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喜嫁-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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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深夜时分,暗卫快马加鞭奔向漠北,只是没想到,一切并没有那么如意。
正在尹沐涵好整以暇准备看戏的时候,男子突然跳窗进了她的屋子,将一封信扔到了她的面前,淡淡的说:
“你要的东西。”
尹沐涵大笑着拿起信封,纤细的手指揭开信封,嘴角的笑意不加掩饰:
“我不过是猜猜,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不过看到信上内容的那一刻,她还是流露出了些许的不满,赫君黎一向谨慎,只言明了求她救人,却没有说称呼,只在最底下留了一个黎字。
先前尹沐涵是想凭借这一封信来证明尹芷涵与夏国之人私通,到时候通敌卖国的罪名压下来,她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但是现在这封信根本不足以证明这一点,而且从她手里拿出这封信,还会让墨渊对她产生怀疑。
想到这里,尹沐涵果断换了一个方法,她把信封重新封好,然后交到男子的手里:
“把信送去给她吧。”
男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明明费尽心思要把信截下来,现在又送回去,换谁都会觉得奇怪。不过,看尹沐涵一脸认真的样子,男子还是去送了。
临走之前,男子停了一瞬,转过头来看向她:
“之前宫里是不是有一个女子来过?”
尹沐涵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不过很快就消逝了,她笑着看向男子:
“怎么,你有我还不够,还要看别的女子?”
男子最不喜她这副随意慵懒的样子,颇有些嫌恶地躲开她的视线,转身离开。
而就在他离开的瞬间,尹沐涵一下子掀翻了桌上的茶杯,厉声道:
“把所有接触过他的宫人都给本宫叫来!”
此时,尹芷涵正倚靠在院中的大树的树杈上闭目养神,这几日她夜夜都会前往夏国和宛贵妃待在一起,与她一同经历无边的黑夜,这也就导致了她白天的时候总觉得疲累。
房间里柔软的床榻固然好,但是太过安逸便会想要贪图更多的舒适,只有这样的不是才能时时刻刻谨醒她,现在的她并不安全,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步步为营,毫不放松警惕才行。
城外的宅子已经挑好了,价钱也正在商议,幸好有之前墨渊上次的东西,不然的话,她还真是捉襟见肘。除此之外,她还想知道赫君黎究竟去了哪里,如今宛贵妃身陷险境,他自然是心急如焚,万一一时冲动,跑回来送死可就不值得了。
不过在转念一想,他可不是一个人,还有尹舒鸿陪伴着,想来定能适时地规劝他几句,但这始终无法让他安下心的,于是,尹芷涵心想,是不是应该把这里的情形告诉他。
奈何,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赫君黎的所在,就算想要传信也不知道该传到哪里去,正这样想着,突然就有一颗石头从她袭来,尹芷涵眼疾手快,指尖轻点,就用两指夹住了石头。
定睛一看,只见那上面包裹了一层白纸,将那纸拿下来展开,上面的内容让她又惊又喜,慌忙地向周围看去,尹芷涵又觉得心头有些担忧,如果说这张纸是别人扔过来的,那很有可能真假难辨,或者已经被人看过了。
因为熟悉上面的字迹,尹芷涵觉得第二种可能更多一些。只是那人既然已经看到了信,又为什么要来转交给她呢?
心中疑惑不解,尹芷涵拿着这封突如其来的信,茫然而不知所措。
另一边,夏国的宫殿之中,那处偏僻的小院里,赫玄烈面色凝重的看着对面的女子,她依然美得不可方物,依然冷傲的如同天山雪莲,即使他就坐在她的面前,她的目光也吝啬的不肯给他一分一毫。
“朕还以为你果真远离一切,没想到你才是掌握了最多秘密的人,为什么到现在才很说出真相,难道是为了报复朕吗?”
听到这话,明妃手中动作一滞,而后又勾唇一笑,继续摆弄着手中的茶盏,清香的茶水氤氲着雾气,光是嗅着香味就知道定是一盏好茶。
“这是雨前露珠所泡的茶,想来定能讨皇上的喜欢,皇上不想尝一尝吗?”
赫玄烈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觉眯起了眼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喜欢装腔作势了。明明听到了这么不客气的话,还能忍着心中的怒火与他笑谈其他。
“十八年,你变了好多,唯有对朕的怨恨,只增不减。”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如果明妃继续顾左右而言他,那就真的太不聪明了。
“当年恣意江湖,不受拘束,就因为一眼的缘分,就陷入了朝堂争斗,与皇上上战场厮杀,打下一片江山,后来进了深宫,学习礼仪规矩,即使身困高墙,也从未有过怨言,可是偏偏因此失去了自己,失去了最爱的人。”
“当年之事是朕做的不妥,但是真是有苦衷的,身居君王之位,朕不得不多考虑。”
“那臣妾敢问,是什么样的苦衷,让皇上亲手了结了我腹中的孩子!”
第237章 往事,还债()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包含着封存了十八年的痛楚,勾起了那段沉痛的回忆。赫玄烈张了张嘴,终究没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何时知道的?”
十八年来,他一直以为她因为他没能保护他们的孩子而恨他,没想到,她竟早已知道事情的真相。
“赫玄烈,你是不是觉得,进了这深宫的牢笼,我就真的成了你豢养的金丝雀,驯服而不知反抗?
当年,就在我得知孩子离世的那一刻,我就拖着疲累的身子下了床,费力拿起床头挂着的宝剑逼问当时为我诊脉的太医,一切揭晓的时候,我真觉得可笑。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赫玄烈,你能有今日,全部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说罢,明妃仰天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竟没察觉到有泪珠滑落脸颊,无声的滴落在地。
赫玄烈看着眼前的女子,十八年啊,他终于又见到了她最初的模样,记得当时初见,她就是这样狂放不羁,恣意江湖,以女侠自处,好不潇洒。
可进宫以来,从她搬到这个小院开始,她变得处变不惊,十八年的时间里仿若一下变得沉默了许多,没有之前的棱角,也没有那恣意潇洒的模样,赫玄烈差点就要忘记曾经那个扬着下巴拿剑指着他红衣女子了。
“当年之事,是朕负了你,今日之事,就当朕的偿还吧。”
无力的留下这句话,赫玄烈长叹一声,抬步打算离开。可是明妃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十八年的痛苦用一句话来偿还,实在单薄的让人不屑。
所以,她勾唇一笑,怀着狠厉的眼光颇为得意的叫住了他:
“皇上求留步,臣妾还有些事情没有说完呢。”
赫玄烈被她的阴阳怪气的语调搞得心中不安,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只不过没有转身,就那么背对着她。
明妃也不介意,只是若无其事的说着世间最残忍的话,即使看不到赫玄烈的表情,她也能知道他有此时此刻究竟有多么痛苦。
“皇上有所不知,当年尹芷涵在尹府惨死,于一年之后意外重生,而她重生的身体,便是她的妹妹尹沐涵。换言之,尹沐涵交由漠北,无异于皇上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说完,她大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丝毫没有对眼前的赫玄烈有半分同情。
当年他就亲手毒杀了他们的孩子,那是因为觉得那孩子有些许的可能并非皇家的骨肉,而现在,他又因为不知晓而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几次三番,就算是再无心再无情的人也不可能毫不动容吧。
正如明妃所料,听到这番话的赫玄烈像是被雷劈了天灵盖一般直直的立在那里,难以置信的回想着方才听到的内容,心中早已经自己凌迟了千百遍。
他,竟然接二连三害了自己的孩子,一次又一次!
自那一日之后,赫玄烈大病,从此卧床不起,国事交由大皇子赫景逸全权处理,众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总觉得皇家似乎有什么大的变故要发生了。
同样也是在那一天,明妃笑着走进房间之后就收敛了笑容,转而伤心落泪,痛苦到扭曲的脸庞昭示了她当时的撕心裂肺,每次回忆当年的场景,就如同一柄尖刀刺向心田,生生的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血淋淋的剜了出来。
她仿佛又记起那时皇后来到她的寝宫对她说的话:
“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死不足惜!”
那样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那样明目张胆的欺压羞辱,时至今日还停留在明妃的脑海中,她疯了似的叫喊:
“你胡说,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来历不明,是你陷害我的,一定是你!”
谁知那雍容华贵的女子却是掩唇一笑,眼神中尽是嘲讽的笑意,她满是得意的说到:
“我的确想害你,可是还没等我出手,皇上就已经先做了这件事情。唉,也是,当初军事危机,你出去了一趟搬救兵,一夜未归,第二日就扭转了局势,不知从哪里来的人竟找来了实力非凡的助力军,让皇上反败为胜。
按照常理来说,你应当受重赏,就是居了皇后之位也无可厚非,可是皇上竟然封了从未见过面的我为后。之后没多久,你有身孕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众人都对你艳羡至极,却没想到,当时你离开的那一夜,成了皇上心中的一根刺,而你的孩子,便成了可怜的牺牲品。”
明妃万万没有想到,她尽心尽力相帮,竟然被那人以为城市放荡不羁水性杨花的女子,她明明是出去向师父和师兄求助,可在那人看来,她竟是用身体来交换这一场胜利的。
心痛到窒息,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能痛苦的呢喃着,像是质问又像是哭诉,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为什么为什么”
当时的她,可怜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却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也是,连她最爱的人都成了伤害她的凶手,还有谁会心疼她呢。
“无知的女人,这深宫中的规矩,你知道的还远远不够呢!”
没有半点同情,皇后冷冷的留下一句话,眼中泛着冷血的轻蔑,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她的宫殿。
那一日,明妃流了多少泪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第二天赫玄烈来看她的时候,她压抑着心中的怨恨和仅剩的一丝眷恋深深地凝望着他,似乎是想要看清楚自己爱了许久的男人究竟是什么面目。
后来,她难堪重负,嗫喏着唇,提出了搬离宫殿的要求,几次三番,赫玄烈一气之下将她打发到了这偏僻处,就此,两人十八年来再没有交集。
往事如同割裂心脏的剑刃,明妃紧闭双目不愿再想起,赫玄烈一病不起的消息传来时,她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突然想起了先前被尹芷涵杀死的皇后,心中微微起了一点波澜。
果真,天道有情,有些人有些事,终究要还了曾经欠下的债,如此,才算公平!
第238章 娘不怪她()
因为赫玄烈的病,有关宛贵妃的惩处暂时搁浅,尹芷涵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筹备一切。
而就在这时,赫君黎已经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送到尹芷涵手里的信依然杳无音信,就连派出去的暗卫也再没有回来,一种隐隐的不安在赫君黎的心头泛