着头,乖乖的认错,发誓以后不再问这个话题了。
他知道,不能进京,却不知道,为何不能进京。
透过窗棂,外面的红旗烈烈飘扬着。
他终于还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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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枪,你来这儿干嘛。”
旗枪枪半个身子挤进来,“我最近准备在京城驻扎了。”
这时候整个身子都进来了,旗枪枪这次是准备久久的待着的,两方面原因,一是自己有兴趣,对这皇城根儿有兴趣,对这皇水养出来的女人,也是蛮有兴趣撒;另一方面就是受到了蒋滟的嘱托,他上军校,时间紧,普通不能出来,对简安还是不放心的,就叫他招抚着点。
旗枪枪对这简安的兴趣,还是略微的打听了一些,这东西别的没什么兴趣,就是对这打牌儿,摸牌,超级有感觉。
话说这次他怕她闷,就带过去了一家麻将馆,这东西看上了一套象牙做的麻将,可以说是镇店之宝,上了兴致,非要买回去。买就买吧,好巧不巧,和她同一时间出手的,是另一只水葱般水灵的贵妇手,声音还比她先着一步。
“这副我要了。”
“不成不成,这个我要了。”
你看她急的呀,不耐烦的紧,旗枪枪还是奉行了一贯的原则,拿钱砸,掏出银行卡来,“您说个价,随便开。”
可是对方也不是个缺钱的,轻巧的打了个电话,“妈咪,我在这儿遇到了麻烦,你快过来呀。”
没几分钟,另一位稍稍年长一些的贵妇也出现了,就看着服务人员的态度,就能推测出地位来,简单介绍一下,这位姓秦,是秦霜阳的姑姑,当年也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儿,可叫她火了一把的,还是当年和顾应钦的那一纸婚约,两个人差一点就结婚了,最后是顾应钦打死也不肯结婚,直接跑到了国外去。
不过毕竟是出身大家,即使遭遇了这种逃婚的事情,愿意娶的人,还是不在少数。
年轻贵妇一见妈妈来了,那个娇气啊,秦韶华摸摸女儿的头,“这一副牌让给我们怎么样。”
“不行。”
简安斩钉截铁,一到这个抢东西的环节,她就绝对不能认输了,胜负欲起来了,在加上有人在身边她胆子也能壮一点,这就有点仗势欺人的意思拉。
“咱们比摸牌,谁摸得准,这牌就归谁。”
对面也同意了,这摸一圈下来,简安自然是赢了,她对自己麻将功底还是十分的有自信,对面那位反倒是不承认了,哭着闹着说不算了,简安超级烦这一套,也不退让,可是拿着无赖也没有办法不是?
于是求助身后站着的旗枪枪同志,要说这无赖也还是要靠着这无赖治理,譬如旗枪枪,人家把手机一掏,将录好的音一放,证据确凿,百口莫辩,那母女俩只好是乖乖的认怂了。
这是简安和秦韶华的初见面。
等到第二次见面,是在认亲会上。
这认亲会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呢,简安觉得顾应钦绝对是闲的没事,想要把对初恋的愧疚给发泄到她身上,非要认她做劳甚子干女儿,相当的坚持。
咱们简安同志又向来是个不坚持的人,遇到了坚持的,大多数都是退步的,于是阴差阳错的进了这狗血认亲会。
这场认亲会,举办虽然娇小,却绝不简洁,有头有脸的人物来的不少。
对于这认亲会,大家的猜测很多,就简安支棱着耳朵听到的,一个蛮靠谱的说法,是这顾应钦心思深沉,不想叫儿子娶这个女人,于是干脆认了做干女儿,断了他那份心思。这肯定还是不够了解顾淮,他想要得到的东西,管你劳甚子礼义廉耻,身上有妖筋的人,与正常人的思维总归是不一样的。
她该是今晚的主角,可这主角还穿的忒随便,就简单一条仔裤上面白衬衫,蛮格格不入,看来人家是压根没把这推杯换盏声色犬马放到眼里。
见了太子爷,挎着胳膊叫哥哥,这一声抑扬顿挫的哥哥,可把顾淮同志叫的面色铁青,她忘了那晚上是怎么求着他的了?
所以说这东西是真的没有心肝的,他顿时觉得白白的为她抓心挠肺这么久,还拼命的给那个蒋滟修改档案,上下打点。
他其实真不想她知道,之前安家的那些过往。
当年安家是顾家一手扳倒的,大厦之将倾,顾家可以说是踹了最后一脚。这是世仇。
另一面,简安的身世,才是最叫他触目惊心的,那段陈年往事,他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反应。
有时候,隐瞒真相是最好的选择,真相,总归是不好看的。
他宁愿自己恶心着,也不愿意叫她恶心。
第二百章 负心女子痴心汉()
两个人影并排着来了,还说这话,顾淮将她一抱,圈到墙那头的夹层里面去。
“应钦,你还是想以前一样不近人情。”女人甜腻的声线响起。
简安挨顾淮挨得很近,听了这声腻的顾应钦,捂着嘴头偷摸的笑,用口型示意,“这是你爸的冤枉债——”
顾淮没稀罕搭理她,继续听下面的话,却越听越惊心,越听越惊心——
“韶华,你喝醉了。”顾应钦的声音冰冰凉凉,对于面前这个双颊似桃花的女人没有半点的感情,以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有,他对她,早就厌恶到了骨子里去。
“我没醉,我好的很——你忘记了你是怎么算计我的了,将我送到一个我最不爱的男人床上,让我不得已的跟他结了婚,生了孩子——你看我痛苦,是不是开心的很呐,可惜,现在他死了,我又是自由身了——”
“这是你应得的。”即使是多年后,他的心脏仍然会蜷缩成一团,想着他听到秦韶华找人凌辱安初离,他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却已经没有了人。她走了,带着满身的屈辱与伤痕。
秦韶华是如何对待初离的,他就要如何的对待这个女人,她毁了安初离一时,他就要毁她一世。顾应钦深知自己已经是疯魔了。
“你还是忘不下她,是不是——”她哈哈的笑起来,“所以要找那女孩子,想要赎罪是不是?你可真可悲,就算是她留下来的野种都要捧在手心里,明明知道那孩子的父亲不是你——”
“住嘴。”他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的突起。
“凭什么。”她忽的逼近了他的眼,那一眼里面,有爱,有恨,有遗憾,他终究是她此生的得不到。“我才不住嘴,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本来想要永远的烂在肚子里面的事情。”
“我这辈子毁就毁在,对安初离那个贱人动了坏心思——那个女孩子,她不是安初离的女儿。”
顾应钦的瞳孔急剧的收缩,“那她是谁?”
“谁知道呢,不知道是哪一个野种,当初那群蠢蛋们就抓错了人,等我去了,都提上裤子完事了——我一看那女人的脸,才知道造了孽,那不是安初离,就是个长得像一些的女人罢了,我好心的很,可怜她,叫她生下了这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这孩子命硬得很,一出生就把她妈给克死了,现在看来,长得倒是几漂亮——”
“她父亲,不知道是一个两个三个还是四个呐,毕竟那次我特别恨,找的人特别多,前两日她还来跟我抢麻将,凭什么,一个野种——你打我干嘛!”
“顾淮!”顾应钦的脸色已经铁青,可是看到儿子突然的冲出来,还是吓了一大跳,他从未见过顾淮发过这么大的火。
他原先一直都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是现在——
狠狠的给了秦韶华一耳光!
“你他妈说谁是野种!”
简安脚步虚浮的从夹层里出来,懒懒的倚在墙上,呵呵的笑,“她说我呐——”
“简安!”顾淮。
“简安。”顾应钦。
瞧这野种多让人心疼,这步伐,虚的,不怕她哭,就怕这脸上连泪水都没有,干巴巴的,整个人怔怔的,傻了。
秦韶华还躺在地上,几得意,“瞧,她自个儿就承认了。”
接着又哭又笑,不停息。
得了,这女人已经疯了。可疯魔之前,还是做了见大事情,把咱们简安同志的大身世给抖搂出来了撒。
她才是赤裸裸,响当当,集天地日月之精华,钟灵毓秀的。
一枚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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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认亲会还是蛮有哲学性的,叫简安同志彻底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本源。
也间接的告诉我们,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她小时候没少在激动的时候骂顾淮同志是野种,但是风水轮流转,原来的寄人篱下的野种现在的根正苗红太子爷,原来的万金之躯呢,现在成了个连爹都找不到的破落玩意儿。
这落差之大,确实是可歌可泣。
简安同志这混乱的性格,与她这起点一定也是有关系的,也就这样的身世,能配得上她这样的性子,传奇,野的很。
局外人看了,不过是抿嘴一笑,顶多是抚掌一叹,可是这局内人,内心之煎熬痛苦,是难以想象的。
在这极度的痛苦下,咱们简安同志,绝对不搞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先问问顾淮,“这事你早就知道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