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英美梦-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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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白皙纤细的一节手腕,金色的长发像闪烁光芒的瀑布落在她身后。
她小声哼着歌,双脚并在一起,像小孩一样一阶一阶轻快地跳上去。
月光是灿烂明亮,照得空气中的尘埃清晰可见,照得柔软顺滑的发丝纤毫毕现,照得她脸上细小柔和的绒毛都那么可爱柔软。
韦德本来在听罗伊说话,但目光触及波佩时就再也移不开了。他站在那里看她,第一次觉得世界那么安静,感觉有一阵不合时宜的夏夜晚风轻轻吹过他。
波佩看到了他,翘起的唇角拉大,变成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轻轻向上跳了一步,无声唤他:“韦德。”
金发姑娘轻轻落在了最后一级台阶上,像花瓣一般轻轻摇曳,像白蔷薇一般纯净天真,像金色尘埃一般轻盈小巧。
“咚!”
但那轻轻地一跳却落在了韦德的心上,咚的一声,振聋发聩。
他就像那颗注定要落在牛顿脚下的苹果一样,不受控制地被命运推到她身边,由远及近,心脏不停地疯狂敲击胸膛,颤动不停息。
罗伊向他鞠躬,转身向下走去,路过自己的继女时相互点头当作告别。
波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旋的台阶中,收回视线看向站在门口直愣愣盯着她的男人,于是理所当然地笑起来,伸出手臂向他小跑而去。
他应该拒绝的,但是他无法拒绝。
韦德看着波佩笑着向他小跑来,伸出手臂要扑入他怀中,走廊中突然从四面八方出现了五颜六色的卡通人物,可爱幼稚却又色彩丰富。它们围绕着她旋转,在她的长发上荡秋千,跑来跑去,甚至在波佩的眉心长出了独角兽的螺旋角。
韦德极为罕见地轻轻叹了口气,张开双手等待他的波佩落入怀中。
从他小时候开始,韦德就希望自己有一只独角兽,但他收到的只有嘲笑和鄙夷,“男孩子居然喜欢这些东西,恶心,娘娘腔”“独角兽根本不存在,别幼稚了”“什么纯洁善良,能当饭吃吗”
后来他逐渐长大,有了强健的身躯和能把大部分人揍得狗吃屎的能力,也学会用喋喋不休的言语和漫不经心的脏话、黄。腔来掩盖自己。
但他还是喜欢独角兽,还是喜欢纯洁的小孩子,还是相信这世界上有善良正义存在,他还是想拼命维护这些美好,即使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还有这些存在。
“如果我要把别人揍得在地上吃。屎,也是因为他罪有应得*。”“我知道韦德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弱者的保护神,韦德威尔逊*。”
真是操。他。妈。逼,韦德不知道在骂谁。他一直在抗拒波佩的靠近,一直只想远远地看着这只独角兽,因为她美好得像一个不属于韦德威尔逊的奇迹。
但他做不到了,韦德揽住落入他怀中的,属于他的独角兽。
鬼迷心窍也罢,神魂颠倒也罢,他能做什么呢?
他坠入爱河了啊。
“韦德,罗伊跟你说了什么?”波佩缩缩肩膀,被他带入温暖的房间中。
“讲了玛蒂尔达*是如何在性。骚扰,睡在街角,没饭吃,又被妈妈毒。打后努力成长的励志故事呢!”
波佩微笑:“韦德。”
“啊,我好饿啊——吃饭!”韦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长腿,“吃饭吃饭吃饭!”
波佩拿他没有办法,端了盘子递给人高马大的大龄儿童,自己也坐在他身边,踢了拖鞋蜷起腿叉起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吃。
电视里的海绵宝宝开始播放片头曲了,明亮的灯光下,是欢快的音乐声和暖和的室内温度,波佩柔软的身体像小动物一样靠在他身边,窗外依旧的雪越下越大,韦德翻了翻盘子里意大利面下的吐司,大笑起来。
吐司上用番茄酱化了一个笑脸,眉毛是韦德标志的断眉。
“你笑什么?”波佩盯着电视,笑着随口问了一句。
韦德眯起眼:“我他。妈真是超级喜欢独角兽。”
第114章 fur unirn()
没过几天就是圣诞节;即使是混乱无序如布朗克斯也有了一些过年的热闹氛围;在街上摇晃的醉汉变多,打架时被“新年”这个由头劝住的也多。
“宝贝;用力爱我;用力爱我。”
韦德四仰八叉地躺在窗边干净柔软的飘窗上用随身听边听边唱;窗外的大雪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却下得更大;簌簌密密地覆盖在大地上。
晚餐是他很久都没有吃过的正宗圣诞火鸡,过去许多年的新年前夜;韦德不会做也懒得为了特意去买,不过今年他不是一个人了。
他嚼了嚼口中已经没什么味道的泡泡糖;打算伸手捏出来。
“韦德。”波佩往他手里塞了张面巾纸,将铅笔放在画架凹槽中,抬起头来看他时笑道,“又想半夜去看急诊?”
“那次是意外知道吗;意外!只是恰好有些连锁反应而已;明天出门我一定再去逮着那傻。逼揍一顿;卖个什么几把玩意给我噢,这首歌;‘嘿,耶,我想咻一发,宝贝;你个罗圈腿;哈哈*’”
波佩把画架收起来;也跟着唱了几句,不过她的语速始终跟不上韦德,到后面就跟着哼。她想起什么,一边用布将画盖上,一边提醒道:“哈默先生打电话来了,提醒你明天的酒聚会。”
“哈?我没带手机出门吗?那这他。妈是谁的,尼克鲍威尔*?”韦德坐起来,从裤兜里摸了一个银色的手机出来,看了两秒,打开窗户随手扔了出去,冲波佩露出假笑,“管他的呢。”
波佩看他道:“万一下面有人”
“嘿——!哪个混蛋随手丢垃圾!你等着——!”
韦德站起来眼疾手快关了窗边的台灯,可能没找到目标,下面骂了几声总算是停止了。波佩笑盈盈地看他:“我说什么?”
韦德张开双臂作势要拥抱她,想要揭过这个话题:“新年快乐!小罂。粟!”
“啊,说起来这个,差点忘了。”波佩蹲下来,成功躲过了男人的“袭击”,她伸手在壁炉旁那棵小圣诞树下翻了翻五颜六色的礼品盒,挑了一个金色的出来。
韦德也缩着自己的长胳臂长腿蹲在波佩身边,神情雀跃,语速飞快:“宝贝,给我的吗?让我猜猜是什么?是十万美金的钞票?你的全。裸自拍?”
波佩笑眯眯地转头看他,手拉开一点点领口:“你想看吗?”
“哇哦,盛情难却我不好意思拒绝。”韦德探头,看到了睡衣下的睡衣,大叫道,“谁会穿两件睡衣在身上啊!?”
波佩大笑起来,将礼品盒赛到愤愤不平的男人手里,做了一个wink:“不就是我吗?”
“小罂。粟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们初见时那么纯洁干净充满着天堂的圣光”韦德嘟嘟囔囔坐在沙发上,靠着自己的小罂。粟,粗暴地撕开了包装纸,露出下面柔软的针织围巾来。
红色的围巾针脚扎实又细密,菱形花纹简约又不失美感,摸上去柔软厚实,韦德举起来看,在一头的收尾处看见了两个黑色的字母——ww。
“哇哦。”韦德转头看她,明明刚才的话还没完没了,但现在却只能又重复了一次,“哇哦。”
“上次给你买手表的时候,其实我是想买围巾。”波佩笑眯眯地接过围巾,踢掉拖鞋跪在沙发上替他围上,继续道,“但是我们的预算你是知道的,所以我自己买了羊绒”
韦德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他将头埋在波佩的胸口,紧紧地抱住姑娘的细腰。
波佩微笑:“韦德。”
“我真的好感动。”韦德没有抬头,声音带了哭腔,“那么软又那么有弹性”
波佩推开了他在自己胸上磨蹭的脑袋,好笑地将最后一圈围好,推开一点看围巾的效果时,却意外地看到了韦德通红的眼睛。
“韦德。”波佩轻轻凑过去,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对他无可奈何的温柔,她捧住这个小男孩的脸,安慰道,“没关系的,韦德。”
韦德抬眼看她,四周又开始出现那些彩色幼稚的卡通人物,它们快乐地围住波佩打转,从她的头发滑下,更夸张的是,这次居然有他最喜欢的歌在脑海里播放。
噢,老兄,不是,韦德深吸气,自己居然这么喜欢她了吗?
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想跳舞吗?”
波佩被他天马行空的思绪逗得笑起来,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但是就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开心。她点点头,眼中有干净的光芒:“好啊。”
两人在温馨的家里却跳着迪厅的舞蹈,韦德放了他最喜欢的唱片,像只得了多动症的猴子一样牵着波佩跳舞,跳一点踢踏舞,跳一点伦巴,跳一点爵士,后来又呜啦呜啦地背着小姑娘在房子里扮飞机,闹个不停。
最后两人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气喘吁吁地看着天花板,音乐声依旧充盈着这间不大的房子,韦德在刚才打破了头顶的吊灯,现在只剩月光盈满暖和的室内。
韦德揽住她的肩,自己滑过去:“宝贝,你像我人生中的另一块拼图*,我凸你凹*。”
连吐露真心都要讲个黄笑话,波佩被他逗笑,轻轻踢了他一脚。
“你想去明天的周日聚会吗?就是今天给你打电话的傻他算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时候,限于你还有钱的时候,他还挺靠得住的。”
波佩侧头看他,昏暗中男人的脸部轮廓起伏,竟在此时显出了温柔和深沉。她借着月光触摸韦德的断眉,轻轻点头。
“这道疤怎么来的?”
“官方解释是,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冰淇淋,但是比奥利弗忒泰斯*还穷苦,然后我就老是在店门口转啊转啊转啊,老板嫌我烦,说只要我在我脸上划一刀就让我吃一年,这么划算的买卖,我他。妈当然要答应啊!”
波佩撑起来看他:“那私人版本呢?”
“早上没睡醒撞在门框那里了,不过我一点没吃亏,我把那狗。逼玩意踢出了坑。”韦德语速飞快,“然后我花了三十四美元修门。”
波佩笑得快要打嗝。
这一晚他们说了很多话,从小时候聊到现在,天马行空,思绪漫游,什么都说,彼此心知肚明地撒谎比惨,聊喜欢的讨厌的东西,聊喜欢的演员喜欢的电影。
他们和世间其他坠入爱河的人没什么两样,同对方有说不完的话,对对方有着无限的好奇心和不知何时出现的灿烂热烈如烈日的爱。
最后波佩先睡着了,韦德说着说着没听到她的回应,转头去看时入目是她恬静带笑的睡颜。他伸手,在空中描摹她柔和的轮廓,最后轻轻触碰她的发丝。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狗。屎人生是有救的,是能看到光的。
一个人无论有多烂,他的人生有多么的不可救药,但若能真心实意地爱上一个人,那就是自我拯救的开端。
有些人得不到回应,但时刻萦绕着对方的强烈情绪是他残喘的脊梁,但韦德不是,他很幸运,波佩是为他而来。
然后独角兽出现了。
波佩醒来时韦德已经出门去了,他留了张纸条压在床头柜上,告诉波佩他会在晚上七点左右回来接她去玛格丽特酒玩。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回想起昨晚两人的谈话,不自觉地笑起来。
在温暖的被窝里躺了一会儿,波佩起身打算收拾昨晚胡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